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攪灰?”我看着面前恐慌至極的包工頭兒,遲疑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呀?那鬼無緣無故的攪灰幹什麼呀?”只見包工頭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喝了一口酒。
活了四十多年,我聽說過有錢能讓鬼推磨,這鬼攪灰頭一次聽說過。不過這鬼憑白無故攪灰幹什麼呢?正在我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聽到了咣,咣!有人拿東西砸東西的聲音。這聲音讓我面前的包工頭更加害怕,指着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就是這種的聲音,讓工人心裡害怕,一個接一個從工地走掉的,大仙呀,你可要救救我呀!”聽這話的意思,這個鬼是衝着他來的。
咣,咣的聲音是從操作檯的那兩柱旁邊傳過來,聽這聲音,應該柱子埋了什麼東西呀!我一邊望着聲音的方向,一邊思索着工地鬧鬼的緣由。心想這鬼一定有什麼冤屈吧,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想到這裡我便站了起來。
“沈大哥,你在看什麼,是不是鬼要進來了呀?”只見這個包工頭兒也隨着我站了起來,他雙眼望着發抖的說道:“沈大哥呀,這個鬼長得好恐怖呀,你要想辦法幫我對付他呀。”聽他的這話,急於讓我對付鬼,心裡肯定隱藏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兒,我看了看笑着說道:“對付鬼那是自然,但是我得看看鬼是什麼樣的,我一個人不能對付。這樣吧,你跟我去外面看一下那個鬼啥樣吧。”我的話讓他更加害怕,只見他害怕的搖了搖頭兒。
“這樣不好吧,大哥你不是大仙嗎?難道你也怕鬼麼?”看着他發抖的樣子我只是對他笑了笑,心想什麼樣的鬼我都見過豈能怕鬼?但是,從他的臉上來看,他怕鬼是其一,而是心中對鬼做了愧疚的事。他哆嗦的說道:“大哥,要去你去吧,我在屋裡等着你回來。”呵呵,不做虧心事,不怕鬼門,這包工頭一定做了對不起的鬼事。想到這裡,我便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向着響聲而來。
春天雖暖,但夜裡的春風如同深秋的夜風一樣,吹到人的身上依然瑟瑟發抖。我抱着肩膀,向着響聲而來。但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戴着黃色安全帽的人,拿着尖鎬再向着打好的柱子狠狠刨去,只見那尖鎬子刨在了柱子上冒出了一股金色的火花。
柱子打得都合格了,他爲什麼還要刨呢?我靜靜的看着這個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一鎬一鎬的刨着。而在他的旁邊的雙輪車裡放着打好的混凝土。
“大哥呀,這快十一點了,你咋還不睡覺呀,你這樣加班老闆給你工錢麼?”我站在他的後面,看着他用力的刨着打好的柱子,而他聽了我的話,只是靜靜的站在柱子面前,不敢回頭看我。
“大哥呀,你咋不說話,也沒不回頭呀,是不是有啥不方便呀!”我看着這個人靜靜站在柱子前面,一言不答。心想難道這個人就是包工頭兒說的那個鬼麼?這個問題讓我很好奇,我走到他的背後,擡了左手。
“你不要碰我,我不想嚇到你,因爲你跟我沒仇,誰跟我有仇我自會找誰。”這個人說話十分滄桑嘶啞,他的嗓音十分獨特。他靜靜的站在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的心裡清楚,我不想傷害你,但我的事你也別管,你還是走吧。”“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從事靈異行業的規則,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看着這個人笑着說道:“你回頭兒吧,我是不怕你的,但我相聽聽你的苦衷,若你有冤屈,我會幫你洗刷的。”我的話是來自真心,但我知道他對我沒惡意,他夜裡來刨打好的柱子一有他的緣由。
“這可是你說的,沈大仙,我知道你的威望,我也聽說過你的離奇事情,但我回過頭來你可別害怕喲。”這嘶啞的聲音,好像我從哪裡聽到過似的,但我卻想不起來。而他這一回頭讓我即害怕又吃驚。
這個人穿着一身藍色建工一公司的工作服,臉上流着黑紅色的血。一雙綠色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我。他雖然是血肉模糊,但他的樣子我還分得清。看到他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
