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怔了一會,扁扁的肚子,哪裡還有孩子在。
她反應過來,瘋狂的按動病牀旁邊的鈴。
大夫,大夫!她大叫。可是昏迷了幾天的她渾身沒力,發出的聲音也虛弱。
所幸病牀的鈴還是好使,大夫護士也沒有偷懶,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久有人趕了過來。
彎彎認出來人,是自己剛剛懷孕的時候給自己診斷的年輕大夫,她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你先冷靜,先冷靜一點啊。一旁的小護士想壓住她不讓她亂動。
她纔剛做完手術,要是亂動很容易撕開傷口。
你的孩子沒有了。大夫的聲音響起:是個男孩。他又補充道。
這句話比任何的鎮定劑都管用,彎彎拽住他袖子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小護士看了大夫一眼,抿了抿嘴說道:你先躺下吧,剛做完手術,開線了就不好了。
彎彎的臉色蒼白的好像透明的一樣,小護士一下子升起了同情心,她見她不願意躺下,就放了個枕頭在她背後,讓她靠着舒服一點。
彎彎卻整個人都呆愣了。
她知道,孩子應該是沒了,可是大夫說出來的那一刻,她還是感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臉上有什麼東西劃了下來,小護士頓時有些手忙腳亂。
你別哭啊,別哭了,我說了你現在不能用力,小心傷口啊。
她從紙抽裡拿出了面巾紙給她擦着,卻擦不干她臉上的淚水。
你有親人麼?我們可以叫你的親戚朋友過來。大夫低着頭,盯着彎彎身旁的儀器擺動着問道。
辰冽……彎彎好像被驚醒了一樣,她擡頭一雙大眼睛看着大夫:我,我昏迷幾天了?
有三天了。回答她的是小護士。
那我的。彎彎頓了一下:我的男朋友有沒有過來?
小護士正幫她掖着被角,聽到她的話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她這麼年輕進大醫院,也是有點背景的,專門負責vip病房的病人。
這個叫彎彎的病人她知道,她的事情她多少也聽到了點,無非就是有錢的男人尋個樂子罷了,姑娘懷了孩子又掉了,男人云淡風輕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會不知道又在哪個溫柔鄉玩着另一場濃情蜜意呢。
小護士不知道怎麼告訴她才能不刺激她,卻有人幫了她的忙。
你昏迷的時候根本沒有人來看過你啊。大夫的聲音有些低,卻清晰的傳入了彎彎的耳朵:你的病房費也快到了,你趕緊通知你的家裡人過來交了吧。
他握住了手上了病例,也不看她,只說:您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久走了,小護士這次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她竟然也覺得有些難受了,還是儘量笑了笑:你先別擔心,好好睡一覺再說,什麼都不如自己的身體重要。
彎彎一臉的茫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絕望感,小護士心中一陣的嘆息。
她幹完自己的工作,見彎彎不願意和自己說話,便給她輕聲的關了
門。
門口大夫還在,小護士看了他一眼,低頭走了過去。
晚上我訂了位子,還在老地方。大夫叫住她。
小護士腳步頓了一下:我看還是不用了,咱倆不合適。
她沒回頭,說完便走了。
大夫一愣,沒追,也沒說話。他靠着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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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來電顯示,任由它響了半天,深吸一口氣,才接了起來。
他擠着臉上的笑容說道:我說了,都按照您的吩咐……您放心吧,她難受的很呢……嘿嘿,那我提幹的事情?
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麼,大夫連連答應,掛上電話後,臉上的笑容真心了幾分,腳步也歡快了,朝着小護士相反的方向走去。
唐玉兒掛上電話,臉上也是笑容,這個笑容卻帶着明顯的得意。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做起來都是讓人身心舒暢的。
她不禁爲自己除掉了那隻礙眼的老鼠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
喬夏拽着自己的頭髮,一遍遍的看着電腦上的文件,不管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阿美路過她的時候,臉上抽了抽:你可別把自己頭髮都拔光了。
喬夏想笑,卻笑不出來。
幾天下來,她把自己能找的資源,能找的材料,通通翻了個遍,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全世界除了她自己,盡是一片太平盛世。
別說搶劫這種重罪了,除了偶爾能抓到個賣,淫,嫖,娼的意外,x市文明的好像有外星人一夜之間抓走了所有的壞人。
她把自己的想法隱晦的和阿美說了,換來了阿美一臉的震驚和鄙視。
你還盼着天天發生犯罪不成?
