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丘蘭是四個人當中,離吳鼎元位置最近的。秦無雙通過觀識指靈玉盤,很容易就判斷出來。
吳鼎元此刻,已經完全成了秦無雙的傀儡。自然是言聽計從,向壺丘蘭發出神識傳音。號稱他已經掌握了秦無雙的蹤跡,請壺丘蘭速速前來馳援。
壺丘蘭立刻迴應:“吳兄,不要打草驚蛇。你通知了他們兩個麼?”
吳鼎元道:“還沒通知,馬上就聯繫他們。”
壺丘蘭多了個心眼:“吳兄,不要心急,暫時不要通知他們,等我過去,咱們再詳細商議。”
這倒讓秦無雙有些吃驚,這壺丘蘭,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原來,這壺丘蘭知道秦無雙身上,有神道武器,對這神道武器非常的神往,要知道,在軒轅丘,神道武器是非常稀少的。就算是他們壺丘世家這樣的大勢力,也同樣沒有神道武器。
只有那些擁有太古傳承的大宗門,那些一流勢力,才擁有神道武器。二流勢力當中,擁有神道武器的,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一旦擁有的話,在軒轅丘將會擁有更多的說話權。
當初羅天道場就是因爲沒有一件神道武器,纔會那麼被動。要去求助天罰山莊和雷霆宗。
這壺丘蘭十分精明,知道要想得到神道武器,眼前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如果這個機會沒把握住,那以後幾乎可以說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雖然,擁有神道武器的秦無雙,非常難纏,讓羅天道場都栽了大跟斗。但很多人也都調查得很清楚,羅天道場栽跟斗,不是因爲打不過秦無雙,而是被秦無雙算計了。
像這種場面下的廝殺,壺丘蘭自問還是有機會的。
但如果燕追陽和雷焦都參與進來,就完全沒他壺丘蘭什麼事了。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要奪神道武器,就必須冒點風險。否則,冒着得罪天帝山秦氏的風險,來這危機重重的黑水,難道就光爲那兩家勢力打下手,當炮灰?
雖然明面上他們確實就是來打下手的,但壺丘蘭內心深處,對這種局面還是不滿的。
所以,他讓吳鼎元暫時不要通知燕追陽和雷焦,便是這個小算盤在作祟。對秦無雙的神道武器,充滿了野心。
卻不知道,他一心圖謀的秦無雙,正佈置一個死亡的陷阱,等着他來鑽。
一個時辰之後,壺丘蘭已經到了約定的地點附近了,聯繫吳鼎元。吳鼎元不『露』絲毫破綻,告訴他具體的位置。
壺丘蘭大喜,朝吳鼎元這邊快速遊走過來。見到吳鼎元在一處暗礁後面等着他,快速奔近。
“吳兄,怎麼樣?”
吳鼎元道:“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他離這裡,應該不會超過兩百里。壺丘兄,爲什麼不通知燕追陽他們?”
壺丘蘭提防地審度着周圍的環境,彷彿生怕燕追陽和雷焦忽然冒了出來似的。
“吳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覺得咱們二人這麼辛辛苦苦,難道就真的給他們兩家做嫁衣?他們和天帝山秦氏有仇?咱們沒有啊。這麼平白無故被他們邀請來,吃力不討好,一點好處沒有不說,隨時還可能丟掉『性』命,你難道不覺得不公平嗎?”
吳鼎元不知道壺丘蘭的意思,沉『吟』不語,只是看着壺丘蘭。
壺丘蘭見吳鼎元眉目中有些異『色』,知道這吳鼎元可能是被自己說動了,但因爲害怕那兩家勢力,所以不敢做聲。
“吳兄,打個不好聽點的比方。如果你我在這裡喪命了。那兩家勢力,最多也就說一聲遺憾什麼的。咱們死了,也就是白死。如果滅了那秦無雙,名頭都是燕追陽和雷焦得去了。咱們最多也就落個幫兇的虛名。能有什麼好處?”
“壺丘兄,那你的意思是?”吳鼎元微笑問道。
“我剛纔一路上在想,這是一個機會。你我二人合力,對付秦無雙,不說百分百有把握,但至少有一半的希望。那秦無雙不就是有一副厲害的弓箭嗎?如果咱們能夠伏擊他,與他貼身肉搏,讓他的弓箭發揮不出來。要滅秦無雙,也不是不可能!”
“壺丘兄,就算滅掉了秦無雙,難道外界會認可咱們的功勞?”吳鼎元微笑地問。
壺丘蘭冷笑道:“咱們不需要外界的認可,甚至,咱們根本就不需要誰的認可,最好是別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吳兄,你難道對秦無雙身上那些層出不窮的寶物和神通不羨慕嗎?這秦無雙身上,一定有很多寶物。如果咱們能將他滅掉,絕對是一筆橫財。神道武器,難道你不動心嗎?”
