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最初的笑容,只是如今看在他的心裡,卻是那麼的噁心!
“顧南音,你騙了我,你騙的我好慘!你讓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讓我逼迫她離開!”
“顧南音,孩子是大少爺的吧,如今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我霍天替別人養了五年的兒子。”
她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凌亂的髮絲貼在柔柔的臉蛋上,說不出的悽美可憐。
“不!不是的!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阿南,我真的是你的阿南啊!”
她幾乎崩潰的吶喊,眼淚決堤而出,怎麼可能,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爲什麼他會知道真相!
她瞞着所有人,偷樑換柱,以前,若不是南風傾太過於信任她,南風傾斷不會將自己的事情講給她聽。
她死死地咬住下脣,面色蒼白慌亂無比,眸子直直的不敢去看他逼人的雙眼。
心裡的怨恨讓她狠狠的握緊了雙手,尖利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裡卻沒有任何感覺。
“顧南音,曾經阿南爲了保護我,額頭上留了一道疤,這件事情,南風大概沒有跟你說吧!”
他冷冷的笑着,殘忍而又冷酷,顛倒衆生的面孔上帶着致命的誘人。
也許正是因爲南風傾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件事情,她歇斯底里的抓狂怒吼:“南風傾,你騙我!”
她精心籌備了那麼多年,僅僅就因爲一道疤讓她所有的心血都在一瞬間化成泡影!
只是她依舊想要挽留,她抓住的衣袖,哭的肝腸寸斷。
“霍天,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過一道疤而已你爲什麼就可以懷疑我,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一條疤肯定能馬上治好的對嗎,南風傾她是騙你的,我纔是阿南,我纔是阿南啊!”
她想瘋了一樣拼命的搖晃着他的手臂,企圖讓他相信她。
但最終男人也只是殘忍的勾了勾涼薄的脣,冷漠的甩開她的手,他殘忍的微笑,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顧南音,從始至終,我都未曾愛過你!”
就在那一瞬間,她彷彿看見了無邊的黑暗將她席捲,她來不及呼救瞬間被吞噬,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從在顧家看見他的第一次就瘋狂愛上的男人,居然那麼殘忍。
他從未愛過她,卻給了她噬骨的溫柔和呵護,卻在她愛的不可自拔的時候殘忍的告訴她他從未愛過她!
她的心,彷彿瞬間被凍結了一般,他說的沒錯,這個男人,天生性情涼薄寡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那麼輕易的動心。
當初,她還在暗自竊喜着,自己佔用了南風傾的身份,可以和這個擁有着天縱之資的男人相守一生。
而如今,所有的夢都已經破碎,到底是她妄想的太多,還是南風傾從中作梗!
她的表情漸漸扭曲,南風傾,一定是南風傾,都是這個女人,不然她怎麼會落的這個下場!
她害死了她的孩子,現在連她唯一愛的人也要給她搶走!
憑什麼,這不公平!
她的怨恨來的太過於強烈,她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做事不達目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仰頭,閉了閉酸澀的眸子說:“所以,你現在愛的是南風傾對麼?”
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親自聽,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不敢承受太多,卻仍舊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放開她的下巴,似乎有些嫌惡,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她的身子猛然間後退家庭,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原來,他是這麼的討厭她!
顧南音從來沒有想過,她現在羣經歷的一切,以前的南風傾比她更甚。
她的痛苦,她的委屈從來沒有人理解,只是默默承受着,屈辱和折磨磨平了她所有的鋒利。
他說:“顧南音,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見你,霍宅,不是你有資格能夠待的地方,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從這裡滾出去。”
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和殘忍,將她的胸口打出幾個黑色的洞,深不見底。
他轉身出去,沒有半點留戀,更沒有半點愧疚,他現在要做的,是盡力的補償……
去了醫院,安然還
在病房裡,醫生說,大概明天孩子就會醒過來,聽到這話,南風傾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事。
“安然,謝謝你了。”
“不客氣,少說我也是看着玦兒長大的,出了事,照顧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
安然毫不在意的笑笑,發現南風傾臉色有些蒼白,便有些擔心的問道:“Su,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南風傾勉強的笑了笑,夜晚的風吹進來,有些稍微的涼意。
卻又突然的沉默了下去,安然向來心細,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她的異樣,只是,她不想說她也不會多問。
“Su,你臉色這麼差,要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醫院有我在就好了。”
安然開口說到,她和南風傾表面上是同事關係,實際上,安然卻是她在美國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對於安然,南風傾是百分百的信任。
倒也不怎麼擔心安然會照顧不好孩子,南風傾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麻煩你了安然,要是孩子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安然處事成熟穩重,事事有把握分寸,留安然在這裡,最何時不過。
而自己,也確實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緩解一下。
除了醫院,突然覺得街上有些陌生,依舊是人山人海的人羣,川流不息的車子和九轉迂迴的馬路。
只是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認真的想了想,轉頭突然看見公交站臺空了一塊兒。
南風傾皺眉,以前上面放的是林墨濃的海報,而如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再向別處看了看,南城上國際大廈的樓頂上的屏幕,她的海報也已經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女明星。
對於南風傾來說,那個女明星的確很是年輕,而自己,也即將三十。
歲月蹉跎,轉眼,她的青春便已經過了去連個影兒都沒剩下。
倉惶一笑,曾經爲了那個腦海,足足耗了自己七年的時間,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七年?
從嫁給霍天開始,到現在,恐怕就算沒有七年,也有六年了吧。
六年來,她唯一得到的,只有那兩個孩子。
她挎着自己的包包,和街上的路人一樣,唯一另人矚目的表示她冷清的氣質和絕色的容貌。
南風傾隨手叫住了一個人,禮貌笑了笑的問道:“這位小姐,你知道這裡的海報爲什麼會突然換了下去嗎?”
