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黃明珠見到這和尚之後,就想到借種,羅海天已經很久不進她的房了,何心憐要以平妻的身份進羅家了,她一定要先何心憐那個賤人生下羅家的血脈,這和尚如此完美,也不至於委屈羅家吧,既然羅海天這樣對她,她也就無需再費力氣。
黃明珠在動這個念頭的時候,已經將這寺廟仔細的打量過了,老舊,破爛,香火稀少,若不是她擔心被人察覺出什麼,怎麼也不會來着破廟裡上香的,也虧得她來,才瞧見這樣完美的男人,日後,她會爲讓這和尚還俗,給他金銀無數,讓他陪着她一輩子,當然黃明珠是讓這和尚成爲她的外室。
黃明珠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這世間男人可以有外室,她又爲何不能有外室?
黃明珠自然不會因此就放棄羅家正室夫人的位置,她想得清楚,既然她爲了羅家正室的位置付出了那麼多,那羅家的正室夫人永遠都只能是她,而繼承羅家香火的人也只能是她的兒子,何心憐,什麼東西,她居然敢和她搶?
羅海天在有了她之後,還想娶什麼平妻?好,很好,你不仁,我就不義,娶妻不就是爲了繁衍子嗣嗎?不就是生孩子嗎?她又不是生不出來,既然這個男人現在不打算讓她生,那她就找別人生。
她是不擔心羅海天會把她怎麼樣的,只要她的姐姐還是貴妃,她們黃家還受寵一天,羅海天這個窩囊廢就不敢把她怎麼樣,哪怕就是她生出別人的兒子,他都會打碎了牙齒合着血吞下去,也得把那孩子認下來。
黃明珠瞧着眼前俊秀絕美的面孔,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前兩天進宮見黃貴妃的時候,黃貴妃就勸她要個孩子,告訴她什麼都靠不住,還是自己的兒子才能靠得住,還讓御醫幫她檢查了一下,說是這幾日正是她最佳的受孕時機:這是天意不是嗎?
……
羅海天黑着一張臉,往城外趕,卻在出城門的時候,遇到小憐,原本羅海天是沒有心情理會小憐的,雖然他睡了她,可是對這個小憐,他也不是多喜歡的。
但是小憐卻脆生生的上前給羅海天行禮,他也只好停了下來,就聽到小憐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將軍急衝衝的,這是做什麼去?怎麼也不多帶幾個人?這些天,大家都說這京城裡不安生,將軍雖然武藝高強,但還是小心爲上!”原本這樣的話從其他女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會讓人很反感的,但是小憐卻偏偏說得如她的人一般,楚楚可憐的,讓人半點也不反感。
何心憐的聲音甜甜軟軟地,也很能讓人消火,以至於一直綠雲罩頂的羅海天那憤怒的神經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現在終於想到了,即使此刻他真的追了上去,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他可以將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給殺了不成?
於是,羅海天辭別了何心憐,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好看了很多,因爲在小憐姑娘有意無意的話語中,羅海天終於想到了應該叫上黃家的人最好。
羅海天在煙花巷中巧遇黃家的二公子,就拉着他一起去狩獵,黃家的二公子向來與羅海天關係很好,當然他與羅家的銀子關係更好,羅海天往日裡沒少孝敬他銀子,今日,見羅海天相邀,自然滿口答應,甚至已經掂量起分手的時候,羅海天會給他的好處。
羅海天和黃家二公子一路獵了兩隻野兔,羅海天就有意識的領着黃二公子去了黃明珠去的那間寺廟,纔剛剛到了寺廟門前,就見有兩個小和尚在探頭探腦,見有人到來,連忙就將頭縮了回去,卻因爲太過慌亂,差點將自己的腦袋給夾住,以至於那寺廟的門沒來得及關得起來。
羅海天身邊的小廝,早就在羅海天的示意下,一腳跨進門去,一腳落在門外,那門除非他願意,否則是關不起來了,那兩個小和尚一見如此情景,面如土色,整個人都都變得不對勁起來了,身子都抖了起來。
黃二公子還沒啥感覺,羅海天那頭上都快要氣得冒煙起來了,一見這情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強忍着怒氣,指着那寺廟道:“我們進去飲杯茶吧!”
