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霜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秋凡的存在,只顧着繼續調侃上官卓冶,秋凡卻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這裡,似乎不止他們兩個。
“你爲什麼還不走?”
秋落霜冰冷的語氣與她看到短信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這讓秋凡更加好奇。
“落霜,做事總要給自己留點兒後路。”
“這話說給你應該是最合適的。”
後路?原來秋凡還知道要留後路啊,可惜啊,說得好聽,做的時候卻從來不給自己留後路。
“落霜,我這是爲了你好。”
“那我謝謝你,不過我不需要,秋凡,後路這種東西要看放在什麼地方,我不需要,至於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落霜這話裡似乎隱藏了什麼,秋凡覺得還是弄清楚一點兒比較好。
“我想你應該知道,有一種慢性毒藥,在注入人體之後,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三到五個月之後,就會致人於死,最重要的是在人的生命跡象停止之後,就會完全檢查不出來了,這種藥物你應該不陌生吧。”
聽着秋落霜的敘述,秋凡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敘述的這件事情秋凡完全不陌生,只是聽着秋落霜說出來,秋凡卻完全是另外一種心情。
“落霜,你……”
“你是不是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很完美,秋凡,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任何事情秋落霜都可以不追根究底,卻唯獨蘇離的死秋落霜不會聽之任之,況且這件事情,早在一年前,秋落霜就已經知道了,只是當時的情況,秋落霜無力去追究。
但是現在,一切可不一樣了,主動權已經轉移到自己的手裡了,一切就要由自己來掌控了。
秋凡無言以對,無力的倒在沙發上,不敢面對秋落霜的眼神。
“秋凡,記住,不要以爲所有的事情過去了就沒有人再追究了,我告訴你,我媽的死,是一定要有人來承擔後果的,不要以爲事過境遷,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秋落霜的身體有些顫抖,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再提起這件事,依舊是秋落霜心底最深的痛。
“落霜,你聽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秋凡,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要以爲這件事是秋落雨策劃的,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如果沒有你的縱容,我想秋落雨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秋凡真的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沒有想到,秋落霜知道的竟然如此清楚,包括一點一滴的內幕。
一直以來,秋凡都以爲這件事是一個秘密,所以他纔會信誓旦旦的來找秋落霜,但是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相從秋落霜的嘴裡說出來,幾乎瞬間將秋凡打下了地獄。
上官卓冶默默地聽着秋落霜複述着這段歷史,似乎可以感受到了秋落霜心裡的痛,一年前,蘇離去世的時候,秋落霜到底有多痛,沒有人比上官卓冶更清楚,那段時間,秋落霜所承受的痛苦上官卓冶是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裡的。
門把輕輕的轉動,但是最終還是無力的鬆開了,上官卓冶還是沒有走出去,有些事情,總是要獨自一個人面對的。
秋落霜憤怒的走到窗戶前面,淡淡的清風吹進來,秋落霜調整着自己的情緒,過去的一年中,秋落霜已經學會了好呢多調整情緒的方法,這一切還真的要感謝上官卓冶。
寂靜的空氣中,飄蕩着秋落霜仇恨的氣息,還有秋凡驚魂的氣息。
遠處,從望遠鏡中看着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過去了一年多,秋落霜好像沒什麼變化。
“冷少到底要幹什麼啊。”
華昕自言自語着,如果想要見秋落霜,直接去利達集團不就行了,用得着在這裡用望遠鏡看嗎,弄得跟潛伏似的。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看看秋落霜有沒有什麼變化。”
“那走近一點兒看的不是更清楚嗎,這麼遠能看出什麼來呀。”
華昕還是理解不了,這什麼理論啊。
羅霄無奈的搖搖頭,華昕這孩子啊,讓人無語至極啊。
“現在不是還不到時候嗎。”
“那什麼時候到時候?”
華昕一臉天真的追問,這還要分時候嗎?
“華昕,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的智力是多少。”
這孩子是不是弱智啊,可是好像不是這樣啊。
“一百五,有什麼關係嗎?”
自己的智力和到不到時候有什麼關係?
