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節(完結)

曾經,莫紹謙以爲,和王舒會永遠一直愛下去,一直幸福下去,可是……

現實裡管理一家企業運營,可不像偶像劇裡的霸道總裁那麼閒,天天什麼也不做就圍着女孩子轉,24小時隨叫隨到。某天,莫紹謙收到了一張邀請函,巧的是,媳婦兒王舒也收到了一張邀請函,而且,還同是溫莎的邀請函。

王舒對溫莎可謂有獨特的偏愛,衣帽間全是溫莎,連莫紹謙的也幾乎全是,莫紹謙喜歡將自己交給王舒,媳婦兒的品味太對他的味了。

下午五點,二人準時到達了會場,也碰到了不少商業上的朋友,在看到那位老朋友後,二人攜手去向她打招呼,不過,同時意外的遇見了另外一位老朋友,“千苒——”

王舒喚了一聲這位久違的老朋友,而那倆人聽到後回頭,可真是意外啊!

“紹謙?”

“東霖?”

“王舒?”

當時四個人的感覺簡直是意外之外啊!

驚訝之後,徐千苒反應了過來,給了王舒大大的一個擁抱後,也抱了抱莫紹謙,之後纔不可置信的說:“這麼多年不見,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們二位……我這還發了你們兩張邀請函……”

莫紹謙也道:“我也是真的沒想到,你說的那個人居然會是東霖!”

跟徐千苒打過招呼,莫紹謙又跟霍東霖說:“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霍東霖也是,笑着說道:“你們二位終於修成正果了,居然沒有請我喝喜酒?”

徐千苒看他們幾個的情況,不太明白,問:“嗯……我好像是錯過了什麼?”

霍東霖見媳婦兒不明白,就跟徐千苒正式介紹了一下,“這二位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紹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想到,你居然也跟他們很熟!”

徐千苒:“那可真是夠巧的,待會發佈會結束後,咱們得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敘敘舊,你們說呢?”

莫紹謙和王舒都道:“正有此意!”

徐千苒見這倆人這異口同聲,不禁揶揄道:“果真是心有靈犀哦~”

徐千苒這邊正說話呢!另外又有人來跟徐千苒打招呼,“徐總,我給您帶了個人來,您看是否合適?”

徐千苒將目光投向了造型總監韓博遠帶來的那人身上,這人徐千苒雖然沒見過,但知道,這個在娛樂圈後起的新秀雪霏不正是前些年跟莫紹謙傳過緋聞的那個童雪嗎?徐千苒沒什麼特長,就是記性不錯,童雪一個學化學的也混娛樂圈了?徐千苒思慮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跟韓博遠說:“你去問問王總監的意見,她覺得OK就OK!”

徐總這關過了,韓博遠算是有點小激動了,因爲王琳王總監是他好朋友,應該也沒問題,過了徐總這關就好說,所以,韓博遠就帶童雪去後臺找王總監去了,“那徐總我先帶雪霏過去了!”

徐千苒點頭嗯了一句,待那倆人走後,又去帶莫紹謙和王舒去她的最佳觀衆席,徐千苒特意給他倆留了位置,霍東霖和徐千苒分別坐莫紹謙和王舒兩邊,溫莎的新品發佈會,向來都很吸引國內外熱愛私人定製的名流們目光,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這次的發佈會秀場,對莫紹謙和王舒來說,可就是另一種心境了,但他們也早已將喜怒不形於色修煉的爐火純青,何種心情,只有自己知道,曾經的童雪只配跟莫紹謙去上不了檯面的場合陪酒,今天,卻是T臺上的模特當紅人氣明星了。

發佈會結束後,應徐千苒和霍東霖的約,四人去酒吧喝酒去了,那時幾個人才弄明白了一切,按莫紹謙的話說,就是把欠徐千苒和霍東霖的喜酒補上,單獨請他們二位,不過,也不怪莫紹謙和王舒結婚時沒請到他們倆,是莫紹謙和王舒結婚時,找不到霍東霖和徐千苒,當時徐千苒帶霍東霖去英國治傷去了!

莫紹謙與徐千苒相識於泰晤士河畔,那時的莫紹謙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年輕小女孩居然會是韋博投資的創始人兼CEO,當時莫紹謙是爲了暗中控制的企業去英國談合作的,到倫敦的那天,莫紹謙被廣場上播的那首音樂勾起了曾經的回憶,心底的相思之情隨着夜幕的來臨,愈加的濃烈而深刻,那時候的莫紹謙還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麼,也不知道是王舒的作品,每一個音符都隨着行走在泰晤士河畔的每一步疼入骨髓。

“哎別動——”

莫紹謙心緒平復下來後,就打算回酒店去,沒想到剛準備回去,就聽到這麼一句,緊隨着就有一個女孩兒朝他走來,莫紹謙有點不明所以,問:“有什麼事嗎?”

那女孩子正是徐千苒,當時聽到莫紹謙的話,一雙明亮的眼眸裡都是欣喜,又快走了幾步來到莫紹謙跟前,高興的說:“原來您會中文吶?我剛纔也是着急隨口一說,沒想到您聽懂了!”

她的笑容也讓莫紹謙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說:“I'm Chinese!”

這對徐千苒來說倒是另一個意外,對莫紹謙伸手,說:“巧了,我也是,我大連的,叫徐千苒!”

莫紹謙握了握這東北女孩的手,說:“莫紹謙,上海人!”

徐千苒這纔跟莫紹謙說明剛纔叫他的原因,說:“額……莫先生,我想請您幫我完成一幅畫,就像您剛纔站在這裡時就好,就一會會兒,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

聽了徐千苒的話,莫紹謙笑了,又站回了剛纔那樣。

徐千苒見莫紹謙同意,趕緊回去完成畫作,沒過多久時間,徐千苒就對莫紹謙說:“可以了莫先生!”

莫紹謙聽到後向徐千苒走去,感嘆道:“這麼快就畫好了?”

徐千苒這纔跟莫紹謙說:“本來就畫的差不多了,但是還差一點點的時候,沒想到您就要走開,所以……”

莫紹謙看了畫作,徐千苒只借了他的側身輪廓,只是沒想到,徐千苒居然能將他的心境展現的如此藝術,“能成爲別人視線裡的藝術,我該爲此感到榮幸。”

徐千苒笑着搖了搖頭,說:“其實做好自己,本來就是一種藝術,生活的藝術,也是生命的藝術,莫先生如果不忙的話,可否允許我請您喝杯酒,以表達我對您的感謝?”

這話倒是說到莫紹謙心坎兒裡去了,他有很久很久沒有做過自己了,今天也算是相請不如偶遇,遂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隨後,徐千苒收了畫作和工具,帶莫紹謙去了一家菜館,中國菜館,看着服務員陸續上的菜,莫紹謙有些晃了神,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莫紹謙又想起了心底那個人,曾幾何時,莫紹謙和王舒是那麼的幸福,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也還幸福!

徐千苒見莫紹謙神色異樣,還以爲這菜他吃不來,問道:“怎麼了?吃不來?這可是倫敦做的最地道的一家魯菜館了!”

