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這邊仍舊是幸福無比,但是同城的另一棟房子裡,可就不這麼好了。
白恬兒已經鬧了一天,她時而清醒,時而‘混’‘亂’。
趙逸簡直都快要拿她沒轍,這種情況下,他難道要將她綁着去做檢查嗎?
他不忍心,結果就是聶初航以爲他們兩個騙了他。
而現在,掛了電話,白恬兒又湊了過來。
“是初航哥嗎?是不是跟他打電話?”
“嗯——”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接?我有許多話要跟他說的!你那天爲什麼要帶我走?爲什麼不讓他帶我走!”
白恬兒尖聲質問。
趙逸皺緊了眉頭,“恬兒別鬧,你生病了,需要做檢查,聶初航今天在醫院等了你一天,你應該去的。”
至少,配合治療纔是最好的出路。
“我沒病!”白恬兒尖叫:“你們都把我當病人,我有什麼病?爲什麼全都不相信我,說我有病?趙逸,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我是正常人,你是因爲我有病才留下來照顧我,我不稀罕!走開!”
“恬兒,你冷靜點,不是這樣的。”
趙逸拉着她,將她按坐在沙發上,眉頭皺成了一團。
“我不是說你有病,我是說,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是可以去做檢查的,真的。”
他將聲音放輕,試着安撫她。
白恬兒的眼神裡漸漸空‘洞’起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就那麼怔怔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恬兒?恬兒?”趙逸不放心的叫她。
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快要將他搞瘋了。
明天無論如何,他得親自帶她去醫院。
“我心情不好,是啊,我心裡很難受,心情太不好了。”
她幽幽的說着,突而趴進沙發裡哭了起來。
趙逸又安撫了她一會,去廚房裡做晚餐了,就這,他也不放心她,隔一會一定要從廚房‘門’口看她一眼。
到第三次的時候,他驚的差點把手裡的菜刀掉地上去。
只見白恬兒突然跑去了窗邊,並且推開窗要往上爬。
趙逸嚇壞了,這個時候又不敢輕易叫她,他屏着呼吸,把刀放了回去,輕聲輕腳的走去客廳。
等她坐穩的時候,他纔敢出聲。
“恬兒,你在做什麼呢?我做好飯了,快下來吃飯。”
白恬兒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臉上竟然在笑,“我在看星星啊,初航哥,你忘了嗎?那個時候,你喜歡載着我去山上看星星的,也帶我去海邊看日出,天冷的話,就會用大衣裹着我……”
她開始悠悠的訴說從前。
趙逸根本就不喜歡聽她說那些事,但是他不敢打斷她。
她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危險,他只能一步步的往她身邊挪,伺機將她抱下來。
他搞不懂,她爲了一個男人將自己折磨的神志不輕。
他是一個心理醫生,可她的症狀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這樣的‘精’神失常,必然是太受刺‘激’了。
她絮絮叨叨的,回憶裡都是溫暖的笑。
趙逸多想打斷她,清醒吧,那些冗長的歲月只有你一個人記着,那個人,他不會再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