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通勝目前,是一個豪商家族的領頭人。他自然是一個會看眼色的人。所以,楊通勝在見到壽寧侯司馬錦明顯不想多講話的意思,自然是忙告了別。是讓小廝給引進了五福園,看望楊寧真去了。
壽寧侯司馬錦這會兒,並沒有再進去五福園了。一切的事情,他都託給了沈伊人處理。當然,旁邊還有他信任的管事杜仲連,也在跟着料理這些事情。而壽棕侯司馬錦呢,他只是回到了書房,是靜靜的坐了屋內,守着滿室的寂靜。
五福園內,楊寧真的靈前,楊嬤嬤可以說,是哭得最傷心之人。
楊通勝在見着楊嬤嬤後,是一直想問了消息。畢竟,楊寧真的“重病”而去,實在不像是一個合格的理由。
可惜,因爲杜仲連在旁邊讓小廝搭了手,讓楊通勝見着楊嬤嬤正想問話時,沒曾得了閒。一轉眼後,楊通勝擺脫了管事杜仲連,可楊嬤嬤的蹤影,也是不見了。
楊通勝在壽寧侯府的日子,過得不併暢快。可以說,他覺得這中間,是疑點甚多。可惜,壽寧侯司馬錦是大腿,比楊氏一門的胳膊粗。楊通勝作爲一個商人出生,自然懂得了“忍”字如何寫?
在楊通勝離開後,管事杜仲連是給壽寧侯司馬錦報了信。
司馬錦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後,便是人又給沉默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日,壽寧侯司馬錦是遞了摺子.給衙門請了假期。當然,關於壽寧侯府的得寵小妾,病重去了的消息,自然是有些傳揚的。
不過,京城嘛,壽寧侯府算不得什麼最要緊的地方,所以,消息也就打了一卷後,便是消散了雲跡。
在楊寧真的“頭七”前後.這些日子裡,壽寧侯司馬錦是一直歇在了書房裡。平日若無事,也不知道坐那兒,在想些什麼?若累了,也只是在書房裡的小榻上,湊合着歇歇。
直到,楊寧真正式給葬在了司馬家的墓地裡後,壽寧侯司馬錦纔是走出了書房。當然,司馬錦似乎走出了困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了沈伊人.道:“夫人,五福園的一切,照着常樣吧。裡面侍候的人,無關緊要的,就打發到莊子上去。若是緊要的,就在五福園內,負責平日城打掃衛生吧。”
沈伊人聽着這話後,瞄了一眼壽寧侯司馬錦的神色。見着壽寧侯司馬錦似乎面無表情後,就是應了下來。
壽寧侯府內,一時之間.可謂時歡聲沒了,寧靜一片。
等着冬雪紛紛,臘月到來時.天上的雪,更是鵝毛般,飄飄灑灑。
玉雅瞧着天冷着,就是嘀咕了兒子司馬秀,讓他可別忘記了,日日帶上小手爐,暖和暖和手羽。
臘月初八,臘八節。
在臘八粥熬得香甜的日子裡.壽寧侯府的氣氛似乎好一些。當然.這一日皇家賞了臘八粥到壽寧侯府。便是安親王府與壽寧侯府之間,也是相互贈送了臘八粥。
這一晚.玉雅在雪花揚揚時,是專門守了壽寧侯司馬錦的書房院外。
等到時辰不緊不慢的過去.玉雅是手捧着小手爐,拉攏了一下披風毛裘。直到“咯吱”一聲的門響後,玉雅瞧見了壽寧侯司馬錦是領着管事杜仲連,出了書房。當然,玉雅也是知道,若無意外,臘八節這晚,壽棕侯司馬錦是會歇在了元景園內。
“奴家見過侯爺。”玉雅迎了上去,是給壽寧侯司馬錦福了禮道。
壽寧侯司馬錦瞧着天上飄着的雪花,再是感受着外面的冷冽寒風,問道:“你有事,爲何不讓人通傳?守在了外面作何?”
玉雅的目的,不難瞧出來。所以,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問話,玉雅直接回道:“侯爺,明個兒是秀哥兒,滿四歲的生辰。奴家是想來問,侯爺明日到梧桐園嗎?”
今晚,是屬於元景園的,玉雅自然不是截糊了。她只是想提醒一下面前的男人,明日是他兒子的生辰。玉雅想給她的兒子司馬秀,一個高興的生辰禮。
“秀哥兒,滿四歲了。時間,可真快。”壽寧侯司馬錦說了此話後,再對玉雅說道:“本侯記下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玉雅見着這件事情,壽寧侯司馬錦是心上有數後,便是再福了禮,告了退。
倒是壽寧侯司馬錦瞧着玉雅離開後,纔是領着杜仲連前往了元景園。
沈伊人見到壽寧侯司馬錦時,是忙道:“侯爺,這麼歇了,我還以爲您會歇在了書房裡?”