莫紹謙回神後笑了笑,說:“怎麼會?我祖籍就是山東青島,怎會吃不來青島菜,只是沒想到,你說請我喝酒,居然還附帶一桌美食。”

徐千苒:“這麼說,咱們還是老鄉吶!我祖籍也是青島,說是請你喝酒,實際上不過嘴饞罷了,我還沒吃晚餐呢!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可哪個都想吃,所以呢……”

“所以你就請我幫你吃東西來了,這一會兒千苒你就欠了我兩次!”從泰晤士河畔到這家菜館,倆人已經很聊的來了,也熟絡了不少,莫紹謙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真心笑過的他,今晚遇見徐千苒開始,他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莫紹謙是真心的被這個東北女孩明媚的笑容所感染,也開起了徐千苒的玩笑。

“你啊!”徐千苒心裡還有些感慨,先前看他那麼深沉憂鬱,還以爲是個不會笑的人,誰知他不只會笑,還挺會逗人笑的,待啤酒上來後,徐千苒一邊給莫紹謙倒酒,一邊說:“真幽默,跟我一朋友特別像!來,乾了這杯酒,咱們可就是真朋友了!”

莫紹謙也舉杯與徐千苒碰了一個,說:“幹,爲你我的相識!”

兩人皆一飲而盡後,就開動了,消滅完一桌菜後,也算是同一個“戰壕”裡的兄弟戰友了,這個爽快明媚落落大方的女孩子,讓莫紹謙感到了許久沒有過的輕鬆自在和愉悅。

第二天,莫紹謙來到了與Fiona約好的高爾夫球場,在她秘書Sabrina,的帶領下,見到了Fiona,這一見面,倆人都驚訝了一把,徐千苒看到來人後有些訝異的摘了太陽鏡再次確認,“Andy Mo?”

莫紹謙也是絕沒想到,摘了太陽鏡後看着面前的人疑惑道:“你是Fiona Xu?”

徐千苒看着莫紹謙疑惑的神情笑了,說道:“怎麼?不像?”

這確實讓莫紹謙有點難以相信,“說實話,我確實覺得不像,我以爲你是個學生,這真的太讓我意外了。”

莫紹謙怎能想到,這個看着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會是韋博投資的創始人,這任誰都會吃驚的!

徐千苒笑了笑戴回了太陽鏡,說:“我的確還是學生,但這並不影響我做別的事情,既然你就是Andy Mo,我想接下來你我的合作也會是愉快的是嗎?”

說完,徐千苒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杆遞給莫紹謙,莫紹謙笑了,戴回太陽鏡後接過球杆,說:“我想會的!”

從那天以後,他們就成了非常牢固的合作伙伴,當然,還有他們的友誼。

王舒的爸爸生病後,王舒都快住醫院了,後來,她爸爸去青島休養去了,走之前,還把王舒的媽媽帶回祖籍入祖墳去了,而王舒和她幾個哥哥也去了,莫紹謙在王舒爸爸在青島安頓妥當後,由於公司有個大項目,就先回了上海。

有天晚上應酬完回家的路上,碰上了一女的好像被兩男的騷擾,叫司機停車時,那女的已經快被強行拽上車子,不過那女的掙扎的非常厲害,見那情形,莫紹謙和司機兩人一人收拾了一個,救下那女的,兩男混混兒連帶一個開車的,見有人搗亂,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就開車離開了。不過,莫紹謙沒想到的是,那女的竟然是童雪,她的衣服在剛纔的掙扎間也給撕壞了,莫紹謙沒辦法脫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給童雪披上。

莫紹謙:“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童雪當時都給嚇傻了,驚恐的說:“我不要回去,他們知道我住哪兒,他們……他們肯定還會找我……”

莫紹謙看她這樣也沒轍,遂說:“上車!”

之後,童雪在莫紹謙兀自上車後,思慮之後也上了莫紹謙的車,當時對於童雪來說,顯然是莫紹謙比較安全。身旁的莫紹謙已經不是童雪所認識的莫紹謙,他的車子也已經不是那輛邁巴赫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吧!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莫紹謙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下車”。

莫紹謙下車後,童雪也下去,問了一句“這是哪兒?”

莫紹謙依然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現在才問是不是晚了點?”

但是,當莫紹謙往進走時,見童雪依然杵在原地,便說了一句,“你不是大明星嗎?這樣子怎麼見人,給你找套衣服,待會兒愛去哪去哪兒!”

去店裡的話,童雪這大明星給人拍到,莫紹謙怕是真說不清了,給王舒知道鬧出誤會可不好,王舒比童雪高一截,她平時寬鬆款的衣服童雪應該差不多能穿。

現在童雪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包包手機全被打劫了,就算去買衣服,除了身上沒錢外,她身上的衣衫也沒法見人,也只能跟着莫紹謙走了。

“這是你家?”

進了房子後,童雪立刻就感覺到了“家”的感覺,跟從前莫紹謙的幾個住處很明顯不一樣的風格,由於剛纔視線昏暗,現在再看莫紹謙,也是跟從前很不一樣,“你太太……”

童雪不禁猜想,莫紹謙跟他太太王舒是怎麼回事?王舒要是看到莫紹謙把自己帶回家,會是什麼反應?會作何感想?就算是曾經莫紹謙故意氣慕詠飛,也不會把女人帶回家裡去的。

莫紹謙:“她不在,你在這兒等着!”

說完後,莫紹謙就上樓,順着樓梯消失在童雪視線裡,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走到童雪面前,將一套衣服遞給她,依然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了一句“那邊有洗手間”。

童雪看着莫紹謙遞來的衣物,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滋味兒,但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去,按他的話去往洗手間,可是,走了幾步後卻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往客廳走的莫紹謙的背影,叫了一聲“紹謙——”

莫紹謙聽到童雪的聲音,止住了腳步,回頭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自莫紹謙認識童雪以來,這是童雪第一次這麼叫莫紹謙。

見莫紹謙如此反應,童雪手裡的衣服落在了地上,而人,卻已經環抱住了莫紹謙,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讓童雪再次溼了眼眶,貼着他的背哽咽着問了一句:“你告訴我,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什麼?”莫紹謙掰開童雪環抱他的手臂,轉身說道:“換了衣服立刻離開這裡!”

然而,童雪的眼淚簌簌的直往下掉,再次撲進莫紹謙懷裡抱着他說:“紹謙,你告訴我,那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莫紹謙:“你——”

“太太回來了?”

廚嫂端着給莫紹謙煮好的夜宵出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幕,太太站在門口看着莫先生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難爲的提醒了一句。

廚嫂的一句話,可真是讓莫紹謙瞬間猶如遭了雷劈,看到門口的王舒,一把推開了抱着他的童雪,衝到了門口跟王舒說:“舒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啪——”

莫紹謙剛一說完,就領到了一個響亮的五百,之後就是王舒摔門而去!

曾經王舒一巴掌打的蕭山嘴角流血,不出意外的莫紹謙的嘴角也有血跡,看着莫紹謙的樣子,童雪知道自己這次又給莫紹謙惹了麻煩,“對……對不起……”

她只是……只是……

莫紹謙這回是真的火大,看着那張做作的白癡無辜臉,自己也甩了自己一耳光,而後摔門出去,可是,當莫紹謙出來後,哪裡還有王舒的影子,而王舒的手機也不出意外無人接聽,童雪也跟了出來,看着莫紹謙那麼急切自責,心裡無比的難受和抱歉,她又一次害慘了莫紹謙,“真的對不起!”

莫紹謙見童雪走開,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童雪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現在想來,卻是無處可去。

莫紹謙敲了敲車門,跟司機說:“帶她去凱嘉開間房安頓好,報我的名字!”

“是,莫先生!”司機應着後下車,爲童雪開門,“小姐請!”

