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來幫娘一下!”
師巧巧想,如果不是王氏這一聲,指不定他們倆會吵起來!有這個預感的不僅是師巧巧,還有柳小妹和柳靜妹!
等柳長春去了廚房,柳靜妹皺着眉頭說道:“大哥,師姐姐是我們家的客人!”言下之意是,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刻薄?她總覺得今天的大哥看起來好奇怪!
師巧巧輕輕拉住柳靜妹的手,朝她搖搖頭,“大哥說的是!不過我現在還在孝期,談論這些不太合適!”
柳長壽知道他娘肯定聽到他的話了,只是,沒想到娘還是這麼偏心!把老二叫走了,是怕他多嘴讓師巧巧對他們家不滿嗎?不知道爲什麼,這麼一想,柳長壽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確實不太合適!一個孝期的女人,怎麼說出去拋頭露面就拋頭露面?既然是還在孝期,你自己也要多注意點!雖說你嫁給旺財他就沒了,可該守的還是要守住,你說呢?”頓了頓,不等師巧巧說話,柳長壽就說道:“比如說打扮豔麗、還有上門做客!我們家是沒什麼特別要求,但是,很多人都不太喜歡還在孝期的人上門,這樣會帶來晦氣……”
“大哥!”柳小妹氣極,她沒想到一向對她很好的大哥居然說話這麼刻薄!“大哥,師姐姐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今天是娘讓我們叫師姐姐來我們家吃飯的!你要是不想看到她,你可以出去!她現在還是客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我怎麼說了……”柳長壽站起來,懷裡抱着的孩子因爲他大聲說話而嚇哭了,柳靜妹皺着眉頭!
“大哥,小妹說的沒錯!侄兒哭了,大哥,你帶侄兒回去吧!”
“你們,你們……”柳長壽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居然讓自己出去!
師巧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趕出去,她急忙站起來,對柳小妹和柳靜妹說道:“小妹、靜妹,東西等一下你們給我送到程嬸嬸家就行了,我先走了!”
跨出柳家的大門,師巧巧還聽到了後面王氏的聲音,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走得更快了,冬日的寒風刺骨,可此刻她卻感覺不到,眼眶酸澀,眸中的水汽終於承受不住落了下來,從臉頰滾落,留下一道痕跡,被風一吹就幹了,刺得皮膚生疼!
快要走到程家的時候,師巧巧停住了腳步,狠狠的抽泣了一聲,她的腳步反而朝自己的破屋走去!
她纔去鎮上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可破屋前的菜地裡上像是遭遇了什麼怪物一般,蘿蔔葉子到處都是,地裡再也看不到一個可愛的白蘿蔔,也看到一顆白菜!她的房門上還有幾塊石頭砸過之後留下的痕跡,打開門,屋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空氣更冷了,沒有一絲人氣!
視線落在這屋裡唯一一件看得上的物件,就是那張大*!她還記得當初他抱了好多木板木棍來,叮叮噹噹敲了好久,汗水溼透了他的背部,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他抿緊脣,認真而又嚴肅的比對着,那一刻的認真,讓她倒現在都還記得!
今天要說柳長壽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她始終要找一個人依靠!當時她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張面孔就是他的!
只是,回憶完,她依舊覺得很難受,是的!她是個*,是個剋夫的女人,還是個拋頭露面的女人!可哪有如何?不管何時,這個世界總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不想靠任何人,因爲她不相信任何一個!如果她不出去賺錢,難道就看着她餓死在這裡嗎?
狠狠的甩甩頭,不,絕不!作爲新世紀的女人,怎麼可能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緊緊的握緊拳頭,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別人怎麼說,該做的她依舊回去做!
師巧巧的心情好了。柳家卻因爲她炸開了鍋!王氏滿臉不悅的看着兒子,說道:“老大,你今天又抽什麼瘋?人是我請進門的客人,你倒好,幾句話就把人家給我得罪了!”
“我哪有?我不過說兩句實話而已!娘,她師巧巧就是我們村的禍害,你幹什麼還讓她上門?你看看,自從她嫁到我們安平莊,我們村出了多少事?幾乎每一件事都和她有關係!我不想她和我們家扯上關係,免得到時候我們家也跟盧家、湛家一樣!”柳長壽氣沖沖的迴應王氏,“娘,剛剛你也聽到了,你看看,我兩個妹妹,親妹妹,居然爲了一個外人,和我吵架!”
