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裡種的是大白菜,這個季節,已經快要成熟了。
大白菜真的好大,一捧一捧的,要想買個好價錢,就得掰掉大量的綠幫子。
吳乾小時候是很喜歡吃大白菜的,特別是跟土豆子一起燉一鍋,那就很好吃了更別提加上五花肉,粉條子。
配上東北大米飯,沒治了。
可能有人不相信,在外地是吃不到這種味道的,因爲東北這邊大白菜土豆子大米,味道很是有些特別,非常的甘甜。
其實,土生土長在這一片的人,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味道,只有走出去,纔會有這樣的體驗。
這可能也算是思鄉吧。
“這裡能有什麼呀?”
林冰來到了這片菜地,忍不住吐槽。
這實在不能怪她,事發那天是下雨,現在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天氣晴朗,本來被踩的亂七八糟的菜地,現在已經凝固了。
畢竟是發生了死亡案件,這裡的腳印也太多了。
想來就算是看熱鬧的都不少。
那麼,來這裡又有什麼用呢?
卻見吳乾下了車,然後對這裡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便開始……
跑!
“喂!喂……”林冰實在是無法理解此時吳乾的舉動,因爲看着他,真的很像大傻瓜呀。
從高速的護欄下來,然後就開始沿着這個菜地裡的一部分腳印在跑,跑着吧,還作出各種動作來,怪的簡直讓人……幸虧現在周圍也沒人。
車子是借來的,停在應急道上,而之前追尾事故的痕跡已經沒有多少了,只是這個命案的發生,讓這塊菜地上還保持着許多的腳印。
別的,林冰真的就看不出來了。
“你可以了嗎?好了沒有?喂!吳乾!”林冰雙手合在嘴邊,大聲的呼喊。
吳乾一直到了菜地裡面,到了那個屍體地點,然後才停了下來。
林冰終於也跟着過來了,“你到底在幹什麼呀?”
“重演案情呀。”吳乾回答的理所當然。
“啊?案情重演?”林冰現在也有些專業呢。
“對呀,奇怪嗎?”吳乾露出了讚許的表情。
“不奇怪嗎?你怎麼可能重演的出來?”林冰實在是無法相信,這案子都過去如此唱的時間了,而且,這地面還有這樣的變化,怎麼可能重演。
吳乾卻指着地面說道:“你看一下這個菜地的腳印,有的,就深一些,腳印邊上的泥也堆的高一些,有的就淺一些,邊上的泥也堆的少一些。”
“這能說明啥?”
“哎,我的林大小姐,你難道沒注意,案發時還是下雨嘛。”
“哦~”林冰終於懂了,嘴巴成個圈型。
案發的時候還在下雨,也就是說,陳兵追逐薛平的時候所留下的腳印,還是會被雨水淋到的,當時的雨恐怕也不是很大,但這些個雨水也會對腳印造成一定的影響。
而後來等晴天了,有人來看現場,那個時候不下雨了,但菜地可依舊泥濘,這個時候的地面可真的……一腳下去,再提起來會發現非常的沉重,能帶起好多好多的泥。
再加上做現場的時候,會保留原來的腳印,所以,早期的腳印跟後來的腳印,會有明顯的差別。
現在,完全乾燥了,吳乾自然一眼就看的出來。
但,就這樣便可以案情重演?
“你真的這麼厲害嗎?”
“哪有啊,你難道沒注意嗎?林冰,你看看我現在。”
現在?
“你就是喘的有些急促。”
“對呀,就是這個。”
林冰聽後,實在是搞不明白,“到底你在重演什麼?”
吳乾只好笑着說道:“你看啊,這裡的腳印最是雜亂,而且還有屍體倒臥造成的痕跡,那麼,這裡當然就是陳兵死亡的地方,可是,距離高速公路,就是我剛剛下來的那個地方,哪裡就應該是陳兵追着薛平下來的地方,那麼,好了,這個距離有多遠?”
“這個……”林冰瞄了一眼,“大概……應該不到100米。”
吳乾點點頭,“沒錯,可以說絕對不到一百米,咱們就大概的把高速公路上的距離也加上,做個整數,就是100米。那麼,我來問你,100米的距離,對於一個49歲還在開大貨的人,會不會因爲這個距離的跑動而造成心跳過速死亡呢?”
林冰此時才明白,“對呀!應該不會的吧,好像對大貨司機有體檢要求吧。”
“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個人跑上100米就因爲心臟問題死了,那這個人的心臟估計也是有毛病的。”吳乾環視了一下四周。
林冰此時突然說道:“吳乾,你的意思是,薛平殺了陳兵?”
對,這個懷疑一直都有。
但是,吳乾笑了,“法醫的屍檢報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你以爲人人都是萬主任?”
這……
林冰大紅臉,想想也對,別說薛平不會醫術,就算是會醫術,這種情況之下,也沒辦法完成一個能逃脫法醫屍檢的殺人。
那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乾,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東西?”林冰此時非常的佩服,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甚至看似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的案發現場,都過去好幾天了,吳乾竟然能得出一些個不一樣的東西來。
怪不得高來沒轍了就給他打電話呢,想來,當初爸爸的那個案子,也是這樣,高來纔會讓吳乾接觸案件調查細節。
吳乾到底有何收穫?
想了一下,又觀察了一番,吳乾最後說道:“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啥意思?”林冰眯縫着眼睛,這表情就是,你丫的賣關子。
吳乾無奈的說道:“我的意思是,陳兵的死恐怕不是因爲簡單的跑步追逐造成的,或者與人廝打,一定還有別的東西纔會讓他的心跳過速。”
林冰馬上就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吳乾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林冰很想打人呀。
卻在這個時候,菜地的那頭來了兩三個人,不用離得近就能看的出來,這幾個人比較的社會,等走近了些,便喊話。
“可是錢探先生?”
吳乾跟林冰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事情並不簡單。
“我們是薛老闆的人,薛老闆想見見你呀。”
去還是不去呢?
“薛老闆,這麼好客的嗎?”林冰不慣病,直接回。
吳乾則是微微一笑,“好啊,薛老闆應該準備好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