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再見,也許就是再也不見!
後會無期?後會無期……
這算是赤果果的告別宣言嗎?我跟曾誠說了不知道很久,最後導致不歡而散。
爾後,散場。
這樣,愛情變回最初的模樣,我們肩並肩並行不悖,行走在離開時光小屋的道路上面,沒有理由再次將我們牽扯到一起,再也不會沒有了,原來最難的事情就是選擇手放開,而最辦不到的事情也是放開手。
“我走了,再見!”言語冰冷,只留下這麼一句散場詞,我的態度再明顯不過,我選擇放棄,放棄一份垂手可得的愛情。
曾誠會意後便說:“我送你回去吧。”,試圖是在爭取最後的一點可以拉近彼此距離的機會,而我除了推開他我別無選擇,因爲我兩現在沒有非在一起不可的,理由!
身體很不自覺得向後退了一大步,然後站在距離他一米開外,並且說:“我打的就可以了,你陪了我那麼久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真不明白我自己是在矯情給誰看,腦海裡面一片混亂,我現在的思維,我現在的行爲好像不是我郭萱本人的。
“你知道我要處理的最大麻煩是什麼!”
最大的麻煩?我想我不知道……
“回去吧!”
“我送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又怎樣?以後還不是要形同陌路,這種一個人的生活,我想我還要適應一段時間,你讓我養成的依賴,只會讓我越來越戒不掉罷了。
……
“你怎麼就那麼倔強呢?爲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那麼堅強,那麼累,能不能不再那麼逞強?”
我倔強?我逞強?
我不倔強有誰可以替我堅強,我不逞強又有誰可以替我一直堅強下去?我承認我沒有那麼勇敢,我也會因爲脆弱而遍體鱗傷,我也期待一個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在我的身邊,我保護你!
不是不敢想,只是我不敢那麼天真了。
在我的堅持之下,曾誠一個人開着車,絕塵而去,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呆。荒涼,冷冰冰的感覺,此時此刻,吞噬着我所有的神經,我快要死掉了,在我死掉之前我想我要先擦乾眼淚,面對生活給與的一波又一波的打擊,重創,僅此而已。
……
回到了醫院,去照看老孃,卻發現老爹在牀榻前一個人黯然失神,不發一語。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爸!”看見老爸癱坐在牀上面,雙手抱頭,像極了一個上了傷害的挫敗者。
老爹眼袋浮腫,眼帶血絲,憔悴地對我說到:“今天你弟弟回學校,我去火車站送他,回來就發現,發現……”,話至此,早已經情不能自已。
我跑過去握住他的手,企圖給與他一絲真實的溫暖,“到底怎麼了?”
“發現你媽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她的影子,現在已經四個小時了。我打110報警,警察局說必須要等到24小時才能立案。”老爹顫顫巍巍地說,表情猙獰,帶着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感,流露出一個大男人不曾有過的無助。
FUCK!
老孃玩消失?
“爸,你不要擔心,媽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去找。”
說沒事純粹是在安慰自己,安慰別人,四個小時了?都可以繞中山市跑大半圈了,老孃你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爸,我們回家看看老孃會不會回去了。”這個時候,我也是沒有了主意,中山市那麼大到底可以到哪裡去找老孃?哪裡都有很多的不確定性,我承認我的心底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感在侵襲着我所有的神經,不留餘地,而我只能佯裝,淡定!
“我真是老糊塗了,我怎麼沒想到回家看看。”
“你是急糊塗了。”
……
歸家,天已黑。
開門,無一人……
我跟老爹待坐在沙發上面,感覺到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一樣,那麼真實,深刻,瞬間覺得現實太殘忍,殘忍地讓我想要就此睡去,不再醒來。
老爹雙手抱頭,低着頭,難過寫在臉上,上了年紀,似乎承受苦痛的壓力也越弱,那張被時間畫滿滄桑的臉上,被時光鐫刻上了一層又一層印記,這是不是老爹最無助的時候,一時之間老爹的頭髮上面多了很多的白頭髮。
將老爹安撫好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進入自己的房間,趴在牀上卻毫無睡意!
憑藉我跟老爹這樣焦頭爛額的尋找,根本就是無濟於事,老孃在外面待得越久,就越危險。於是……
我撥通了曾誠的號碼,我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會想到他,也許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可以幫助我,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着迷,讓我可以對着電話想起他在我面前,讓我可以對着電話忘記我自己,他說:“喂!阿萱。怎麼了?”
對着電話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在他的呼喊之下我才意識過來。
……
我已經語無倫次了,對着電話那頭說:“幫幫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眼淚早已經滑落,心痛伴隨着自己的話語開始蔓延。
曾誠似乎聽出了我的反常,“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慢慢說,有我在……”,我只能對着電話任憑眼淚滑落,我害怕,在我下一秒要說話的時候,我所有的悲傷都會隨着心裡的難過而瞬間崩潰,造就一種,悲傷逆流成河的結局。
斷斷續續地對他說:“我去醫院發現才知道我老孃失蹤了,已經快9個小時了,我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是想到老孃在外面多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我的心臟就疼。
“不要怕1!醫院跟家裡找了嗎?伯母最長去的朋友,親戚那裡都找了嗎?家裡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曾誠溫柔地迴應到,試圖平復我這顆焦躁不安的心。
聽曾誠這樣說,我的心漸漸地平復下來。
“都找了,都沒有。剛剛纔到家,可是沒有。”
靈機一動,試着去客廳一看,卻發現……
“你等等,有一封信件,在桌子上面。”發現桌子的拐角處真的有一封信件,剛回來跟老爹在客廳的時候,竟然都沒有瞥見。
“裡面說了什麼?”曾誠急切地提醒我看信件裡面的內容,而我還傻傻地呆愣在原地發呆。
“裡面……爸,你看……”看了信件裡面的內容,我才明白了一切,趕忙去敲老爹的房門,然後第一時間把信件拿給老爹看,老爹捏着信件眼底流淌出一種神秘不可測的深邃,心裡在估摸着自己的小九九。
“裡面沒有說什麼,老孃只說不想拖累我們,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讓我們不要去找她,就這樣。”我把老孃信件裡面的內容大致地跟曾誠說了,然後心裡面才稍微感覺到一種釋然。
曾誠繼續出謀劃策,“你跟伯父先不要急。我找人去調查,去查一下今天下午中山市各火車站,機場汽車站,港口的出入境乘客,有沒有伯母一個小時後給你回覆。”
“嗯。”握緊電話,瞬間覺得自己心裡面的恐懼感,稍微得減少了一點。
曾誠在電話那頭溫情地對我說:“還有,不要怕,有我在。”一個女人堅強地久了,當一個男人站在你的身後對你說一句“有我在”,就是人生中最佳欣慰的話吧!
……
突然很想你,你會在哪裡?
老爹看了信件,一個人躲進了屋子,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