黃二公子點點頭:“進去飲杯茶,再歇會腳,今兒個這日頭真要人命!”
天空中掛着那顆太陽就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球一般,烤得人快成了肉乾,若不是圖着羅海天的好處,黃二公子寧願在百花樓中抱着美人,也不願意和羅海天出來,但是沒有了羅海天孝順的銀子,他也抱不成美人啊!
羅海天對着那兩個面色大變的小和尚道:“小師傅,我們二人狩獵到此,口渴難忍,還請小師傅開個方便之門吧!”
黃二公子有些不耐煩了,不就是一見破廟嗎?他皇宮內院都去得,這麼間破廟難道還進不得嗎?
黃二公子很是豪氣的進了門:“出家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小師傅哪裡會捨不得這兩杯茶水!”堂而皇之的進門,根本就不理會小和尚那慘白的臉色!
羅海天跟在黃二公子的身後也進了寺廟,冷冷一笑,倒是溫文儒雅的對着兩個小和尚一躬:“謝謝兩位小師傅!”他這是自說自話,當人家小和尚答應了。
這間寺廟在外面看,有點破,進來之後還是讓人覺得有點破,不過,中間擺放着的一鼎大大的香爐冒着嫋嫋的青煙,倒是有幾分佛門境地的韻味。‘
一兩個小和尚在寺廟裡來回的晃動,見有人進來,臉色都是一變,而偏廳裡的人聽了動靜,也出來相看,這出來的人不是別人,真是羅家的趕車人:馬車已經被他藏了起來,所以羅海天進來的時候,四處張望也沒能瞧見馬車。
那車伕瞧見羅海天進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退後去,還是迎上來給羅海天和黃二公子請安,這麼一遲疑的功夫,羅海天自然就瞧見了他!
蹙眉,冷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車伕到這時候,也知道今兒個這事情怕是暴露了,索性也不叫出聲來,反而跪倒在地:“爺,奴才是和夫人一起來進香的!”
羅海天聞言,眉頭一挑:“你個滿嘴跑毛的的奴才,夫人往日裡都在城裡的大佛寺上香,怎麼會出城到了這裡,定然是你這狗奴才自己想到這裡做什麼勾當,卻還不知道死活的推到夫人身上。”
他頓了頓:“來人,將這滿嘴跑毛的狗奴才,拖下去,狠狠的教訓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冤枉主子了。”
羅海天身邊的小廝,早就一步上前,將這個車伕給揪住,準備拖出去,好好教訓一番,那車伕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羅海天這是想讓他開口說出黃明珠的下落。
車伕扯開了嗓子,用吃的油汪汪的嘴巴喊道:“爺,爺……饒了奴才吧!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爺,夫人真的是來上香的,現在……在……後院……香客……的客房……”
等到車伕說完,羅海天就上去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你個狗奴才,爺去看看,若是你滿嘴跑毛,看爺今兒個怎麼收拾你!”
用眼神示意小廝將這車伕關在了房裡,那小廝指揮着侍衛,將車伕拉扯着進了一邊的屋子,見車伕掙扎,就低聲喝道:“你驢啊!還不乖乖的,冤有頭債有主,爺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怕什麼?”
那車伕眼神一閃,心裡有些明白,也就不再掙扎,乖乖的配合起小廝的動作,小廝在鎖上門時,還不忘再次給車伕提點:“老實的呆着,好處自然會有你的。”
羅海天對車伕和小廝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朝着香客的客房直走。
黃二公子這時候,也敏感的發現今兒個情況與往日不同,有些不太對勁,他不想再摻和進來,想溜了,於是出言對羅海天試探:“那奴才一定是胡說八道,這寺廟如此破舊,離城裡又遠,二妹妹怎麼會來這裡進香?”
她爲她的姦夫上香當然不敢在城裡的寺廟了,人多口雜的。
羅海天心裡明白,但臉上卻是半點聲色不動:“珠兒自然不會來着破廟,只是,你知道,這府裡最近事情較多,珠兒自從小產之後,也無心再打理府裡的事務,導致這些奴才才忘了規矩,整日裡胡說八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打算整理一番,省的府裡沒有安寧,整日裡亂糟糟的,唧唧歪歪的沒完。今兒個,正好這奴才撞了上來,我就用他做個靶子!”
