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我說,小師叔有沒有興趣做血神教教主?”
李命都懵逼了,這貨說什麼呢,這是讓老子去臥底?這他孃的扯犢子呢,勞資沒得罪你吧,臥底這事搞不好就得栽在那,你讓勞資一個鍛骨期的小修跑敵人大本營去?完全不符合他一向猥瑣發育的宗旨啊,可當他剛想開口拒絕時,座上的衆人全都眼睛一亮,就連一向護犢子的孫自在都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只聽老陳繼續說道。
“你們想,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血神教利用韓城對付我們三家在極西的生意,爲的是把我們趕出極西。那就有一個問題,爲什麼他們不用別的手段呢?老實說,通過商戰的方法實在是效率太低。”
“對啊,確實沒必要這麼麻煩。”
“說的有理。血神教是躲在暗地裡的老鼠,它可以用的方法實在太多了,而且根本不用擔心被發現,被發現大不了再潛伏嘛。”
“陳小子你繼續說。”
見到衆人的一致認同,老陳得意了一下,微微躬身,李命相信要是給這貨一面鵝毛扇的話,估計能把這逼裝到天上去。
“所以我可以大膽的猜測,血神教一定是在背後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而且它非常擔心被我們察覺到,所以他纔會推出一個韓家與我們打擂臺,因爲這是商戰,按照我們三家的脾性,只要不是被人暴力破壞,我們是不會出動其他力量的,我們要面兒。所以小師叔那個辦法是不行的,這樣只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讓他們狗急跳牆,提前發動他們的計劃,要知道他們爲了這個甘願選擇最麻煩的手段,如果發動了這個後果我們承受不起的。”
臥槽,你裝就裝嘛,你還拉踩一下勞資,你還要不要臉!可是其他人壓根就沒管他怎麼想的,皆是一臉認同的表情。
“嗯,說的不錯,你繼續說。”
老陳喝了口茶潤了潤喉,接着說道。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一個人打入敵人內部,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小師叔現在身負血神教第一任教主的記憶,對血神教的瞭解遠勝我等,而且他還懷有變化之能,這不正是正好的人選嗎?”
這時,老陳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對大長老和孫自在二人說道。
“大長老,孫老,除了可以化被動爲主動外,這樣做還有幾點好處。首先,我們可以暗中掌控血神教這股地下勢力,咱們不是一直缺少眼睛嗎?我記得前些年閣裡開會還說想建立一個情報部門,免得每次想查點什麼東西還得麻煩這些分店裡的弟子們去調查,要麼就是找百曉閣,那價錢多貴啊。正好血神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地下組織,回頭事情結束後咱們給它改個名,就讓它幹這個,不是省事多了。”
倆老頭兒越聽眼睛越亮,老陳一看覺得還不夠,於是湊上前去再添一把火。
“二位長輩,我們長春閣的生意一直都是在明面上的,雖然是九大勢力之一,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檯面下,有些罪大惡極的人他們根本不敢露頭去我們的門店購買,連界網都不敢上,深怕被仇家弄了,只能去萬惡城那種地方的黑市去花大價錢拍,您知道的,那地方背後有百曉閣撐腰,壓根不準檯面上的勢力進入,這得損失多少客戶啊。小師叔是我們自己人,他要是成爲了血神教教主,那我們或許能夠超過萬寶樓和極水坊,成爲唯一能夠橫跨黑白兩道的勢力。”
臥槽,李命睜大眼睛驚訝的看着老陳,暗道不好,要遭殃。這死老頭當弟子堂堂主真是委屈他了,他應該去當太監!這餿主意怎麼一個接着一個!
“不行!勞資不……”
“還沒完呢,二位您想啊,有我們長春閣的支持,再加上血神教本身的底蘊,只要以後改個名,那勢力不得飛快發展啊,或許有一天……我是說或許啊,或許有一天整個鴻蒙大陸的地下組織都可能成爲我們的勢力範圍!我知道二位都是品行高潔的長輩,我們長春閣也是個中立門派,但眼下我們有機會,何不嘗試一下去爭個第一呢,反正失敗了也損失不了什麼。”
臥槽!
完犢子了!
老陳你不當太監真他孃的可惜了!
李命真的覺得完蛋了,這貨絕逼搔癢搔到了衆人心上,沒看這幫人眼睛全都亮的跟什麼似的,張豐年那沒出息的呼吸都急促了,蘇傲風看了看老陳,又看了看李命,眼睛掙得越來越大,嘴角忍不住上揚,表情逐漸扭曲,可算是被他找到報復的機會了。
“……大哥,我才鍛骨啊,誰家教主是鍛骨修爲啊,不能服衆啊。”
不能再讓老陳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就真得找死去了。誰知道老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走過來拍了拍肩膀,笑道。
“小師叔不必擔心,你不是有好些血神教的武技嗎,回頭我給你安排些好手,你就負責擺譜就好了,不用你出手。”
“可是那些武技必須修煉過血神經才能使用!”
