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志遠眉頭微皺,對於虞馨雅在圍場中發生的事情,也心生不悅,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自然是寬恕許多,正要拒絕時,張氏繼續說道:“馨雅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若是在宮中依舊如此一般毫無規矩,到時候丟的可是皇后的臉,可是我們將軍府的臉!”
張氏的聲音陡然提高,虞志遠猛的一怔,繼而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母親就要辛苦了。”
“我沒事,這就將馨雅叫過來吧。”張氏示意蘭兒前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得到消息的虞馨雅緊張不已,若是去了張氏那,自己怕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想到此,立馬去汀蘭苑,然而再途中卻被蘭兒截住,虞馨雅咬着嘴脣,只好跟在蘭兒身後來到了柏春園。
張氏直截了當的讓虞馨雅搬到柏春園,虞馨雅雖然不願意,但是見虞志遠並沒有爲自己說話,便知道虞志遠也同意了,只要乖巧的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皇宮中的虞璇璣身體恢復的也十分快,不過三天時間,便能下牀走動了,雖然說一牽動胸脯還十分疼痛,但是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日已過,虞璇璣身上的傷口也好了一大半。
“皇上,璇璣是時候該離開皇宮了。”虞璇璣一身簡單的衣裙,站在御書房中,緩緩說道。
皇上掃了一眼虞璇璣,笑着說道:“看來璇璣丫頭的傷好了不少了,也好,明日出宮吧。”
“多謝皇上!”虞璇璣臉上含笑,淡淡的說道。
這時,小太監走了進來,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皇上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皇后那邊傳你過去,你去看看吧。”
虞心影?
虞璇璣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在心中冷哼一聲,福了福身,離開了。
虞心影宮殿中,斜長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脣邊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着下面的虞璇璣,淡淡的說道:“璇璣的傷可好了?”
虞璇璣擡眸,對上虞心影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璇璣的傷已經好多了。”
“嗯……”虞心影撫了撫裙襬,站了起來,走到虞璇璣身邊,笑着說道,“倒是個清秀的人兒。”
虞璇璣抿脣不語。
“璇璣如今救了皇上,自然會得到皇上的信任,可有什麼打算?”虞心影轉頭看向虞璇璣,淡淡的說道,“璇璣可明白一榮俱榮的道理?”
虞璇璣在心底冷笑一聲,面上卻平靜不已:“璇璣自然明白。”
“那便好,本宮雖然貴爲皇后,但是也是將軍府的女兒,本宮不管做什麼,自然要顧忌將軍府,璇璣可懂?”虞心影上了臺階,坐在鳳位上,繼續說道,“璇璣似乎與八皇子走的很近?”
虞璇璣笑了,淺淺的說道:“璇璣與八皇子倒是見過幾次面,也相對其他皇子熟悉一些,自然也就走得近點。”
“哦?璇璣不要忘了,這太子纔是自家人。”虞馨雅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的說道。
虞璇璣低下頭,應了一聲,再無其他,她知道,虞心影今日叫她來無非就是恩威並施,告訴她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將軍府的女兒不少,少一個也無可厚非,璇璣可明白這個道理?聽說玉氏已經掌家?”虞心影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微微皺眉,繼續說道。
虞璇璣心裡一個“咯噔”,知道虞心影是在威脅她,告訴她,想要捏死她就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況且將軍府還有她的生母玉氏!
虞璇璣擡眸,脣邊含笑,頷首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璇璣既然是將軍府的女兒,行事自然會爲將軍府考慮!”虞璇璣說的含糊其辭,自然不會直接告訴皇后會爲她效命,一是不願,二是不能,她不會忘了虞心影前世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虞心影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卻聽到外面太監的叫聲:“長公主駕到!”
虞璇璣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楚戀雲,福了福身:“給長公主請安。”
“父皇說璇璣在此,我這纔過來尋璇璣。”楚戀雲脣角彎起,笑着說道,繼而看向皇后,笑容斂起,淡淡的說道,“皇后可還有話要與璇璣說?若是沒有,本公主便將璇璣帶走了。”
皇后眼裡閃過一絲惱怒,但是也毫無辦法,笑着說道:“璇璣能入得了長公主的眼,是璇璣的福氣,也是將軍府的福氣。”
“皇后說笑了,本公主虞璇璣交好只因爲她這個人,與將軍府無關。”楚戀雲直白的話讓皇后的臉色瞬間尷尬起來,一時間無法接話。
“既然皇后無事,本公主便帶着璇璣先離開了。”說着,楚戀雲拉着虞璇璣便離開了宮殿。
身後的虞心影氣得不行,狠狠的捶在桌子上,惡狠狠的說道:“總有一天,本宮要好好治治這楚戀雲!”
