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微愕。白家人中秋節請她回家吃飯,是不是太陽出錯了方向?該不會又是這人自作主張,到時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不愉快!“白大哥,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只是吃頓便飯而已,你現在一個人,過節總不能那麼淒涼,不然我看着也感覺心疼。”白逸軒將她讓到辦公室沙發上,目光溫柔地望着她。
夏天苦笑。“我沒關係,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還是不要給你添麻煩的好。”
白逸軒有些無奈地看着她。“天天,我們之間真的要變得這麼生疏嗎?原本我以爲發生了那件事,我和你應該跨越那些不該有的障礙順應自然的走在一起纔對,爲什麼你轉頭卻要用這樣的態度逃避我?”
夏天無言以對地垂下頭去。“對不起!白大哥,那只是個意外,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好嗎?”
白逸軒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天天,你應該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心意。就算不發生這件事,這輩子我也決定了要一直守候你,何況這種事本來就該男人負起責任,你是想讓我做個不負責的男人嗎?”
夏天想抽回手,卻抽不動,白逸軒難得如此堅決地要求她什麼,甚至他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她什麼!可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更不想讓自己給他造成心理負擔。都怪自己喝多了就發瘋,現在搞得兩個人之間這麼尷尬!
“白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負責的男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的心裡只能容納下一個人,而那個位置,早已經不由自主地給了君夜辰。
白逸軒打斷她。“有什麼做不到?只是跟我回家吃一頓飯而已!我不會強求你什麼,也不會非要你現在就答應嫁給我,你可以先試着和我的家人接觸,如果感覺我和他們都能夠讓你心裡舒服,你再慢慢考慮不遲。還是說你心裡其實怪我,已經不再把我當成大哥了?”
夏天擡頭看着那張充滿堅持的臉,知道自己不答應恐怕白逸軒很難釋懷,無奈點了點頭。“那好,吃飯可以,只是希望到時候不會再讓你難做。”
白逸軒這才恢復明朗的笑意。“你放心,我父母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不開通,還有若雪。我會讓她爲曾經發生的不快向你好好道歉。”
夏天終於抽回了她的手,有些嘲弄地搖了搖頭。“算了,她的道歉我不需要。白大哥,要是沒別的什麼事,我就回去工作了。”她只是不想爲了這件事多做糾纏,如白逸軒所說,只是吃一頓飯而已,自己如此抗拒反倒更顯尷尬。
白逸軒沒再攔她,起身拍了拍她肩膀。“天天,你應該清楚,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立場,只是希望看到你每天開開心心!”
如此深情的告白,不能不說很讓人感動,可是夏天心頭卻是一片苦澀。她寧可這個人不要對她這樣好,或者她還能更加輕鬆一些。
工作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夏天害怕白逸軒再有什麼邀請,更怕君夜辰會直接跑來捉她,故意提前十分鐘就離開了辦公室,結果一出公司大堂,就發現身後跟了四個保安。
她上了提前叫好的出租車,那四個保安立即就上了公司門前停着的車子,緊緊跟在她後面,她下車去超市買東西,那四個人下來三個一路跟在她兩米遠的距離,等她買完了一大堆零食,甚至還笑着上前來要幫她提。
夏天滿額黑線看着笑得一嘴白牙的保安。“你們這是跟蹤我?”
保安急搖頭。“不是,不是,我們是奉君總命令保護您!”
夏天想到昨天的意外,其實也能理解君夜辰的心思,可是這幾個傢伙走哪兒也太顯眼了,居然還規規矩矩穿着華辰的保安制服!“能不能下次保護的時候,換個便裝?”
保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憨憨地搔了搔後腦勺鄭重點頭。“能!”
夏天已經無力吐槽,被他們送回車上,一路來到醫院,幾個傢伙昂首挺胸把她送進了符念真的病房。
符念真一見她這陣仗,立即拍牀笑了起來。“明姐姐,你看看,我們夏天現在多牛逼!都配保鏢了!”
夏天回身接保安手上的袋子,讓他們先回去,關了門向着好笑的明月心點了個頭,嗔符念真一眼。“胡說什麼呢,這些是我公司下屬保安。”
“噗……太拉風了!”符念真伸手拉過她放在牀上的袋子。“哇哇!你真瞭解我,全是我愛吃的!”伸手抓了裡邊零食出來,直接甩給明月心一袋子,自己則咬開另一袋的包裝就往嘴裡倒。“吃醫院的飯,嘴裡要淡出鳥來了!”
