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飛朝着狼狽不堪的左安安走近,越過她的身體,偉岸的身軀矗立在她身旁,深邃的雙眸邪魅的凝視着她。
“左安安,你不怕死,是不是?”廖振飛冷冷的低吼着,眼中噴射出的怒火幾乎能將左安安瞬間燒成灰燼。
左安安咬了咬下脣,低垂着頭,捂着手臂的擦傷處,拖着受傷的右腳往前艱難的前行着。
“啊--”只聽見左安安一聲驚呼,下一秒她已經被廖振飛打橫抱起,嘴角頻頻的抽搐着,看來是痛得厲害。
廖振飛的胸口竄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怒氣已經沸騰到了極點。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總是能輕易的撥動他的情緒,真是可惡!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左安安拼命的舞動着嬌軀,不安分的掙扎着,扯痛的傷口卻令她疼痛的幾乎暈厥過去。
“閉嘴,女人!”廖振飛銳利的雙眸中迸射出駭人冷芒,低沉的吐出幾個字。
“我不要跟你走,你放開我。”左安安看着就要走近車子,心中千萬個不願意,她不想去那間別墅,那裡有太多太多她花了六年時間想要忘記的東西。
廖振飛只是陰沉着眼,斜睨着懷中的女人,緊抿的薄脣成了一條線,很明顯的能夠看出他此時的憤怒心情。
“開車。”廖振飛依舊抱着她,沒有要鬆手的打算,冷冷的對着前座的司機下令道,這一次司機倒是學會了乖巧,在前座將車門車窗都強制鎖了起來。
車再次開動,朝着目的地海邊別墅的方向,飛速前行着。
左安安不敢擡頭,此時此刻,她完全能夠感受到來自頭頂上的威脅,那雙手臂強大的力量,幾乎快要勒到她窒息,令她感覺呼吸都開始困難。
感到懷中女人的異樣,廖振飛這纔將手中的力道漸漸鬆馳,但是依然令她動彈不得。
回想起剛剛她跳車的那一幕,簡直是驚心動魄,讓他的整顆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蹙了蹙眉頭,廖振飛儘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怒氣,他不想對她對粗,可是卻又忍不住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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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林肯轎車在別墅的門前緩緩停了下來,左安安知道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她輕閉上眼睛,冷冷的道:“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廖振飛一言不發,她太瘦了,抱在懷裡就好像一根輕盈的羽毛,令他忍不住的再次蹙了蹙眉心,看着她的作口依然有鮮血滲出的痕跡,他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些……
“把醫藥箱找來,送到我的臥室。”廖振飛一進門就對着站立於兩旁的傭人,冷漠的下達了指令。
“是。”傭人像是接到了聖旨一般,快速的跑開了。
“再弄點熱水跟水巾,一起送過來。”他繼續下達着命令,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是。”另一位傭人點了點頭,也迅速的跑開了。
廖振飛抱着左安安大步的朝樓上走去,然後直接的拐進了臥室內,左安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最終,她還是回到了這裡,改變了她整個人生的地方。
感覺他已經抱着自己走進了臥室,左安安的呼吸停頓住了,耳膜也在嗡嗡作響。
可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時間就這樣停止了……
這裡,竟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的,窗簾還是淡淡的黃色,一層白色的輕紗籠罩着它,只是顏色沒有了當年的鮮豔。
還有那套牀單被套,依舊是那套富貴的金色,鑲嵌着高雅的牡丹,看上去無比的耀眼……
左安安的目光凝滯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幽深一片,有種窒息感,疼痛感,還隱藏着一種不知所措,又拼命想要逃離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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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左安安茫然無措之時,廖振飛將她放在牀上,然後大手一伸,握住她的右腳就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廖先生,藥箱送來了。”進來的是王管家,六年不見,他蒼老了不少,看得出他一眼就認出了左安安,就是恭敬的將藥箱遞給了廖振飛之後,他也同樣恭敬的對着左安安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又有傭人端着熱水跟毛巾進入了臥室,這個人安安倒是沒有見過,想必是新來的傭人吧!他的模樣也同樣是無比的恭敬,像是大氣也不敢出似的:“廖先生,熱水和毛巾送來了。”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左安安或許會覺得好像,這就像是拍戲的場景,而廖振飛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戲裡的畫面到了生活裡,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廖先生,讓我們來幫左小姐……”王管家看着左安安的傷口,試探的開口道。
“不用了,你們都到站外候着吧,有需要的話我自然會叫你。”廖振飛打斷了傭人的話,將藥箱放在牀上,然後拿出消毒棉蘸着碘伏,輕輕地,盡力不去壓到左安安的傷口。
他俊臉上的神情是那麼小心翼翼,帶着令左安安恍惚的柔情,寧靜安祥的氣氛包圍着他們。
那種奇妙的感覺來得無聲無息,卻又那麼的清晰,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左安安暗自深吸着氣,眼中有某種情緒慢慢地在沉澱……
做完這一切,廖振飛吩咐外在的傭人再次倒了一盆熱水來,他拿毛巾浸泡在熱水裡,然後擰乾,放在左安安的左腳踝上。
毛巾的溫度非常熱,安安不由的會暗想,這盆中的水想必也很燙吧,可是看他面無波瀾的做着這一切,這個簡單的照料,在她的心中激起了一陣狂瀾,帶來了強烈的震撼,猛烈的衝擊着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