黃二公子知道羅海天府裡最近是不太安穩,卻不是黃明珠小產而無心打理府裡的事務,而是羅海天要娶平妻,她氣恨難平!
他聽了羅海天的一番話後,心裡有些放下心來,又沒有找到黃明珠的馬車,他相信必然是那車伕胡言亂語:他這妹子,他是知道的,身嬌肉貴,哪裡會徒步走過來。
這麼一想,就自告奮勇的對着羅海天說道:“那我們就快點去那客房,也好堵得那狗奴才啞口無言!”
一些狗奴才,總是會打着主子的名號行事,實在可惡!
寺廟的客房院子,倒是精緻,有流水小橋,碧水假山,水中何葉碧幽,荷香陣陣,清靜而雅緻,不過,到底是偏僻的寺廟,香火不旺,一個香客的人影都沒見到。
羅海天也不死心,沿着那鵝卵石鋪成的清幽小路,一直向前走,過了一個彎彎的小拱門,就聽見裡面傳來陣陣男女的粗喘聲,高高低低的,入耳,曖昧而情色。
羅海天臉色一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那女子的聲音太過熟悉,正是黃明珠,但是他不認爲黃明珠會做出這等事情出來,定然是他聽錯了。
而黃二公子卻是興致勃勃,他是男人,而且是一個算不上好的男人,對着羅海天擠眉弄眼的,捋起了袖子,擡起了胳膊,他是興奮異常,恨不得立刻衝進房裡去,好好地看上一場好戲纔是他的心思:他最喜歡這樣的好戲,以如此激烈的聲音,想來這裡面的戰況很是激烈吧!
黃二公子自然不會認爲裡面的人會是黃明珠,他的妹妹雖然有點任性妄爲,但是到底是大家出生,哪裡會做出這等沒皮沒臉的事情。
那小廝是個有眼色的,見羅海天給了他一個眼色,就帶着人將周圍的道路都給堵得死死的,雖然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不是夫人,可是他卻知道,今兒個若是他不配合主子行事,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小廝心裡其實也很矛盾的,害怕的心情也是有的,至少他現在顫抖的雙腿就表明了他的害怕,因爲他是個聰明的,他知道若是裡面的人真的是夫人,他以後會是什麼下場。
若是今兒個從裡面堵住夫人,只怕到最後,爲了滅口,他這顆腦袋估計也保不住。
所以,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裡面的人不要是夫人。
羅海天怒氣衝衝的一腳將門踢開,怒喝:“佛門清靜之地,爾等行爲,實在是褻瀆神明!”
房門隨着羅海天的一腳大敞四開,黃二公子興奮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雙眼睜的老圓,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就如同飢餓了數十天的狼見到了食物,想要一睹裡面香豔的場景。
一位面色清秀的丫頭,滿面紅的如同天邊的紅霞,連耳朵根子都未能避免,見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就已經驚魂不安,待擡頭看清楚踢門之人是羅海天時,驚的忘了規矩,尖聲叫了出來,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粉色的紗幔後面就傳來黃明珠呵斥之聲:“秀秀,你鬼叫什麼?”
