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亮時,虞璇璣已經醒了過來,睜開朦朧的雙眼,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外衣掃了一眼外面,一片銀白色,寂靜不已。
“小姐,您起來了。”寶清端着清水走了進來,看到虞璇璣,眼裡染上一層笑意,“小姐,天色還早着呢!”
虞璇璣頷首,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嗯,我知道,左右我睡不着,便早點起來吧。”說着,就要將手放入清水中洗臉,寶清眼疾手快的阻止了虞璇璣。
“小姐,等等,等奴婢將這水烤熱了您再洗,這麼冷的天,這冰凍的水,換成誰都受不了呢!”寶清眉頭微皺,眼裡閃過濃濃不悅,“一點熱水都沒有,這可怎麼是好。”
虞璇璣笑了起來,緩緩說道:“這裡是圍場,條件自然不能與在將軍府中相比,大家都是這樣,我也沒這麼嬌氣。”
虞璇璣知道寶清是在爲自己叫不平,畢竟寶清以前是暗衛,暗衛的訓練有多苦虞璇璣不知道,但是虞璇璣明白一百個人中也許只能訓練出一個或者兩個暗衛。
若不是心理身體上的素質達到最高化,怕是也成不了暗衛。
寶清悠悠嘆了一口氣,將水放到炭火旁邊,時不時的試試水溫,見已經溫了不少,這纔拿給虞璇璣用。
虞璇璣笑了笑,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然後坐到銅鏡前綰好了髮髻,回頭見寶清正給自己選衣服,略微一思索,淡淡的說道:“今日不宜穿的太素雅,就將那翠綠色的衣裙地給我吧。”
寶清應了一聲,迅速將翠綠色的衣裙找了出來,感嘆道:“寶月真是細心,什麼樣的衣服都有,若是奴婢收拾怕是做不到寶月這樣。”
虞璇璣看着寶清那羨慕的眼神,不禁笑了起來:“你也不要羨慕寶月,指不定寶月羨慕你能飛檐走壁呢!”
“小姐怎麼知道?寶月還讓奴婢教她呢,可惜才兩天寶月就受不了了。”寶清笑嘻嘻的調侃着,神情別提有多得意。
虞璇璣也笑了,寶月的年齡大了,倒是不適合習武,自己身邊有寶清就好,至於寶月,能將內宅之事打理好也不容易。
衣服穿好後,寶清便去廚房端來了早飯,看着不過是兩個饅頭一碗粥以及幾碟小菜的早膳,寶清眼中的不悅愈發明顯了。
“小姐,圍場雖然條件艱苦,但是好歹有皇上皇后在此,難道膳食這麼差?”寶清眼中閃爍着濃濃的疑惑,顯然是不相信的。
虞璇璣眉頭微皺,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未等她說話,就聽到寶清說道:“不行,奴婢這就去看看其他人的膳食!”說着,寶清迅速離開了。
虞璇璣無奈,坐了下來簡單的吃了幾口就沒了食慾,坐在牀上看了一會兒書,便聽到外面集合的聲音,虞璇璣走了出去,迎面撲來一陣冷風,眉頭微皺,強忍着寒意走到了圍場。
“小姐!”不遠處傳來寶清的聲音,卻見寶清眼裡滿是寒意,便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果然,寶清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虞璇璣身邊,在虞璇璣的耳邊小聲說道。
“小姐,奴婢看定然是有人故意針對小姐,奴婢先去主子那看了,比小姐的早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然後去了三小姐大小姐那邊,雖然沒有主子的好,也不精緻,但是也是有肉有蔬菜,哪裡像小姐這樣!”
寶清越說越氣憤,恨不得將這背後之人拉出來痛打一頓。
虞璇璣勾起脣角,淡淡的說道:“不必着急,總會有辦法知道着身後之人。”其實這背後之人也不難纔出來,虞馨雅雖然痛恨自己,但是這廚子可是皇上帶來的,她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嫡女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虞心影看自己不順眼,但是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動手,想來想去,也只有楚綰綰一人了。
“小姐,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寶清見虞璇璣露出了一絲瞭然的神色,立馬問道。
虞璇璣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不過是小事罷了,不值如此生氣。”說着,就帶着寶清來到了圍場中央,此時的皇上和皇后還有云月容都在,楚綰綰不知道在與皇上說着什麼,引來了皇上的大笑聲,一旁的虞心影也滿臉笑意。
皇上高興,大臣們定然會輕鬆一點,虞馨雅被虞心影喚到了身旁,時不時的插幾句話,讓皇上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楚綰綰高傲的仰着頭,眼裡滿是得意的光芒。
雲月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卻一直緊閉着嘴,一句話都沒有說。
虞璇璣掃了一眼虞婉寧,卻見虞婉寧並沒有在楚昭南面前大獻殷勤,而是四處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
虞璇璣脣邊勾起一絲冷笑,垂下眼簾,對於虞婉寧她曾經有過同情,但是如今一邊向楚昭南獻殷勤,一邊卻心儀軒轅皓,不讓軒轅皓和別的女人接觸。
搖了搖頭,虞璇璣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四小姐似乎有什麼心事?”突然間,冷風然的聲音傳了過來,虞璇璣微微一愣,立馬擡起頭,見冷風然離自己不過一步的距離,迅速退後一步,與冷風然拉開了距離,福了福身,淡淡的說道,“冷公子。”
冷風然挑了挑眉頭,笑道:“四小姐似乎十分害怕我?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爲何要故意與我保持距離?”
