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盡一切辦法,把陸氏的股份收購過來。”偌大的辦公室裡,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背對着那個女人的視線,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是。”助理溪安點頭答應下來,眼神中帶着些許的恐懼。
從回來到現在,穆宣的身上的危險氣息就沒有散去過。
其實,穆宣也是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如今身上又有那麼多的光環圍繞,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成爲他的女人。也只有在陸祁墨的面前,他纔會黯然失色,少了幾分魅力。
即便如此,穆宣還是固執地要去陸祁墨斗,作爲他的助理,溪安能做的,也只有聽從穆宣的吩咐,盡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嗯,行了,你下去吧。”穆宣淡淡地說着。
“是。”溪安點頭答應下來,轉身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什麼,回過身來對穆宣說道,“陸祁墨那邊有消息。好像柳清苑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
“什麼?怎麼回事?”穆宣的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
晚上,他和陸祁墨之間才大吵了一架。按照陸祁墨的脾氣,莫非是陸祁墨對柳清苑做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穆宣更加擔憂起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你應該會想要知道這個消息。”溪安恭恭敬敬地說着,隨後便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柳清苑一直以來都是穆宣的軟肋,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找柳清苑的。
而溪安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溪安前腳剛走,穆宣後腳就出了門,往醫院去。
他以爲他看到的,會是安靜躺在牀上睡着的柳清苑,因爲以前,柳清苑每次生病的時候只是靜靜地躺着,只有眉頭緊緊皺起,就好像在夢裡,還有什麼東西在糾纏着她,讓她沒有辦法安寧。
而穆宣每次總是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就好像是在安慰着一個受傷的孩子。
不過,他們之間,也僅限於此而已。柳清苑對他說,是那樣大的一個誘惑,但穆宣還是堅持,要等到婚後才能徹底擁有柳清苑的美好,沒想到,最後,卻便宜了陸祁墨。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陸祁墨居然會陪伴在柳清苑的身邊,就像以前的他一樣,緊緊握住柳清苑的雙手,還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
原本已經擡起的手在看到這一幕後突然就停了下來。
“穆宣,對不起,我不能……”柳清苑的話語突然就這樣迴盪在他的耳邊。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柳清苑說這話到底是因爲什麼。現在看到這個場景,穆宣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希望,在他沒有把柳清苑接回到自己身邊的這段時間裡,可以讓陸祁墨好好待她。
所以到最後,穆宣也就只能帶着自己不捨的目光,轉身離開了。
“哎喲,沒長眼睛嗎?”穆宣正走到醫院大門口,就突然撞上了一片柔軟,緊接着,便響起一陣不算陌生的聲音。
那
語氣,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黎枚?”等到看清楚眼前那個女人的容貌,穆宣挑起眉頭,眼中帶着些許戲謔。
這麼久不見,黎枚還是和以前一樣,偏愛紅色的緊身裙,酒紅色的波浪卷安靜的披在肩膀上,雖然是淡淡的卻仍舊十分精緻的妝容越發襯托的她清純又嫵媚。
“穆宣?呵,還真是巧。之前就聽說你回來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黎枚冷笑着,雖然說着那樣的話,語氣神情卻沒有半點驚訝。
之前她就聽說穆宣回來了,也知道穆宣現在的身份。當接到陸祁墨的消息時,她就已經明白陸祁墨找她來時爲了什麼。
雖說如今穆宣已經成爲一名股市操盤手,能夠和陸祁墨一搏,但最終的勝負對於黎枚來說,還是顯而易見的。
“的確很巧,不過我想,以後我們碰見的次數,還多的是。”穆宣疏離地笑着。
可是黎枚總覺得,穆宣那笑容背後,帶着幾分危險。
黎枚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錯。這次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陸祁墨,還有她。
那天晚上黎枚是怎麼羞辱柳清苑的,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次,他不單單要打敗陸祁墨,把柳清苑接回自己的身邊,還要這些人爲當初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我倒是十分期待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我們見面,會是在哪裡。”黎枚寵辱不驚地笑着,神情語氣都是那樣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到半點破綻。