這麼幾個字,就讓原本像打了雞血的黃二公子整個人僵住了,如同雕像一般,然後,片刻之後,就回過神來,一個激靈,轉身,擡腳就往外跑:這聲音,他太熟悉了。
羅海天也被這聲音驚得差點摔倒在地上,他原本以爲黃明珠來着破廟是爲了替她的姦夫超度亡魂的,誰知道黃明珠居然還在這裡搞出如此齷踀的醜事。
一直以來,羅海天都享受女人的小意討好,享受他的女人以他爲中心,時時刻刻圍繞着他轉,黃明珠也是,她雖然對他有所微詞,可是依舊每天努力的裝扮自己,以此希望能得到他的注目,哄他進她的院子,一直以來,他都爲這樣的情景而洋洋自得。
即使今兒個知道黃明珠,或許有了別的男人,可是,猜測,和印證,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他一直爲自己能左右後院女子的喜怒哀樂而得意,自滿,因爲這些女子,總是溫柔的纏着他,在他最動情,柔軟的時候,告訴他,她們不能沒有他,這樣的話,黃明珠也說過,而且說過很多次。
可是,現在,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羅海天感覺好像有一個人拿着刀劍在刺着他渾身的每一處,更有人用厚厚的大掌,一下接着一下,半點都不停息地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除了那種火辣辣的疼,更多的是燒的心肝肚肺都顫起來的恨,更有五臟六腑都溢滿出來的悔,這又疼,既恨,更悔,讓他幾乎站立不穩,感到一陣接着一陣子的頭昏眼花。
直到他看到黃二公子腳下抹油的想要溜走,他纔回過神來,一下子伸手,將黃二公子拉住,整張臉黑的如同鍋底灰,他硬生生的阻止黃二公子逃離的勢態,接着,他大踏步的上前,帶着滿心滿肺的怒,悔,恨,氣勢洶洶的擡起一腳,將擋在紗幔前的紅木雕花的六曲屏風踢倒在地。
當那屏風倒地之時,房間內外響起一陣抽氣聲,所有的人都膛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一個活色生香的二龍戲珠,有些肝火旺盛的,鼻血都開始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來。
眼前無法遮擋的荒唐一幕,讓羅海天的眼睛都赤紅了起來,蜀錦地衣上,到處都灑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當然衣服不算什麼,可是那豔色勾魂的肚兜,卻覆着灰色的僧衣上,那就多了幾分看頭,但當目光轉移到牀上的時候,那點豔色的肚兜和僧衣就不夠看的了,因爲牀上的情景纔是最震撼人心的呢。
紅色檀香木製成的大牀上,兩個年輕的光頭美貌的男子,一人趴在黃明珠的身上,一人躺在黃明珠的下方,顯然在上下努力,而被他們夾在中間的自然是釵橫發亂,烏髮亂散,臉色潮紅如霞,滿臉霞色的黃明珠,三人以疊羅漢的方式,體驗着最銷魂的極致。
三人身上都沒有半點衣衫,呈現出最原始的狀態,臉上都有着極致快樂中的沉迷,當六曲屏風倒地之後,三人的目光都驚的轉過來,對上羅海天血紅的眼睛,眼裡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恐慌。
所有的人都被定住了,不管是看戲的人,還是演戲的人,羅海天氣恨得怒目圓睜,黃二公子也驚的下巴掉在地上,其他的人,一邊流着口水,一邊讚歎這三人的驚世駭俗,也暗暗羨慕這兩位和尚的豔福無邊,牀上的三人,也定在了最銷魂的姿勢,而忘了抓住一塊遮羞布,將他們現在的醜態給遮住一角半分的。
黃明珠不愧是出生大家,見過的世面較多,她是三人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只見她伸手將上面壓着她的男子推了下去,然後側身一滾,又從被她壓着的男子身上滑下來,再隨後揪住其中的一個像是嚇得三魂只有半魂的男子擋在自己的面前,也遮住她那完全展露的美景、
她是遮住了自己,可是卻遮不住空氣那種麝香的味道,衆人不用眼睛看,只用鼻子聞聞,就可以想象的出來,剛剛那二龍戲珠是何等的激烈,當然,剛剛的男女粗喘的聲音早就證實了衆人的猜想。
一女二男,上下通吃,這等豔福,他們今兒個居然能在這破廟之中見識到,目瞪口呆之餘,也覺得不虛此行,但是羅海天渾身的血液都已經衝了上來,現在哪怕就是將黃明珠碎屍萬段也消不了他心頭之恨,就算將這兩個禿驢活活的碾成肉餅,也洗刷不了他身上的屈辱!
