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小官官忒也麻煩

秋風徐徐,稍顯溼冷的海風,隱隱帶來一點蒼老的語調:

天上三十三,

仙神翩翩然;

地下三千三,

衆生碌碌矣。

東有州曰勝,

凡人攘攘兮。

風來禾依依,

沃野飛鳥迷;

冬來雪茫茫,

民嘆無衣食。

蕭浩矗立在庭院中,聽着這蒼涼的曲調,心中卻有些迷茫,“哎,又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民,這糟糕的世界。還有,這大離王廷也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了!”

“少爺,老爺叫你。”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俏生生的走來過來,看着樣子像十四五歲、卻很是有些深沉的蕭浩,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崇拜。

“謝謝湘兒姐姐。”蕭浩聲音清脆,眼神純淨,剛纔有些深沉的神態一掃而光,彷彿那是烈日狂風下的薄霧一樣。

已經十三歲、還是虛歲的蕭浩很是有些沉穩,小大人一樣,所以看起來有些像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路上,揹着手,邁着八字步,悠悠然的走向前院。在一些人看來,很有老爺的架勢。

“噗……”小丫鬟湘兒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聲來。這小少爺也太搞笑了,明明只有十三歲的樣子,卻非要學這個姿態,讓人看了很是覺得怪異。不過蕭浩卻自得其樂,感覺揹着手,很有那種什麼,王氏第八人的霸氣……

聽到湘兒的笑聲,蕭浩忽然停下,“湘兒姐姐,東西都放在廚子裡啦。”

出了後院,來到前院就能看到門口有兩個壯漢,20多歲的樣子,腰間別着長刀,各帶領十人正在巡邏,每人都龍行虎步、眼中精光閃閃,全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韓勝大哥好,張雲大哥好。”蕭浩聲音清脆,毫無做作。

“小少爺好。”韓勝眉毛粗大,面色黝黑,身材壯碩,頗有大將風度。

“小少爺好。”張雲稍顯白皙,但也是好手,身材相對欣長,可能讀書偏多一些,有一點儒將風采。

雙方雖然問候,但卻都不行禮,甚至韓勝和張雲的手,也一直按在刀柄上。在這個世界,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韓勝和張雲也是從小與蕭浩在一起長大的,甚至是同樣的吃喝與訓練;當然這也讓雙方的關係很好、甚至是很鐵,這也是大戶人家的傳承方式之一。當然這對於一些窮苦人家來說,也是一條活路,可以將無法養活的孩子送給名聲不錯的大家族;而孩子要是表現好了,還能接濟家裡,這對方雙都有益。一般來說大戶人家也不用擔心背叛,而貧苦人家也不用擔心被當成棄子;這樣的關係,已經千百世流傳。

蕭浩剛剛離開,湘兒就抱着一個碩大的包裹往外走,看那笨拙的樣子,腰向後仰,很有些唐老鴨的味道。讓看到的張雲一下子笑了出來,“小湘兒,用不用幫忙?”

“嘻嘻,不用,我能行!”湘兒一昂頭,月牙一樣的眼睛充滿了陽光般明媚的色彩,就要大踏步往前走;不過小丫頭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腳,啊的一聲就要摔到。

“刷!”張雲瞬間閃爍,身影一模糊,隨後出現在湘兒身後,抓住湘兒的後背衣衫,就將湘兒扶起來,“哈哈,小丫頭,還是我來吧。”

“嘻嘻,謝謝雲大哥。”湘兒眼神純淨,一看就是沒有經過什麼苦難的樣子。

湘兒走在最前面,張雲抓着足有30多斤的包裹卻輕若無物的,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了側門。門外,是一個泥土的世界,秋雨後泥濘的地面,衣衫單薄的貧苦人家,卻在忙碌的,但大家卻在享受秋收的喜悅;不時的能從農家人口中聽到誇讚蕭家的話語。

不過街面上還夾雜着一些更加貧窮的衣衫破爛的貧民漫無目的在遊蕩,破壞了這份和諧,這是流落的難民。如今大離王廷凋敝,大廈將傾,流離失所的難民,越來越多;而曾經貧瘠的海州,竟然成了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地!