“皇后息怒!”衆人紛紛跪了下來,虞心影煩躁的掃了衆人一眼,冷哼一聲,進了內殿。
御花園中,楚戀雲緩緩說道:“璇璣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哪能啊,公主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璇璣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虞璇璣勾脣淺笑,與楚戀雲對視一眼,一切均在不言中。
夜晚,軒轅皓潛入皇宮中,來到虞璇璣的寢殿,見她神色紅潤,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虞璇璣笑着看了軒轅皓一眼,倒了一杯茶水,與他聊了起來,慢慢的,軒轅皓那邊沒了聲音,虞璇璣轉頭卻見他歪在藤椅上睡了過去,嘆了一口氣,這幾日軒轅皓每次都疲憊不已,從朱羽口中也能探查出一些事情,只是他不說,她便當做不知道罷了。
拿了毛毯過來,蓋在軒轅皓身上,看着軒轅皓在睡夢中還緊皺的眉頭,心裡閃過一絲心疼。
翌日,虞璇璣醒來時,軒轅皓已經離開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虞璇璣來到御書房與皇上告辭,卻沒想到御書房中有不少的大臣。
“皇上,臣女不知皇上商量要事,璇璣先行告退。”虞璇璣說着就要離開,卻被皇上叫住,笑着說道,“璇璣過來吧。”
虞璇璣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種想法,但是臉上卻故作迷茫,緩緩走了過去。
“呵呵,璇璣看看,說說你的想法。”皇上把一本奏摺遞給虞璇璣,虞璇璣遲疑了一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見是關於行軍大戰,眉頭微皺,不解的看向皇上。
皇上笑了起來,臉色愈發慈祥起來:“璇璣丫頭不必多慮,儘管說出你的看法便是。”
虞璇璣掃了衆人一眼,見兵部尚書,各大將軍除了虞志遠都在此,心裡瞭然,斂下眼簾,認真思索着奏摺中的語句,半響擡起頭來,眼裡散發着璀璨的光芒:“皇上,璇璣需要文房四寶!”
“準!”皇上大手一揮,太監迅速將桌子搬了過來,文房四寶也拿了過來。
虞璇璣不再耽誤時間,拿起毛筆將自己的想法迅速寫了下來,筆鋒微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取來一張紙。
衆大臣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之色,紛紛圍了過來,皇上也來了興致,索性走了下來,站在虞璇璣身邊。
虞璇璣不急不躁,似乎已經進入了忘我之境,想着奏摺上所寫之事,無非就是我方人數只有敵方一半,且敵方有象隊,而我方只是瘦弱的馬匹,且糧食只夠維持三日。
問題很簡單,就是問如何才能打贏此仗!
虞璇璣勾脣一笑,放下手中的筆,緩緩站了起來,不等衆人發問,清亮的聲音傳了出來:“若是想要打贏此仗,首先得解決下面幾個問題。”
“哦?璇璣丫頭說來聽聽。”皇上揹着手饒有所思的看着虞璇璣,緩緩說道。
虞璇璣對着皇上點了點頭,這纔看向衆人,條理清晰的說了出來:“這第一要解決糧草問題,第二要想辦法找出對付象隊之法,這第三則是要避免正面衝突!”
“哈哈!”一個粗壯的漢子大笑起來,那滿臉鬍鬚的模樣讓虞璇璣皺了皺眉頭。
“陳將軍莫要嚇到人!”冷丞相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虞璇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對着陳將軍福了福身,緩緩說道:“原來是陳將軍!”
“呵呵,丫頭的一番見解倒是一針見血,只是丫頭準備如何解決這三種狀況?”陳將軍看着虞璇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虞璇璣勾起脣角,笑了起來:“解決這三個問題需要三樣東西,一是時機,二是火,三是陣法圖!”
“哈哈!丫頭說的簡單,這火倒是好準備,陣法圖軍中也有不少,只是這時機如何等得?要知道這糧食可只能維持三日,丫頭難道是想讓將士們餓着肚子等着時機?怕是到時候哪怕時機等來了,將士們也沒有力氣了吧!”陳將軍大笑起來,眼裡滿是不屑。
對於陳將軍的舉動,皇上並沒有制止,虞璇璣知道,這陳將軍在皇上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可不是,果然是丫頭啊,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呵呵,的確是如此,不過將軍府小姐能說出這三點,也不枉爲第一才女呢!”
衆人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到了虞璇璣耳中,虞璇璣臉上依舊平靜不已,脣畔含笑,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不好的心情。
皇上見此,點了點頭,臨危不懼,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冷丞相見此,也緩緩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四小姐不妨直說便是,莫要讓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不是?”
虞璇璣笑了起來,對着衆人福了福身,語氣謙卑的說道:“璇璣所說也只是璇璣想法,戰場上形勢多變,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各位大人指出!”
繼而虞璇璣擡起眸子,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虞璇璣的謙卑引起了衆位大臣的好感,紛紛看着虞璇璣,等待着她下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