這不同於凌小小當時的情況,雖然當時他親口說出凌小小在後院藏了一個男子,可是他對凌小小是信任的,在他的心底深處,是明白凌小小不會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所以當時,他即使知道凌小小帶了一個男子入府,也只是覺得一家之主的權威被挑戰了,所以他當時的憤怒,與現在的憤怒是不一樣的,也不像此刻恨不得讓黃明珠和她的兩個姦夫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不是今兒個親眼見到黃明珠如此不要臉皮,他還真的不知道,原來他羅海天就是個睜眼瞎子,居然爲了這麼個不要臉的賤人,而捨棄了凌小小,因爲想到就是因爲黃明珠,他才失去了凌小小,這樣的想法,讓他更爲的惱怒,甚至是恨,入骨的恨:恨黃明珠的無恥,恨黃明珠的下賤,也恨凌小小,若是她能堅持不嫁人,他現在就可以用這個做把柄,死死的要挾黃明珠,根本就不用再讓她挑釁凌小小的權威,他又可以迎回凌小小了。
黃明珠紅杏出牆,讓羅海天非常的惱恨,但是他更惱恨的是凌小小居然早早嫁了,而且還嫁給了鳳陽侯,即使他想要用強權奪回來,也不成啊,而且看着眼前這副荒唐,淫亂的情景,他最恨的人是自己,是自己錯將這麼一塊臭東西,當成了寶。
黃二公子現在不但無地自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給鑽進去躲起來,而且還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耳光,他今兒個是腦子進水了,來這裡做什麼?
黃二公子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從這裡消失,但是他所有的退路都在這麼一瞬間被堵的嚴嚴實實,他除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這讓他的心裡窩了一團火,恨上羅海天的同時,也恨上了黃明珠,都是這個不要臉的,居然讓他面對這樣的情景。
房間裡除了各人粗重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羅海天沉默片刻,他怒喝的聲音響亮起來,就如同炸雷一般,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炸了開來:“賤人,我殺了你!”
羅海天臉色的肌肉繃緊,他發瘋似的拔出腰間的長劍,一下子,就狠狠地對着那兩個裸身的光頭和尚刺了過去:這一刻,他還有着理智,殺了黃明珠,就和黃府結成了死仇,他不做這樣賠本的買賣,拿捏住黃明珠纔是對他最好的方式,有了這樣的把柄,還怕黃府和貴妃娘娘,不對他千方百計的補償嗎?
人,對生存都有一種本能,那兩個男人瞧着寒光閃爍的長劍,自然都避了過去,翻身下地,裸着自個兒的身子四處亂竄,哪裡還想到什麼丟人現眼啊,但是所有的出路早就被羅海天帶來的人堵得死死的了,他們根本無路可走。
兩個和尚哪裡是羅海天的對手,沒兩下就被羅海天刺中了其中的一個,羅海天獰笑着拔出長劍,又向另一個和尚追去:他當然不會一下子刺死了和尚,若是刺死了,他還拿什麼要挾黃府,黃貴妃。
另一個和尚見自己的同伴雙眼一翻,暈死過去,身上還不停的流血,自個兒也嚇得要死,趕緊跑到光溜溜的黃明珠身後,拉着黃明珠不遮一寸的身體,爲他擋劍,口中還不時的喊着:“夫人,夫人,救我!”
羅海天見黃明珠和那男子這般無恥模樣,真是氣得吐血,他手中的長劍惡狠狠地指向黃明珠:“你這個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兒個我先殺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然後再到宮中,給貴妃娘娘謝罪,哪怕拼着這條命不要,我也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話說着,他手中的長劍就招呼起黃明珠。
黃明珠此刻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模樣,她一雙粉蔥一般的手,上下來回的遮掩,又要掩住胸前的春光,又要掩住下面的春光,可是一雙手就那麼點大,掩住了上面,就顧不得下面,顧得了下面,就顧不上上面,顯得好不狼狽,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心疼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黃明珠。
黃明珠眼看着長劍刺了過來,是又急又慌,又怕,當然,她也覺得羞恥,她身子一側,將那躲在她身後的和尚暴露出來,自己反而跨步向前,急忙跑到黃二公子的身邊:“二哥哥,你快救救我!”
