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涼涼的吹起,狂飆的車速,吹動愚人酒紅色的長髮。
戴着的墨鏡看不清愚人臉上的表情,消瘦的下額勾出完美的輪廓。
白曉鷗坐在副駕駛座上,側着臉看着愚人的側臉。
如果說到長相,愚人算是組織裡大卡中相貌最不出衆的一個,並不是特別突出的五官,勉強只能算是中上。在一羣俊男美女當中,顯得更是普通。
但就是這張不算出衆的臉卻是組織裡公認的魅力最甚的女人。
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也許是時間的沉澱而從心散發出來的,總會讓人忍不住把目光投之於身上。
有人說,越是吃不到的便會覺得越好吃。愚人便是那種,你永遠只能遠遠的看着,而不能得到的人,所以,越發是因爲這樣,越是有人前仆後繼的飛蛾撲火不死心。
但這五年來,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的突圍成功,都是在起跑線上就被愚人一巴掌拍死。
愚人不愛男人,也不愛女人。
她似乎摒除了一切跟感情有關的東西,就連跟組織裡這些兄弟姐妹,她的身上永遠帶有一份疏離感,明明對着你笑,你卻會覺得很遙遠。
她會如組織裡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樣,爲對方死都願意,但是,她的眼裡,你看不到一絲真心流露。
愚人是一個迷,一個所有人都想解開的迷。
愚人是一個碉堡,一個所有人都想征服的碉堡。
白曉鷗常常在想,像愚人這樣的女人,究竟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可以駕馭的了她的心,或是說,這一生,她註定與愛情無關,孤獨一生。
迷茫的視線,有些醉醺醺的眼眸有些癡迷的看着愚人。
她又看迷了,常常會不由自主看着愚人看到癡迷的狀態。
愚人目光直視着前方,剛剛那驚鴻一瞥,再次看到那漂亮小男孩的震撼依然不亞於第一次,墨鏡下的睫毛煽動着,撩撥着難懂的情緒。
眼角餘光看到遠遠跟在身後的車,良好的視力,即使相隔很遠,依然可以看清車裡坐着的人。
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和一個五官與男孩很相似的男人。
那男人的臉色正緊繃着,似乎是在焦急的追趕着什麼。
愚人的目光從那男人的臉上移開,然後看向坐在身邊的白曉鷗說道:“曉鷗,坐好!”
冷靜的聲音穿透了白曉鷗迷醉的神思,白曉鷗看到愚人臉上的正色的表情,雙眼的迷醉立刻掩去,身體立刻坐正,拉過安全帶繫上。
而在白曉鷗做完這一切後,愚人熟練的開始加速,早已經經過改裝的蘭博基尼,在車道上肆意的行駛着,超過的車輛,擦身而過間,甚至只感覺到一陣香風吹過。
連坐在車裡的人都未看見,車便已經不見蹤影。
“爸,媽好像是要甩掉我們!”
司徒擎宇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前面的紅色蘭博基尼突然開始加速,焦急的拉着司徒龍浩的衣角,說着。
此時,司徒擎宇已經沒有天才寶寶的冷靜,完全是一個想要快些見到媽媽,撲到媽媽懷裡撒嬌的小男孩。雙眼渴望的看着前方紅色車裡的身影。。
明明就已經在眼前了,他不想再一次擦身而過。
他想要問問她,爲什麼明明兩次都已經看到了自己,卻裝作不認識的如此冷漠的離開。
甚至他們已經追了過來,爲什麼還要試圖甩掉他們。
不管以前她跟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難道這五年裡,她並不如自己一樣想着他嗎?還是他的存在對於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司徒擎宇的眼底有着悲傷,看着前面越來越遠的紅色車影,手更用力的扯着司徒龍浩。
而司徒龍浩雙眼沉痛的看着那的一抹酒紅色慢慢的消失在夜色裡,漸漸的消失,再前行,眼前便是陌生的車輛,再也不見那輛紅色的跑車。
愚人眼角的餘光看着後視鏡裡已經消失的車影,無形的吐了同口氣。
“愚人,怎麼了?”
白曉鷗終於發現愚人的不對勁,在車速減下來後,困惑的看着愚人。
“沒事,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嗯!”
在白曉鷗點頭之時,愚人車一轉,往白曉鷗住的地方駛去。
司徒龍浩停下車,看着身邊一臉失望的司徒擎宇,千言萬語在喉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
這是五年來,司徒龍浩第一次發現,擎宇最缺乏的是什麼,看着他的目光還看向曉苒車消失的方向,司徒龍浩伸出大手,用力的抱住司徒擎宇,安撫般的拍着他的後背。
“爸,是不是我不好,所以,媽纔不願意認我,所以纔會當作沒有看到我。她明明已經看到我了,她都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我了,如果不是因爲認出了我,她會這樣做嗎?”
司徒擎宇的聲音很難過,他對媽媽的期待是那樣高,二年裡,不停的用盡方法尋找,就是爲了可以找到媽媽,二年裡,並沒有因爲沒有任何消息而有過一絲放棄的想法。可是,在久尋未果下,媽媽突然出現了,但是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
一次的丟下,他可以找藉口安慰自己,可是第二次,他如此清楚的確定她看到了自己,爲什麼她依然這樣毫不留情的便轉身走了。
“擎宇,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
司徒龍浩很沉重的吐出最後一個字,那個第一次親口承認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