“華昕,作爲朋友,我勸你一句。沒事兒的時候,就去交個女朋友吧。”
這孩子的情商明顯是負數啊,真是奇了怪了,羅霄怎麼都想不通,華昕智商這麼高的人,爲什麼只要一遇到和感情有關的事情,就瞬間變成白癡了。
“我看是你想要女朋友吧。”
華昕很不屑的瞥了羅霄一眼,女朋友這種生物,他是完全不需要的。
“怎麼,不行啊。”
羅霄白了華昕一眼,以爲自己和他一樣啊,智商發達,情商爲零。
華昕不再和羅霄爭辯,這件事他們不知道爭論了多少次,從來沒有爭論出結果。
“冷少到底要在這裡呆多久啊。”
這裡的氣溫很高啊,再呆一會兒,華昕擔心自己會中暑。
“等到秋落霜下班離開這裡,冷少自然就回去了。”
“啊,還要這麼久?”
“噓,你小聲點兒。”
華昕捂住嘴,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距離秋落霜要離開這裡,只怕還要等三四個小時,天哪。
不知道秋落霜和秋凡在說什麼,秋落霜似乎很生氣,又好像……很傷心。
秋落霜和秋凡會討論的事情,又會讓秋落霜這麼憤怒的,應該是一年前和蘇離有關的事情吧。
秋凡還真是自以爲是啊,他以爲他做的很高明,秋落霜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也是,如果沒有上官卓冶中途冒出來,也許蘇離的死真的就成了一個謎團了。
“秋凡,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好好的等着吧,我
會送你一場很精彩的大戲。”
秋落霜現在不想再見到秋凡,見到他,就會讓秋落霜想起母親的死,那種錐心般的痛苦,每每想起,都會讓秋落霜痛徹心扉。
秋凡沉默的起身,什麼都沒有再說,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變的毫無疑義了,他也已經不可能在要求什麼了。
大門開啓又關閉,秋落霜無力的靠在牆上,原來她的堅強還是這麼不堪一擊。
上官卓冶開門走出來,看着靠在牆上的秋落霜,只是輕輕的搖搖頭,突然之間,一道陰冷的目光順着一道亮光飛了過去,上官卓冶瞬間眉頭緊鎖,快步的走到窗戶前面,對面卻已經沒有人了。
猶豫了一下,隨手將窗簾拉上,剛纔那道亮光應該是望遠鏡的鏡片反射過來的,會用這樣的方法在對面觀察秋落霜的,這裡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
走到秋落霜身邊,將秋落霜輔導沙發上坐下,盛夏的天氣中,秋落霜的身體卻冰涼刺骨。
“再堅強的人,該流淚的時候也要流淚,該宣泄的時候也要宣泄。”
秋落霜看看上官卓冶,但是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落淚,從一年前開始,她就再也不會落淚了,不管心裡有多痛。
將秋落霜抱在懷中,細微的溫暖順着上官卓冶的掌心傳遞給秋落霜,既然她不想落淚,那就算了,反正上官卓冶從來也不會過多的干涉秋落霜的想法,一切都只是建議。
“你剛纔在找什麼?”
秋落霜的聲音依舊在顫抖,依靠在上官卓冶的懷中尋求着一絲溫暖。
“對面有人在看你。”
“對面?”
秋落霜滿臉詫異,對面那棟大樓不是在改建嗎,怎麼會有人呢。
“是誰?”
“對面的那個人在用望遠鏡觀察這裡,在這個地方,會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
秋落霜遲疑了一下,懷疑的語氣說出自己的答案。
“你說的該不會是冷若冰吧?”
“除了他,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麼做了。”
秋落霜閉上眼睛,冷若冰想要幹什麼都不重要,自己也不在意,反正該開始的總會開始,該結束的總會結束。
寂靜的空氣中,秋落霜暗自治療着自己剛剛再次被撕裂的傷口,這道傷口是永遠也不會癒合的,不管任何時候提起,都會讓她鮮血淋漓。
“對了,你今天來這兒幹什麼?”
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上官卓冶是不會來這裡的。
“給你帶了一樣寶貝。”
“寶貝?什麼寶貝?”
上官卓冶還有寶貝?這倒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古董還是文物啊。
“一個你絕對會非常喜歡的寶貝。”
上官卓冶眨眨眼,故意在這裡賣弄玄虛,秋落霜越是着急,他就越不想現在告訴他。
秋落霜狠狠的瞪了上官卓冶一眼,就知道這傢伙喜歡賣關子。
“啊,好痛。”
上官卓冶將秋落霜推到一邊兒,一臉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肋骨,秋落霜真狠啊,下手這麼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