她好日子纔剛剛開始,怎麼可以死呢,她不能死:今兒個,她可是嚐到了做女人的好處——先是那個完美無缺的帥和尚,讓她體驗了做一回女人的美妙感覺,那帥和尚在完事之後,見她猶意未盡,就提出讓他的兩個師弟來伺候她,她沉迷在那般美好的感覺之中,自然不會拒絕,而這兩個帥和尚也沒有讓她失望,讓她再一次沉醉不已。
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可是當羅海天的長劍從她的耳邊險險劃過,斷了她一縷青絲的時候,她真的害怕了,怕的尖叫起來,隨着尖叫聲落下的,還有噓噓的水聲——黃明珠的身下,順着她細滑粉嫩的大腿,流出一股子淡黃色的,具有一股子騷臭味道的液體。
黃二公子瞧着裸身的黃明珠居然這樣不管不顧的向他撲了過來,雖然往日裡,他巴不得有這樣的豔福,可是他到底不是禽獸,他還記得眼前的這位裸女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再說了,他從來都喜歡香香的裸女,而不喜歡渾身騷臭味的裸女。
黃二公子迅速的轉身,背對着黃明珠,然後舉起袖子,掩住鼻子,一句話也不答黃明珠,可是黃明珠卻還是撲了過來,伸手緊緊地拉住他的衣袖,顫抖着:“二哥哥,你救救我!”
黃二公子在震驚之後,心裡卻流過一股子痛快:你也有今天——他的娘是黃府的姨娘,卻被黃明珠使人打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雖然是個混蛋,可是這些年卻從來沒有忘記過要給他的娘報仇,今兒個這樣的好機會,他其實是不想放過的。
只是,他卻清楚,他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黃明珠死在他的面前,因爲傳到貴妃娘娘的耳朵裡,到時候她會不會發作羅海天,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貴妃娘娘一定會發作他的。
黃二公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自己捂住鼻子的手,擋下羅海天手中的長劍,臉色冷硬如鐵:“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將事情做絕,今兒個這事情,我會回稟家父,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
黃二公子不笨,他知道今兒個羅海天費盡心思的將他引到這裡,爲的就是要讓黃府的人親眼目睹黃明珠的無恥行徑,以期日後拿捏黃府,不過,他也瞧出來了,怕是就是羅海天也沒想到看見的會是這般無恥的畫面——羅海天剛剛那錯愕的表情,他可沒有錯過!
黃明珠此刻醒悟過來,口口聲聲道:“二哥,我是被逼的,是被這兩個惡僧逼迫的!”見到黃二公子願意出口,她立馬改口,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倒兩個和尚身上。
黃二公子瞧了裸身的黃明珠一眼,嫌惡的轉過頭去:“羞人現眼,還不快找點衣衫穿上去!”
這話落下,秀秀才回過神來,拿着一套羅裙,遞給黃明珠,黃明珠接過去,在秀秀的幫助下,慌慌忙忙的穿好,穿好衣衫之後,就過河拆橋,狠狠地給了秀秀一腳:“沒用的蠢貨!”
到底是怪秀秀蠢的沒有把守好門戶,給羅海天闖了進來,還是怪秀秀沒有早一點幫她穿好衣服,只有黃明珠自己心裡明白!
羅海天見黃明珠到了此刻,還半點悔改之心都沒有,整個人怒極了,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惡狠狠的向後一拉,接着就用冰冷的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一副要宰殺她的模樣,黃明珠心裡一驚,那下身又控制不住的開始流出淡黃色的液體,臭,真的好臭,衆人都捂住鼻子,嫌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一腳將她踢進院子裡的水裡纔好——黃明珠實在是太臭了。
但是黃明珠此刻卻感受不到自己的臭,她就感覺到脖子上冷冰冰,銳利的長劍,聲嘶力竭的哭喊道:“羅海天,你敢殺我,貴妃一定會要你羅府爲我陪葬,你個混蛋,你能有別人,爲何我就不能找?羅海天,你有什麼資格拿着劍對我,我不守婦道,怎麼了,我這都是跟你學的,你羅海天什麼貨色,別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嗎?一夜御了二十多個丫頭,我比起你來,實在的大巫見小巫!”
反駁過羅海天,又將目光對上黃二公子:“二哥,你還不快帶我離開這裡,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親妹妹被人殺死在你的面前嗎?”她的聲音越說越高,整個人越說越激動:“二哥,我知道你恨我打殺了姨娘,可是你別忘了,我們骨子裡都流着黃家的血脈,若是今兒個,我死在這裡,只怕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黃明珠還真的一向高高在上慣了,求人都求的如此性格,只是今兒個,她忘了瞧這眼前的場景,羅海天心裡一惱,手中的長劍一動,她感到脖子處一陣刺痛,一股子熱流就流了出來。
黃明珠感覺到羅海天是真的要殺了她啊,黃明珠以爲自己此刻一定會嚇得暈過去,不過很奇怪,她不但沒有暈過去,而且恰恰相反,她清醒的很,所有的神經都集中在那脖頸之處。
黃二公子再次伸手,將羅海天放在黃明珠脖頸處的劍擋開,雖然他恨不得黃明珠立時死掉。
“你還是消消火,冷靜一下,事已至此,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真的要鬧出人命,只怕對誰都不好!”