童雪無處可去,也只好聽莫紹謙的,跟着司機離開。

可是讓莫紹謙感到不妙的是,當他再一次準備打王舒手機時,發現了一條通話記錄,再打,已經關機,網絡視頻等等,都再得不到任何響應,剛纔,王舒接了電話是聽到了吧!這下真是天一樣大的誤會!

“舒兒——”

第二天中午,王舒回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堆莫紹謙不認識的人,因爲週末,昨晚又一整夜沒睡,所以第二天上午也還沒出去,本來見着王舒回來,莫紹謙很高興,可是,接着看着王舒領了一堆人來,叫那些人將衣物間她的東西收的乾乾淨淨一件不剩,關鍵是那些人是專門回收舊衣物的,而不是她叫人來搬東西的,有些王舒直接給拿去後園焚燒了,搬東西的就一個人,幫她拿了筆記本電腦而已,。

“舒兒,你這是做什麼?”

看着王舒將幾收納盒的內衣全丟進了鐵桶,又灑了些汽油上去,扔了一根燃燒的火柴下去將其全部燒了,莫紹謙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待衣物都燒的差不多時,王舒拿了澆草坪的水管將火給澆滅,她沒時間等待燒完,很平靜的回了莫紹謙一句,“回去說!”

莫紹謙從王舒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生氣或者什麼。

回去客廳後,王舒叫她身後那人遞給莫紹謙一個資料夾,而後說:“看看吧!看完了就簽字!”

莫紹謙打開資料夾,看到的就是顯眼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已經沒有必要再看其它就將資料夾丟一旁,跟王舒說:“舒兒,昨晚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是她被人欺負打劫,我剛好碰上了,就順手救了她,程諾可以作證。”

王舒聽完後,很平靜的說了一句,“莫紹謙,這又何必呢?你都把你那舊情人帶到我的家裡了!我說你怎麼那麼急着回來上海,敢情,是惦記着小情人兒呢!我說過,我沒有慕詠飛的大度,也沒有慕詠飛的耐心,你若還要體面,現在、立刻在這離婚協議上簽字,你若不要體面,我來幫你體面!”隨後拿了口袋裡的手機出來,調出來一張照片給莫紹謙看,問他:“我想,會有很多吃瓜羣衆想吃到這個瓜的!”

“舒兒?你怎麼會有這個?”莫紹謙看着那照片無比吃驚,那正是他當初在濱海童雪睡着後拍的,而王舒拿的手機,也正是當初他的私人手機。

“真是郎情妾意情深愛重啊!”王舒自嘲的笑了笑,拿出另外一疊紙給莫紹謙,看着莫紹謙看那一疊密密麻麻的通話記錄和最後一頁的空白紙的疑惑,真是無限感慨:“童雪消失了一個月,你給她打了上千個電話,平均下來每天24小時每個小時幾個,而我……加孩子,三個多月,一個都沒有,一個都沒有,你這手機只有兩個人,一個你媽媽,一個童雪,童雪可真不是你媽媽能比的,莫紹謙,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利利索索的給我簽了,待會兒就有人來收房子,有要帶走的,也好收拾,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房子,本來就是王舒的,是她投資的公司開發建設的,日常開銷也都是走的她的賬,而其它他們並沒有什麼糾葛,所以離婚很簡單。

王舒的話,莫紹謙無法反駁,但還是想跟王舒解釋,“舒兒,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你想的這樣,你知道我跟童雪的仇怨——”

“莫紹謙,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所說的哪怕一個字嗎?你太讓我失望了,原本在來的路上,我以爲你起碼還是個爺們兒,大家好聚好散,沒想到,你連最後一點好感都敗光了!”王舒真是對這個人失望透頂了,她既然提出離婚,就不存在離不了,只是還給莫紹謙留點體面罷了,沒想到,他居然不要這體面。

王舒的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莫紹謙算是明白了,這個婚她是決心離定了,因爲,莫紹謙讓她徹底死心了,他都沒覺得有這麼快,居然距離從青島回上海已經有三個多月,三個多月,他居然都沒有打過一次電話給她們母子,可是,看着協議書上瑞恩的撫養權和探視權都沒有他的份兒,這讓他怎麼籤?

“舒兒,我有權探望瑞恩!”

這話讓王舒覺得可笑至極,“莫紹謙,你覺得我會讓一個毫不關心我孩子的人看他嗎?你看他做什麼?有意義嗎?要離就離的乾乾淨淨的,藕斷絲連有意思嗎?拜託你不要給我的孩子添麻煩,不要讓我的孩子因爲你身處危險當中。”

最後,莫紹謙終於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王舒臨走前跟莫紹謙說:“你那小情人兒在外面等你呢!這太陽越來越烈,別給曬中暑了!”

莫紹謙看着王舒上車,自然也看到了童雪,沒好氣的問道:“你又來做什麼?”

童雪將一個袋子遞給莫紹謙,怯怯的說:“我……我是來還你衣服的,還有再次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他的西服向來價值不菲,溫莎的就更不用說了。

莫紹謙嗤笑,隨手將裝着衣服的袋子扔進了回收衣物的車廂,說道:“你覺得我缺這件衣服嗎?”他的衣服都是和王舒一起選的一起定製的,都是和王舒的協調相配的,現在,王舒的所有衣服都進了垃圾堆,就像她扔莫紹謙一樣,“好了,衣服送完了就走吧!”

這個女人,真是偶像劇言情小說看多了演多了吧?以爲將“對不起”三個字掛在嘴上就可以一臉無辜的做害死人的事兒是嗎?

曾經面對這滔滔江水,莫紹謙是心痛如絞,而今面對這滔滔江水,心卻是空蕩蕩的,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紹謙?”

聽到有人叫自己,莫紹謙側臉一看,居然會是徐千苒,“怎麼是你?”

“還真的是你啊!”徐千苒走近莫紹謙,看到他腳下的易拉罐瓶子,還有裝酒的箱子疑惑的問道:“幹嘛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在這兒?王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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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苒很喜歡黃浦江畔的微風和夜景,考法碩那幾年,她在上海渡過,倆人經常會在工作結束後來這裡吹吹江風,聊聊天。

“王舒……王舒!”

莫紹謙唸了幾遍這個名字,最後說:“我們離婚了!”

“離婚?”這話叫徐千苒略顯吃驚,不明白,這倆人怎麼突然就離婚了?

“你們不是很相愛?怎麼……”

莫紹謙苦笑:“是我自己作孽!”

徐千苒:“怎麼說?難道你有外遇了?”

莫紹謙搖了搖頭,說:“知道我爲什麼經常來這兒看黃浦江嗎?”

徐千苒沒答話,她作好了一個聆聽者的準備。

“因爲我的心在這裡……”莫紹謙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徐千苒說了,最後道:“愛悠悠,恨悠悠,現在所有的仇恨都煙消雲散,可是我的心卻爲何如此的空,空到對所有的一切無所知覺——”

徐千苒聽完他的故事,也不禁唏噓,原來當年的故事還有下部,得虧的王舒沒有再受到其它傷害,若是王舒有個閃失好歹,若是王舒過的不好,莫紹謙豈會善罷甘休,豈會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傷害王舒的人,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莫紹謙,莫紹謙他比誰都清楚,傷害王舒最深的就是莫紹謙,他豈會放過莫紹謙,王舒若是不好,他更加不會放過莫紹謙!