當然,還有一些衣衫整潔的本地熊孩子在跑鬧。雖然熊孩子們也幾乎都是舊衣衫,但精神面貌顯然不是流民能相比的。

“湘兒姐姐來啦!湘兒姐姐來啦……”湘兒一出來,就被一些熊孩子給發現了。

“湘兒姐姐,我弟弟病了,能多給我一塊餅乾麼?”一個有七八歲的孩子一臉的渴望和真誠。

“哼!”湘兒臉色一正,“小石頭,我記得你,你是你們家最小的!”

農家孩子一般說起一個賤名好養活,所以這小孩就叫“石頭”,不是外號,當然這是小名;另外小娃子姓“蕭”,就是小石頭了。在這個地方,蕭姓是大姓,當然僅限於本地。

小(蕭)石頭用迷濛懵懂天真的神情看着湘兒:“湘兒姐姐好聰明哦!小石頭都記錯了,湘兒姐姐還記得。那…是…我幫鄰居的弟弟要的呢。”

“小石頭,撒謊不是好孩子,今天沒有你的了!哼!”湘兒一插腰,嬌憨的哼了一聲,“剩下的,排好隊,每人都有哦。小石頭,你最後!”

“哦……”蕭石頭這個時候才低頭喪氣的走到隊伍最後面,惹來小夥伴們一陣嘲笑。

“小石頭,你又被訓了。哈哈……”

之後,湘兒打開包裹,將裡面一些餅乾之類的東西拿了出來,按照大小每人分到三兩片,得到了的小孩子興高采烈的離開了,有的當場就吃掉,稍大一些的,則有說要拿回家給父母之類的。

這裡的熱鬧讓不少流浪到本地的難民看到了,也要過來分一杯羹;飢餓已經讓他們瘋狂。

看到這些明顯不是本地的人,湘兒一下子站起來:“喂喂喂,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這是給小孩子的呢!要是你們想要一口飯吃,在這裡往北走三里路,蕭家正在招收工人呢。只要認真努力的,都有一口飯吃呢。”

“就是就是,我爸媽在蕭家打工呢,一年有三兩白銀的收入,吃喝管飽。農忙時候可以請假。”小石頭又跳了出來。

小孩子們很單純,很快就在湘兒面前站成一片,將湘兒擋在身後。

刷!張雲腳步一閃,站在所有外地人的前面,鏘啷一聲,手中長刀閃亮,“各位叔伯,我知道大家都很困難,我們蕭家雖然也是大戶,但不是爲富不仁之輩。大家向北走三里路,就能看到我們家的招工地點,只要努力工作,一口飯還是有的。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向當地人打聽。”

閃亮的長刀,如同一汪秋水,上面還有點點自然的暗紋,一看就是寶刀。

“鑌鐵寶刀?!”流民中,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一個普通大戶的侍衛竟然使用鑌鐵寶刀!好一個蕭家!”

在張雲的威懾下,流民卻也不敢在這裡繼續聚集,有膽子大的、頭腦靈活的,在向當地人打聽清楚情況後,就果斷的拉了一幫同伴向北而去。

卻說蕭浩,在這個時候也慢悠悠的終於晃到了前廳;前廳周圍足有十幾個侍衛,有勇猛的、腰懸長刀,有靈敏的、手捧長弓,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彪悍味道十足;精氣神爆滿,放到戰場上,至少當得上一個先鋒勇士。

“各位大哥好,蕭浩見過各位大哥。”

“哈,小耗子,幾個月不見了,武藝如何了,找個時間切磋下如何?”一個看上去熊腰虎背的大漢“用力”的拍打蕭浩的肩膀。

“嘶嘶……三哥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樣的小豆芽在你手下都走不出五招。”蕭浩只覺得這幾巴掌,都快讓自己的身體散架了。

“哈,就你還小豆芽,我在你這個年齡也就這樣了。十年後絕對是一員先鋒大將的料!”

