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橫劍和季如月帶肖若柔離開了,其他的女孩子由狼隊隊員護送也各自走了。
秦少飛接到家裡的電話,他妻子對他很擔心,他也告辭回家了,卡薩跟他一路走。
剩下柳芽兒和秦少嵐夫婦到醫院去了解凌少川和瑪瑞卡的情況。
兩個傷者已經進了急救室,醫生對他們的傷口進行檢查後,發現有感染的症狀,兩個人都發燒了,尤其是凌少川,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半。
瑪瑞卡要輕一點,但也燒到了三十八度半。
醫生馬上對他們的傷重新進行處理,掛上點滴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柳芽兒等得坐立不安,看見醫生出來,急忙上前問情況。
醫生說:“他們的生命體徵是平穩的,但傷口感染了,引起了發高燒,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治療。”
柳芽兒的心又提起來了。
……
M國,萬千虹從季如月那裡得知他們已經救出了柳芽兒和凌少川,他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想到Y國去接他們。
但季如月說:“你先別過來,我們馬上要離開Y國,可能直接到M國。”
那時候季如月以爲他們會回M國,畢竟柳芽兒是在M國失蹤的,結果沒想到秦少嵐安排大家直飛Z國。
萬千虹老老實實在家裡等柳芽兒回來,結果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都沒有到,季如月的手機也關機,他以爲他們又出了麻煩,快急死了。
季如月上飛機就關機了,在Z國下了飛機又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所以這一關機就是二十多個小時,萬千虹哪能不急。
凌朵兒和程小妹也跟着他一起着急,程小妹最心驚肉跳,她寄人籬下被欺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這個姐夫找到她了,如果現在他出了什麼事,她不敢想以後該怎麼生活下去。
但急也沒用,聯繫不上季如月,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季如月終於打來電話的時候,三個人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萬千虹到機場接季如月和歐陽橫劍,卻發現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人:“肖若柔?你……你居然……”
他想說:“你居然還活着。”但看她癡癡呆呆的樣子,又忍住了。
季如月說:“丫丫說,這姑娘是你家的鄰居,我們就把她帶回來了。”
萬千虹點頭:“她家跟我父母家是鄰居,那我先把你們接到我家去,再送她回去。”
“先送她吧,她父母可能也在擔心她。”季如月說。
“好。”
肖若柔的父母看見她,又驚又喜:“柔兒回來了?不是說你落到壞人手裡了嗎?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萬千虹指指歐陽橫劍:“是這位大哥把她救回來的。”
“謝謝,謝謝你們!”林母連連道謝。
季如月看見她母親很和藹,體諒當母親的心情,說:“你女兒受了一些刺激,你們最好送她到醫院檢查一下。”
“好的,好的,我這就送她去。”
林母把他們送了出來。
萬千虹載着他們往他的住處走,一邊走一邊問柳芽兒的情況。
季如月詳細講述了,說:“丫丫還好,她丈夫頭部中槍,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萬千虹砸了一下方向盤,說:“這件事一定與肖若柔有關。”
“這個肖若柔和丫丫有過節?”
“有,很早以前就有,她處處欺負我妹妹,上一次被芽兒一怒之下差點卡死,很可能就是這樣,她才害我妹妹。”
“難怪丫丫要我提防她,原來這女人果然不是好人。”
“我妹妹幸好有你們這羣朋友救她,不然她很慘。”
歐陽橫劍開了口:“你妹妹是個好姑娘,她有難,誰都願意幫她。”
柳芽兒在飛機上和他們一羣大男人挨個兒擁抱,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給歐陽橫劍留下了深刻印象。
三個人到了家裡,程小妹和凌朵兒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回到房裡,沒聊幾句,凌朵兒就說:“我想回去看我哥和嫂子。”
萬千虹說:“我也要回去看他們。”
季如月說:“一起走吧,我們也要回去。”
於是幾個人又一起回到Z國,在D市醫院裡見到柳芽兒,也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凌少川,少不得又掉了一場淚。
瑪瑞卡已經醒了,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特等病房裡,得知凌少川還在昏迷中,她沉默不語。
現在她的心裡有着深深的懺悔,如果不是她不分青紅皁白就報復凌少川,也不會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但後悔又有什麼用?她現在只希望凌少川能趕緊疏醒,她心裡的內疚才能減輕一點。
爲了喚醒凌少川,柳芽兒每天都進入監護室,握着他的手跟他說話:“少川,我不能沒有你,女兒也不能沒有爸爸,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趕緊來,不讓要我着急,好嗎?”
