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凌小小從來都知道要對付惡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比惡人還要惡上三分。

所以今兒個過來,她就是要黃明珠好看的,等黃明珠一發話,凌小小就冷冷地說道:“羅夫人,你今兒個怎麼就不裝柔弱了?你不是最柔弱,最楚楚可憐,最無辜的嗎?怎麼今兒個不去裝了,怎麼今兒個這麼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你不擔心天下的人會識破你的陰謀,不會再去可憐你,同情你嗎?”

黃明珠聽得凌小小這麼一說,心裡陡然一驚,這纔想到不小心將自己潑辣的一面給露出來了,隨即面貌一變,又是西子捧心狀,好似剛剛那潑辣的模樣只是衆人的錯覺,只是她憤怒之下的無措表現一般,有人瞧着她這般惺惺作態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女人有才的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凌小小將黃明珠推到一邊,責問:“羅夫人,你今兒個無緣無故,送你的褻衣到我家去,這是何意?難不成,那褻衣是……”

下面的話,凌小小不說了,這麼多就夠了,再說下去,真的辱了風揚,她還可捨不得爲了這麼個惡人,所以侯爺那兩個字,她是怎麼的都說不出來,不過,看熱鬧的都不是傻子,這褻衣送到人家去,不就是活脫脫的挑釁嗎?

衆人的心裡都有些奇怪了,怎麼這位黃明珠就像只跟屁蟲一般,人家凌小小到哪裡,她就將手伸到哪裡,搶了人家第一個丈夫還不算,現在居然又惦記人家現任丈夫,這叫什麼人啊?

如夢將衆人對黃明珠的鄙視之色收在眼裡,這時候乘熱打鐵,開口道:“各位,我家夫人今兒個如此行事,那也是被逼無奈,羅家如此作爲,我們家夫人怎麼能忍的下去,那些日子,我們夫人忍了多少,受了多少罪,各位鄉鄰都是看在眼裡的,不敢說九死一生,那也是日夜流淚,悲苦無助,好不容易太后憐惜,才能義絕,總算是脫離苦海。”

“我們家夫人也算是命裡有福,我們大公子捨不得我們夫人孤老終生,做主和風府聯姻,好在侯爺是個真心人,這日子總算好轉了,可是今兒個,這羅府的管家卻帶着這麼個匣子。”將凌小小迅速成親的事情,推倒凌嘯的身上,長兄如父,表明凌小小的無辜,如夢這話說的實在是高超之極。

又指着那匣子道:“我雖然是個未嫁的女子,可是到底是跟着夫人久了,這點見識還是有的,這麼個匣子是做什麼的,想必各位鄉鄰都知道。”

“我家夫人打開之後,卻是羅夫人的褻衣,換成大家你們怎麼做?羅夫人可真是用了心,這麼個匣子,卻讓羅府的管家舉着,繞着京城走了一圈。我們夫人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可若是不言不語,什麼都不說,難道就要讓世人誤會她嗎?”

“誤會小小,倒是無所謂。”凌小小接過如夢的話茬:“可是小小不能辱了侯爺,各位鄉鄰都知道,小小是二嫁之身,這本就是高攀了侯爺,是侯爺憐惜,從來不嫌棄小小,但是今兒個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小小不出來澄清,怎麼對得起侯爺的憐惜?”

凌小小和如夢的話剛落下,就有人附和起來:“當然要出來澄清,怎麼能讓人誤會?女子的名聲可是萬分重要的,侯爺的名聲那也是不容人玷污的”

如玉聽了有人附和,立刻對着那附和之人的方位福了福身子:“謝謝鄉親的高義,能理解我家夫人的一片苦心。”

如意也福了福身子:“我知道肯定有人覺着我家夫人行事太過毒辣,認出了羅夫人的褻衣,卻還如此行事。”

如意這話還真的說到有些人的心裡,有人就覺着,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這般咄咄逼人,黃明珠送東西,不是沒害成人嗎?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歡喜不是挺好的嗎?

人都是這樣,刀子沒劃到自己的身上,都不覺着疼,難不成等到黃明珠真害了人才來算賬不成。

如意環視衆人一眼,“可是各位鄉鄰有沒有想過,這匣子是羅夫人先送給我們夫人的,不是我們夫人要害羅夫人的命,而是羅夫人不肯放過我們家夫人啊,我們夫人除了這麼行事,還能怎麼做?若是這事情攤到各位鄉鄰的身上,你們怎麼做?”