羅海天終於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中的長劍也就從黃明珠脖頸出移了開去,聲音冷冷的說道:“黃府的家教,今兒個,我算是徹底領教了,往日裡,她胡鬧,我一再避讓,可是這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怎麼忍,怎麼讓,既然今兒個這事情,癱在了大家的面前,我這臉面是半點不存了,也罷,拼着這性命不要,臉面全失,我也要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被帶綠帽子,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羅海天想着,既然他今天的臉面被黃明珠丟得乾乾淨淨,他索性就放開膀子鬧上一鬧,爭取從黃家那裡榨出一股好處來。
不懼死,不要臉面,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根本無法威脅到他,羅海天此刻就明明白白的對黃二公子表現出這樣的一種態度,今兒個,如此的奇恥大辱,他決定和黃府硬拼到底了。
他當着黃二公子的面前,將刀駕到黃明珠的脖子上,就表明了今兒個他不怕死,也不怕得罪黃府和黃貴妃,而讓他和一羣下人瞧着黃明珠的裸身,他是徹底的丟棄了自己的顏面。
可見,這一次,黃明珠的行爲將他惹毛了!而他如此這般行事,就表明,他不打算善了。
黃二公子瞧着現在的情況,他知道,今兒個不先讓步,只怕黃家的臉面,貴妃的臉面丟乾淨了,他臉色一變在變,神情思索片刻,最後眸光一閃,決定這事情還是先安撫住羅海天再說:“你先回家,今兒個這事情,就讓我來處理,我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黃二公子的話,讓羅海天笑了起來,這黃二公子好算計,將他羅海天當成了不懂事的娃娃,想要把他先哄回去,然後將這寺廟裡的和尚一個不剩的解決掉,事情處理的乾乾淨淨,讓他吃個啞巴虧。
到時候,他若是再鬧騰起來,來個矢口否認,他能怎麼樣,只能啞巴吃黃連,俗話說的好,捉賊的拿髒,捉姦的拿雙,離開了這裡,到時候,他到哪裡去找姦夫?
他搖了搖頭:“何必這麼麻煩,我現在就使人去請族裡的人備着豬籠過來。”他揚起一個冷酷的笑容:“看在她和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在沉潭之前,我會讓下人在豬籠上遮上一層厚布,會給你們黃府留點情面。”
羅海天嘴裡說着情面,行事也算得上情面,沉潭的人,都是要在豬籠子裡放上大石頭,浮不上來的,但是族裡的人知道,不就表示羅氏一族的人都知道了嗎?到時候,黃府的面子又怎麼有?
“不行!”黃二公子立刻出言反對:“絕對不能通知族裡。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事情,我會處理。”
“也罷!”羅海天道:“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我就聽你這一回,你也是男人,你該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她!”伸手指了一下在一旁瑟瑟顫抖的黃明珠,嫌惡的表情,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可以帶走,反正,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張臉了。”
“但是,這兩個廢物,我一定要帶回去,我要慢慢兒的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偷了他的妻子,他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他說着倒是乾脆,讓人將兩個赤條條的和尚,綁了起來,打算就這樣將二人押回羅府去,他這樣做,真的比殺了黃二公子來的痛快,若是由着羅海天這般行事,不用說,黃府和貴妃的臉面都不要了,以後這京城裡再也沒有黃府的立腳之處了。
黃二公子被羅海天氣得喉嚨口一陣血腥翻滾,差點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看來,此事,羅海天是想,立刻,馬上解決!
他還真的猜對了羅海天的心思,他就是想現在,立馬解決了黃明珠,讓他再將這個賤人留在羅夫人的位置上,他是斷然不肯的,但是僅僅消了黃明珠正室夫人的位置,他還是不滿意的,所以羅海天要藉着這個機會,狠狠的敲上一筆,不然,他這綠帽子是不是戴的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