這些日子,不在涉足了後宅的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讓沈伊人擔了不少的眼色。不管是安親gB痢的安老王妃,還是府內像李婉兒的嘰嘰喳喳,沈伊人都得付着。
沒曾想,倒是在臘八節這日,壽寧侯司馬錦光臨了元景園。
“本侯,想通了一些事情。無礙了,進屋裡吧。”壽寧侯司馬錦是向沈伊人的寢屋裡走去。見着壽寧侯司馬錦的臉色,似乎是好了一些。沈伊人心中舒服了許多,她知道,籠罩在壽寧侯府上空的陰影,終於算是雨過天晴了。
“侯爺,明日是秀哥兒的生辰,您看?可是府裡熱鬧一翻?”沈伊人自然是得了消息,是知道玉雅在壽寧侯司馬錦的書房院外,守了許久的時間。這會兒,沈伊人哪會不表明瞭,她作爲嫡母的態度。
“不用了。”壽寧侯司馬錦擺了一下手,說道:“秀哥兒年紀小,壓一壓的好。小孩子,哪用得着祝賀什麼生辰。”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態度,沈伊人心中樂了一下,面上卻是回道:“這,怕是不好吧。秀哥兒,年紀小,許是會傷心呢?”
沈伊人的話落後,壽寧侯司馬錦是盯着她望了好一下,然後,沈伊人是問道:“侯爺,哪不對嗎?”
“沒什麼,夫人的話,也有道理。”壽寧侯司馬錦點了一下頭,然後,是回了話,道:“本侯明日去梧桐園用飯,至於秀哥兒的生辰,不用操辦了。讓梧桐園自己加了一桌席面就是。”
“這,會不會太省了些?”沈伊人話是這般問,其實,她是怪她自己多嘴。好好的,這不是把壽寧侯司馬錦給推開到了梧桐園去嗎?
前面走了一個楊寧真,沈伊人可不想,後面來個有了“兒子”能爭寵的玉雅。
“這事情,就這麼定了。本侯累了,夫人,咱們歇了吧。”壽寧侯司馬錦是說了話道。沈伊人忙道:“侯爺,那安排人侍候您洗漱嗎?”
“不用了,本侯已經洗漱過,這便歇息吧。”說完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向寢屋的裡間走去。此時,是沈伊人是忙跟了上去。
屋內,沈伊人沒讓丫環進來侍候,自然,便是沈伊人給壽寧侯司馬錦寬了衣。隨後,兩人都是寬好衣後,沈伊人是吹滅了屋內的燈光。
透着屋內映來的光,沈伊人是躺到了牀榻上。她是微微側了身,望着旁邊模糊的壽寧侯司馬錦,道:“侯爺,您......”
“夫人,本侯累了,睡了吧。”說完這句話後,壽寧侯司馬錦是閉上了眼睛,真正的準備入眼了。沈伊人瞧着壽寧侯司馬錦平靜的態度,只得也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了。
第二日,天色變得非常好。萬里無雪,天氣晴朗了。
玉雅在兒子司馬秀早上起來後,準備了一身的新衣裳,笑眯眯的道:“秀哥兒,生辰快樂。小壽星公,今日可得開懷大笑呢。”
“姨娘,秀穿新衣裳,好看嗎?”雖然,司馬秀是歡喜有了新衣裳,不過,他還是小臉蛋紅了一下,有些害羞的問了話道。
“好看,好看。秀哥兒就像是觀音菩薩座前的金童。誰見着,都喜歡呢。”玉雅覺得怎麼誇,好像都挺對吧。
司馬秀雖然心中懷疑,是不是有他的生母說的那麼說。不過,見着生母的高興,他倒是也陪着高興,道:“那,姨娘,咱們快快洗漱,然後,去元景園給大娘請安啊。”
玉雅聽着這話後,點了一下兒子司馬秀的小鼻頭,笑道:“小機靈,依你的話。”
司馬秀聽着玉雅的話,是笑了一下。
等到一切妥當後,玉雅是牽着兒子司馬秀的小肥手。當然,在出屋門前,皮毛的帽子,皮毛的手套,是不能省了得。
玉雅見着是把兒子司馬秀,打扮得像個圓滾滾的小圓球后,纔是歡喜的領着兒子出了門。
遠遠望去,今日的司馬秀,還真像一顆紅果果的小圓球,帶着一路的喜慶味。
在元景園時,衆人都是禮畢後,沈伊人是招了手,讓司馬秀到了她跟前,然後,笑道:“今日是秀哥兒的生辰。大娘給你準備了生辰禮,你看看,可喜歡嗎?”
話落後,沈嬤嬤是遞上來了一隻小木馬,手工精緻。
這等可愛的玩具,自然是討了小孩子的喜歡。司馬秀也不能例了外,他瞧着後,就是兩隻眼珠子盯着瞧個不停,小腦袋更是點了好幾下,道:“謝謝大娘,秀,喜歡呢。小木馬,真漂亮。將來,秀還要像爹一樣,騎大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