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的臉冷的可怕,看着那個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未受傷的手用力的握成拳,砰,一腳重重的踢上車。
厲澤陽,這就是你選擇要愛的女人……
這就是你把自己折磨成那個德行的女人……
值得嗎?
這樣的女人值得嗎?
紅色蘭博基尼劃出一道完美的車線,消失在唐霄的視線裡,愚人的視色依然是平靜一片。
後視鏡裡,唐霄已經被遠遠的拋在車後,而在轉回視線的時候,在後視鏡裡,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屬於自己的臉,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淡,似乎沒有一絲情緒變化,只是那眼裡,陌生的情緒,只有自己能看得懂那情緒的變化、
他……
怎麼了?
唐霄的憤怒,只有厲澤陽在受到傷害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
唐霄維護厲澤陽的程度她從一開始便已經知道,而厲澤陽沒有阻止唐霄來,一種可能便是不知道,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他沒辦法阻止,而這潛在的含義便是……
心口猛的一緊,唐霄的每一句話都在腦中浮過,而字裡的含義,讓愚人的眉頭微微皺起。
厲澤陽,唐霄說的對,爲我這樣的女人值得嗎?
如果你真的爲了我而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值得嗎?
一個沒心沒情,不能給你迴應的女人,爲我做什麼都是不值得的。
眉眼間的正常,讓人看不到愚人心中的浮動,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顆心,早已經因爲唐霄的出現,而不再平靜。
只是不能給予的東西,一味的堅持着,也只是帶來更多的傷害。
她給不了厲澤陽想要的,應該說,她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可以專屬於厲澤陽,對於他越來越多的付出,她無法迴應,無法給予,只能離開。
繼續在一起,賭注太大,如果厲澤陽想要的專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給予。
而不能給,何必讓他越陷越深……
愚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徒龍浩剛從手術室裡被推回病房裡,而醫生也剛叮嚀完,不要讓病人再受到刺激,要好好的休養等等。
愚人是與醫生擦身而過的,而剛走到病房口,便見到司徒擎宇撲了過來,而本來站在病房口沒準備進去的愚人,被司徒擎宇的小手緊拉着,往裡面走。
低頭,看着司徒擎宇那紅腫的雙眼,眉眼間閃過一抹心疼。
沒有任何拒絕的跟在司徒擎宇的身後,走了進去。
坐在裡面的東方睿在看到走進來的愚人時,看了一眼病牀上已經睜開雙眼的司徒龍浩,那眼裡一閃而過的光芒,奪目的仿若整個世界都已經黯然失色。
識相的站起來,往愚人的方向走去,在經過愚人的時候,禮貌的點點頭。
司徒擎宇也在同時緊握住愚人的手,愚人低下頭,看到司徒擎宇拜託的眼神。
眉眼間沒有波動,只是深深的看着司徒擎宇,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掙扎,但是卻有着一抹光芒那麼堅定。
沒有言語,只是摸了摸司徒擎宇的小腦袋。
“媽媽,我跟東方叔叔先出去了,你陪陪爸爸!”
再次用力的握緊愚人的手,司徒擎宇的眼裡,寫滿了拜託的光芒。
知道自己要求的,媽媽一定會做到。
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自私……
有些爲難媽媽,但是,看到那樣的爸爸,他真的沒有辦法無動於衷,什麼也不做……
這是他唯一可以爲爸爸做的,也是唯一做了之後,可以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
而媽媽……
“媽媽知道怎麼做,放心!”
看着司徒擎宇內疚的眼神,低頭,在司徒擎宇的額上印上一個吻,然後鬆開司徒擎宇的手。
東方睿帶着司徒擎宇離開病房,房門從外面被合上。
而愚人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病牀上蒼白無色的那張臉,而那脣上的神色蒼白的沒有一點氣息……
但是看向她的眼裡,卻光芒流轉,仿若是得到了全世界……
只是那抹光芒沒有感動愚人,愚人只是淡淡的看着,然後在司徒龍浩期翼的眼神下,慢慢的往病牀邊走去,伸手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司徒龍浩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如青澀的毛頭小子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一般……
那種盪漾的心情,非用語言可以形容,而愚人就這樣看着司徒龍浩,沒有過多的情緒,也沒有轉身離開。
猶豫了半天,司徒龍浩最後試探的輕叫着:“苒苒!”
“愚人!”
簡單冰冷的兩個字,讓司徒龍浩的臉一僵,脣極似乎更加白了幾分!
喉結上下滑動着,有些困難的吞嚥了一下那過度分泌的唾液,然後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愚人!”
“嗯?”
愚人的眼角微微的上揚,看着司徒龍浩,而那冷淡的態度,再次讓司徒龍浩異常的苦澀。
他寧願愚人此時拿刀一片片的割自己的肉,泄憤,暴怒,也好比過,這樣陌生的眼神,冷淡的語氣,以及那副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關係的模樣,比拿刀割他的肉還讓他疼……
“愚人……”
這個陌生的字眼,有些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司徒龍浩的臉有些僵硬,似乎是在適應這兩個字從自己嘴裡吐出的感覺,緩和了一下,眼裡重新燃起希望,帶着期翼的問道:“你既然來看我,是不是因爲你依然在擔心着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