如煙細聲細氣的開口:“我們夫人這麼做,可是和羅府的管家學來的,剛剛他不就是舉着匣子逛了一圈京城嗎?”

這麼一番話後,原本對凌小小行事有些微詞的,這時候,也不得不想了:是啊,凌小小除了這麼行事之外,還真的半點法子都沒有,再說了,人家可不是爲了自己,人家是爲了鳳陽侯——也是,鳳陽侯那般人物,怎麼可以受此等屈辱:夫榮妻榮,夫辱欺辱,凌小小這是以夫爲天,半點錯處也沒有啊!

這麼一想,再沒有人覺得凌小小毒了,反而越看黃明珠,越像個毒婦,真是的,人家丈夫被你搶了,人家的正室夫人的位置被你搶了,你還不知足,還要糾纏不休,實在是不像話了,原本還有些同情她的人,也都對她拋出了白眼。

黃明珠沒想到,這麼一會功夫,她就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不就是想出一口心裡的惡氣嗎?她哪裡錯了,難不成,她一輩子要被凌小小壓得死死的嗎?以前凌小小非讓她一個平妻變成了妾室,現在好容易凌小小義絕了,她成了正室,怎麼還要處處被她壓着。

黃明珠不服,她認爲這就是凌小小在害她,她現在可是正宗的權貴,貴妃的妹妹,威武將軍的夫人,怎麼可以再忍受如此的屈辱。

“是你,是你算計我的。”黃明珠憤恨不已:“昨兒個,我親自檢查了,那匣子裡裝得明明是你的元帕,怎麼今兒個就變成了我的褻衣,一定你是搞的鬼,你說,是不是你故意掉包了?”

凌小小早就知道黃明珠是一頭豬,一頭長着人樣,卻長着豬腦袋的豬:哪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陰謀叫出來的,要是她,就是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的惡行。

不過,這樣也好,她什麼都不用說了,衆人自然就聽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凌小小對如此弱的對手,實在的半點興趣都沒有,她反而對給黃明珠出謀劃策的小憐姑娘很有興趣,經過今兒個這事情,凌小小再次清楚,她現在要小心的人絕對不是黃明珠,而是小憐。

凌小小將那褻衣拿了下來,乾淨利落的扔在黃明珠的臉上:“不要再惹我,記住,下一次,我就是拼着這條命不要,都會和你同歸於盡。”

凌小小瞧了她的鼓起來的腹部一眼:“爲你的孩子積點德吧!”

說着話,又拿了那匣子,扔在黃明珠的腳邊:“羅夫人,你這匣子沒東西放,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如此這般糊弄大家,拿回去,好好收着,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看熱鬧的人有些腦子靈活的人,都嗤嗤的笑出聲來,凌小小大踏步的帶着身邊的丫頭揚長而去。

黃明珠原本做好了各種應對,卻沒想到凌小小會忽然就放過了她,只是傻兮兮的看着凌小小揚長而去。

她真的呆了,剛剛在瞧見那竹竿上面迎風飛舞的褻衣時,就呆了,整個人就要崩潰了,現在雖然竹竿上迎風飛舞的褻衣落在了她的手上,但是瞧着衆人的鄙視眼神,還有些人故意吐的吐沫,更是渾渾噩噩,崩潰到了極頂,她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爲什麼每次到最後,敗下陣來的都是她?

今兒個這出,她可是準備了很久,自認爲萬無一失,爲什麼一夜之間,這匣子裡就老母雞變成了鴨,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她明白了,凌小小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凌小小是怎麼知曉的呢?

黃明珠想了又想,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可疑的人選——何心憐,定然是她。

何心憐一心想要成爲鳳陽侯房裡的人,定然是她爲了討好鳳陽侯,將她給賣了,這一刻,黃明珠將何心憐給恨上了。

黃明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管到底有沒有證據,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她不過是給自己的失敗找個藉口,怎麼能承認自己不如凌小小,一個義絕之後,自己的丈夫還心心念唸的女人。

而看熱鬧的人,此刻也有些不解,這正熱鬧的時候,凌小小怎麼就收手了,按說凌小小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收手啊!