這麼久了,成長的可不僅僅是穆宣。
“我也很期待。”穆宣仍舊是那淡淡的神情,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半點威脅,哪怕他已經猜測到黎枚的出現,和陸祁墨有關係。
早在他回來的那天,陸祁墨就已經接到消息,也已經着手對付他,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和陸祁墨斗下去。
準確地說,在他下決心回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好了。
看着穆宣那寵辱不驚的樣子,黎枚還是決定儘早離開。
如今的穆宣,變得讓她有些捉摸不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樣子了。
“既然如此,那下次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黎枚笑着,只一個輕撫頭髮的簡單動作,都盡顯嫵媚。
如果換做其他男人,早就已經拜倒在黎枚的裙下,可是穆宣卻仍舊是那副疏離的態度,點頭答應着,便轉身離開了,甚至還沒有等到黎枚回答。
望着穆宣離開的背影,黎枚臉上的笑容,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直到穆宣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黎枚才轉身往病房裡頭去。陸祁墨應該等她很久了吧。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陸祁墨的語氣雖然是冷冰冰的,卻也還是壓低了聲音,生怕驚醒了躺在牀上的那個可人兒。
只可惜,他費心所做的這一切,她都不會明白。
“陸總。”黎枚巧笑嫣然地出現在陸祁墨的面前。
看到黎枚那精緻的臉,陸祁墨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幫柳清
苑蓋好被子,被率先走到了病房外頭。
黎枚知道,陸祁墨是怕驚醒柳清苑,也就自覺的跟了出去,並且不忘將房門關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是讓程勳通知你明天過來。”陸祁墨背對着黎枚,雙手插在口袋,那模樣,是說不盡的冷漠。
一直以來,陸祁墨對待外人都是這個態度,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方纔陸祁墨望向柳清苑的目光,卻是帶着些許心疼的。
也是直到現在,黎枚纔好像突然明白,柳清苑,就是陸祁墨的軟肋。
“我聽說陸太太受傷了,我自然要過來看看,而且,我想陸總應該等不到明天了吧?”黎枚胸有成竹地說着。
“哦?”陸祁墨迴應着,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戲謔。
“剛剛在醫院門口,我遇見穆宣了,看樣子,他應該是知道陸太太在這裡,也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黎枚解釋着。
“既然如此,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叫你來的目的了吧。”聽到穆宣這兩個字,陸祁墨的語氣瞬間又變得冰冷。
一心只關注着柳清苑,他竟然沒有發現穆宣來過了。
只是,既然穆宣知道了,又怎麼不進來?這恐怕不是穆宣的性格吧,還是說,穆宣在精心計劃着些什麼?
想到這裡,陸祁墨那深褐色的瞳孔慢慢收緊,目光也變得深邃,讓人怎麼也猜不透在那眸子裡頭,究竟藏着些什麼。
“我想,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但是這一次,你憑什麼認爲我會任你擺佈?”黎枚冷笑着,語氣中帶着些許的嘲諷。
當初她之所以會配合陸祁墨演那齣戲,是因爲她的公司已經陷入危機,爲了挽救公司,她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進入正軌,她的公司已經不需要陸祁墨的幫助了,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繼續做陸祁墨的傀儡。
而陸祁墨聽到黎枚的話,嘴角的笑多了幾分嘲諷。
黎枚還是第一個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人。
“既然我能幫你把公司保住,也就有的是辦法讓你的公司再次陷入危機,我想,這一次,應該不會有人幫你吧。別忘了我是誰,更別忘了自己的位置。”
言外之意,則是讓黎枚最好有自知之明。如果他想出手對付黎枚的公司,沒有人敢和他作對,更沒有人敢幫助黎枚。
聽到這話,黎枚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許久,才咬牙切齒地說着:“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竟然這樣卑鄙。”
“現在發現也不算太晚。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陸祁墨衝黎枚下着最後通牒。
話說到這裡,黎枚還有別的選擇嗎?
現在的她怎麼可能爲了那口氣,去放棄自己的公司。
“好,我答應你。”黎枚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很好。接下來,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陸祁墨心滿意足地笑着,語氣卻還是那樣冰冷。
“是。”黎枚點頭回答着,那模樣,就像是陸祁墨的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