柳長壽指着正在哭泣的柳小妹和怒目看着他的柳靜妹!
王氏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這個兒子啊,總是那麼奇怪,卻又讓人有些心疼!
“大哥……”柳長春輕輕喊出聲,生怕聲音過大再次激怒他,“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師妹妹教我們兩個妹妹學習,她今天來也不是要在我們家吃飯,而是因爲來拿貨!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她作爲客人,你怎麼能……”
“就是啊大哥!”柳靜妹見王氏那樣,也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輕聲安慰道:“師姐姐將自己的手藝毫無保留的教給我和妹妹,不管是她是什麼想法,現在我和妹妹賺點錢貼補家用,難道錯了嗎?你要是不喜歡她,下次她來的時候,你別去看她就是了!今天她是客人,你這樣……”
柳長壽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反常了,但是,他一想到這段時間聽到的流言,心裡就很反感!“小妹,靜妹,你們兩個以後和她疏遠點吧!她的名聲不好,別連累了你們!”
王氏給兩個女兒遞了一個眼色,柳靜妹識趣的扯了扯小妹的衣袖,說道:“大哥,你放心,我們知道了!”
這頓飯大家吃的是食不知味,匆匆吃完飯,王氏給兩個女兒收拾好東西,讓柳長春幫忙送去,臨到門口對他們說道:“你們別生氣你大哥!他心裡有氣,相信娘,他也是爲了你們好!見到你師姐姐,好好替娘跟她道聲歉,我也沒想到今天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柳長春悶悶的“恩”了一聲,柳靜妹點點頭,柳小妹直接扭頭就走!王氏看到小妹那樣,苦笑着搖搖頭!
路上,柳小妹抱怨道:“就因爲當年大哥沒考好,所以就這麼討厭師姐姐嗎?可師姐姐做錯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錯!”
“小妹!”柳靜妹呵斥了柳小妹一句,“不管大哥怎麼說,他都是爲了我們好,你別跟着瞎起鬨!”
“我哪裡起鬨了?我說的是實話!就因爲他被人退婚了,所以不喜歡師姐姐?還不是因爲他自己沒有考好,怪誰呢?姐,你別告訴我你不清楚大哥爲什麼針對師姐姐!我今天都替師姐姐心疼,她做錯了什麼?大哥爲什麼這麼對待她?”
柳靜妹頓時不說話了!當年她大哥和隔壁村的女人訂了親,但是後來,那個女人在定親之後,出去拋頭露面,最後,*了鎮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就投到別人懷裡去了!因爲這件事,柳長壽童生試中失利,後來乾脆也不去上學!
柳長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或許在他大哥柳長壽眼裡,師巧巧就跟他以前定親的那個女人一樣,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所以才這麼排斥她!加上這段時間村裡到處都是關於她的流言,就更加心煩她了!
儘管柳長惷心裡也心疼師巧巧,特別是她跑出門的那可以刻,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淚水,倔強的不肯掉下來,看得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幾人很快就到了程信家,問了戴氏,卻說師巧巧還沒回來!頓時,大家都慌了,師巧巧說起來年紀才十幾歲,今天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傷心?
幾人很快就出去找師巧巧去了,戴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跟出去,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
最後,是柳長春在師巧巧原來的破屋子找到她的!他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看!
*上的棉絮被子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架子,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師……妹妹……”他原本不想吵到她的,但是,這樣環抱着雙手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的她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憐惜!
“恩?”師巧巧回過頭,正好對上了柳長春那雙憐惜的眸子!她的臉微紅,站起身來,不過卻因爲蹲的時間久了,站起來腿太麻了,有些站不穩,差點倒在*架子上去!還是柳長春眼疾手快扶住她!她身上少女的馨香直直的往鼻腔裡鑽,她柔軟纖細的腰身,讓他不想罷手!
師巧巧站穩身子,急忙推開柳長春,臉頰紅的滴血,心裡暗道:這狗血的場面要不要這麼煽情?又不是沒有見過男人,怎麼動不動就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