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譚中池飄然出門,身影一閃便到了王府外圍。王府後面那條溪流旁的草叢中,潛伏着一道身影飛這人大白天套着一個黑色頭草,顯然是幹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人潛伏在王府後院外頭的草叢中,並不着急。他已經察覺到「大吳國的三名後天巔峰強者,已經出動,開始踩地盤。既然如此,他根本不用出手,只需靜觀其變,隔岸觀火便可。需要的時候,暗中出一下手,收拾一下漏網之魚什麼的。
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稍微給大吳國那幾個人留點尾巴破綻,將禍水引到大吳國去,徹徹底底將自己撇清在外。打這番主意的人,自然就是來自西楚國第一武聖易塵子。
他這想法,非常毒辣。既要利母大吳國的三名尊者滅掉秦氏王府,同時又不能讓大吳國三個尊者毫無破綻離開。(????先借刀殺人,再禍水東引,這招毒計,可謂是妙絕。不但能將秦氏滅掉,出那口惡氣,同時還能將自己置身事外,完全撇清。這般算盤,可謂是老奸巨猾。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星羅殿對一個“已故弟子”如此看重,更想不到譚中馳會親自來此。
當然,譚中馳即使不來,他易塵子此來,恐怕也只有送命的份。因爲他眼中“已故”的秦無雙,此刻就在秦家莊蟄伏,就等他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工門,守株待兔。易塵子正盤算的愉快之時,忽然感覺到肩膀一沉,卻被人拍了一下。
這一驚可吃的着實不小。慌忙回頭,卻是半個人影也無。他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側頭一看,卻看到肩膀分明有道手印,竟然將他的外袍深深印下,如同烙下去一般。易塵子全身汗毛倒數。見鬼了嗎?
這種情形,他活了百多年,可是第一次遇到。作爲各大從屬國的第一武聖,他幾乎罕逢敵手,更別說被人在後面拍了一下而後知後覺。這簡直完全顛覆了他的理解常識。運氣神議,四下搜索起來。便在此時,他感覺到左邊肩膀又是一記。啪!這下是結結實實,聲音很是清脆。
易塵子被這一拍,差點小便都失禁,魂飛魄散。猛地一回頭,仍舊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這下意識到一一遇到高手了!
易塵子全身冷汗直冒,能夠這樣玩弄他於股掌之間的人,要殺他簡直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暴露了?”易塵子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窟,他簡直不敢往下想。如果他此行暴露,那麼遭殃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了。而是整個西楚國,都要陷入萬劫不復當中。嗯到這種可怕的局面,易塵子全身的汗毛狠狠豎起來。“何方神聖,這般戲弄於我?”易塵子慘笑着,這笑聲簡直比哭還難聽,還讓人恐怖。
堂堂護國武聖,號稱從屬國第一武聖的易塵子,在這樣的場面下,聲音竟然情不自禁,無法抑制地顥抖起來,牙關都打顫着。
他知道,這回遇到的不是對手,而是雖夢。對手,也許拼力還能有些僥倖的希望,但噩夢,是他完全沒有能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存在。
“易塵子……”一道淡漠的聲音想起,彷彿虛空中飄逸出來的聲線,直接刺入他的耳膜“這聲音的靈力衝擊,讓易塵子頓時腦子一片混亂,只覺得無數根鋼針穿刺着他的耳膜,說不出的難受。
他知道,如果對方願意,甚至用聲音就可以刺破他的神識,直接粉碎他的丹田氣海。這樣的強者,絕對不止中靈武者!而是,高靈武者!
一念到此-,易塵子全身一軟,差點站不穩。高靈武者,整個大羅帝國才僅僅只有五個。目前都是高居星羅殿殿主的職位。
而來到這秦氏王族,還能會有誰?十有八九,便是秦無雙生前的師尊譚中馳!易塵子雖然驚慌,但反應總算還是挺快,立刻分析出來。
但分析出來,也意味着他的恐懼之心更加氾濫起來了。譚中馳護短的名頭,他亦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譚中馳竟然會直接出現在這地方。
易塵子還是無法相信,一個死去的秦無雙,竟然有這麼大的魃力,能讓星羅殿■殿主級別的強者移步到此?
便在此時,他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彷彿凌空鑽出來似的,似笑非笑站在他眼前。
“易塵子,要到秦家做客,何不從前門進入,走後門鑽狗洞,根有趣麼?”譚中馳口氣裡帶着幾分嘲弄。“你……”易塵子癡癡呆呆,不知說什麼好。“老夫譚中馳。”譚中馳淡淡說着,口氣裡卻帶着幾分冷傲。
易塵子渾身劇震,果然是他,果然是他。自己的行蕺,被他一口喝破,如此說來,自己的一切算計,豈非早在對方的預科之中?“你不會告訴老夫,你是來這地方觀光的吧?”譚中馳冷聲問。
易塵子全身如同篩糠,在譚中馳的威壓下,他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哆嗦,完全就跟綿羊碰到老虎似的,只剩下恐懼和絕望。“還有三頭大吳國的小老鼠,毒該也不是來做客的吧?”
