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另一邊
"大叔聽見沒,找我的,找我的,我就叫夏伊人"
夏伊人蹦起來朝舞臺方向揮手"我在這,我在這"
被保安攔着的夏伊人,聽見廣播再叫她,好像聽見召喚了一樣激動。
保安狐疑的問 "你確定你叫夏伊人?" 畢竟想混進來的粉絲不止一兩個,保安很謹慎。
"是的,是的,我就叫夏伊人,大叔我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
"那不一定,想混進來的粉絲多了去了"
"大叔你相信我,我真的叫夏伊人。你要不相信,你把領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保安大叔半信半疑的領着夏伊人走到了舞臺前。對着趙銘心指着夏伊人。
"她說她叫夏伊人,你看不看是不是"
趙銘心站在舞臺邊,高高的舞臺,他蹲下正好和夏伊人平視
"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嘛?" 急的趙銘心責怪的怒吼了她。
"那個…我就去了趟洗手間,保安大叔說我沒有工作證不讓我進"
"那你不會打電話嗎?"
"我手機不是沒電了嘛~放在休息室充電呢"
一頓家長式的教訓。
"人給你領過來了,那我回去站崗了"
大叔站在一邊聽着夏伊人被訓,都不好意思了,早知道就不欄着她,讓她進來了。
趙銘心對他說了句 "謝謝"
夏伊人噘着小嘴"跟別人說話那麼客氣,對我那麼兇..."
"誰讓你瞎跑的"
趙銘心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夏伊人想要還嘴的心,也就只能在心裡還了,這次被壓的不敢說話,跟着他身後回到了休息室。
造型師和蘇芮姐在門口焦急的候着,看見趙銘心走過來,直接拉人把他按在了梳妝檯前,一陣忙碌起來。
"銘心快點換衣服,觀衆已經開始進場了"
看着所剩不多的時間蘇芮姐催促着。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夏伊人就像空氣一樣的存在着。
導演過來催促,可以準備開場了。
"跟我走"
"去哪啊~?"
問題也沒回答就被趙銘心帶了出來。
"待在這裡"
舞臺簾幕處可以看到整個舞臺的地方。
更是莫名其妙了,現在連坐着休息的權利都沒有了嘛?只能站着??不就是去了趟洗手間嘛……"趙銘心~你不要整我了唄~"
"誰要整你~" 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你不是說,讓我請你看我的演唱會嘛~"
"我有嘛?…"
"不記得嘞?~"
趙銘心勾起嘴角壞笑,轉身上臺了。
夏伊人頓時傻眼了,趙銘心原來他知道,他記得……記得我是那個,被他撞到鼻子的女生?~這下糗大了……
當時也只是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他也記得,不過這叫哪門子的看演唱會嘛~就算不給個前排,至少有個座位吧。
"哼~趙銘心你個小氣鬼"
其實看見她的第一眼,趙銘心並不確定是不是她,剪了短髮的她,乾淨利落,氣質灑脫,讓人眼前一亮。
在電梯前她撞上來的那一刻,他有一種感覺,覺得是她沒錯,是那個被我撞的她 "夏伊人"
燈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中央,趙銘心從舞臺底下緩緩升起。隨着他的出現,尖叫聲響徹天空,場面一度沸騰。
趙銘心食指抵在脣中央做了一個手勢 "噓"
大家配合他不在出聲。
音樂響起,所有人都成爲了他的聆聽者。
一場沒座沒票的演唱會,一個幕後的聆聽者,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他們之間發酵……
"伊人~伊人~" 出了神的夏伊人都沒有聽見蔣辛悅在身後叫了她兩聲。
"別看啦~" 被拍了下肩膀纔回過神來。
"嘿嘿~"
"瞧你,一臉花癡相都入迷了吧!!怎麼樣我們家銘心帥吧~~"
"帥~嘿嘿~"
"那是~也不看看誰家的"
"知道~你家的,你家的"
"嘿嘿~" 蔣辛悅掩面藏笑 "跟我走吧,快結束了,這是最後一首歌,我帶你去休息室先等着"
"哦哦~" 夏伊人不捨的回頭看了看,舞臺中央還在賣力演出的趙銘心。
雖然想觀看到結束,可自己又不想給悅悅帶來麻煩,自己也不敢要求什麼,只好乖乖聽着安排。
"趙銘心"
聽見開門聲,夏伊人坐在沙發上,突然期待的站了起來。
趙銘心從門外被一幫人簇擁進來。
"恭喜演唱會圓滿結束"
鬧着合照的,追着要簽名的。
本來也想恭喜他,可卻被眼前的場景堵在了嘴邊又坐回了沙發上。
"伊人啊~"
"嗯~蘇芮姐"
蘇芮穿過人羣走到夏伊人面前。
"等下你先回酒店,我已經安排司機過來接了,門外現在有好多記者和粉絲,如果你和我們一起走,怕被記者拍到,不太好解釋"
"蘇芮姐,我明白"
"好的,伊人,那等下你先從後門走"
"嗯"
看了一眼人羣中的趙銘心,夏伊人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車呢?"
等了半天不見一輛車開過來,夏伊人一個人在街頭晃悠着。
"什麼嘛~我這一天都經歷了什麼,難道大晚上的要露宿街頭了嗎?嗚嗚嗚~~~"
看着手機時間已經接近午夜,沒地方去,想找個賓館開個房間住下,可是包包行李都在趙銘心的車上,沒有證件開不了房,只有一部手機在手裡攥着。
"我要怎麼辦啊~~~~"
空寂的街頭只剩一人,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無處可去、孤獨無助,陌生的城市、漆黑的夜晚,恐懼與害怕敲打着內心深處。
一天的遭遇把夏伊人原本堅強的內心擊潰決堤,蹲下想讓自己縮小從而獲取溫暖,可眼淚隨着恐懼流露出來……
蹲在街邊,漸漸淚水溼了臉,她既然忘記了打電話求助。
"夏伊人"迷茫中聽到了有人喚自己的名字。
這聲音?~睜開眼一雙漆皮黑色皮鞋映入眼簾,擡起頭是那副熟悉的面孔。
"不是說過不要亂跑嗎?"
焦急的臉龐,像是責怪的語氣,卻又是擔心的口吻。
趙銘心雖然換了一套衣服,可是鞋還是演唱會最後一套裝扮的鞋,有些和他現在的休閒風衣服顯的格格不入。
夏伊人沒有開口,眼睛看着他,恐懼的眼淚因爲他的出現化了成空氣,變得安心,內心牽起了嘴角笑了起來。
因爲安心而傻笑着的夏伊人、因爲擔心而趕過來尋找的趙銘心,兩人都沒有在說話,相對而視,看着對方莫名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