“你不知道嗎,在這海報上的,是曾經風靡全城的女人林墨濃。”
那小姐倒是一臉吃驚的看着南風傾說到。
南風傾皺眉,曾經,這是什麼意思?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恍惚中響起那天墨墨突然變色的臉,彷彿是在恐懼着什麼。
是什麼人,還是什麼事才能讓她如此恐懼。
記憶中的林墨濃,從來不會恐懼,那樣耀眼的一個人,足以灼燒所有人的風華。
“呃,這個我知道,只是很好奇爲什麼林墨濃那麼出名,怎麼整個南城都把她的海報換了下來?”
?????A市的中心醫院屬於南城區,南風傾已經四處看了看,發現林墨濃的海報全部都被換了下來。
“這位小姐,你還不知道吧,不僅僅是南城,就是整個A市的海報,只要是關於她的,全都給換下來,聽說天娛公司和她解約了,對她進行了封殺,貌似是她得罪了某個不得了的人物!”
“誒,要我說啊,肯定是有人想要潛規則,她一個不同意,把人給得罪了,真是的,明明自己就是靠着這個手段上去,還裝什麼貞潔烈女,潛了就潛了唄,真是活該被解約,估計她現在啊……”
“住口!”
罵人越說越難聽,女孩子都有一顆愛八卦的心,只是在背後討論別人時會不自覺的帶入眸子不良的想法,盡把人想的那麼齷齪不堪!
南風傾臉色十分難看,一聲厲喝,着實把這個女孩子嚇了一跳,有些尷尬,面上卻裝作溫怒的憤怒的說:“誒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好意的給你說,你還兇什麼兇嘛!真是的!”
南風傾不想和這種人多說一
句話,吃飽了沒事幹成天就在背後唧唧歪歪的。
她冷哼一聲,她身上的氣質本來就要比普通人要出色幾分,高貴,冷清,着實的讓這個女孩子臉上直髮燒。
“記住,別人永遠都沒有資格說她,人各有異,別人走的路,你還不配去指指點點!”
南風傾說完,看在是自己主動找的別人的份兒上,也不想發火。
道了聲謝謝轉身便離開,她沒想到,林墨濃在A市的處境居然真的艱難,四處都是流言蜚語。
人言可畏,她擔心,林墨濃終有一天會被這流言蜚語打敗。
她那麼堅強的人,曾經那麼多的痛苦都挺了過來,爲什麼這次,卻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她。
一路走了好遠,不想打車回家,看着城市的燈起燈滅,縱橫交錯的街市,只覺得命運從來都是一場笑話。
走累了,便停在行人道上的石椅上坐下。
黑色的轎車直直在她的面前停下,車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融入了夜裡,配上一張顛倒衆生的面孔,彷彿整個夜空都只是他的陪襯一樣。
他走下來,在她的面前站定,看着她沒有一起表情的小臉說:“上車吧,天色已晚,路上也不安全。”
他一路跟了過來,也不知道顧南音到底有沒有離開。
只是霍宅,那個地方,充滿了太多讓他痛苦的回憶。
她的兩個孩子,都死在那裡。
每每去睡,卻總能聽到孩子哭泣的聲音,幽怨怨恨,似乎是在恨他無情的奪取了他的生命一般。
“你跟上來做什麼?”
她撇過頭,根本不想看見他,曾經的那個孩子,早已經變了。
將她傷的體無完膚,如今後悔,卻早已經是於事無補。
她說過,他會後悔的。
男人絲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心裡卻如同針扎一般難受,血流了一地。
他想,她曾經也是這樣的痛苦吧。
他現在的痛苦,還不及她曾經的萬分之一。
他勉強的笑了笑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也將你傷的那麼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喉嚨記得酸澀幾乎堵的他說不出話來。
他接着說:“可是我現在只想簡單的想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兒,難道你連這個權利都不施捨給我嗎?”
什麼時候,那個在商界呼風喚雨的男人爲了愛情居然變得如此卑微低下。
她的心,忽然難受的要緊,眼眶也有些發熱,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爆發出來。
她深深的看着他說:“你現在求我的施捨,那你五年前有沒有想過給我一些施捨?”
她冷冷的反脣相譏,她曾經也這麼卑微,以前,她想她若是能夠看到這個男人追悔莫及的神色,一定會很開心。
只是現在,爲什麼心裡那麼痛?明明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五年前,他有過呵護,有過寵愛,但更多的卻是刻骨銘心的傷害。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帶給她的痛苦。
他說,他可以給她無限的寵愛,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卻唯獨不能讓她生下他的孩子。
那麼的傷人,她也挺了過來,而如今,他一句對不起便想着要挽回一切嗎?
“對不起……”
他痛苦的說,祈求一般的看着她,她害怕看到這樣的他,她會心軟,也會心疼……
“霍天,錯了就是錯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以前我那麼拼命的解釋,你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都沒有聽過我的一句解釋!”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本來是熱的,可是夜晚的風一吹,便很快涼了下去,那種涼意,直透心底。
夜晚的喧譁,很難有這種難得的寧靜,誰都不想打破底線。
他痛苦,內疚,悔恨,每一種情緒都在折磨着他。
“我求你,只答應我這一件事情好不好?”
他低聲細語,看着她流淚卻故作堅強的臉,心如刀絞,多麼想將她擁入懷裡,不想讓她再流一滴眼淚。
“好!”她笑着答應,只是眼淚還在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