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天。
豔陽高照,天高氣爽。
“若得我命皆由我,始能火裡種金蓮。”
李知魚深吸一口氣,噴射而出,白虹一閃即逝,長達一丈,如道家之飛劍。
一氣在臟腑,噴吐落人頭。
凝氣成劍,是煉氣之士修煉到氣如九曲珠,行走五臟,奔騰雷鳴纔有的現象,如此就表明,武道氣功已經登峰造極,在世俗之中顯出奇蹟。
而且,這些天的修煉,李知魚已經看透了自己。
意如天刀,能斷流水。
高手求道,意如金剛,能斷一切,卻無法斬斷流水,抽刀斷水水更流。
只有求道之心,如天刀莫測,纔可斷流水。
李知魚一掠而出,望見這天氣,心情爲之一暢,長嘯一聲,山谷皆響。
一口濁氣吐出,李知魚渾身輕鬆,只覺自身武學又進步一層,辟穀的時間,亦延長至十天。
這七天時間,他總算是將《天皇煉竅術》初成,開通了一個神竅——精氣竅!
李知魚在這個竅穴之內,修煉金剛不壞神功,已感受到了肉竅與真氣的顯著提升。
練武不明竅,終究不能肉身宗師,也不能洞悉肉身之奧妙,人之一身穴竅,如上天繁星,天地衆神居住其中,若有人能明竅修煉至與上天星辰呼應的地步,則舉手投足,威力無窮,擒龍擲象。
《天皇煉竅術》修煉竅穴,就是開天之門,打開衆神之枷鎖,釋放衆神之力。
“上古的天皇,果然厲害,竟然創造出來了這樣一門武學,一旦練到圓滿之境,身軀恐怕已經堪比仙魔!”
李知魚練成了這門武學,才真正知道此門武學的厲害。
亦不難想象,那奇功絕藝榜上的武學絕非泛泛之輩,每一門都是驚天地泣鬼神。
“可惜,這僅是《天皇經》中的一篇法門,也不知真正的天皇經,又有何種力量?”
李知魚望見那清澈的潭水,張口一吸,一道水線射入嘴中。
入口甘甜,直入肺腑。
手掌一番,兩本秘笈浮現在了掌心。
“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乃至天蠶神功,我卻還需要再開四竅!”
李知魚盤坐下來,天皇煉竅術運轉之間,身軀上鼓起四個小包,一起一伏,宛如心臟跳動,轟然有聲。
僅四天時間,四個神竅便已經通開。
每開一個神竅,就是一次生死玄關,引動一縷縷元氣落入竅穴,元精匯聚。
等於是突然開閘放水,一瀉千里,稍有疏忽,立刻大禍臨頭。
好在李知魚明悟其中關竅,有驚無險。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有鳥焉,其名爲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李知魚翻開了北冥神功的秘笈,只見上面寫着一行行小字,字跡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只從字裡行間便能瞧出書寫者的飄逸灑脫。
又有一幅幅XX圖,但見畫中X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脣邊頰上,盡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莊嚴寶相,容貌雖似,神情卻是大異。
不出七日,李知魚已經將這四門神功練到了竅穴之中,境界雖未改變,功力亦未增加,但李知魚的實力卻直接翻了兩三倍。
神竅之中的力量逐漸開發出來,縱然不主動修煉,那幾門武功也會在神竅之內自行循環,周天運行。
行走坐臥,無時無刻不在接引天地元氣,鍛鍊真氣,打磨肉竅。
一聲嘯音,李知魚終是破關而出。
轟!轟!轟!
如龍如象,踩踏大地,每一步踏出,他身體中的力量都在不自覺中流瀉而出,傾注在青石地面上,每一步踏出都留下深深的腳印,震得石室顫抖不止。
呼吸之間,他人已踏出洞外。
天光豁然一亮,那封閉整個琅嬛福地的巨大巖壁又出現在眼前。
望着那高聳不見天日的崖壁,提起一口真氣,凌波微步飛躍而起,在那光滑如鏡的巖壁上不斷跳躍。
每一個跳躍,就有十數丈的距離,而每一個換氣的關口,李知魚只需要腳尖一點,天蠶神功的真氣便涌入腳掌,穩如泰山。
僅僅百個呼吸之間,李知魚便躍上的崖頂。
“這幾門武功,不僅沒有衝突,相互配合之間更是有着奇妙的效力。”
李知魚腳步如飛,身如神龍夭矯,穿過劍湖宮,直接下了無量山,在天色正午的時間來到了就近的城鎮客棧。
“大理段氏!”
又一兩日後,李知魚來到了大理雲南,同時,一紙書信已經送入了鎮南王府。
段氏一派是大理皇室。
原本出身中原武林世家,於五代後晉天福二年建國。
雖貴爲皇族,家傳武功卻從來不曾荒廢,反而愈加勤奮,皇室成員多爲高手。
大理國是佛教國家,皇帝都崇信佛教,往往放棄皇位,出家爲僧,進入天龍寺研究更高深的武功。
段氏的一陽指、六脈神劍,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功。
因段氏內功與武林的普通心法一樣,講究實用性,但沒有突出的特點。這也是六脈神劍幾百年來無人練成的原因之一。
相傳大理開國皇帝段思平,遭遇奇特,擁有無上內力,才智過人,想出了以指代劍的方法,以精純度極高的純陽真氣和一陽指的基礎,用手指射出劍氣代替真劍,自此,段思平名揚天下,六脈神劍無敵於武林。
後來者也僅段譽獲得了北冥神功,竊取旁人雄渾內力,終於練成了六脈神劍。
此時,李知魚那一紙書信,就是向段譽索要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的秘笈。
他當然已經打探清楚,現在段譽就在王府中。
“閣下可是太玄道人?”
李知魚正在城中心一座酒樓二樓,倚樓而望,人世如潮,紅塵如水,熙熙攘攘,爲生活奔波,爲利益耗費心機,耳邊卻是忽然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