她跟人合作或者投資,硬性條件就是絕對不可以觸犯法律和做有損國家的事,這是她的兩條紅線,可是莫紹謙卻踩了法律的紅線,只是他將法律問題給轉換成了個人私德問題和情感問題,其實,這場愛恨情仇的糾葛恩怨之外,莫紹謙是個很好的人,能讓王舒很愛很愛的人,豈會是泛泛之輩,要不然也招不來桃花,只可惜,慕詠飛喜歡的那個莫紹謙,是深愛着王舒的莫紹謙,同樣,讓童雪產生愛情錯覺的莫紹謙,也是愛着王舒的莫紹謙,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莫紹謙一直都愛的極其真摯純粹,他對王舒的愛從來都沒有過絲毫動搖,“你真的對一切都無所知覺了嗎?包括王舒的愛也感覺不到了嗎?”

莫紹謙聽着又喝了一口酒,而後自嘲的說:“舒兒的愛,讓我給作沒了,若不是我爲繞開法律的所作所爲,也不會讓兩個女人都把假當真,這次我真的傷舒兒太深太重,如今的她,對我只有無盡的失望,讓她把假的當真,真的卻統統都當了假,我也不敢奢望她還愛我!”

徐千苒聽着他悲哀喪氣的話,拍了拍莫紹謙的肩膀,說:“以我對王舒的瞭解,她依然愛着你,你怎知她是什麼時候拿到的你給童雪的手機?她未必就是不信你,只是這沒完沒了傷人傷己傷心又傷身的愛恨情仇總要有個了結不是嗎?我想王舒是用她的情愛來化解你心中的仇恨之源,她對你的愛,恐怕遠超乎你的想象,只是她將那份深沉的愛把控在了讓你感覺不到沉重壓迫的舒適度了而已,她愛你,不想她的愛成爲壓在你心上的負重,她愛你,所以也清楚你的爲人,愛,不只是看說了什麼,也要看做了什麼?王舒並沒有否定你救童雪不是嗎?要是你看到了那樣的事,卻沒有管,你就不是莫紹謙了,那樣的莫紹謙我想也不會是王舒所愛的莫紹謙,你現在的空心,我想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一個無怨無恨沒有任何負擔的莫紹謙,是不是猶如剛剛降生的嬰兒,她清澈的愛,將你的靈魂滌盪的乾乾淨淨,她堅信沒有愛恨情仇羈絆的莫紹謙,才能做更好的做自己,才能不負時光不負生命吧!女人,尤其王舒這樣的女人,她只會敗給自己所愛之人,她輸給得不是別人,而正是你啊!不論你在她眼裡心裡是什麼樣,不論你做了什麼?她都是敗給了你而已,她對你,可以敗,可以輸,但是絕對不會妥協!你若真的愛了別人,她會絕無二言的離開,因爲他輸給了你,她願賭服輸,她輸得起;你是爲了法律還是感情,就算王舒先前不能完全清晰明瞭,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可以確定,你現在不抓緊時間找到她跟坦白明瞭的說清楚更待何時?在這裡借酒澆愁,無異於是在白白的浪費黃金良機啊……”

聽着這一番話真是讓莫紹謙幾近潸然淚下,胸膛裡心海的潮汐洶涌澎湃的激盪着海岸線,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讓他覺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開來,“謝謝你,千苒!”

徐千苒的分析一貫的精到準確,不愧是精通哲學、心理學、法學、經濟學、美學的綜合型人才,不愧是十五歲就考去倫敦政經學院的人,當年她優異的成績去清華都夠了,認識徐千苒的這麼些年,莫紹謙從她那裡也學到不少,也從她那裡得到不少幫助,不過,徐千苒總是會說是合作伙伴,可莫紹謙自己知道,因爲他們之間的友誼,徐千苒是給了他許多合作伙伴之外的幫助和啓發,有一次應一個飯局,被灌了許多酒,那時候的他酒量雖然練的還可以了,那天仍舊有些扛不住了,未免失態,就去吐了一番,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一些,返回去時碰上了徐千苒,徐千苒看到他時異樣了一番,“紹謙?你怎麼成這樣了?臉色這麼差?我還以爲認錯人了!”

莫紹謙想不到這裡居然還碰到了徐千苒,“真沒想到,這裡也能碰到你!”

徐千苒笑着說:“這家酒店是我跟幾個朋友投資的,電視臺聯合幾大網絡媒體舉辦了個廚王爭霸,我過來看看,順便嚐嚐美食!你這是喝酒喝成這樣的?”

莫紹謙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習慣了!”

徐千苒嘆息了一口氣,說:“我多嘴問一句,你是在跟朋友玩呢還是在應酬飯局啊?”

莫紹謙笑了笑,長嘆息,“你說呢?”

徐千苒明白了,又問:“是誰?”

原本莫紹謙不該跟別人說,但徐千苒於他而言,不算別人,全世界永遠都不會害他的人只有三個人,一個王舒,一個霍東霖,再一個就是面前之人徐千苒,遂對王舒直言“奧普利斯總裁黎光耀!”

徐千苒聽着笑了,“是他啊!這麼着吧!你呢裝會兒醉,其它什麼都不用管,我保證,他會主動來找你給你想要的結果!”

說完,徐千苒一手拉過莫紹謙的胳膊,一臂攬着莫紹謙高大的身軀,作攙扶狀,她都這麼做了,莫紹謙也就聽她的進門前一秒立馬醉的一塌糊塗。

徐千苒攙扶着莫紹謙進去包間後,看着一中年男和兩妖嬈美女,意外了一番,“原來是黎總啊?紹謙是跟您喝的酒啊?難怪他這麼高興盡興。”

那個被徐千苒稱作黎總的男人看到徐千苒,也意外了一把,“徐總?您怎麼會在這兒?您跟紹謙老弟?”

徐千苒:“我跟朋友在這邊吃飯,恰巧剛纔在外面碰上了這老哥兒,醉的連我這老朋友小夥伴都認不出來了,我呀就順手給他撿回去,這夥計沒什麼酒量還好貪杯,喝成這樣黎總您別見怪啊!”

黎光耀滿臉堆着笑意跟徐千苒說:“徐總您言重了,我跟紹謙老弟很投緣,紹謙老弟可是難得的青年才俊,沒想到,紹謙跟您也關係匪淺,您二位可真應了那句老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徐千苒是他們董事長非常想拉攏的客戶,絕對得罪不得。

徐千苒:“可是還有句話,薑還是老的辣,黎總可是前輩,我跟紹謙還得跟您多多學習啊!不過,紹謙現在醉成這樣,我先送他回去,改天我們倆再向您請教,還望黎總到時候不吝賜教!”

黎光耀:“徐總客氣!”

徐千苒:“那我就先帶這傢伙回去了!”

之後徐千苒攙扶着莫紹謙進了電梯後,莫紹謙也立馬正常了,吐過後這會兒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去,最後乘徐千苒的車離開,離開酒店後,徐千苒帶莫紹謙去吃豬骨粥去了,莫紹謙感嘆:“這如戲的人生!”

徐千苒:“還有一句全靠演技是嗎?飯局飯局,本來就是局,你還那麼老實的給人灌酒,喝死了都得不到你想要的!”紅酒都能給喝成這樣,烈酒、白酒怕不是丟掉半條命!