凌小小當然要見好就收,她現在不是以前的身份了,現在的她是鳳陽侯的夫人,怎麼着也要給風揚留點面子。

而她對黃明珠是很瞭解的,相信這時候,她一定恨不得給何心憐幾個大耳光吧,再說了,反正今兒個她鬧不鬧,黃明珠都已經吃了大虧:天朝,女子的貼身衣物被人瞧見了,這都是要以死明志的,這黃明珠,想必就是臉皮子再厚,膽子再大,這日後都不會招惹她了。

至於黃明珠死不死,她是不在意的,想必黃明珠是捨不得去死的,畢竟她最近也算是鹹魚翻了身,風光無限,以她這樣的性子,哪裡捨得如此的榮華富貴,不過,她想的卻是留着這樣的一個愚蠢對手,至少在她收拾聰明人的時候,還能借着點力道。

何況,她不收拾,自然有人會收拾她,她何必爲了這麼個齷踀的人兒,髒了自己的手。

凌小小不顧衆人的議論紛紛,轉身就走了,應了那句話,雷聲大雨點小,衆人對她的做法十分的不贊同,太過仁義了,想黃明珠這樣從裡到外都壞透了,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人們對黃明住的品質可是半點信心都沒有,沒有人相信黃明珠經過今兒個這事情,就會改邪歸正。

有的人就在心裡暗暗的想到,今兒個這事情若是落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會怎麼做:怎麼做?自然是將這褻衣送到各家青樓的老鴇手上,掛在門前迎客,每家也不掛多久,半個月就好,想必以京城繁華的程度,這羅夫人的褻衣要掛上三兩年吧!

反正這都是羅夫人自食惡果的下場,又不是自己想害她,而是她自己想害自己,作爲受她迫害的人,憑什麼在被她害了之後,還要顧念她啊!

凌小小離開了,衆人瞧着沒有熱鬧看了,也自然都散了去,只是這熱鬧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等到羅海天回府的時候,就發覺今兒個對他行注目裡的人特別的多,而且那眼神說不出的詭異,不時的指着他,嘰嘰嘎嘎。

羅海天剛到了門口,門房的人就小聲嘀咕了一句:“爺,今兒個鳳陽侯的夫人過來了!”

羅海天一聽這話,心裡頭就一沉:“誰又惹了她?”他對凌小小這點還是知道的,她就是個懶人,若不是別人先惹她,她是怎麼都不會惹事的,她對羅家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一刀斷的乾乾淨淨,哪裡會主動過來,她會來羅家,只有一個原因——她被逼急了!若不是逼到極頂,凌小小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羅海天心裡生氣,但是還有點慶幸的,還好他不在家,否則就沒臉見凌小小了,他原本是打算保留羅夫人的位置,只是貴妃娘娘說了,他要想要這個威武大將軍的頭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扶黃明珠爲正室,還親自幫着珠兒打點了宗室。

他能怎麼樣?除了答應,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只是心裡總覺得對不起凌小小,他居然連最後一個承諾都做不到,實在是無顏相見啊!

他倒是挺把自己當回事的,凌小小卻根本想都沒想他一下。

羅海天回來,喜鵲姨娘早就搶了個好時機迎上來了,自從黃明珠做了正室之後,喜鵲就被打壓的厲害,不過到底是皇后親自賜的,也不敢真的要了她的性命——黃明珠哪裡是不敢,而是想不出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好法子。

當喜鵲將這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之後,羅海天氣瘋了,恨不得立時打殺了黃明珠纔好:她這是將他和凌小小之間的緣分徹底的給斬斷了,有了今兒個這一出,這輩子他再想迎回凌小小,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羅海天現在再也不認爲黃明珠是個溫柔可愛的女子了,他覺着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他被這個女人騙的好苦,好苦啊,只是現在他還需要依靠這個女人才能翻身,他一時半刻根本就動不了她,但是動不了,卻不表示折磨不了——折磨人的手段,他現在也學了不少。

喜鵲眼巴巴的等着羅海天去找黃明珠算賬,可是當她話剛剛說完之後,羅海天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將喜鵲打的飛了出去,可是即便是如此,羅海天卻還覺得不解恨,又跟着上前,踢了她計較,指着她的鼻子罵道:“你個惡婦,你那點心思以爲爺我不知道,你個良心給狗吃掉的東西,爺白疼你了。”

