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然又等了一會兒,心知葉薰這是擺明了敵對的態度,就算接受不了,也只能離開。
她跺了一下腳,卻因爲高跟鞋太高而失了重心,軟軟地向下倒去。周圍一陣驚呼,白歆然摔得渾身痛,冷冷地看着周圍:“看什麼看?”
原本有一個想要將她扶起來的年輕人收回了手,她狼狽地爬起來,踩着八釐米的高跟鞋走出去,殺氣騰騰。
莫冽的私人公寓裡,一片狼藉,碎成一地的花瓶,字畫以及衣服。
她氣得發狂,一把拿起剪刀將衣服剪成條,仍不解恨:“葉薰,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鬥?”
她的面色猙獰,完全不似之前在人前精明的樣子,莫冽回來後看到的場面便是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以及撕爛的名畫,82年的卡斯特在一片狼藉中散發着醇香。
看到這一幕,莫冽的臉都氣綠了。
“白歆然,你在做什麼。”他一把將白歆然手中的剪刀奪過來,一面她發了瘋對自己下手,他的眼睛中十分厭惡。
他花費了那麼多的資金將這些字畫給搬到這裡,就是爲了日後出了什麼事,這些可以支撐他後半輩子的生活,沒想到全被白歆然給毀了。
“我心中不高興,不用你管。”說着,她撲到牀上,撕扯着牀單。
“你夠了沒有。”莫冽將她制住,冷冷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價格昂貴的東西,你毀掉的東西至少有五百萬,你這個荒唐的女人,你以爲你還是千金大小姐,現在你只能依靠我。”
他冷冷地說出了這個事實,讓白歆然忽而冷笑:“莫冽,區區五百萬你就這樣對我說話,你的愛,原來還不值五百萬。”
莫冽的臉色難看,這根本就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而是白歆然的觀點問題,他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陸庭不喜歡她了,她不僅刁蠻,還有這樣的壞習慣。
好在,他根本沒有對白歆然動真情,利用完之後自然就沒有用處了。
“然然,你說什麼呢,我們現在處境不一樣了,必須要事事小心才行。”莫冽抱着她,溫柔地說道。
“哼,葉薰那個賤人,我的話她居然不聽。”白歆然臉色依舊猙獰,在看到莫冽若有所思的眼神時,神色突然間變了。
“都怪你,出的是什麼破主意,要不是你,我會丟這個人嗎?”想着今天在衆人面前摔倒的事情,白歆然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莫冽哄着白歆然說道:“然然,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我瞭解葉薰,如果你經常地在她的身邊出現,你說的話,她就算沒有全聽,也會受到影響。”
他拍着白歆然的肩膀,慢慢地說着,卻見白歆然猛然轉過了頭:“莫冽,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你與葉薰是什麼關係?”
被發現心死之後,莫冽心中一顫,而後微微笑着,說道:“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與葉薰從小就認識,怎麼會不知道。”
卻見白歆然一聲冷哼:“莫冽,你們既然是世交,葉薰又是那麼出色的富家女,你居然沒有對她動心?”
“怎麼會,我的心中只有你。”莫冽小心地哄着,讓白歆然臉上的怒容漸漸地褪了下去。
“哼,我就相信你一次,接下來,要怎麼辦?”白歆然冷冷地說道。
莫冽神色一緊,他的計劃怎麼會讓白歆然全部都知道?只聽他慢慢說道:“然然,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交給我就行。”
他輕吻着白歆然的額頭,眼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清晨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
落地窗照過來,屋內的冷氣開得很足,有種溫涼的感覺。
蘇溪伸出手,讓穿行而過的陽光透過指尖,她扭頭,看見還在睡夢中的莫宇。
英氣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睡着的樣子竟然沒有了冰冷嚴肅的感覺。
就在蘇溪靜靜地看着莫宇的時候,莫宇忽然睜開了眼睛,初醒時他的眼睛中溫潤如同深潭。
“早安。”蘇溪頓時有種被發現的尷尬感,她立刻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並且揉了揉眼睛。
莫宇看着她眼睛中帶着探究,蘇溪如果是在說謊的時候,眼睫毛會微微顫抖。
但是,爲了這難得的好好氣氛,他裝作不知情,說道:“早安。”
兩人一起起牀,洗刷完畢後,張媽走進來說道:“少爺,外面有人找。”
兩人俱是一愣,更驚訝的要數莫宇,他的別墅不是莫家老宅,很少有人知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請他進來吧。”
說着,拉着蘇溪到了客廳,門被打開之後,來人居然是金鼎銘。
蘇溪一愣,而後笑了笑說道:“金伯伯。”
金鼎銘臉上有些無奈,他笑着說道:“蘇溪丫頭,你真是太讓老頭子我失望了。”
聽到這句話,蘇溪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金伯伯,對不起。”
“好了好了,我來也不是責怪你的,這是老頭子我畢生所學,還有對設計的研究,你們兩個都可以看看。”說着,他特意看了一眼莫宇,眼睛中帶着淡淡的探究。
“金伯伯,真的是太麻煩你了。”蘇溪心中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金鼎銘看了看兩人,頗爲幽怨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們兩個的確在設計方面這麼有才能,老頭子我纔不會來看,不過,莫宇,你住的地方真難找,老頭子我可是找了許久。”
卻見莫宇輕輕一笑,說道:“金伯伯,就算再難找,你不是也找到了嗎?”