莫紹謙自嘲的笑笑,“說實話,我想要的已經失去,再也不會得到,而現在的這一切的一切,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一直做自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事情是什麼感覺嗎?。”

徐千苒:“你這算是問對人了,這種被綁架束縛的感覺我很清楚,所以我纔想盡辦法給自己鬆綁,紹謙,你如今做到這個位置,應該明白,一個人再能,他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古話說得好,衆人拾柴火焰高,要想做大做強,一個人是不行的,得靠大家的力量,你更應該想的是如何用人,如何將別人的優勢長處拼接到一起?如何將人心擰成一股繩?如何將大家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如何最大限度的讓別人發揮才幹?當你會識人用人的時候,你也就不會如此了,不然就你一個,真的是喝死你都沒用,你還是一開始就在別人的道上,當然,打鐵還需自身硬,你自己得立得住身,才能讓別人走到你的道上來,當主動權在你的時候,你就能站着把錢給漂漂亮亮的掙了,喝茶喝咖啡喝酒喝白開水都隨你的意。”

“你說的對!”莫紹謙對徐千苒此番話深表認同,點了點頭說:“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麼?”

徐千苒:“我都帶你到這兒了,你說呢?”

於是莫紹謙就給她講了關於王舒的故事,只是沒有告訴她那個女孩子的名字,他壓抑了很久很久,無處傾訴內心的情感,徐千苒是他信賴的人,也是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徐千苒聽完他的故事,感慨:“所以你才這樣的無所謂的折磨自己?”

莫紹謙:“我傷害了這個世間最愛我的人,我最愛的人,那條傷口永遠永遠都不會癒合!”

徐千苒爲他感到惋惜,莫紹謙,本不該如此,“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有朝一日,你再遇見她,那個女孩子過得不好,你又當如何?你傷害了她,傷害了自己,你們付出這麼痛的代價,難道換來的就是就你如此消沉,如此無所謂的消磨光陰消磨自己?之前你護不了她周全,現在或者以後,你又能拿什麼護她?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她若是給人家欺負,你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還是什麼都做不了,或者你還是一如既往裝鴕鳥?我想,這不是我認識的莫紹謙吧?我從未看錯過人,你會是第一個讓我看錯的人麼?”

莫紹謙沒想到徐千苒會如此看他,笑了,“千苒,謝謝你!”她的鼓勵和開解,讓他對迷茫的人生有了方向。

眼見莫紹謙聽得進去她的話,徐千苒不由的又多說了幾句,“你心中有愛,就更應該愛惜自己纔對,我有個朋友跟你真像,不過,她是被人給傷害,她說,她寧願自己的痛能換到那個人的前程似錦,也不枉她愛過一場,痛過一場,紹謙,你愛她,就更應該愛護自己保護好自己,你只有首先保護好自己,才能再保護所愛的人,我真心祝福你,願你能和所愛之人有個好結局!”

莫紹謙對徐千苒,真是無盡的感激,“千苒,此生有你這一位朋友,真是我三生之幸,你要不是韋博投資的CEO,我是真想聘請你給我做個軍師、參謀!”

多年以後,他才知道,徐千苒當年不是“無中生友”安慰開解他編出來的故事,徐千苒說的那個人,就是王舒,只是,徐千苒當時不知道他說的是王舒,也不知道王舒說的是莫紹謙,只是感覺王舒和莫紹謙很像,後來徐千苒也說,當年就覺得他倆其實真的很配,連經歷的傷害都互補,一個迫不得已傷害了自己所愛之人,一個被傷害,可卻覺得那人有難言之隱,只想自己的痛能讓那個人好,她就無憾!

徐千苒淡笑:“軍師、參謀是不行,不過你若是有需要的話,作爲朋友,我想我還是可以給你一些建設性的意見的。”

果不其然,三天後,那個奧普利斯的黎光耀還真就主動來找莫紹謙談合作了,不過那時的莫紹謙,已經不是三天前的莫紹謙了。

那之後,也是徐千苒教會他喝酒,就像徐千苒說的,以前他看着能喝,但是不過是靠莽勁兒的瞎喝死硬撐着喝罷了,跟徐千苒學會喝酒後,莫紹謙才知道,酒裡也有大學問,別看徐千苒年齡小,可她是真有大學問,更有大智慧,跟徐千苒學到後,莫紹謙就沒有真正的醉過,甚至是他可以很迅敏而又準確的辨別各種酒裡的配料,除非是他自己興之所至,跟王舒對飲小酌時纔會心醉,也是,跟王舒在一起時無論喝不喝酒,莫紹謙都是醉的。

徐千苒的胸懷與境界,已經達到了真正的超然,越是與其相處,越是心境清明,果真是近朱者赤,親近賢者智者,讓人獲益良多,親近蠢鈍小人,會讓人降智,他這輩子最幸運的莫過於遇見王舒、徐千苒、霍東霖,而徐千苒給了他最多的幫助,當年慕詠飛設下的陷阱,他可以漠然無所謂的底氣,全是來自於徐千苒,真以爲那種小兒科的幼稚伎倆就能糊弄到他,那也太小看他莫紹謙了,莫紹謙要是像慕詠飛想象的那樣,也太侮辱徐千苒了,徐千苒說她沒看錯過人,還真就從沒有過,莫紹謙也不會辜負朋友,徐千苒一路支持莫紹謙到能抗衡慕氏,如此恩德,他怎會辜負!

徐千苒不知道莫紹謙一時間想了那麼多,只笑着感慨:“你啊只是當局者迷,不過,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麼滅火,王舒愛你,可不代表她就是廟裡的泥菩薩不會生氣,愛和生氣可是兩回事兒!”

莫紹謙:“我明白!”

他知道王舒有心理潔癖,他也明白,王舒雖然對情緒可以冷靜管理,不會情緒化做事,但不代表她不會生氣沒脾氣,只是生氣的表現不是大吵大鬧哭哭啼啼罷了。

可是,莫紹謙有心也沒用,他根本連找王舒的人影都找不到,直到有一天,莫紹謙去公司時,在公司大門前遇到一個人,是王舒的長兄王超。

王超看起來狀態不太好,眼睛裡滿是血絲,莫紹謙不由的關切:“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王超只說了一句,“你還肯叫我一聲大哥,是不是說明,你對我妹妹還有那麼點感情?”

莫紹謙:“我這輩子只愛一個王舒,可是我現在找不到她,大哥,你能告訴我舒兒她在哪兒嗎?我有話要跟她說!”

他去過王舒的孃家御墅隆景莊園找過王舒,可是王舒不在,同時給二嫂罵了一頓,不過,從二嫂的話語裡,也聽的出來,即使離婚,王舒也還維護莫紹謙,說是她自己要離,可是,就像二嫂說的,要不是他自己做了什麼事讓王舒無法忍受,王舒怎麼會離?

王超嘆息了一口氣,說:“你知道她爲什麼躲着你嗎?知道她爲什麼要離婚嗎?因爲她快死了!”

“什麼?”王超一句話,簡直要了莫紹謙的命,“舒兒她……她怎麼會……”

王超:“在青島的時候她突然流鼻血暈倒後才發現的,是惡性貧血,也就是白血病,我媽也是白血病沒的,她不想你太傷心難過,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沒了而不做任何嘗試,她怕自己會像媽媽一樣下不來手術檯,不肯接受骨髓移植,紹謙,你勸勸她,她放不下你和瑞恩,才如此的固執等死!”