吳鼎元笑道:“動心?壺丘兄,真要滅了那秦無雙,神道武器,怎麼分配?他不可能有兩件吧?”
“神道武器具體怎麼分,這是咱們之間的事。這個事成之後可以慢慢商量。但這個機會,一旦失去,就不會再有了。”
吳鼎元笑了起來:“對的,這個機會,失去了就不會再有了。”說道這裡,吳鼎元的嘴角里,『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壺丘蘭見到這種古怪的微笑,心頭一個咯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頭皮都發麻起來。
“吳兄,你……”
吳鼎元淡淡道:“壺丘蘭,謝謝你的配合。”
“你……你不是吳鼎元!”壺丘蘭嘶聲叫道,全身汗『毛』倒豎起來。腳底抹油,?便想回頭逃跑。
就在此刻,一道金光忽然從吳鼎元的上方壓了下來。這金光『射』出,威勢之大,彷彿忽然之間天崩地摧似的,狠狠地壓了下來。
這一壓,就好似山嶽崩塌,壺丘蘭被這金光『射』中,全身完全動彈不得,就好像忽然被釘住了似的。
眼睛忽然暴起,跟死魚眼一樣猛地朝外面突出來。他面前的“吳鼎元”,手如蘭花盛開一般,指尖連『射』,三道凌厲的《天脈凝勁劍》直接『射』出,直接將壺丘蘭的額心『射』穿。
壺丘蘭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窩囊地死去。
那“吳鼎元”手起在臉部上一抹,現出另外一副樣子,赫然便是秦無雙的面容。自然便是秦無雙所扮。
秦無雙從魯先樓那裡繼承了六件寶物,其中一件便是心隨幻象面具,這面具可以任意幻化容顏。因此變化出一個吳鼎元,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壺丘蘭雖然野心勃勃,心思也不可謂不細密,但他終究不知道秦無雙有這手段,竟然可以變化成吳鼎元,甚至還能以吳鼎元的身份傳識給他,這簡直是顛覆了他的常識。
死不瞑目!
壺丘蘭可真正算得上是死不瞑目。前一刻還在野心勃勃規劃着對付秦無雙,這一刻,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到死都沒想明白,吳鼎元根本沒死,只不過是被秦無雙以神蠱制之毒控制,做了傀儡罷了。
將壺丘蘭的屍體處理掉之後,秦無雙將壺丘蘭的衣服飾物全部取下來,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壺丘蘭。
此時此刻,這麼一來,秦無雙等於是在黑水中消失了。
當吳鼎元看到變化成壺丘蘭的秦無雙之後,也是目瞪口呆:“主人,你這易容術,簡直是匪夷所思,我和壺丘蘭這麼熟,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秦無雙淡淡笑道:“不是神道強者,不可能看出來的。只有神道境界的眼力,才能看出這裡頭的貓膩。”
吳鼎元大爲歎服,卻是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主人,我聽說過了你的手段和神通,是不是離開這黑水之後,你就會把我一道殺人滅口了?”
“你想活着?”秦無雙冷笑問。
吳鼎元面『色』蒼白,點了點頭:“我願意爲主人做牛做馬,一輩子做主人的忠實走狗。”
秦無雙淡淡一笑:“很好,說真的,我並不打算殺你。但是,你既然與我秦氏無冤無仇,自己要捲進來,這便是你造下的孽因,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既然你要一條活路,好,我就給你一條活路!”
秦無雙冷然說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三個都死了,你一個人活着出去,天罰山莊和雷霆宗,會放過你嗎?”
吳鼎元訥訥道:“我已經想過了,大不了,我提前主動退出。這樣,他們只會認爲我貪生怕死,肯定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的。”
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那些神道強者,哪個不是老江湖。這點敏感度,總還是有的。
能不能瞞天過海,就要看這傢伙的演技了。不過秦無雙很清楚,殺這吳鼎元,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留着這吳鼎元,倒是一條非常好的眼線。
搞定了壺丘蘭,四個對手,已經搞定了一半。接下來,秦無雙的目標是雷焦活着燕追陽的其中一個。
“主人,如果說單從修爲來看,雷焦和燕追陽差不多。但雷焦有一門神道武器,防禦力超強。要動手,必須對他先動手。不然幹掉燕追陽後,他一定會警覺的,等他警覺,要追殺他就難了。殺雷焦必須在他沒有提防的情況下,纔可行!”
吳鼎元的話,給了秦無雙一些提示。如果對方的神道武器防禦力特別強,確實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出其不意偷襲雷焦,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