“你是孫合?”我看着我面前那血肉模糊的冤魂,驚慌而又吃驚的說道:“你不是去了南方打工了麼,怎麼在這裡呀!”“咳,一言難盡呀。沈力隆,我總算見到你了,你一定要給我伸冤呀!”說着這個叫孫合的冤魂跪在我的面前。
“你快起來,你這樣兒幹啥呀!”我一邊扶起他一邊說道:“按年紀來說我給你一聲哥,若是按鄉親的輩分來說,我還得給你叫姐夫呢?你慢慢說,我想聽聽你的往事。”只見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兒。
要說起這孫合,比我大個三兩歲。但他的妻子是我們一村的比我大兩歲的姐姐,只因兩人的家人不同意,才商量好一起去了南方生活。雖然我們有很多年沒見面了,但我依然認識他。
“我說姐夫呀,你已經去了南方打工怎麼又回來了呀?”我一臉茫然的看着他說道:“我姐她現在在哪兒,她還好嗎?”他望着我說道:“你姐依然在南方,陪着你外甥女兒讀書,至於我嘛,本身在南方還算是很好,但卻聽信了趙華這小子的鬼話,纔回來給他打工,結果他欠了我半年工資不給。我向他要時他卻向我動手!”“他向你動手?那個趙華是不是在屋裡的包工頭兒呀?”聽到孫合的話,我那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叫道:“那他爲什麼不給你工資,難道就沒王法了麼?”我憤怒時,瘮人符就會顯露出來,只見他看我發憤的時候向後退了兩步。
“兄弟呀,你看你別跟我發怒呀!我說的是真話,我都死了還騙你幹啥呀!”他恐懼看着我向後退着說道:“唉,既然你管不了的話,那我就自己管吧,只要能把那惡人繩之於法,我就是魂飛魄散也值了。”他說完拿起鎬向着柱子刨去。
天吶,好人怎麼都會不長命呀!我記得他跟我姐處對相時,這個人是不錯的呀。還幫我家收過來呢,雖然這個人看上憨了點兒,但挺招人喜歡的呀。想到這裡,我抓住了他的手。當我抓住他的手時,才發現他早已經死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他的手像冰箱裡的肉一樣涼,涼得讓人難以接受。
“姐夫,我沈力隆生死離別的事兒,你應該聽說過了吧。”只見他看着我點了點頭兒,但他的眼神有些不相信我。我握着他的手,笑着說道:“咱倆是親戚,你還跟我槓個啥勁兒呀!你先把鎬放下,你的冤屈,我來幫你伸冤。”看到孫合死現在的樣子,我想也是死時也是這個樣子。以我的判斷應該是被他人打死的,那他的屍體在哪兒呢?他刨柱子幹嘛呀?這一些問題讓我迷茫。
“躲在屋裡的包工頭就叫趙華吧,是不是他欠你的工資呀?”我望着他,嚴肅的問道:“是不是他害死你的呀?”只見孫合,看着我點了點頭說道:“是他的指使,但打死我的人早已經走了。唉,因爲我與他沒有合同所以我工資就沒希望了,所以他......”“他就把騙到辦公室裡把你灌醉了,把你打死了埋到柱子裡是麼?”我突然明白了,孫合爲何要刨開柱子的原因。此時我憤怒至極,心想趙華你這癟犢子,你害了人還在這兒裝好人兒,我一定讓你得到報應。
“姐夫呀,你先別刨柱子了,你的事兒,就讓我擺平吧。你聽我的話,你先鑽到我的袋子內,我一定把害你的人一個一個找出來的。”我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乾坤袋兒,打開了袋子的口兒,只見他化成一道白光鑽進了我的乾坤袋內。但我的憤怒無法消除,唉,要想爲孫合伸冤還得要忍下來才找到那些殺害他的證據呀。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向着包工頭兒的辦公室走來。
“大哥呀,那鬼拿住了麼?”只見這包工頭趙華一邊對我笑着,一邊焦急的問道:“那鬼肯定不是大哥的對手,您一定把那個鬼拿住了。現在可好了,終於如願的開工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我的心中憤怒卻無法消退。
“誰說我把鬼拿住了呀!你沒看我餓肚子回來的嗎?”我憤怒的對着他大聲叫道:“抓鬼,不是一件容易事兒,不但要費體力,還要費元神的!快點兒給我整點吃的,快點呀!我好餓,我要吃肉,要吃黑紅色的燒肉!”他看到我的憤怒,不敢吱聲,只能笑着走出門口向着小吃店而去。
“這都是什麼人呀,自己明明做了壞事,卻要裝委屈人呀!”我一邊向着桌子上拍去一邊大罵道:“惡人,我一定會讓你得到報應的!”想起了工地上鬧鬼的事兒,一定是這個包工頭兒自己找的,想到這裡我便惡狠狠的望着漆黑的外面。
“大哥呀,現在沒肉了,只是從小吃店買回點兒來油條啥的,您湊合着吃點兒吧。”只見這個包工頭兒把油條放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點了點頭兒,只見他笑着說道:“大,大哥。鬼,還會出來麼?”“那鬼呀,暫時被我封在柱子裡了,但他以後出不出來,看你的良心做事了。那柱子有煞氣,必須拆掉重新打!”他聽到我話,一臉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