說完,又狠狠地踹了兩腳,轉身離去,根本就不管喜鵲的哀嚎。

他這是遷怒,他其實是將喜鵲想成了黃明珠,畢竟他也是個男人,自己妻子的褻衣被挑在竹竿上逛了一圈京城,他就想到,會有多少雙男人的眼睛瞧過那妖嬈的讓人遐想無限的褻衣,是個人都受不了,凌小小這是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他心知肚明,這也讓他有些惱怒,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凌小小怎麼可以如此這般待他,他怎麼說也是做了她三年的丈夫,她怎麼就不替他想一想呢?他對凌小小也生出了怨恨之心,爲什麼這麼狠,半點臉面都不給他留。

是的,凌小小最後很輕易的放過了黃明珠,對他也是隻字沒提,既沒有罵他,更沒有指責他半句,可是誰都知道夫妻一體,大家自然都會認爲黃明珠如此行事,是他的主意:這讓他惱怒的不得了,將黃明珠的褻衣如此方式送上門來,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過,這讓他心裡的邪火,一下接着一下往上拱,拱的他總想做點什麼,於是喜鵲成了他最佳的發泄對象。

羅海天在書房裡整整待了一天,什麼人都沒見,只是將自個兒關了一天,就是午飯下人送了過去,都沒動一口。

等到晚上的時候,羅海天繼續去了黃明珠的院子,他想過了,既然她不讓他好過,沒事偏要整出些幺蛾子來,他也不會讓她好過,不能打,不能罵,我還不能折騰你嗎?

貴妃娘娘管天,管地,難不成還能管人家夫妻房裡的事情,今兒個他定然要好好的折騰,折騰這無事愛生非的女人。

黃明珠見到羅海天今兒個還願意來她的院子,是又喜又驚,她今兒個也有些害怕了,她終於想到褻衣被那麼多人看到之後,她的下場了,想到羅海天或許會對她生厭,不過她在擔心之後,又想着自個兒是黃貴妃的親妹,那身份都比尋常人高貴,哪裡能爲了這麼點事情自尋短見呢,再說了,她這肚子裡還有一個的啊!

黃明珠自我安慰了一番,剛準備就寢,卻見羅海天來了,她既是喜悅一番,卻又擔心羅海天是來問罪的,但是羅海天的語氣卻是很平靜,說是今兒個留宿在這裡,根本提都沒提今兒個的鬧劇。

黃明珠心裡喜得跟什麼似的,二人匆匆的上了牀,羅海天就忍不住了,就開始折騰起黃明珠,折騰的那叫一個有勁,任憑黃明珠怎麼叫,怎麼求饒,他都不停,反而黃明珠越是求饒,他越是亢奮,到最後,將黃明珠折騰的都快斷了氣,他才慢慢地從她的身上爬起來,心裡的邪火也消了不少。

喚了丫頭來伺候,洗漱了一番,就起身去了其他妾室的院子,說是捨不得黃明珠受累,等到下半夜的時候,黃明珠就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疼了,疼的那叫一個要命,直在牀上打滾,絲絲和秀秀急得團團轉,去叫羅海天,誰知道,他說了那麼一句:“我又不是大夫,還不快去找大夫過來。”他繼續留在妾室的溫柔鄉里,風流快活,氣得絲絲和秀秀那牙都咬碎了幾顆,卻是絲毫法子都沒有。

沒多久,黃明珠的下身就開始流血,等大夫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黃明珠流產了,她的孩子沒有了——是個成型的男孩。

黃明珠瞧着那成型的男孩,喉嚨口一陣血腥,猛地吐出了一口熱血來,人就暈了過去: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就這樣沒了,她活着還有啥意思啊!

羅海天也終於來了,他瞧着暈死過去的黃明珠,心裡就痛快的不得了,但是瞧着那成型的嬰兒,心裡也涌起了酸澀的感覺,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他原本只是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怒氣,沒想過要傷害黃明珠腹中的孩子,畢竟那也是他的骨血,他也是捨不得的,他們在黃明珠孕期的時候有房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今兒個,會出這樣的事情?

黃明珠今兒個大喜大悲,晚上又被羅海天死命的折騰,不流產纔怪呢?

