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在魔羅山脈中心處,將佈置的陣法稍作改動,變爲‘封禁’之陣。
他曾在那‘荊棘沙漠’深處,研究過其中‘封禁’之陣,也得其中三分真意。
以他此時的陣道修爲,佈置一座‘封禁’陣法,卻也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威力,肯定不及幾處禁地中的‘封禁’大陣,但是暫時阻止敵人搗亂、攻擊,並且在敵人進攻時,讓他提前察覺到,好做應對,還是足夠的。
‘封禁’佈置完成,樑辰與景秀心當即南下,出了魔羅山脈,直指難免的血陽宗。
魔羅山脈南面,是河流縱橫交錯之地,形成大片沼澤與湖泊之地。
血陽宗所在,就是其中最大的一片湖泊。
這片湖泊成血色,彷彿由血液匯聚而成,因此也有‘血湖’之稱,血陽宗老巢正是在這血湖之中島嶼之中。
不過,樑辰卻是早已探查清楚。
這‘血湖’雖然呈血色,其中湖水卻並非是血液,而是因爲湖底有着一條特殊的礦脈,導致湖水都呈血色,如血液匯聚成的湖泊一般。
那特殊礦脈,喚作‘血晶礦’。
這‘血晶礦’的形成,非常難得,當是久遠之前,這裡發生過大戰,有大量強者血液灑在這裡,沉入地下,經過千年、萬年的沉澱、凝聚,方纔會形成‘血晶礦’。
而且,各處‘血晶礦’,往往會因爲留下血液的強者不同,形成的礦脈也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區別,各有不同玄妙。
樑辰以前探查到血陽宗下這條‘血晶礦’,也沒有多想。
不過這一次再來,想起先前景秀心所說,從拜魔教老巢找到的一些資料,說是上古之時發生一場大戰,更有一個‘摩柯魔’戰敗,被封禁在‘魔羅山脈’地底深處。
再加上魔羅山脈之中的地脈破碎、地氣混亂的情形,一開始他便曾聽過傳聞,說是魔羅山脈是一場仙魔大戰留下的戰場,導致的其中地脈破碎、地氣混亂!
而如今,再加上這一處,魔羅山脈南面,離着並不算太遠的‘血晶礦’!
這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是相互聯繫、相互驗證的,在告訴他上古之時,魔羅山脈這裡的確有着一場恐怖大戰。
“莫非這形成這處血晶礦的血液,就是那戰敗被封禁的‘摩柯魔’的?”
“若真是如此,或許可以從這‘血晶礦’中,瞭解道一些關於‘摩柯魔’的信息?”
“而且,若是如此的話,血陽宗佔據之力,以這處‘血晶礦’立足、發展至今,對於這‘血晶礦’必然早有研究?”
“血陽宗的人,又會不會從中發現什麼?知不知道‘摩柯魔’?與‘摩柯魔’是否有什麼聯繫?”
“若是知道‘摩柯魔’,甚至與‘摩柯魔’有聯繫,那麼他們與拜魔教有什麼什麼關係?”
“此前拜魔教在此立下血色祭臺,祭起血魔,又與血陽宗是否有關?”
“血陽宗在拜魔教的謀劃之中又是什麼角色?”
“如今的血陽宗中,又究竟是什麼情況?還有多少力量?”
樑辰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推到下來,心中諸般念頭泛起,卻是越想越懷疑。
看着‘血湖’中,那片殘破的血陽宗山門之地,心中卻是警惕異常。
“血陽宗被毀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收拾,那血色祭臺還在!”
“看來,血陽宗也是糟了大難,沒有弟子傳承了!”
景秀心看着那片血陽宗廢墟之地,做出判斷,就要飛過去。
此時距離拜魔教陰謀立起四座祭臺,被他們破壞、阻止,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東面平原、北面高原、西面屍丘有着樑辰、景秀心他們佔據、清掃,早已被他們收拾。
反倒是這西面血陽宗這裡,樑辰因爲實力不足、手下勢力不夠、且心有疑慮,所以一直未曾來收拾。
按理來說,卻是血陽宗還有弟子留存下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來收拾宗門,不管是留是走,總不會是如今這樣一片廢墟模樣,看上去這大半年來,都沒有人來過一般。
“景道友且慢!”樑辰連忙攔住對方,沉聲道:“小心有詐!”
“嗯?”景秀心看向他。
樑辰盯着血湖中血陽宗山門廢墟,搖頭道:“此地,無論是湖底的血晶礦,還是靈氣濃厚,又或者四周資源、地利,對於魔道修士來說都是難得的福地。”
“也因此,血陽宗纔會在此立足。”
“而如今,即便是血陽宗真的遭遇大難,沒有弟子存留。”
“但是這麼長時間,大半年下來,按照正常情況,也應該早就被其它魔修佔據了!”
“畢竟魔羅山脈南面,還是有着一些中小勢力的魔修、甚至散修,我們也未曾清理。”
“結果這麼長時間,這樣一處福地,一直都沒有魔修佔據,還是一處廢墟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合理!”
“其中恐怕有詐!”
景秀心聞言,面上若有所思,卻懷疑道:“或許,是血陽宗這麼多年來的威壓所積?”
“四周的魔修,雖然猜到血陽宗可能出了變故,卻也都在猶豫,一時不敢過來探查?”
“畢竟,血陽宗獨據這片南面之地,一直以來都是附近實力最強、勢力最大,最爲霸道的魔道宗門!”
“四周魔修勢力有所顧忌,不敢探查、佔據,也不是沒可能。”
樑辰聞言,卻是依舊搖頭,道:“或許有着可能!但是更大可能,是這其中有詐!”
“我們還是小心爲上。”
說着,樑辰手上掐訣,探手向着下方血湖一招。
“吟!”
一聲龍吟長嘯而起,下方血湖之中血浪衝霄而起,匯聚化成一條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