“這你可就瞧不起二位長輩了,以這二位的能力,稍微修改一下,只留個外形就好,沒什麼難的吧。”
“哈哈哈哈哈,對。”
“不錯不錯,老夫最擅長研究,要不了多少功夫,哈哈哈。”
“……”
說完衆人推杯換盞,飯桌上的氣氛非常熱烈,快樂都是別人的,悲傷都是自己的,李命欲哭無淚的坐在角落裡,覺得被人踐踏了人權,勞資的意見沒人重視唄。
……
於是,第三天深夜,兩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現在韓家的後門。
“砰砰砰!”
“……誰啊!”
片刻後,一個睡眼惺忪的僕役揉着眼打開了後門,語氣十分不滿。
“……把此物交給你家主人,有人要見他。”
男子的聲音十分沙啞,全身都被斗篷遮掩住,他遞給了僕役一封書信,然後和同伴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
韓城依然在書房處理事情,只從他主掌韓家以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正常的作息了,沒辦法,他的兄弟姐妹都被他關了起來,以前各個生意的管事是他父親的人,他又不用,他現在的身份複雜,所以只好大多數事情都親自處理。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個僕役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那天李命看到的那人,他叫韓文,是韓城目前唯一信任的人,韓城主外,他主內,全府大大小小的事情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是他的好幫手。
“怎麼了?”
“少主,剛剛有兩個神秘人在外面給您遞了一封信,就說有人要見你,就離開了。”
“神秘人?拿來我看看。”
韓城接過信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血氣撲面而來,一陣紅光散去,只見紙張上只寫了一個地名。
“這是血神教的手段!他們怎麼會突然聯繫我!該死的,當時不是說好了永遠不會接觸我本人嘛!”
韓城再也保持不住雲淡風輕的表情了,他很討厭這種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即便那是血神教。
沒錯,他可不認爲自己是血神教的奴僕什麼的,只不過血神教想要做的事情跟他不衝突罷了,他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只是目前還沒有那個實力罷了,可是他們居然自己找上門了。
“荒漠客棧?這是什麼地方。”
“少主,是飛沙城南邊的一家小客棧,平時沒什麼客人,店主是一個煉血期的小修士,幾輩人都在飛沙城居住,沒什麼可疑的。”
韓文如數家珍的把荒漠客棧的信息說了出來,如果說韓城是整個韓家的中心的話,那麼韓文就是他手裡的那張網,不愧是他唯一的心腹。
“那就去吧,也不用帶其他人,阿文你陪我去一趟。”
“少主,這會不會有問題?”
“無妨,他們現在還離不開我。”
韓城的性子容不得半點質疑,韓文也不說話,隨着他就走出了書房。
……
另一邊,李命穿着一套黑紅色的長袍,一手提着一壺酒,一手拿着一隻雞腿,依然坐沒坐相的湊着壺嘴就喝,接着又咬了一口雞腿,姿態像個痞子多過教主,在他前面站着六個人,清一色的黑色斗篷,遮掩了面部,全部都是煉神境的修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社團開會。
除了孫老頭一個王級高手去當斥候了,長春閣的其他高手躲在暗處,老陳再次傳音給李命。
“小師叔,注意一下儀態好嗎,韓城馬上就來了。”
“怕什麼,這不是還沒來嘛。”
李命翻了個白眼,鄙夷的說了一聲,這是瞧不起勞資的演技啊,不就是演個大佬嘛,用得着你提醒?
他現在對老陳半點沒有好眼色,要不是這老貨,自己這會兒再睡大頭覺呢,不過來都來了,他還是打算好好演下去的。
這時,孫自在的聲音傳入了李命的腦海中。
“他們已經出門了!”
李命眼前一亮,說道。
“來了!就按照我剛纔說的一樣,諸位準備好。”
“小師祖,這樣行嗎?陳堂主說……”
一個黑袍人這時開口說話了,居然是個女弟子,聲音還很好聽,穿着寬大的袍子完全看不出來。
李命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就按照我說的來,你們待會一個都別說話,也別動,光把氣勢露出來就行,老陳?老陳就是個狗頭軍師,他懂個屁演戲。”
接着他大聲呼喊道。
“大長老,待會兒就麻煩您了!”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大長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就看看你小子的本事……”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入李命的耳朵裡,李命壓低聲音趕緊說道。
“快把屏風擺在我面前……對對對,準備好啊。”
片刻之後,韓文推開了房門,帶着韓城走了進來,當他剛踏入房間時,一股恐怖的氣勢向他迎面撲來,韓城只感覺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像是衝入到他的靈魂裡,巨大的壓力差點把他壓趴下,大駭道。
“王……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