她一邊說,一連哭,隔着玻璃看着他們的楚依然和季如月、凌朵兒都淚水漣漣。
三天過去了,凌少川還沒有醒來。
柳芽兒的心裡慌得厲害,她害怕他就這樣醒不來了,害怕他會一直沉睡下去。
握着凌少川的手,她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地說:“少川,你爲什麼還不醒來?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好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少川,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不醒來,我也不敢告訴爸爸媽媽,你趕緊起來,我們去看他們,去接女兒回來……”
凌少川的手指動了動,突然從她手裡抽走了,他的眼睛也睜開了。
柳芽兒眨眨哭得有如水蜜桃一樣的眼睛看着他,反應過來,驚喜地喊:“少川!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喜極而泣,她淚如雨下地說:“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嗚嗚……”
凌少川看着她,眼神很陌生,過了好一會兒開了口:“你是誰?”
柳芽兒驚得一楞,眨巴着淚眼驚慌地看着他:“少川,你……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少川?”凌少川皺眉:“少川是誰?”
“你就是少川啊,你怎麼了?你……”
“那你又是誰?”
“我是芽兒啊,柳芽兒!”
“柳芽兒?”他看着她,一臉陌生地搖頭:“不認識,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裡哭?”
柳芽兒急得結結巴巴:“我……你……浩……少川,你怎麼了?我是柳芽兒啊,柳丫丫,丫丫,我是丫丫……”
她擔心了他這麼多天,爲他着急得夜不成寐,他終於醒了,她喜極而泣,可他竟然不認識她了!
“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凌少川說:“是我的妻子還是妹妹?爲什麼在我面前哭?”
“我……我是你的……你的……”柳芽兒結結巴巴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和凌少川早就離了婚,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他忘了她是誰,她應該怎麼向他介紹自己?
窗外的凌朵兒看見他們在說話,知道凌少川醒了,急忙叫來了醫生。
醫生進來,柳芽兒眼淚汪汪地說:“醫生,他醒了,可是他不認識我了,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請你先出去,我再爲他做一個詳細檢查。”
柳芽兒流着眼淚出了監護室。
凌朵兒迎過來問:“嫂子,我哥醒了嗎?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柳芽兒哭着說:“他醒了,但是他不認識我了。”
“啊?”凌朵兒大吃一驚:“我哥失憶了?”
季如月說:“有可能,他是頭部中槍,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蹟了,失憶也是有可能的。”
凌朵兒着急地說:“那我哥連我也不認識了?”
“是啊,”季如月說:“他連丫丫都不認識,就更不可能認識我們了。”
柳芽兒聽了哭得更厲害。
楚依然趕緊過來安慰她:“芽兒,別急,你和他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他誰都可以忘記,就是不應該忘記你,他可能剛醒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你彆着急,一會兒等醫生出來,我們問問是什麼情況。”
聽了她的勸說,柳芽兒的心稍微安定了一點。
醫生出來了,說:“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現在轉入病房。”
凌朵兒急忙問:“醫生,我哥失憶是怎麼回事?”
醫生皺眉說:“現目前沒有查出他的失憶症狀,如果他實在想不起你們,那就不是身體上的原因,而是心理上的。”
“心理上的?”季如月忙問:“這個怎麼解釋?”
“就是他以前遭遇過什麼打擊或者刺激,不願意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就會下意識地忘掉。”
凌朵兒急問:“那怎麼醫呢?”
“這個用藥沒有辦法,只能你們家屬努力,多給他一些關愛,多帶他到以前熟悉的地方走一走,回憶一些以前的事情,喚起他的記憶。”
柳芽兒專注地聽完醫生的話,暗下決心,她一定要讓凌少川恢復記憶。
凌少川被推進了病房,大家都跟進來。
凌朵兒先跑到他面前喊:“哥,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都急死了。”
凌少川看她的眼神同樣陌生:“你是誰?”
“天哪,哥,你連我也不認識了?我是朵兒啊,你的堂妹凌朵兒。”
“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