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光溢彩。
king酒吧,就像它的名字一樣,輝煌大氣中夾雜着一絲絲奢靡的味道。
有人說,想釣金龜胥的話,就來k酒吧,一抓一個高級金龜。
不過,說這些的人,也只侷限於想一想而已,因爲,想進這裡,無異於難以上青天。所以說,這金龜也不是那麼好釣的不是?
衛生間裡,水流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唐淺不知道第幾次打開水龍頭,水珠在白璧的池子中飛濺起,有幾滴清涼的落到了臉上。
擡起胳膊一擦,唐淺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妖嬈的妝容,酒紅色的長卷發,還有裹在身上的那塊布……別看,這連衣裙還真是挺省布料的,遮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
嘆口氣,唐淺拿出皮包裡的口紅,對着鏡子小心翼翼地畫了起來。
三分鐘後,她再度進了vvip包廂。
包廂裡,寬大的沙發,男人女人深陷其中,光影迷離,忽明忽暗,看不清到底是有多少人。
菸草的味道,紅酒的味道,女人香水的味道,各種奢靡的味道充斥着整個包廂。
包廂的最裡面,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慵懶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裡,一身剪裁合體的高級手工定製西裝,遺世而獨立,光影晦暗,唐淺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只一個模糊的側影就已然能感覺到男人生人勿近的霸道氣質。高腳杯在他的手中輕晃,剔透的杯子裡,紅酒映着燈光,閃閃爍爍的晃着唐淺的眼睛。
和四周的環境不同,那些個公子哥每個人都擁着幾個女人,只有他,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像是一個帝王一般,似乎是沒人敢去打擾,那個品酒的姿勢從她最初進包廂的時候就開始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他除了接過幾個電話之外,始終坐在那裡喝酒,再無其他娛樂活動……
“終於回來了,還以爲你沒種跑了,繼續喝?”
沙啞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唐淺收回目光回過頭,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拿着酒杯款款而來,男人潔白的襯衫開着兩道釦子,脣角微微勾起,樣子甚是懶散邪魅。
這個人正是剛纔一直在和她拼酒的韓少韓子譽。
“韓少說笑了,我只是去補個妝而已,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臉比命重要!”唐淺挑眉,風情一笑,脣邊的梨渦更是讓她的嫵媚中多了一絲俏皮。
韓子譽眸中閃過驚豔,隨即朗聲大笑,“艾琳小姐真有意思,我想我可得改改賭約了,如果你輸了,不需要你跳脫衣舞了,改做我的女人怎麼樣?”
韓子譽這話一出,包廂裡沸騰了。
男人皆是訝異,這個女人,竟然挑起了韓少的興趣?女人眼中滿是嫉妒和鄙夷,沒想到韓少竟然好這口,這女人運氣太好了!
韓子譽繞過唐淺,徑直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眸光一直看着唐淺,一口口悠閒的喝着杯中的酒,彷彿是古羅馬困獸場看着動物決鬥的貴族少爺,好吧,她知道她這個比喻不恰當,可這韓少給她的感覺,分明是這樣的意思。
心下不悅,唐淺正要跨步向前,卻不料對面一個女人迎面走來,正是k酒吧最漂亮的陪酒安娜,聽說這女人性格刁鑽,唐淺抿脣,側身躲避,肩膀卻被用力一撞,身子不穩,踉蹌了幾步,猛地栽向了角落裡那人,準確無誤的坐到了男人身上。
四周瞬間靜止了,衆人屏着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
偌大的包廂裡只能聽到歌曲不怕死的響着。
唐淺擡起頭,驀地撞入一雙漆黑的眸子裡,脊背一下子僵直,忘了反應。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深邃,優雅,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只一眼,就能讓人深陷其中。
感覺到男人炙熱的大掌撫在她的腰側,就好像要將她的皮膚灼傷了一樣,唐淺心跳竟沒用的漏掉了幾拍。
安娜先是驚愕了一會兒,再看唐淺竟摔到了那大人物身上,一時間心中不免幸災樂禍起來,這男人可不是好惹的,前段時間有個陪酒的丫頭不死心的去招惹這位人物,使出了渾身解數,結果非但沒能和這個男人共度**,反而一下子從a城裡消失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跡!
這麼強勢霸道的手段,誰還敢去招惹這位,不過現在,這小賤人恐怕是要有苦頭吃了!
唐淺一時間忘了反應,直到男人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響起,唐淺纔回過神來。
“沒事吧!”
她慌忙站起來,臉頰發燙,紅脣卻是勾起恰如其分的弧度,“謝謝你,我沒事!”
衆人心有餘悸,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今天沒生氣,心情也算不錯……
安娜不甘心的咬牙,不甘心的看着唐淺。
怎麼可能?爲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小賤人了!
韓少從前來了k酒吧都是固定找她,今天卻找了艾琳這個小賤人,她怎麼能甘心?原本是想接着燈光昏暗整一整她,沒想到竟讓她命好逃過一劫!
韓子譽先是看了眼角落裡那人,目光走過唐淺,最後落到安娜身上,眸光轉冷。
安娜被韓子譽這麼一看,臉色一白,不敢再說話,只好站在一旁,心有不甘的瞪着唐淺。
唐淺挑眉,正要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卻先一步被對面的人搶走。
韓子譽一手執着一杯紅酒,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這瓶酒比上一瓶烈得多,喝多了傷身!”
“呦呦,還沒分出輸贏韓少就心疼了啊!”
“還分什麼輸贏啊,輸贏早已經是定論了,桌上的萬元鈔票和韓少,換做傻子也會選韓少吧!”
唐淺眼神瞥過衆人,而後看向韓子譽,輕笑,“韓少覺得我一定會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