明月心不無擔憂地看向夏天。“昨天的事我剛和念真分析了一下,肯定是有人想對你不利。你可得多小心點。”
夏天感激地拉她一起坐在符念真牀沿。“我知道,警方正在調查,只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做的,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收了錢替人辦事,根本就咬死了不肯承認是受什麼人僱傭。我倒是不擔心自己,反而是你們,出入一定要小心。別被有心人再抓去利用。念真這次算是幸運,我真怕有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符念真咬着嘴裡的零食冷笑。“草的,那天要不是老孃機靈說我得了性病,估計我就慘了!”
明月心無語戳她一指頭。“年紀不大怎麼學成這樣?以後說話文雅點行嗎?”
符念真嘿嘿笑。“在外面裝多了,和你們就不想繼續裝,要不然心裡邊憋得慌!”
夏天看着她還腫着的臉,心疼地拉住她一隻手。
之前她也曾天真的以爲這位大小姐再窮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她漸漸認清人情冷暖才知道,符念真是真的不好過。
當年她沒有借給她錢而是帶她去參加豪門相親宴,並不是她摳門兒,而是她真的沒有。
符念真爲爭一口氣和父親鬧彆扭,還有着厲害的後媽當家做主,她那位爹能給她多少零用錢可想而知!而她獨自一人流浪在外,卻還要死撐着符家小姐的面子,她的開銷永遠和收入無法成正比。用的東西爲了臉面總是挑好的,吃就總是吃些垃圾食品,默默苦着自己。
而她偏偏還是那種咋咋呼呼骨子奇硬的性格,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肯低頭認輸,打落了牙齒也要和血吞下去……
要麼說物以類聚,夏天自己也是這種個性倔強的人,所以纔會和符念真成爲閨蜜。
明月心也很有感觸,伸手將夏天和符念真攬在臂彎裡。大姐姐一樣呵護地拍了拍。“別在這兒煽情,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夏天逼回衝上眼圈的酸楚,“噗!”一聲笑了起來。“必須好啊,我這個曾經一無所有的人現在都配上保鏢了,你們這麼出色,很快就會豪宅名車滿世界風光!”。
三人哈哈大笑,圍坐在一張小病牀上一起吃零食,大有一種患難與共的感覺。
夏天正和兩人聊着未來大計,君夜辰沉着臉推開門。“夏天,你出來。”
夏天扭頭看他,那人一張臉陰得山雨欲來,傻子纔會出去!“君總有事?”縮縮腿,在牀沿上盤得佛一樣安穩。
明月心和符念真都不出聲了,只往嘴裡塞食物,活像兩個等着看好戲的吃瓜羣衆!
君夜辰挑眉,大步進了病房。“不動彈是想我抱你出去?”
夏天頓時就坐不穩了,伸腳去夠地上的鞋。“有事不能在這裡說嗎?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朋友住院你看到了,沒有人照顧她,我要陪房……”
君夜辰冷挑脣角,拉住她手腕就往外拖。“我幫她請了護工,你現在有工作,華辰離不開你,我相信你朋友不會介意。”
後面符念真趕緊附和。“正事要緊,我不介意、絕對不介意!”
病房門“砰!”一聲關了個嚴絲合縫,夏天鬱結的身影消失,明月心好笑拍她。“你可真是損友!”
符念真嘻嘻哈哈。“怎麼會?我這可是成人之美!”
只是被成人之美的人一點也不美,掙不脫鐵箍似的爪子,正被醫院一電梯的人圍觀,鼻尖上都冒出汗來。
君夜辰伸手抹掉她脣角沾着的辣椒油,惱火看着那張被辣得紅豔豔的小嘴。“以後少吃垃圾食品!”
聽着這麼親密的話,電梯裡鴉雀無聲,夏天擡手扒掉那隻手,好想轉個身面朝電梯內壁……
好不容易出了電梯,君夜辰一路將她拉到停車場,把她塞進車子裡。夏天不用問也知道,這人肯定是來抓她回那個所謂的家!“君夜辰,我說過你別來逼我……”
“別吵,我有正經事和你說,關於那天你在停車場被人襲擊的事。”君夜辰俊容繃緊,一臉的嚴肅。
夏天愣愣看着他。“你去查了?”
君夜辰冷冷反問。“關於你的事,你以爲我能不去查嗎?”
“那你查出什麼來了?”其實夏天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白若雪找人做的,查不查也沒什麼差別。
君夜辰沉默了片刻纔開口。“我要說那是白逸軒的陰謀,你信嗎?”
夏天果然自鼻中輕嗤。“你想多了吧?”
“那你自己來分析一下,那四個人被警方抓到,被隔離審訊時一致供出僱傭他們的人只是想讓他們嚇唬嚇唬你,最重要的是給你灌酒!你感覺這指使人的目的不可疑嗎?”