喬夏啞口無言,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趴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擺弄着手裡的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電腦上來了一封郵件,喬夏點開,只看了一眼,便不耐煩的關上了。
不一會,又用力撓了撓頭,恨恨的點開。
是封加密郵件,當然是來自她的那個偉大的pnc小組隊長了。
內容很簡單,時間和地點。
喬夏看了看錶,翻了個白眼,郵件上的時間竟然是半個小時之後,要是她沒有第一時間看郵件怎麼辦?
不知道會議什麼的要提前預約麼?!喬夏在心裡將厲邪又罵了個遍,才和阿美說讓她幫忙打下掩護。
她現在可以出勤了,不用成天呆在辦公室裡,時間上倒是比以前自由的多。
厲邪約的地方不遠,就在警局幾百米外的停車場。
喬夏看見一輛車燈在閃,厲邪正坐在裡面,她走了過去,上了車。
幹嘛?有事情快說。喬夏看向車窗外,不看厲邪。
她知道自己的動作和表現很幼稚,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對他發脾氣。
把安全帶繫上。
喬夏猶豫了一下,還是繫上了。
幾乎是同時,車子開動了起來。
開了好一會,厲邪也不對她說話,喬夏雖然也不想理他,但他明顯是開往一個她不熟悉的方向。
喬夏忍不住問道:這是去哪兒啊?
厲邪嘴角揚起: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
喬夏氣結,扭過頭又不說話了。
好在車子很快停了下來,這是一個私人的停車場,喬夏剛剛下車就皺起眉頭。
厲邪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動,轉過身來,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
你要是有任務就說明白,我沒有那個私人時間來陪你閒逛。喬夏冷冷的說。
因爲她認出這個地方了,這裡分是x市知名的造型機構。
他想幹什麼?以爲她很閒麼?
葉清不在,你就這麼糟蹋自己是不是?厲邪也不催她,靠在車子旁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什麼意思?
你頂着個雞窩頭,熊貓眼,這是自暴自棄的節奏麼?
又是那種該死的淡淡的嘲諷聲。
喬夏懶得理他,這種人她都不屑與之對話,她轉頭就走。
站住。長官還沒講完話,你就走,你的紀律跑到哪裡去了!
喬夏回頭冷嘲熱諷:你是多大的官也管不了我的私事!辦公的時候我是你的下屬,你來這消遣難道我還得陪你?你做夢去吧。
沒錯,她就是記恨他。
你是有多自我感覺良好?厲邪那雙桃花眼裡充滿了譏諷:我要來消遣,會找你陪?
難道你來這裡還是爲了任務不成?!喬夏冷哼到。
沒錯!就是爲了任務!
厲邪的語氣鄭重下來,喬夏不禁被他唬住了。她仔細看着他,認真分辨他的微表情,看看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厲邪一臉的認真,喬夏心裡犯嘀咕,還真是爲了任務不成?
厲邪見她停下來認真思考了,轉身,揚了揚頭:跟上。
喬夏看着他的背影,恨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她還真得跟上。
她很少來這裡做美容和造型,尤其是等到做了警察之後,就更不來了。
營業員卻認得厲邪,喬夏撇撇嘴,他簡直二世祖樣十足。
厲邪對造型師小聲說了什麼,喬夏沒聽見,卻看見造型師眼中隱隱嫌棄的意思,她挺胸擡頭,老孃就是不打扮,打扮起來叫你門驚掉下巴。
造型師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夏微微頷首,一身的休閒服和亂蓬蓬的頭髮也掩飾不住她此刻散發出來的優雅。
造型師一愣,態度端正了幾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就是說麼,厲邪公子帶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山野村婦。
只要喬夏想,她的一言一行會標準的像是上流社會的禮儀教科書。
既然厲邪說是任務,她就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任務,如果他只是無聊帶她出來戲耍的話,喬夏冷笑,她可不是好欺負的,這次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厲邪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雜誌看起來,一隻腿搭到另一隻腿上,這樣隨意的姿勢,竟被他擺出了說不出的風,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