莫紹謙跟着王超來到醫院王舒的病房,昨晚王舒又暈倒過一次,被搶救了過來,正在幫王舒梳頭髮的大嫂見莫紹謙來了,在莫紹謙接過她手裡的梳子後退出了病房,輕輕地將門帶上。

莫紹謙拿着梳子給王舒梳啊梳啊,可是每梳一下,眼淚就往下掉一顆,他的動作已經很輕很柔,可是她烏黑的秀髮依然會往下掉。

王舒:“大嫂,你也挺忙的,不用一直在這兒陪我,這有醫生,有護工,我沒事兒!”

可是,許久沒有聽到大嫂應聲,王舒回頭看,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何時變成了莫紹謙,而他,居然流淚了,“紹謙?”

一句紹謙,就叫莫紹謙心痛不已,將王舒整個兒擁入懷中,抱的很緊很緊,哽咽着說:“舒兒,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王舒:“你我已經結束了!”

可是莫紹謙卻說:“舒兒對我結束了,可我對舒兒沒結束,舒兒,我愛你,我要重新追求你!”

一直以來,雖然跟王舒兩情相悅,可兩人在一起,終歸是王舒主動一些,有人說“男人在真愛面前至死都是少年”,一點都不假,不知不覺中王舒把莫紹謙給寵成了少年孩童的心性,其實女人也一樣,可是這麼些年來,莫紹謙對王舒的愛,遠遠不夠將她寵成幸福的女人,王舒一直以莫紹謙的形態行走於世,以莫紹謙的形態寵愛着莫紹謙,而莫紹謙的愛卻不足以讓她感到安全從而放開心做無憂無慮孩童心性的王舒。

王舒:“看起來慕詠飛、童雪她們哪個都比我大度,你現在跑來跟我說這種話,也真是不怕你的小情人兒吃醋啊?事到如今,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童雪和蕭山分手了,她們的分手就是因爲你給童雪的手機,那是蕭山在跟童雪結婚前夕,蕭山發現的,在他們定下結婚日期後,蕭山就發現童雪時常握着手機出神,有一天童雪在洗狗的時候,蕭山好奇的去拿了手機來看,就發現那些照片和那句話,還有通話記錄,不出意外的,那手機打出去後接電話的是你媽媽,連童雪養的那條狗,也是和可愛、討厭一模一樣,童雪,她終究是愛上了你,甚至比愛她初戀蕭山還多,我早就知道她愛你,也知道你骨子裡是個心軟善良的人,所以,我用蕭山拖住了童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蕭山把手機給我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你仍然放不下仇恨報復,還是天意如此?是你真的愛上了她?你自己究竟是知還是不知?所以我叫人將童雪捧成大明星,我想讓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認知童雪,也好好的認知自己,我也想弄清楚你的所思所想,可以說,我一手扶持出來一個情敵,當然,這裡面我還是有牽制她的目的,我既然能捧紅她,當然也可以隨時讓她摔的粉身碎骨,這樣的王舒,你還敢愛嗎?”

莫紹謙聽着她的話,真的心疼死了,鬆開王舒的身子,輕撫着她的眉眼,她的秀髮,說:“愛!莫紹謙永遠都只愛王舒一個,那麼舒兒,現在,你是否也明白莫紹謙的心,別人再好也不是莫紹謙愛的,舒兒好還是不好,都是莫紹謙摯愛之人?”

這個小傻瓜,怎麼這麼傻呢?發掘別人的優點並放大,到自己卻是善良到會爲根本沒做的壞事而內疚,天底下要都是她這樣善良心軟的人,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紛紛擾擾,千苒說的一點都沒錯,王舒對莫紹謙的愛遠超乎他的想象。

可是,他的話,卻讓王舒高興不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她其實早就明白了,莫紹謙跟童雪那些自拍照和那句話,與其說是莫紹謙報復童雪,更不如說是他小孩子氣的頑皮賭氣,往輕了說,是他被童雪套路過,所以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往重了說,他的所作所爲根本上來說是爲了繞開法律,他對童雪的仇恨報復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但他不是個做事不過腦子的人,他對童雪出手,也是等到童雪滿了十八週歲後才下的手,他的所作所爲不僅爲迷惑世人童雪不過是他包養過的一堆情婦裡的其中之一罷了,後來更是迷惑了童雪本人,可以說他對童雪使了一出美男計,他爲逃避法律,爲了仇恨報復,爲了愛王舒甚至不惜毀了他自己,他一個生理和心理、思想皆有潔癖的人,逼着自己去做那些骯髒的事,報復仇人的同時,也是在折磨他自己的所作所爲,已經夠讓她痛心難過了,可是叫她更加難過的是,莫紹謙那麼死心眼兒的人,自己病死在他身邊,他該會有多傷心難過,他這麼多年來,不高興佔了多數的生命,快樂的日子攏共就那麼一點,那時她體驗到了當年莫紹謙的心,可是沒辦法,她捨不得看莫紹謙心痛難過,真的捨不得!那天看着童雪抱他,是生氣他居然把那個女人帶到家裡,可也算鬆了一口氣,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減輕他的痛苦,所以纔會趁機借題發揮,可是現在……

莫紹謙從王舒身後抱擁住她,想將婚戒給她戴回無名指,“舒兒,嫁給我!”

可是,在莫紹謙握着她的手要給王舒戴回婚戒時,王舒把手收了回去,離開莫紹謙的懷抱後說:“我不要!”而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部,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說:

“我愛的人,他在這裡……這裡……我們永遠永遠都交融在一起,我們很好,也很幸福,我不需要外人的憐憫,更加不需要你的可憐!”

然而,莫紹謙卻直接在她面前跪下雙膝,無比真誠的說:“舒兒,我真心的請求你嫁給我,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愛我,你把愛全給了我,我也把愛給了王舒的那個莫紹謙,可是,我們都忽略了真正的王舒,舒兒,放下莫紹謙,做一回女人,做一回自己,做一回王舒,讓我來愛你,讓我們一起愛舒兒好嗎?”

王舒聽着莫紹謙真誠的話語,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說起來,以前他的兩次求婚,也都沒有這樣子過,而這次,莫紹謙卻是雙膝跪地說這些話,可是,“我快死了——”

她不應該讓所愛之人經歷了那麼多年生離的折磨,又帶給他死別的痛苦。

莫紹謙:“那又怎樣,從我把心許給你時,我們能彼此相守走到生命的盡頭,就是我最大的心願,如今舒兒要先離我而去,是我的幸福,我痛,總比舒兒痛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未來,即使未來你真的不能活下去,我也都只愛你一個,我對你從來都只有愛,你所有的一切,都早已融進了我的血液和靈魂,你我的愛,只會隨着時間成爲永恆的刻骨銘心!”

“紹謙——”

莫紹謙的話終究是軟化了王舒最後的心理防線,王舒跪下的同時也抱住莫紹謙直哭到不能自已,她多想和紹謙一生相依相偎,讓她怎麼捨得……怎麼捨得所愛之人傷心難過……

莫紹謙抱擁着懷中的人兒哄着,她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痛哭過,這回哭了個夠本,待王舒逐漸的平息下來,莫紹謙將婚戒給王舒戴回無名指,將她的淚痕拭去後一個個的吻落在了王舒的額頭眉眼鼻子兩頰下巴還有嘴巴,告訴她:“真愛過,纔是真活過,時間,阻不斷咱們的愛,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八輩子我都只認定了你!”