夏天瞠目看向那張氣憤的臉,君夜辰說話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完全不似說謊,而且這件事也的確可疑,綁架她傷害她都不奇怪,爲什麼非要給她灌酒呢?直接灌兩片安眠藥不行嗎?
除非是這個人想要利用她醉酒後自己會失控的情況,讓她產生一些微妙的誤會……
想通這些,夏天的臉色都變了,實在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真的是白逸軒這個她一心認定的好男人會這樣設計她!
“這回你明白了?”君夜辰輕哼。
夏天不知道要怎麼迴應這人才好,轉頭看向街邊,發現君夜辰走的並不是回世紀豪庭的路,不由有些詫異。“我們現在要去哪?”
身邊人莫測高深地看她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竟然開到一家男科醫院外,君夜辰找了個車位停下。
夏天不解地看着他。“你要看病?”
君夜辰好氣又好笑地瞪她一眼。“我還差點,不過有人就比我嚴重得多。”
夏天心情沉重,完全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君夜辰從車後座上拉過一隻大包,打開從裡邊拽出一堆衣服塞到她懷裡。
“換上衣服,把假髮圍巾都戴好,帶你去看點有趣的事。”
夏天脣角微抽,看着自己也在喬裝的大男人,不明白他要搞什麼明堂!可還是聽話地將那身肥大的變裝穿到了身上,轉頭看着一身灰色夾克,頭戴鴨舌帽和變色風鏡的男人。
君夜辰又往嘴上粘了抹難看的假鬍子,對着後視鏡照了照,這纔開門下車。
雖說身形還是太過顯眼,但故意勾了腰,土氣的樣子還是掩蓋了他的出色。
夏天也下了車,一身完全顯不出身型的大肥衣服,大肥褲子農田鞋,頭上蘑菇頭一樣厚實的短髮,再繫條紅絲巾,簡直就是一村婦。
君夜辰讓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兩人閃閃躲躲怕丟人似的進了男科醫院。
在大廳椅子上坐了半天,夏天終於看到了君夜辰想讓她看的目標人物!
白逸軒戴着墨鏡進了醫院大門,徑直走向扶梯上二樓。
君夜辰起身,拉着她跟上去,兩人上了扶梯,剛好看到白逸軒俊挺的身影消失在一道診療室門內。
君夜辰拖着夏天徑直走過去,坐在門口椅子上聽裡邊動靜。
“感覺好些沒有?”一個老醫生的聲音。
“還是痛,不過已經不出血了,再給我複查一下吧。”白逸軒溫雅的聲音。
“好。”
裡邊好一陣子沒聲音,似乎兩人進了內間診室,正在做檢查,過了半晌才聽到老醫生坐回椅子上的吱呀聲。
“好很多了,不用太擔心,照這情況看問題不大,不過你得注意,除了按時打針吃藥,這一個禮拜還要堅決杜絕房事,也千萬別再不小心撞着了,你這一下撞的啊,可真是危險!下回再有這種情況你要馬上就醫,別再不當回事等到第二天才來看。”
白逸軒似乎鬆了口氣,滿嘴的苦笑。“我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君夜辰沒等白逸軒出來,伸手拉了夏天原路返回,夏天滿心疑惑看着君夜辰臉上解氣的笑容,有點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兩人回到車上重新發動車子上了馬路,夏天問出心頭懷疑。“白逸軒他受傷了?”
君夜辰橫她一眼。“你踢的你不知道?”
“我把他踢壞了?”夏天眼底有光亮情不自禁往外冒。“這麼說那天晚上我和他……”
是不是什麼也沒發生呢?她就感覺自己撞了一頭包很是奇怪,難不成她曾經和白逸軒打過一架,然後一腳踢中他重點部位,害他沒能做成想做的事?
君夜辰對上那雙期待滿滿的眼睛,心情大好地聳了聳肩膀。
“那誰知道!不過楚義仔細問過那醫生,白逸軒的傷就是那一晚上受的,他自己和醫生說了受傷大致時間,是晚上六、七點鐘,估計你和他應該還沒來得及……”
他讓楚義安排人盯着白逸軒,想不到意外發現他來看男科……這可真是意外又驚喜的收穫!
夏天得到這個回答差點就高興得哭出來,連日來如同鉛雲壓住的胸口頓時一輕,讓她瞬間就熱淚盈眶!“謝謝你!君夜辰!”天知道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喜悅!
君夜辰挑脣。“真感謝我就乖乖回家,我都餓好幾天了!”
夏天扁嘴,不知道怎麼迴應他是好?又怕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美好在做夢,伸手就掐了自己大腿一記,痛得嘴角直咧,又忍不住想笑。
“神經病!”君夜辰沒好氣地橫她一眼。“我看你以後還要不要繼續和他糾纏不清!”