黃明珠幽幽的醒來,心情是絕望的,猶如一頭餓極的惡狼,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絲食物,她就覺得天大都塌了下來,她掙扎,對着羅海天又捶又擂,說是他害她流產的,哭鬧不休之下,又要尋死覓活,對一個剛剛小產的人來說,黃明珠這勁頭還真的讓人不得不豎起一根大拇指。

黃明珠這般哭鬧,也讓羅海天頭疼不已,這小產的原因實在是讓人張不開嘴,於是他只想着還是避了開去爲好,出言交代絲絲和秀秀好好的照顧黃明珠,自個兒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黃明珠哪裡能讓羅海天走,她瞧着羅海天這點意思,就伸手牢牢的抓住羅海天,不停的哭鬧,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而今兒個聞訊趕回來的羅老夫人此刻也裝不了死人了,她好容易從家廟裡回來,那都是託了黃明珠親姐貴妃娘娘的福氣,這時候怎麼能不站出來爲黃明珠做主,所以她匆匆的趕來,不分青紅皁白就將羅海天罵的那叫狗血噴頭。

喜鵲姨娘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勸了幾句,只是越勸那火越旺,燒的那滿院子紅彤彤的,原本羅老夫人還想着孩子沒有,埋怨也沒有用,不是埋怨就能埋怨回來的,將羅海天罵的狗血噴頭能有什麼用,也就是做做樣子。

但是喜鵲姨娘的一番話,卻讓她明白,現在失去的可不是一個男嬰這麼簡單,而是滔天的富貴——喜鵲姨娘說了,若是這孩子在,不管日後怎麼樣,那可是大皇子的姨兄弟,年紀相差無幾,想來黃貴妃定然會讓這孩子去伴讀的:古來伴讀的情分,那都是厚重的,只是這些話,喜鵲姨娘說的異常的隱晦,但是身爲曾經羅老夫人手下貼身大丫頭的她,自然能讓羅老夫人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至於其他人懂不懂,她都是半點不關心,只要羅老夫人懂就行了。

羅老夫人懂了,懂了之後,恨不得一拳錘死羅海天才好,那嘴裡就沒有好話了,罵的沒頭沒臉,還甩了羅海天兩個打耳光,再打的時候,喜鵲姨娘眼淚汪汪的擋在羅海天面前,替他受了幾下,羅海天這時候,才發現喜鵲姨娘的好,在大家都對他橫眉的時候,這丫頭出身的姨娘卻還一味的維護他,自然就憐惜的將喜鵲姨娘掩到身後。

他的這番動作讓黃明珠的心裡涌出了更多是怨恨,哭鬧的更兇,指責羅海天負心薄情,這時候居然還有護着喜鵲,掙扎着起身,去打喜鵲,而羅老夫人一心想着黃明珠帶給羅家的富貴,自然也幫了手。

一時間,這羅家熱鬧的不得了,黃明珠撕心裂肺的哭喊,羅老夫人拳頭捶起來捶,喜鵲姨娘東躲西藏,丫頭們嘰嘰喳喳,也不知道是在勸,還是在火上澆油,羅海天只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所有的人都在吵,都在哭,他的腦袋大的撐不住。

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爲什麼黃明珠現在的變化這麼大,以前未盡家門的時候,是那般的溫柔體貼,楚楚可人,即使進了門,做姨娘的時候,雖然有些過了,但也不失爲一朵解語花,怎麼真的成了正室之後,就變成了這麼個潑辣戶,或許這纔是她的真面目,他被騙了,被這個女人騙了。

羅海天再想想曾經的流言蜚語,對黃明珠肚子裡的孩子也產生的懷疑,這孩子怎麼這麼瞧就流產了,以往他們又不是沒做過,怎麼今兒個做了,這孩子就沒有了,再想到黃明珠送給凌小小的元帕,他卻想不起來,第一次和黃明珠有肌膚之親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她落紅。

凌小小曾經撒下的懷疑種子,終於在這一刻長成了樹苗,相信假以時日,這課樹苗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黃明珠的好日子就會永遠的消失了。

羅海天瞧了瞧母親一味的護着這位不時給羅府添亂的羅夫人,心裡悲涼的想起:以前,凌小小在的時候,家裡何曾這麼亂過,即使有些什麼,他的母親何曾爲凌小小說過一句話,更不說爲了媳婦打他這個親生兒子了?

