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站在身後的男人眉頭緊皺,靜靜地盯着面前那抹嬌小的身影。
向知草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放在額頭面前,
語調話語很是真誠,
“那好,現在就由我替你許願了。
第一個願望是,我希望姜磊還有愛姜磊以及姜磊愛的人都平平安安。”
一直以來,向知草都覺得,享受快樂的前提是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就算是上天要讓她離開姜磊,她也接受,只要他平平安安。
當然,這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然她還是沒有辦法自己放棄,潛意識裡她認爲失憶是個客觀因素,這種不可抗力下她是沒有辦法抗衡,
但是她相信,他心底一定是有她的存在的。
若是男人沒有失憶而這麼對她,或許她會放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沒有爭取過,她怎麼都不願意放棄。
此刻身後的姜磊神色微微一僵。
緊接着吸了一口氣後,胸口急劇起伏,向知草繼續許第二個願意,
“第二個願望是,我希望姜磊一世無憂,如果他願意的話,能夠趕快恢復記憶。”
她愛的人,即使最後她沒辦法在一起,她也希望他能夠快快樂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隔了約莫兩秒,向知草咬了一下脣,繼續道,
“第三個願望,別人都說要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靈驗了,
所以這個願望我就默默替姜磊許了。”
話音一落,閉着眼睛的向知草便低下了腦袋。
腦海裡開始想着替姜磊許什麼願,倏地她有一個小想法,
這個願望她可不可以小小地自私一下,
額……就當是她幫他許願附帶的“勞務費”?
想到這裡,向知草暗自點了點頭,輕輕在心裡開口道,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我能給姜磊生一個身體健康的小寶寶”
在心裡許完第三個願望,向知草整個人脣角大幅度揚起,眉眼彎彎。
希望上天能夠准予她替他許的三個願望,雖然最後一個願望她有點小心虛。
盯着橘黃燈光下的毛絨絨的後腦勺,男人一雙冷眸不由緊緊蹙了蹙。
這女人,真的替她許了三個願望,倏地,他有些好奇第三個願望。
“第三個什麼願望?”
幾乎是脫口而出,男人冷冷問道。
雖然整個大廳這個角落迴盪着溫馨的生日快樂歌,但背後突然一個清冷的男音突然響起,
顧不上聽清男人說什麼的向知草神經忽地緊繃,不由自主瞳孔睜大,嘴巴張開,背後一寒的同時嚇得直接抄起桌面的刀子,猛地反身跳上沙發,整個人緊緊蜷縮成一卷。
映入眼簾的是黑暗中背光站立的一個高大身影,在漆黑夜色中散發着森森寒光,
心底發毛的向知草什麼都顧不上,連忙閉上眼睛。
“你……你……你是誰?我很醜的,大哥你不要劫色,
樓上第二個房間櫃子裡面有一千塊錢,你拿走我絕對不報警。
我可是又老公的人,你千萬不要過來,不然……不然我和你同歸於盡。”
閉着眼睛的向知草因爲害怕,說話語速飛快,有些結結巴巴,
抄在手裡的刀子來回左右亂揮。
站在原地的男人沒有動,盯着面前那慌亂不已、語無倫次、雙手抓刀猛地亂揮的向知草,
俊臉上掉下幾根黑線,脣角往上一抽。
隔了好幾秒,男人終於忍不住,大聲喝道,
“向知草!”
害怕着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的向知草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突然闖了進來的劫匪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不由地,心裡頓時一陣害怕,
現在的劫匪還真聰明,出來劫財劫色都會先調查一番。
想到這個,向知草皺巴巴的小臉更加緊張,雙手加大力道不斷地來回迅速亂揮,
“劫匪大哥,您行行好,樓上……樓上真的有錢!給你!都給你!”
很是害怕地磕巴說完,向知草連忙補充道,
“你……你是不是找不到路,那邊!上樓的樓梯就在大門口那邊!”
一口氣快速說完,閉着眼睛的向知草聲音裡都帶了一絲顫音。
她已經講了這麼清楚了,他要是還不走,不會是要劫色吧?
想到這個,向知草整個人都不好了,雙手拿刀子亂揮的同時,“啊”地尖叫出聲。
站在原地冷眸緊緊斂着的男人下意識地蹙緊眉頭,
見那隻鋒利反光的刀子被女人雙手抓着來回亂揮,不由地,
男人破天荒地翻了個白眼。
下一秒,無奈地呼了一口氣,
看着那鋒利的刀子,倏地心底有些擔心那笨女人會劃傷自己,
於是,站在黑暗中的男人慢慢走上前兩步,環起雙臂,
淡淡開口,“向知草,你看清我是誰?”
緊接着,姜磊立刻想到剛纔他叫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認出他的聲音,
於是,接着姜磊繼續補充道,
“向知草,我是姜磊。”
胡亂飛舞手上的刀子這麼久加上她揮舞的弧度很大,事實上向知草的手臂已經無比痠軟。
在聽見“向知草,你看清我是誰?”這句的時候,
向知草依舊在心底掙扎——我不看!不看!我就是不看!
她看過一篇新聞,講的就是一個女生因爲看清了劫匪的外貌,後來被滅口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睜眼。
然而,這個想法只保留了一瞬,
因爲緊接着她的耳朵倏地就飄入另外一句話,““向知草,我是姜磊。”
她沒聽錯?是姜磊?可他不是出差去了嗎?
聽到熟悉的名字,向知草的心忽地安定了一些,沒有剛纔那麼害怕後,
皺巴着小臉的向知草慢慢地半睜開一隻眼睛。
橘黃的光線映襯下,向知草發現站在自己兩步遠的那個高大身影漸漸看得清輪廓,
原來……真的是姜磊!
倏地,向知草睜大雙眼,同時整個繃緊的神經和身體猛地一鬆懈,
然而,緊接着,她鼻尖眼角的淚意一瞬涌了上來。
“你……你怎麼不早說?將我嚇成這樣,你高興了嗎?!”
抽搭着吸了一下鼻子,向知草看向對面的男人,很是不滿加委屈的指責。
男人眉頭輕挑,脣角再度一抽
——第一句話就是他叫她的名字,只是她認不出他的聲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