金鼎銘微微一笑,說道:“這倒也是,蘇溪,有空的話,記得到金伯伯的老家來玩,我的老家,在婺源。”
“是那個油菜花遍地的婺源嗎?”蘇溪微微一愣,說道。
神情之中充滿了嚮往,金鼎銘微微一笑,說道:“我就說丫頭你會喜歡吧。”
“金伯伯,您先坐。”許久之後,蘇溪忽然反應過來,說道。
“呵呵。”金鼎銘坐下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桌子上的幾頁紙。
“這是什麼?”他將紙拿出來,細細地看着,只見上面的設計十分精巧。
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歎的神情:“這真是一個很好的設計。”
說完,他竟然慢慢地嘆了一口氣,這讓蘇溪十分疑惑:“金伯伯,這設計還有哪裡不好嗎?”
只見金鼎銘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衣服已經很好了,你可知道Charis?”說話時,他的神情中充滿了嚮往。
“Charis,那不是世界文明的衣服制造師?”蘇溪的聲音十分激動,Charis做出來的衣服,可以隨意的買成天價。
“不錯,你的設計,如果讓Charis來做,才能顯現出它的價值。”金鼎銘看看蘇溪,心中竟然有了幾分佩服,上面的衣服設計十分漂亮,並且能在兼顧得體的同時注意舒適。
不僅有時尚的感覺,還有歲月浮沉的飄逸,這樣的設計,他也是生平僅見。
“金伯伯,你太擡舉我了,我的設計,並沒有那麼好。”蘇溪笑着說道。
卻見金鼎銘慢慢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丫頭,相信我,如果你能找到Charis給你做衣服,你就可以一舉成名。”
金鼎銘的話讓蘇溪十分心動,畢竟作爲一個設計者來說,能成爲舉世聞名的設計師,是每一個學設計的人的畢生夢想。
“金伯伯,我真的可以嗎?”蘇溪覺得有些忐忑。
“當然可以,順便告訴你Chairs在法國,她不輕易見什麼人,我可以推薦你去。”說着,他拿出一頁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遞給蘇溪。
“去法國看看,我也應該走了。”金鼎銘起身,蘇溪一陣驚訝。
“金伯伯,你怎麼要走了?”蘇溪疑惑地說道。
“人老了,該退休了,在設計界待了這麼多年,是該回到老家看看了,下午的機票,丫頭,能在我退休之前遇見你,老頭子心裡高興。”他提起手提包,往門外走去。
“金伯伯,路上小心,我們送你到機場吧。”蘇溪熱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的司機就在外面,不用擔心,聽伯伯的話,一定要去法國,知道嗎?”對於蘇溪這個十分有靈氣的人,他不想給埋沒了。
此時,只見蘇溪沉重地說道:“金伯伯,我會去的,您放心吧。”
等金鼎銘走了之後,蘇溪的眼睛裡淚汪汪的,她想不到,一個不過有一面之緣的人會這麼關心自己。
“好了,如果你想看金伯伯的話,有空我帶你去婺源看看。”莫宇攬着蘇溪的肩膀說道。
只見蘇溪點了點頭,拿着手中的推薦信,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看來我們的確要去法國一趟了。”莫宇慢慢地說道。
“不用了,還是將你的事情先忙完吧,關於開服裝公司的事情,不是還要處理嗎?”蘇溪覺得此時不急於一時。
“沒關係,剛好我也很久沒有出去過了,下午我讓管家定一下機票,今天把手頭上的東西交給其他人,明天就去。”莫宇淡淡地說完,心中卻起伏不定,他一直都知道,蘇溪的身上一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沒想到是在這裡。
想着蘇溪成爲世界知名設計師的樣子,他就覺得心中十分期待。
“那好吧。”蘇溪這才答應了莫宇的話。
深夜,輝煌的燈火之後,一個屋子裡面開着昏暗的燈。
“莫冽,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白歆然臉上帶着蠱惑的笑意,淡淡地說道。
“什麼事?”今天莫冽在公司的事情上屢屢受挫,讓他十分惱火。
“莫宇與蘇溪要去法國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不過,這的確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呀,我們可以乘機將蒼源集團搞垮。”白歆然笑的奸詐,莫冽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厚。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個好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機密的事情,莫宇會告訴別人嗎?
卻見白歆然冷冷一笑,說道:“這還要感謝蘇溪,不得不說,蘇溪的確是一個會勾引人的狐狸精,剛剛過了陸庭的事,現在莫宇就被她哄得團團轉。”
想到蘇溪現在的幸福生活,白歆然就覺得心中十分的憤懣。
“好了,你生什麼氣,現在我們還要感謝她,不過,她也高興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替你報仇。”他輕拍着白歆然的肩膀,笑道。
迷離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照的十分曖昧,白歆然此時沉浸在加害莫宇的喜悅中,又一次忘記了莫冽陰沉的臉色。
“好,一言爲定。”白歆然笑了笑,靠在莫冽的肩膀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莫冽的臉上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