舒兒賭上了一生愛莫紹謙,莫紹謙怎會讓心愛之人賭輸,大哥其實一直不怎麼待見他,很久以前他們就碰過面,他還奇怪,自己沒得罪過王超啊?那人怎麼感覺跟自己有仇似的?直到岳母大人頭七時才知道,原來王超是舒兒的親大哥,怪不得他會看自己不爽。

剛纔來醫院的路上,大哥道明瞭看自己不順眼的原因,無關其它,只因舒兒。曾經因爲舒兒很多年都獨自一人,他有個好哥們兒很喜歡舒兒,所以大哥就想撮合那人跟舒兒,想讓妹妹有個好歸宿,可是舒兒拒絕了那個人,真是給大哥氣到了,兄妹倆因爲莫紹謙大吵了一架,那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大哥只想妹妹好,可舒兒心裡放不下莫紹謙,莫紹謙三個字讓她的心一直在泣血,心愛之人因她在受着烈火焚身般的苦痛煎熬折磨,那樣的局面下讓她去接受別人,對三個人都是何其的殘忍?莫紹謙不好,王舒又怎會有幸福可言?只有莫紹謙好,王舒才能好,莫紹謙的不幸因王舒而起,是王舒欠了他幸福,王舒就該還他幸福,可是,莫紹謙是自己想守護心愛之人,莫紹謙和王舒,真心真意的深愛着彼此,又有什麼誰欠了誰,能換的舒兒平安健康幸福,莫紹謙受什麼苦痛都是值得的!

可是,那時年月,王超聽着王舒仍然維護莫紹謙的話,更加對莫紹謙這個人惱火,索性將話跟王舒挑明瞭說:“舒兒,你真的別再傻了,那個莫紹謙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見到他,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有重樣過的!”

莫紹謙移情別戀拋棄自家妹妹娶了別的女人也就算了,讓王超瞧不上莫紹謙的真正原因是那個人太爛了,那麼些年,王超不想自家妹妹因爲那麼個爛人再傷心難過,關於所見之事,也從來沒有跟王舒說過,以爲,過些年,王舒會放下莫紹謙,放開心去開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畢竟莫紹謙再爛,也是她曾經真心愛過的人,也是她第一次愛的人,她需要時間讓傷口癒合,哪知多少年過去,王舒還是對那個爛人念念不忘,“我是你親大哥,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害你!”

王舒聽完王超之言,她心裡很感激大哥對自己的愛護,說:“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哥,你說的,我都知道!”

“你知道?”王超確實有些驚訝,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你還……”

王超確實被王舒給氣到了,但是,王舒卻很堅定的說:“哥,你看的只是表象,你看不到莫紹謙的苦痛,更無法體會和理解,莫紹謙不會背叛王舒!即使退一步講,我是愛他愛到了骨子裡,與他靈魂交融血肉相連,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成爲現在的我,現在的我,不單單只是一個王舒,而是融合了莫紹謙思想和靈魂的王舒,大哥,你會討厭現在的王舒嗎?”

王超沉默無語,王舒接着說道:“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不是一定要那個莫紹謙回到我身邊,我不是一定非要佔有他,沒有那個莫紹謙,沒有與那個莫紹謙的愛情,我也可以活的很好,我對他沒有期盼,更沒有要求,我只是想聽他親口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此而已!”

王超述說完當年的情景,對莫紹謙說:“老實說,我向來對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但我真的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回答王舒的?一個字還是兩個字?”

王舒這麼些年,從來都沒有問過莫紹謙這個問題,她的問題很簡單,只有三個字,“你好嗎?”

與其說她想要聽莫紹謙親口回答,不如說,是她自己在尋找答案,那個答案是莫紹謙用事實和心告訴王舒的,不是用嘴巴說的言語。

曾經王舒將小提琴曲《眷眷柔情》重新改編後填詞成一首歌曲,名字就叫《你好嗎》,一句清清淡淡的“你好嗎”,包涵着的卻是滿滿的愛意,她對莫紹謙的愛,早已經超越了男女情愛,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莫紹謙好,莫紹謙好,她就好,如此而已。

十指交握的瞬間,一個很卡哇伊的聲音響起“I Love You!”

王舒聽着,都給他逗笑了,“怎麼想起做這個?”

莫紹謙:“因爲舒兒是我最心愛的女孩,我卻把她惹生氣了,可是,她不喜歡我說道歉的話,所以我想用‘我愛你’代替‘對不起’,剛好都是三個字,舒兒不生我氣了好不好?”

從前,莫紹謙跟慕詠飛結婚的時候,戴過一小會兒的婚戒,婚禮結束後就摘了,也因爲這個,跟慕詠飛的新婚之夜就大吵了一架,當天晚上就找了人生除王舒之外的第二個女人。

天底下有哪個新郎官結婚當天就出軌的?莫紹謙就是,別人出軌是風流,是享受,莫紹謙出軌是比死一回更難受的煎熬和痛苦,每碰觸一次別的女人,他都在經歷着烈火焚身般的刑罰煎熬,即使如此,即使他找再多的女人,也不會碰一下慕詠飛,說白了,他就算找骯髒的妓女也不會離慕詠飛半步近,當然,莫紹謙從來沒有找過骯髒的妓女。慕詠飛以爲結婚就萬事大吉了,以爲拿捏了王舒就找到了莫紹謙的死穴,一點一個準?以爲莫紹謙決不敢回頭跟王舒舊情復燃?是!簽了那張紙的莫紹謙是不會回頭找王舒,甚至是絕對不會再見王舒,可是,不見王舒不代表莫紹謙就不愛王舒,不見王舒不代表莫紹謙不會找別人,莫紹謙找別人不代表不愛王舒,簽了那張紙不代表莫紹謙就愛慕詠飛,他妻子的位置被別人鳩佔鵲巢,夫妻二字對他有何意義?不過是法律條文冰冷冷的文字罷了!不能娶王舒又如何?不再見王舒又如何?即使賠上自己又如何?他的心,到他死都是王舒的,只屬於王舒一個人,夫妻二字,只對王舒一個人有效,有沒有那張紙,莫紹謙都只認定了王舒一個妻子,出軌別的女人,他背叛的不是慕詠飛,而是王舒,是他自己,每碰一下其她女人都會讓他想到自己被qiang bao jian wu的靈魂,一塊污穢骯髒殘破不堪的破布,他的心被他自己挖了出來封存,他只保住了這顆愛王舒的心沒有被玷污,舒兒澄澈的愛將莫紹謙的靈魂滌盪的乾乾淨淨嶄新如初,這個世間王舒最珍愛疼惜莫紹謙,最懂莫紹謙的所思所想,可是,他卻是在千苒的提點下才真正的懂了王舒。

很久以前莫紹謙就把王舒給惹生氣了,導致那個王舒不理他,分裂的莫紹謙已經迴歸,可是王舒也分裂成了兩個,兩個王舒一個嫵媚一個悲涼,舒兒,該是完完整整的,她的人生該是無悲無憾的!

“你啊!”

王舒對莫紹謙還是那麼寵溺,跟他說:“不過,只能用一次!”

