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紫清無心惹口舌,衆美人不平起紛爭
陽光正好,空中微風若無。青丘的白天是不接客的,雖然平日裡姑娘們還必須學習歌曲彈唱以及其他技藝,但是浮生偷得半日閒,聚在一起小玩兒個一兩天,老鴇也不會去管。
染染聽完初雲對西樓的解釋才釋然放鬆:“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了。”趴在窗口往樓下看,“她們玩的正好,你不去湊個熱鬧?”
初雲湊啊湊的跟染染擠在一個窗口往下看,果然姐妹們聚集在一起正在踢毽子。開口調笑:“玩什麼不好,非要玩這個。這毽子只要落在紫清腳上,再不肯給別人的。就連那個花毽也要特特兒去選純白雞毛,染了色的五顏六色,沒得純講究。”
“誰讓她踢得好看嘛。”染染口中誇讚,見安紫清金獅、雙飛不重複花樣的踢,花毽和裙襬一起飛揚,陽光照在她臉上,熠熠生輝。卻不想一句話剛誇完,突然來了股風,哪裡都不吹偏偏吹向那空中高高翻飛的毽子,更是什麼都沒吹走偏偏將那毽子吹跑,硬邦邦的就砸到一個人的頭頂。旁人都能聽出毽底銅錢發出的清脆一響。
“砸到人了!”初雲似乎比樓下的姑娘更緊張,使勁兒推染染,“你看你,鬧着玩兒也要看看周圍,這下可好玩了。”
染染趕緊喊冤:“剛纔那
陣風可真不是我使得壞。再說了,不就是砸到一個粗人的頭嘛,沒事的。”
樓下,衆姑娘趕忙圍過去看,才見到果然是個粗使喚下人,心中頓時一安,紛紛招呼着繼續回去玩。唯有安紫清心中不安,幾步緊湊上來不停的輕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一定很疼吧。”掌中絲綢手絹剛想到按上那下人頭頂,卻瞬間被那人身上傳來的味道薰得退三步,轉身欲吐。
“給小娘子道喜。”
聲音嘶啞的比破鑼聲都不能入耳,不細瞧那模樣也是個忠厚老實的漢子。卻不想此人說出話來是這般陰損,登時惹得一旁還沒走遠的洛嵐大怒,幾乎是小跑着衝上來,擡手就是一巴掌:“教訓你這張賤嘴!”
卻不想又是安紫清連忙伸手擋了下來,這一巴掌打在她胳膊上紅了一片,只疼的她吸氣,眼淚在眼窩裡拼命打轉。
“哎呀,紫清!”洛嵐趕緊將她胳膊拽過來輕揉,“你傻不傻啊你!爲了一個下人……”
連忙擺手,安紫清使勁咧着嘴笑出滿不在乎:“本來就是我沒踢好,打到人是我的錯。再說了,咱們都是下九流……”話說到這裡分外心酸,咬了咬脣,住了音。
“胡說!”
扔下手中的書,璧月棠口氣雖冷,十分孤傲:“身賤心不賤,王孫公子
又如何?我青丘的姑娘,從來都不是弱者。”
話音才落便聽見那一直垂頭低眉的老實人發出一聲輕笑,聲音雖輕,可是姑娘們耳力都不弱,這一聲分外刺耳。
“今天不用染染我自己就抽死你!”樓中姑娘脾氣多暴躁,洛嵐更是親力親爲的好手。安紫清怕她吃虧又趕緊拉勸,頓時亂作了一團。
突然一陣水聲響,並着肉皮都被燙傷的熱氣蒸騰。衆姑娘都看傻了眼,只見霜林雪提着一壺開水,活生生的都澆在那下人的肩頭。
嘶——這是要有多疼啊!
可那人硬是忍了,緩緩擡頭,禿頭禿眉深眼窩,全身上下也就那口緊咬着的白牙算是唯一的白色。看的衆人一陣驚粟,璧月棠更是全身冰寒,無端端便想起那千里赤地中奔跑的禿毛狼,吃人食肉!
眯着眼,霜林雪連眼皮都懶得擡,蔑然開口:“阿大,我青丘買你來就是讓你做苦力。咱們大家互相瞧不起無所謂。只是今日我故意拿水燙你,你能怎樣?便是被我們這些下賤人欺負了你又能怎樣?”這次居然不準備挖苦人到底,一手銀兩一手藥膏,塞到阿大手裡順便還好生勸慰,“老老實實做你的本分,青丘虧待不了你。若是敢惹是生非,青丘……”
“也絕對能留下你一張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