羅海天瞧着這熱鬧無比的宅子,忽然發現什麼時候,這宅子已經不姓羅了,已經變成了黃家的了,他跺了跺腳:“你們都住嘴,今兒個這事情,誰都沒有錯的,你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行了吧!”

“是我無能,是我沒本事,是我貪色,是我不分輕重,是我害了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我毀了母親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的錯,我認了,現在我這個滿身是錯的人,就去閉門思過,好不好?這樣你們滿意了吧!母親,你滿意了吧?若是不滿意,母親儘管吩咐,是取家法,還是挨板子,兒子我斷不敢違背!”

今兒個,自己夫人的褻衣被人扛着,繞了京城走了一圈,他的臉面已經丟的乾乾淨淨,可是卻沒有人想到要安慰他一聲,更沒有想過,他日後怎麼去面對朝中的同僚,尤其是黃明珠的那褻衣比青樓女子的還要妖嬈,這讓大家怎麼看他?

可是沒有人想到這些,她們想到的只有自己,難道她們就不明白,他也只是個尋常的男人,在上朝回來之後,也需要安慰,也需要清靜的呀,他在朝堂上勾心鬥角,回來之後,他也需要休息休息的啊!

以前凌小小在的時候,家是他最深的依戀,他總是想着回家,可是現在,這裡還是家嗎?每一天回來,他就要面對這些無休止的爭吵,無休止的爭寵,這還是他休息的港灣嗎?

從來沒有此刻後悔自己的行爲,沒有像此刻想念凌小小。

這是羅海天第一次不給羅老夫人面子,第一次將黃明珠緊抓住他的手掰開,扔下一羣哭鬧不休的女人,自己獨自離開,扔下所有的事情,將自己再次關在了書房裡,是悔,是恨,沒有人知道。

黃明珠瞧着羅海天居然真的走了,而且跑的比兔子還快,她哭鬧的更厲害,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這時候怎麼可以轉身就跑,怎麼着也要哄哄她吧,她可是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女人,這般的無情無義,哪裡值得她託付終身,也難怪凌小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義絕。

現在,黃明珠對羅海天也不待見起來了,對凌小小更是恨的徹底,恨不得一口咬斷凌小小的脖子纔好,她會落到今兒個這般下場,都是凌小小的錯,現在凌小小解脫了,她卻不能解脫,她不會放過她的。

黃明珠一直哭,一直嚎嚎大哭,哭的那個昏天暗地,哭的那個肝腸寸斷,只是沒有幾個人同情她,後院的妾室們更是喜笑顏開:大快人心,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這個惡毒的女子終於得到報應了,她這些日子害了多少性命,害了多少她們腹中的胎兒,現在終於輪到她了。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老天爺是長眼睛的。

羅家是一片混亂,亂的那叫風中凌亂,而在黃明珠心裡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凌小小從羅家離開之後,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凌小小心情好了,自然有人心情就不好了,當凌小小從羅家回來的時候,小憐姑娘就坐不住了,她早就站在了凌小小必經的路上,等着凌小小了。

“四嫂,你沒事吧?”說話的時候,眼睛上下將凌小小打量了一邊,沒瞧見任何不妥的地方,那銀牙就咬得粉碎了:黃明珠真是頭豬,這麼好的機會都給辦砸了,她真的有點恨鐵不成鋼啊!

凌小小笑得那叫一個得意洋洋:“小憐姑娘,你可真是好熱心,居然專門在這裡等嫂子我,讓人感動啊!”凌小小將熱心,和專門咬得特別的重,重的楚楚可憐的小憐姑娘都有些不自在了。

但是小憐姑娘是誰,微微不自在之後,又腆着一張白生生的臉蛋兒,輕聲慢語地道:“都是一家人,小憐自然關心四嫂了。”

凌小小很是熱情的拉起小憐的手:“是啊,都是一家人,四嫂謝謝小憐姑娘的關心了。”

凌小小輕輕的笑出聲來:“說起來,也多虧了上次小憐姑娘提醒,否則今兒個,這臉就丟大了。”

她頓了頓:“當然,今兒個這事,也多虧了你四哥是個心眼實誠的,當日小憐你提醒我之後,我就將此事告訴你四哥,今兒個這一出,可都是你四哥安排的。”

凌小小一句話,就將人家小憐姑娘的姐夫變成了四哥,小憐想要張嘴抗議,她纔不要做姐夫的妹妹,可是凌小小半點機會都不給她,那個嘴巴一張一合,說的是自在的不得了,也不看身邊變了臉色的小憐。

凌小小邊說,邊熱情的將黑着臉的小憐拉着,一起前行:“小憐,你到我們院子裡坐坐,你四哥還前兩天還跟我說,你這般心善的孩子,怎麼着都該好好的謝謝!”