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不過,就算沒這病,王舒也從來都是個遵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原則的人,她的愛,包容不了一切,她做人原則性的問題,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

可是,對莫紹謙來說,有王舒的這一次特赦,就已經足夠了,激動的把王舒都要揉進他骨髓裡去,抱着王舒狠狠地親了一頓,每親一下,就說一句“謝謝”,最後王舒被莫紹謙這激動的傻樣逗的不行,雙臂環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巴,將他的話給吞入腹中。

莫紹謙,王舒最愛的人,王舒只看他的眼睛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他的道歉是爲曾經不明不白的就判了她的死刑,即使是因爲愛,莫紹謙以愛之名傷害了王舒,她可以理解,但絕不接受,可是莫紹謙迫使她接受,沒給她一丁點兒的機會“辯駁”,她怎會不生氣?莫紹謙把王舒心愛之人給折磨的不成人樣,她怎能不生氣?如今,這個大傻瓜終於知道了問題在哪裡跑來跟真正的王舒道歉表白,她卻快死了,怎麼捨得還生這傻瓜的氣,這個大傻瓜大笨牛,有時候真的是叫王舒恨的牙根癢癢,她最討厭嘴上說愛,實際上卻做傷人事的人,恨不過的當即就咬了這傢伙一口。

莫紹謙嘴巴吃痛,停止了纏綿的吻,摸了一下嘴脣果真有血,一臉的不明所以,“舒兒?”

王舒卻開啓了馴夫模式,認真的警告他,“再犯同樣的錯誤,即使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許說這種話!”莫紹謙啄了啄王舒的嘴巴,不讓她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王舒整個抱住莫紹謙,跟他說:“我不要你爲我好,我不會領情的!”

莫紹謙也體會到了被所愛之人拒之心門外是什麼滋味,鄭重的跟王舒承諾:“不會了,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這麼傷心難過了!”

他再也不會讓心愛的舒兒生氣了,她這一生氣,就是十幾年的光陰,到現在更是委屈的不行,從相識以來,都是王舒比較主動,嚴格地講,是王舒倒追的莫紹謙,當年被迫中斷學業回國後的十三年間,都是王舒主動問候關愛莫紹謙,都是王舒在主動打越洋國際電話和視頻,莫紹謙唯一主動打給王舒一次,還是告知王舒自己要跟別人結婚,王舒從來沒有計較過,可她始終是個女人,這次三個多月都沒有等到莫紹謙的一個電話也就罷了,一回家居然看到那樣的事,怎會不生氣,不委屈,就算王舒沒有生病,恐怕也會一腳踹了莫紹謙,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又何必再耗費心力心血的執着維繫,以前十年,說是爲王舒好,就難得主動打一個電話,還是被告知自己愛的人要跟別人結婚,在王舒的角度想,莫紹謙就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在乎過王舒,莫紹謙只是因爲王舒愛他,有人愛他,他接受了那份愛罷了,他莫紹謙實際心裡根本不在乎王舒在想什麼,根本不愛王舒,她不想事情重演,一句“爲她好”就給她送上手術檯,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死去,她不想就這麼死在手術檯上,她捨不得莫紹謙和莫瑞恩,舒兒,太聰明瞭,她猜到了自己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吧?

王舒當然猜到了莫紹謙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當她看到莫紹謙的那一瞬就猜到了,她再一次敗給了莫紹謙,“紹謙,陪我去曬曬太陽好不好?”

莫紹謙笑着蹭了蹭懷中的人兒,把人扶了起來,一出門卻發現門外一堆人,還有他們的兒子瑞恩,是二嫂她們帶來的。

他都有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兒子了,看着他們母子一大一小的玩耍,直叫莫紹謙溼了眼眶,差一點他就失去了一生的摯愛和至親,之前,幾乎都是舒兒在帶兒子,加上這次這麼長時間不見,兒子跟舅舅舅媽都比跟爸爸親,無怪舒兒會不讓他見兒子,他不會跟小孩子相處,但現在開始他會學着跟兒子相處,他不能讓兒子和自己一樣沒有家,沒有爸爸媽媽愛!

倆人和好之後,莫紹謙也算住在醫院了,被王舒好說歹說後,才很不放心的白天去公司,晚上來醫院,他有多怕再見不到她,有多想一直一直陪着她,多想以身代之,直到王舒又一次被搶救過來,看着她受苦,莫紹謙實在是萬分的心疼,親吻着她的手說:“舒兒,不要再這樣折騰自己了好不好?”

這個小傢伙兒真是,在最不能使小性子的事情上任性,她從來都沒有任性過,這唯一一次任性,卻是拿生命任性,莫紹謙怎麼會允許!先前小傢伙生氣,氣莫紹謙的“不在乎”,被寵愛的人就有恃無恐?就理所應當的接受着那份愛然後霍霍?可是,單方面付出的愛,是有窮盡的,當那份愛戛然而止時,會是什麼感覺?此時此刻的莫紹謙最是能感覺這種滋味,誠然他一直都深愛着王舒!

可能就是一直以來,王舒給他的愛讓他太安逸了,甚至讓他安逸到忽視了王舒也是女人,王舒,是很懂事,是很堅強,堅強到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可是,再堅強她也是女人,不是隻有會鬧的女人才需要哄着寵着,也許柔弱的女人會讓男人憐愛,也許會鬧的女人會讓男人喜愛,往往懂事的女人也最容易被男人忽視,莫紹謙厭惡前兩種,他打心底裡就對懂事的人有好感,不論男女性別。可是他也忽視了一個懂事的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現在,他想更好的愛這個女人,想像她疼愛莫紹謙一樣,疼她、寵她、愛她,她卻要永遠的帶走莫紹謙心愛的王舒,滿腔的疼愛被堵在了胸膛,也是王舒當年的感覺,他比王舒幸運的一點就是還可以繼續在王舒身邊愛她疼惜她,而當年的王舒,卻再不能光明正大的愛那個既有妻子又有情人的莫紹謙,停不下來的痛愛只能存在於黑暗中……

王舒此前是堅決不想從他口中聽到這話,她想盡可能的多感知到他和瑞恩,可是,看着莫紹謙心疼成這樣,輕撫着他的臉,是真的真的很捨不得,他的淚灼痛了她的心,“我是不是差點再也醒不過來?”

莫紹謙:“不會,舒兒只要接受了骨髓移植,就能活到長命百歲!”

王舒輕拭莫紹謙臉上的淚痕,笑着說:“那麼咱們打個賭,若是你輸了,把你下輩子賠給我,我輸了,將這輩子賠給你!”

王舒說着喪氣話,她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不過是想再最後哄一次莫紹謙高興罷了,但莫紹謙卻是真的高興,“莫紹謙生生世世都是舒兒的!”每一生,他都只認定了這個女人!

王舒的媽媽當年接受的是長子王超的骨髓移植,而王舒和三個哥哥的骨髓配對都高於當年王超和媽媽的,而最後決定,還是用二哥王羣的。

在她眷戀不捨的閉上眼睛時,王舒以爲自己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恐怕之後就會去太平間,去火化場,再然後就會進入墳墓,走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黑夜,好像看到了光,好像還有聲音,好熟悉,好像是她進入永夜前腦海裡迴盪的聲音,一張臉進入她的視線,那張臉和聲音源自同一個人,“紹——謙——”

莫紹謙見王舒能認得出自己,能聽到自己都給激動哭了,在她額頭重重的吻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說:“舒兒,手術非常成功,你會長命百歲!”

往後餘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將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曾經,王舒的愛讓莫紹謙的世界鳥語花香流光溢彩,連每一個毛孔的舒張都是幸福喜樂,以後,莫紹謙也會用愛讓王舒的世界五光十色幸福生生世世……

PS:霍東霖徐千苒是我另一篇同人文《示情》現代篇的男女主,強烈推薦宋祖英的《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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