虞璇璣笑了起來,緩緩說道:“冷公子說笑了,璇璣並沒有故意爲之,只是與冷公子不過幾面之緣,自然是沒有朋友之間的熟絡。”
“是嗎?四小姐這是在說我與四小姐見面次數太少嗎?那日後我們可要多多見面了。”冷風然笑着說道,語氣裡是說不出的曖昧。
虞璇璣眉頭微皺,擡眸不解的看了一眼冷風然,繼而淡淡的說道:“冷公子說笑了,璇璣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與冷公子怕是說不到一起去,這樣一來,難免會掃了冷公子的興致。”
冷風然笑了起來,脣邊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反問道:“是嗎?看來,四小姐是不願意見我罷了。”不等虞璇璣答話,冷風然繼續說道,“不知道四小姐是否能給我一個靠近的機會呢?”
虞璇璣的心猛的一沉,看向冷風然,不知道他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原以爲他只是單純的開玩笑,卻沒有想到一擡頭就對上了冷風然那認真的眼眸,一時間,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呵呵,四小姐不用着急做出回答,不如好好想想。”冷風然眼角微挑,掃了一眼衆人見已經有不少的人看向這邊,對着虞璇璣頷首一笑,便離開了。
“軒轅兄在想什麼?”楚馭澤看到軒轅皓低頭沉思,不禁疑惑,緩緩走了過去,疑惑的說道。
軒轅皓回神過來,想到剛纔看到冷風然和虞璇璣在一起的場景,雖然心中刺痛不已,但是也明白虞璇璣的性質,恢復了以往蒼白的臉龐,擡眸淺笑道:“我也只是在想,我這個病身子今年的狩獵只怕又是最後一名。”說着,自嘲的搖了搖頭。
楚馭澤笑了起來,緩緩說道:“不過是一個比賽罷了,軒轅兄不必如此在意,再說軒轅兄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也明白,自然不會看不起軒轅兄。”
“呵呵,多謝八皇子好意。”軒轅皓笑了笑,朝前面走去。
楚馭澤也沒有將軒轅皓的事情放在心上,走到皇上面前請安問好後,便來到了冷風然身邊,見冷風然的臉上滿是笑意,狐疑不已:“冷兄遇到了什麼開心事?不如說出來一起聽聽?”
冷風然笑了,緩緩說道:“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好玩的人兒罷了。”
“哦?這人兒可是女子?”楚馭澤眼裡閃過一絲趣味,笑着問道。
冷風然但笑不語,楚馭澤也沒有多問。
虞璇璣神色複雜的看向冷風然,卻見冷風然也轉頭,剛好對上了她的眼神,虞璇璣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移開,卻看到了一旁的軒轅皓。
脣邊勾起了一絲笑容,整個臉也暖洋洋的。
剎那間,軒轅皓只覺得心中的痛已經不復存在了,臉上也有了笑容。
“寶清,軒轅皓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虞璇璣低頭,小聲詢問着旁邊的寶清。
寶清見虞璇璣還擔心軒轅皓,便知道冷風然的話並沒有讓虞璇璣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一時間十分開心,緩緩說道:“小姐別擔心,主子只是看起來身體不好罷了,內傷已經被慕容神醫調理好了。”
虞璇璣點了點頭,心微微鬆了下來。
而冷風然將虞璇璣和軒轅皓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連楚馭澤跟他說話都沒有聽到。
這時候,皇上發話了,掃視了衆人一眼,笑着說道:“各位愛卿,今年的圍場狩獵與往日一樣,各位愛卿可有異議?”
衆人立馬躬身迴應着:“臣無異議!”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什麼時,楚綰綰嬌俏的聲音響了起來:“父皇,兒臣不同意!”
“哦?綰綰有什麼想法?”皇上笑着看着楚綰綰,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當是小女兒家的心思罷了。
楚綰綰緩緩說道:“父皇,往年雖然女子也可以狩獵,但是卻不能參加比拼,這一次,兒臣希望父皇能讓女子參加狩獵比賽!”
“哦?女子也參加比賽?”皇上眼裡閃過一道興味的光芒,重複一遍,繼而看向楚綰綰,“這狩獵可不是過家家,裡面兇猛的獸物可不少,你確定要參加?”
“父皇,不過都是一些畜生罷了,兒臣可不怕!”楚綰綰挺了挺胸脯,不以爲然的說道,“父皇可不能小看了女子!”
“哈哈!”皇上大笑起來,看向衆人,詢問道,“不知道各位卿家對公主的話有何建議?:”
虞志遠沉思一會兒,緩緩說道:“皇上,公主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只是若是女子單獨狩獵的話,危險實在是大,不如今年的比賽,幾人組成一對進行比拼,不知道皇上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