別墅。
幽暗的臥房內,末冰自步亦封的身後奮力地擁抱住他,靠在他的脊背,“亦封,請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末冰哭得淚眼婆娑,聲音因哽咽而斷斷續續。
步亦封俊顏毫無表情,冷冷地扳開末冰抱緊的手指。
女人天生敵不過男人的氣力,末冰被迫與步亦封拉開了距離。
奈何,末冰並不甘心,她再次衝到步亦封面前,伸手攔截住他的步伐,懇求道,“請你不要這麼殘忍,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說放下就放下呢?我承認,我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請你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會發現,我至始至終都是你的末冰……”
末冰的哀聲懇求沒有引起步亦封的俊顏出現任何反應,黑眸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他不屑勾起脣角,“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你該清楚……對於你,我不會再有任何興趣!”
“不會的,不會的!”末冰激動地搖首,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肆落,“我知道你還愛着我,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重新開始……”
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彷彿她對於他已經無關緊要一般,他淡淡噙起一抹冷笑,“辜南承是最適合你的人!處理好雅閣的事,我希望你徹底在我的眼前消失!!”
“爲什麼要將我推給辜南承,就因爲我曾經主動勾引過他?”曾經的不恥至今仍令末冰懊悔萬分,她急切地解釋道,“我那時候還不懂事,你又不在我身邊……”
步亦封極其冷淡道,“這些都不是藉口!”
沒有疏離,沒有嫌惡,沒有怒火,他平靜得令人可怕。
末冰突然跪下身子,雙手抱緊步亦封的大腿,以臉頰貼着他,“不要這麼對我,我們曾經那麼相愛……”
“放開!”他冷聲命令。
緩她愈加擁緊。
他耐着性子再次重複了一遍,“放手!”
不怒而威的他看起來尤其陰冷駭人,深知他的個性,末冰慢慢地鬆開了他。
她痛苦地嗚咽着,他徑直邁開步伐。
看着他毫不留戀、冷酷無情的俊朗背影,她極其不甘心,心底的疑惑頓時如質問逸出,“我想問你,你是真的愛過我嗎?如果你愛過我,爲什麼你始終不讓我擁有你的孩子,而喬媛卻可以輕易做到?”
他的手在扭開臥房的門把時,倏然停頓了一秒。
她注意到他手邊的微笑反應,心似滴血,“承認吧,你對喬媛的感覺根本就不一樣,你甚至愛她……”
哐——
房門被狠狠甩上。
末冰愣愣地站起身,她的手用力發泄似的捶打冰冷牆壁。
她就知道……她所有的眼淚、懇求與疼痛,他絲毫不在意,亦沒有任何反應,唯獨她提到喬媛的時候。
早在他們三人在不丹時,她就預感到喬媛的威脅。那時候,喬媛代替她被“綁架”,步亦封抱着喬媛回來時,她竟在步亦封一貫冷靜自制的臉龐看到一抹明顯的不悅……關鍵是,喬媛自噩夢中醒來時,居然那麼自然地抱着他,他亦仍由她在他的懷中委屈地痛哭流涕。
那一刻,她覺得格格不入的人是她,彷彿她成爲了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所以,她做了一系列的錯事……
她本想通過藥物讓喬媛徹底失去生育功能,或許是她下藥的分量過輕,似乎沒有影響到喬媛的身體……事實證明,喬媛依舊順利懷孕。
她故意傷到自己的腿嫁禍給喬媛,其實是希望拉開步亦封與喬媛之間的距離,沒有想到會在美國收穫意外之喜,醫生說她的盆骨曾經因爲摔傷而擠壓變形,這是她無法生育的原因,而今盆骨竟有恢復的傾向。
她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步亦封。
原以爲他會很開心,然而,他第一時間飛往美國,根本不是因爲這件事,而是爲了詢問她與辜南承的關係。
紙終究包不住火,她無法繼續隱瞞,只好假意聲稱辜南承曾經強-奸她,以此要挾她。她當然撒謊了,她與辜南承之間的確有過曖昧不清的關係,當年,辜南承雖然頻繁出現在她身邊,但,他對她沒有任何越軌的行爲,最後甚至是她主動勾引辜南承。
步亦封相信了,沒有絲毫責怪,並承諾很快便會接她回國。
她在美國始終忐忑不安,或許是心虛,或許是因爲她看不穿步亦封心底的真正想法。
她選擇突然回國,並刻意高調地出現在他出席的商業場合上。
直到她被辜南承以槍威脅離開酒店。
起初以爲辜南承是在爲以前的事耿耿於懷,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她被辜南承抓走,根本是步亦封與辜南承之間的合作!
辜南承告訴她,他已經將他們以前的事如實地告訴了步亦封,他和步亦封已經達成共識,他幫步亦封除掉雅閣,步亦封允諾他能夠得到東亞黑幫的首領之位,同時得到她。
她當然清楚辜南承對她的感情,可她曾經迷亂過,卻沒有真正喜歡過他,她至始至終只愛步亦封。
她亦清楚,步亦封得知了所有事實,她數次的謊言被戳穿,依他的性格,他不會原諒她!
辜南承將她禁錮了整整一個多星期,終於放了她。
離開前,辜南承“好心”地提醒她,喬媛已經懷孕,喬媛在末步兩家的地位日漸加深,即便她是真正的末冰,她亦無法堂而皇之地回家。
她聽取了辜南承的建議,決定先下手爲強。
她故意回到末家委屈地向末氏夫婦編造出虛假的“事實”。她稱喬媛卑鄙地“搶”了她的身份,並收買一些混混禁錮她,幸好她最終逃了出來。
這纔出現了今日的一幕。
只是,她有點意外步亦封竟會默契地配合她……
她以爲她與步亦封之間將有轉機,正當她暗喜時,步亦封卻冷漠地命她離開,也就是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