易塵子心如死灰。一切的一切,都在譚中馳的算計之中,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以譚中馳的性格爲人,恐怕今日除死之外,別無下場了吧?
譚中馳也不廢話,將易塵子的身軀一提,幾個起落,便落到了秦氏王府的後院,而大吳國三名尊者,都已經如同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後院草地裡。
譚中馳順手將易塵子一丟,淡淡道:“你們彼此算計-,倒也不錯。易塵子,你是否希望這三個傢伙滅掉秦氏,然後你隔岸觀火,用點小手段,將線索引到他們頭上,禍水引到大吳國去?好將你西楚國撇清在外?”易塵子訥訥無言,滿嘴苦澀。(????而大吳國三大尊者,聽了這話,更是全身癱軟。這才知道,今日即便得逞,也要被易塵子那老賊陷害。
譚i\}馳肅然道:“依我譚某人的個性,今日本當一手滅之,然後將你西楚國和大吳國貶爲奴隸國。”
易塵子和那三大尊者毒面相覷,聽譚中馳這口氣,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譚中馳淡淡道:“秦王爺,你出來一下。”秦連山從暗處走出來。
譚中馳指着秦連山:“秦氏族長,是我徒兒秦無雙的父親,天賜王府的王爺。你們此來,目的只有一個,必然是想亡秦氏一族的血脈。易塵子和三大尊者欲哭無淚,如今他們既爲階下囚,還能有什麼說的?
“西秦氏一脈的秦無雙,是我的門徒。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是我青雲殿一脈的弟子。而他的家族,便是我青雲殿的嫡系勢力。爾等「要對付秦氏,便等於向我青雲殿宣戰。”
譚中馳不緊不慢,口氣也沒有過分激烈恐嚇,但便是這麼淡淡的話語,卻讓這幾個人顫抖不已,眼中盡是恐懼之色。對青雲殿宣戰?就他們幾塊料?那簡直是給人填牙縫都不夠啊。“秦王爺,這幾個人,如今是你的俘虜,如何處置,你來決定。”譚中馳給秦連山一個發言的機會。
秦連山知道譚中馳有意調和矛盾,做這和事老,以免後患,當下點頭道:“我秦氏一族,本是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二殿主大人出面,連山不敢專拽,但憑二殿主做主。”
譚中馳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若趕盡殺絕,倒顯得我星羅殿無容人之量。易塵子,還有你們三個不成器的傢伙,都聽好了。老夫今日可以不殺你,甚至可以不追究西楚國和大吳國的連帶責任。”
易塵子和那三大尊者聽了這話,都是一喜,他們萬沒想到,今日居然還有轉機,忙眨巴着眼睛,等待譚中馳吩咐。“你們若是想活命,便一切由我做主,若是不想,我便將你們全權交由秦族長處理!”易塵子和那三人慌忙點頭,表示願意聽譚中馳吩咐。
“好,老夫只有一言,不管你們幾家過去有什麼恩怨,終究是你們啓釁在先,我弟子無雙報復在後。縱然殺戮,也需到此爲止。從此雙方不得再存報復之心。不得再生事端。”
譚中馳說到這裡,口氣忽然凌厲起來,喝道:“不是我譚中馳不會殺人,也不是我不能殺你們。而是我譚某人不希望別人說我以一殿之主的地位,以大欺小。但,這並不代表我便一定不會殺你們!”
“若今日我調停之後,再有後文。那麼,你們固然是必死,禍還將延續九族。牽及西楚國和大吳國,同貶爲奴隸之國,只要我青雲殿一脈尚存,就永無翻身之日!
易塵子和那三人面色如土,他們太清楚譚中馳的能量,也深知譚中馳要辦到這些,簡直是輕而易舉!
譚中馳袖子一揮,那四人立刻全身輕鬆,禁制被解,慌忙磕頭不已:“殿主大人,我等有眼無珠,冒犯虎威。若有下次,教我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譚中馳冷哼道:“發誓,卻是不管用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給你們長點教“如何記得住我譚某人今日這番教訓?”
口氣森然道:“每人自斷三指,以示血誓。等哪一天你們蠢蠢欲動的時候,看看短缺的三根手指,便會記住我譚某人今日之言!”
易塵子等四人毫不猶豫,左右一手一砸,便將左手自中指以後三拇指頭生生拗斷。雖然疼痛,卻是半聲喊痛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