小憐越聽,臉色就越白,她沒想到,凌小小居然將元帕的事情,就這樣告訴風揚:她這個女人怎麼就不擔心姐夫因此嫌棄她呢,她怎麼敢如此理直氣壯的將那樣恥辱的事情,告訴姐夫,現在還說的這般興高采烈。

她難道都不替姐夫想想嗎?她怎麼就不顧及姐夫的感受?若是她是姐夫的妻子,她一定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她會全心全意的愛護姐夫,讓她成爲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小憐想着,她不能再讓姐夫受着女人的迫害了,她的計劃一定要快點實行了。

凌小小瞧着小憐微垂的眼簾,心裡冷笑,面上倒是熱情的不得了,兩面三刀,誰不會,她繼續笑着說:“小憐,估計你四哥這時間也快要回來了,他心裡感念你對我的提醒,一直想着怎麼謝謝你,前兩天,忽然想到,你這年歲也到了,他在朝裡認識不少青年才俊,想找個機會將這些人請回來看看,不知……”

凌小小還沒說完,小憐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白着一張臉:“四嫂,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你那邊坐了。”

說完也不等凌小小挽留,就腳下生風,快步的離去,凌小小瞧着那倉皇離去的嬌小背影,臉上的笑意褪的乾乾淨淨:窺視她的男人,也要看她答應不答應?打蛇專門打七寸,小憐不是一心想着風揚嗎,她偏偏就要用風揚打擊她,想必今兒個,小憐姑娘回去要哭溼了枕頭,畢竟要打發她嫁人的,可是她最愛的姐夫。

“夫人,我怎麼不知道,我啥時候對媒婆的工作感興趣了?”身後傳來男子,低沉醇厚的聲音,掩飾不住的笑意,顯示出很好的心情:謝天謝地,他的小小終於學會了吃醋,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自然知道今兒個,他的夫人又大大出名了一番,一路回來的時候,可接受了不少熱情的目光,更有大膽的同僚,不畏他的冷臉,小心翼翼的問了他娶了這樣的悍婦是何感覺。

風揚回想自己當時的說辭,他是怎麼說的——君非魚,焉知魚之樂?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是難得一見的柔和,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渾身透出來的柔情和幸福。

他也能清楚的記得,那同僚眼底的羨慕:能讓悍婦心甘情願的捍衛他的尊嚴,他的聲譽,這其實才是天下男子最值得稱道的事情——誰都知道,凌小小今兒個大張旗鼓的行事,其實捍衛的是風揚的尊嚴和名聲,一個女人能爲一個男人做到這樣的地步,是怎麼樣的深情?

風揚也沒想到,凌小小會如此行事,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羅府的下人出面,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小小,居然會爲了他,做到這樣的地步。

有妻如此,此生足矣!

他一路急急的回到院子,卻見四下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了往日裡那個嬌俏的身影,他覺得心裡發空,空的難受,他不由得就出來迎接,卻見那個喜怒分明的小小,居然打着笑臉應酬着小憐,這讓他的心,沉悶的難受。

他想出聲,可是卻聽見他的小妻子,說謊不打草稿,半句惡語都沒有,就讓小憐落荒而逃,若不是他自制力強大,當時就笑出聲來。

凌小小見風揚居然迎了出來,就含笑迎了上去,臉上的笑意淡淡淺淺地,溫柔的恰到好處,只是手下的動作卻不那麼溫柔:“你心疼啊!”

風揚突然之間,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起來,一種平和溫柔的感覺,就這麼慢慢的從心底涌了上來,漸漸地籠罩了他整個兒的身心,眼角眉梢都舒展了開來,四肢百骸也隨之柔和鬆懈下來,他給了凌小小一個溫柔的可以讓人沉醉的笑臉:“我只是心疼你,今兒個太累了!”繞京城一週也是很要體力的,他捨不得。

凌小小嘴角的笑意也溢滿出來,有一個懂你的男人,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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