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幫的臉色又變了,通紅,這回不是憤怒,是羞愧。
自己的治下很多人找不到工作,自己居然想着肉價貴了直接賣肉,果然是瀆~職。
只是以前自己爲何沒想到可以利用寒冷的環境儲存東西,控制好溫度,能凍肉,也可以冷藏蔬菜什麼的呀。
一想到冷藏蔬菜,他眼睛亮了。
報信的人不等城主大人顯擺一番,又說道:“他們還說了,不要想着冷凍現在進入週期減產的肉賺錢,就大量冷藏普通蔬菜,因爲有的地方是冬天,有的地方還是夏天,夏天種植蔬菜的產量高,價錢低,競爭不過人家的。”
“他們的事兒怎麼那麼多?”風落幫被憋壞了,好不容易有個想法,還不等說出來,已被人堵回去。
“大人您別急,他們說可以適量儲存特殊品種的水果和蔬菜,唯一性的那種。”報信的人安慰着。
“爲何是適量?”風落幫不明白。
“因爲咱們沒錢。”
風落幫:“……”
他抓起旁邊的白酒瓶子,擰開蓋,猛灌兩口,辣得直咧嘴,呼哧呼哧十多下,才把氣喘勻了,咬着牙點頭。
而後說道:“既然知道我沒錢,那他們倒是告訴我怎麼賺錢呀?他們不是很厲害嗎?把事情全算到了,連我的反應都不放過,那有沒有算怎樣弄錢?”
報信的人往後退兩步。看看老頭,得到一個‘別怕,大膽說’的眼神。深吸口氣,說道:“說了,他們說,說現在準備釣蝦的工具,以後就賣這個,一積分進的賣外來者十積分。”
風落幫聽了,剛要嗤笑反駁。自己又收住了,他怕自己剛說出反駁的話。再次被堵回來。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嗯!接着說。”
報信的人眨眨眼睛:“大人,您不說點什麼嗎?”
“你希望我說什麼?然後你要做什麼?”城主大人瞪着眼睛,咬牙切齒地問。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被自己放在打雜位置上的孫女婿是故意的。想着從中找到樂子,順便報復自己一小下。
好啊,明天就讓你做冰庫去,不,一會兒就開始趕工。
“爺爺您別這樣,我沒其他意思,他們給了我二百包麻辣燙的料包,還有相應用來涮的東西,一包可以涮三千份。他們說我可以得到更多,需要您說一句,我說一句。我這不是想着賺了錢,給您孫女買東西嘛,我也不容易,得養家。”
報信的人只好招了。
“快說。”風落幫沒心思管這破事。
“是大人。”報信的人稱呼一改,說道:“他們說,寒灣寒冰蝦。美味獨天下。但是,由於名聲過大。造成濫捕濫撈,寒冰蝦數量逐年下降,已不足萬年前的千分之一。
所以您應該向系統申請保護,控制獲取數量和獲得方式,系統保證會同意。然後您就規定每天最多可以獲得多少蝦,並採用釣的方式。數量一到,其他人沒釣到也得停止,不然系統自會處理。
您看,到時候咱們天天賣釣蝦的工具,百分之九百的利潤,釣的人保證很多,平時全用網撈和蝦籠抓。”
“有道理。”城主大人頷首,卻再次說道:“前面的不錯,可後面的想法過於天真,別人何必非要買高價的釣具?即使買了,難道一個釣具用一次就壞了?”
“謝謝爺爺,十包料到手。”報信的人先道謝,而後回答:“他們說了,釣蝦需憑證,一竿一證,只用一天,明日取證請買竿,誰敢不從,交給系統。”
“哦~~~呵呵呵呵……”老頭在那裡笑起來。
其他房間裡的人不敢笑出聲,所以只好轉身的轉身,捂肚子的捂肚子,掩嘴的掩嘴,實在不行掐大腿。
風落幫抓起酒瓶子又灌一大口,緩緩呼出氣,眼珠子轉轉,說道:“他們想得是好,但……你繼續。”
“但什麼?”報信的人期待不已。
“你繼續說。”
“好……吧!”報信的人失望了,自己說:“他們買完釣竿,我們可以回收。我們一積分買的,回收價格按照我們自己的貨幣十個錢收,相當於一積分的十分之一,這樣就賺了。”
“嗯!說。”城主大人是打定主意不多說了,多說多錯。
報信的人嘆口氣:“唉~他們說,用過一次的釣竿,不再明天繼續賣給外來者,賣他們的一律是新竿,因爲新竿不趁手。而我們收的舊竿自己人用,跟着一同釣,總數夠了,外來者就不能釣了,我們與他們競爭,他們只能多買證。”
說到此,他停下來,看城主大人。
“沒了?”風落幫問。
“有,他們說,別怕賣不出去蝦,覺得別人即使不吃我們的蝦也無所謂。”
“哼!”風落幫冷哼一聲,方纔他正要說這個問題,多虧忍住了。
報信的人很苦惱的樣子:“他們說,寒冰蝦不同於別的蝦,寒冰蝦生活的環境讓它身上沒有任何寄生蟲,肉質清嫩。別人買去煮着吃、蒸着吃、炸着吃、涮着吃、包餡吃,全是浪費。
寒冰蝦的吃法只應有一種,生吃。他們順手給了我兩個方子,一個是醉蝦,一個是生蝦去殼、挑線後蘸料。
還有一種他們說不用方子,把蝦冰一下,蝦頭擠出油來,混合一點點鹽塗在蝦肉上就行。當然,要想蘸別的,他們也給了我三合油的製作方法,很簡單。”
說到此,報信的人手一攤:“沒了。”
“真沒了?”城主大人問。
“他們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時機不成熟,我們沒錢。”
“他們怎麼把方子都給你了?”
“有什麼區別嗎?哦,我跟六七六號關係比較好。”
“去吧,賣你的麻辣燙,要多準備,今天晚上雪中城的所有在職人員全吃麻辣燙。”
“買料的本錢呢?”
“你不是和六七六號關係好嗎?快去。”
“反正賺錢少了你孫女跟你急。”報信的人小聲嘟囔着走出去。
報信的走了,房間中的其他人不出聲,風落幫坐在那裡,懷中抱着酒瓶,透過窗戶盯着外面的景色,久久不語。
老頭拿起自己的菸袋鍋,塞進去菸葉,點燃,裹上兩口,再緩緩呼出,讓煙霧遮擋住自己的臉,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出聲的人們,看看抽菸的老頭,跟着城主往向窗外,外面是低矮的民居,風呼呼地吹着,有拴在檐下的風鈴叮噹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風落幫深吸口氣,道:“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