夏天猛地想起白逸軒對她的邀約,眉頭不由皺起來。“他約了我明天去他家過中秋。”
君夜辰俊眉冷挑看向她。“你答應了?”明顯惱怒的語氣!
夏天絞着她的大肥外套。“答應了。”
“該死!”君夜辰一捶方向盤,喇叭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
夏天莫名心虛,硬了硬心腸回他一眼刀。“關你什麼事!能好好開車嗎?我可不想被抓進交警大隊!”
“不許去!”君夜辰直接將車拐入超市地下停車場。
夏天知道他說的是不許她去白家,索性閉了脣不出聲。答應的事怎麼能反悔?何況她也想看看清楚,一直對她溫文有禮的白大哥爲什麼也要像他那個妹妹一樣對自己使手段!
“我說了不許去,聽到沒有?”君夜辰將車停下,轉頭一把扯掉小女人頭上礙眼的假髮。
夏天嚇了一跳,伸手摸摸頭,繼而眯了眸瞪向那張霸道十足的臉。“君夜辰你別發瘋!我又不是你女兒,你管我去誰家過節?”
君夜辰狠狠瞪她。“你是我未來女兒她媽!我必須要管!”
夏天被吼出一腦門黑線,卻不得不承認他那句話讓她的心瞬間悸動得要死!可是一想到他們曾經失去的寶寶,還有媽媽無辜的性命,她頓時冷靜得只剩下心傷和絕望。“你想多了,君總!”
開門想下車,卻被身邊人大手用力拖了回去,將她按在他懷裡使勁吻咬她比死鴨子還硬的一張小嘴。
夏天嘴上還殘留着吃麻辣小食品的辣椒味兒,君夜辰吻得眉頭直皺,見她總算停下了對他的廝打,這才擡了頭瞪那雙同樣冒火的眼睛。“你就不能跟我好好的嗎?”
夏天胸口劇烈起伏着看那張表情鬱悶的臉。她是想和他好好的,只可惜他們倆根本就不能好好的!“你自己想一想,我和你之間怎麼可能好好的?”
“爲什麼不能?事實證明我們之間無仇無怨,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只要我和白若雪的事解決完我馬上就可以和你復婚,就算我母親可能會反對,但是隻要我們同心協力,我不相信你不能和我一起面對!”
“好一句無仇無怨!”夏天笑得無比嘲弄。“你不要和我說那些,我和你之間橫着兩條命,永遠都不可能好好的在一起!”
“什麼兩條命?”君夜辰惱火地看着那雙噴火的眼睛。“我承認孩子的事是我不對,可是醫生也都說了,它的胚胎髮育不正常,根本就不能留下來!夏天,你理智點好不好?爲了一個不健康的孩子你撞斷我一條腿還不夠嗎?還想要我怎麼樣?!”
夏天目光微微一軟,其實君夜辰說得沒錯,當初醫生也再三警告過她那個孩子最好不要留。可是……她還是捨不得。“除了孩子,還有我媽媽呢!你爲什麼連她也不放過?君夜辰,你根本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渣!”
君夜辰被吼得面色鐵青,心裡也止不住委屈。“我怎麼人渣了?你以爲都是白逸軒在幫你救你媽嗎?腎源我找了多久你知道嗎?你母親全身器官衰竭嚴重,她需要的腎源要求有多苛刻你知道嗎?結果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卻沒能挺住,你怎麼能來怪我?!”
夏天眨着滿是淚水的眼睛,疑惑地看着那張表情沉痛的臉。“你說要給我媽媽的腎源是你找到的?那你爲什麼還要摘掉她的氧氣罩!”
君夜辰紅着眼睛無語望着她。“我什麼時候摘過她的氧氣罩?我離開之前看那個護工不在,還特意給她戴好了氧氣罩,你以爲是我想害死她嗎?對一個將死之人,我有什麼必要去害她?夏天,這麼久以來,你就是這樣誤解我的嗎?!”
夏天愣愣瞪着眼睛,三年多時間確信的仇恨一瞬間變得充滿了可疑,讓她完全不知所措!君夜辰的話能相信嗎?可是不能否認,她的一顆心是那麼強烈的躁動,很想相信他的話……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那個人不是你?事實證明當天就是有人摘掉了我媽媽的氧氣罩,所以她才呼吸衰竭離世,而你是最後一個見過她的人!如果她堅持到第二天手術,沒準可以好起來!”
她不是想要胡攪蠻纏,而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那麼充滿希望的一刻害死了母親,讓她徹底落入仇恨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