“大將、還先鋒?算了,我可不想馬革裹屍!”蕭浩撇撇嘴。

“混蛋小子,小小年紀就不立志,長大後能做什麼!要不這樣小耗子,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三哥就交給你一個絕招,保命的絕招哦,這可是三哥走天下從殺戮中悟出來的絕招啊。當然,要是你連三招接不住,三哥也可以教你,但給三哥一柄鑌鐵長刀就好,如何?”看上去雄壯的大漢,眼中卻閃爍着精光。

“嘿嘿,三哥,一柄鑌鐵長刀在外面最少可也是售價10兩黃金的,這還是最低價!10兩黃金啊,可是200兩白銀呢,當朝正三品大員的月奉!”蕭浩也不傻,嘿嘿的看着自己的這個三哥。

“三哥”實際上已近30歲,叫蕭海雲,家裡排行老三;但因爲在輩分上稍微有點落後,明明是做叔叔的年齡,卻只能當蕭浩的一個“三哥”;屬於蕭家的旁支。

“好啦好啦,老弟,你看老哥這都是在江湖上飄着呢,有一把好刀這是保命啊,你就眼睜睜的看着老哥挨刀麼。要不這樣,你嫂子做的鮁魚餃子最好吃了,以後只要你想吃,就讓你嫂子給你做如何?”終於,三哥蕭海龍開始打感情牌了。

“唔……好吧……”人家都這樣了,蕭浩也只能點點頭。實際上也就是開個玩笑,三哥腰間別着的就是鑌鐵長刀,周圍的這十幾個侍衛拿着的全都是鑌鐵武器——長弓都是鐵胎;不過武器這東西,永遠是不夠的,在激烈的拼殺中,耗損很厲害,一年換一把刀的,太正常了;甚至遇到激烈的戰鬥,一場戰鬥下來就要換刀。

據說大離王廷第一勇士、鎮西軍大將楊千軍,在幾年前的一場邊防戰鬥當中,一天一夜戰鬥下來,換了72柄長刀,以至於戰後周圍鐵屑遍佈。冷兵器的戰鬥,其實很慘烈的。

扯遠了;不過周圍都是有點關係的,答應了一個,另一個也就順帶答應了。不過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蕭浩這些年來,也將這些人的殺手鐗都學了一個七七八八;自己儼然也是一個小高手了。

門口相談了有盞茶功夫,蕭浩才走進廳堂。廳堂稍顯暗淡,蕭浩的父親蕭史龍端坐最中央,是一個面色稍微黝黑、看上去帶着一點儒雅的中年,但是腰間的長刀表明這個儒雅的中年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老實人。

而在兩邊的太師椅上,還各分別坐着七八人,共有十五人,這些人身後還各有侍衛;相比於門口的人,這些侍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遠遠看着,就能感受到每一個人身體中澎湃的血氣——一看就是高手,而且是殺過人的高手!

蕭浩進來的時候,大家正在討論着什麼,很是激烈。

“小浩兒,來,讓舅舅看看。哈,一年不見,長大了不少,聽說最近又搗鼓出不少好東西來!”坐在蕭浩的父親蕭史龍右手的第一人,兩鬢已經有些許白髮,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從小蕭浩就對這個舅舅有些害怕;不過現在不害怕了。

“蕭浩見過各位叔伯,見過父親,見過舅舅,見過各位大哥。”蕭浩卻很優雅的抱拳一圈,而後緩步走到父親的左手邊末尾坐下。

在蕭史龍的左手邊,是蕭家的人;而右邊則是李家的人,是蕭浩母親家族的一邊。蕭家雖然僅僅是一個一般的大戶,但也有那麼一些錯綜的關係,放眼望去,廳堂內十幾號人全都是五代以內的親人。

但是蕭家一般沒有什麼緊急情況的話,不可能將所有的人召集起來,更別說將親家都找了過來。現場所有的人雖然談笑風生,但蕭浩還是從所有人的面色中,看到了沉重。

“小浩,過來,到父親這裡,我們現在遇到一個問題,考量一下我們的神童。”蕭史龍雖然爲人威嚴,但對於自己的兒子、而且是如今唯一的兒子,還是很溫和的。

“好的父親。”面對所有人的目光,蕭浩很自然的站在父親的左手邊。

“小浩,今天我們所有人在這裡,也是因爲遇到了如今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王庭終於注意到了我們這裡,而且當朝宰相要在我們這裡設置正式縣治,並且準備調遣軍隊駐守。

雖然說現在大離王廷已經式微,但終究是王庭,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但是,要是我們不做反抗的話,估計宰相到時候隨便安排一個罪名,我們就要家破人亡,甚至被抄家滅族。這樣的事情,最近已經不少了!

但要是直接和朝廷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只能加快我們的滅亡而已!而我們至少還需要兩年的準備時間。”

蕭浩年紀小小,卻皺着眉頭靜靜地聽着,“當朝宰相?是雜家在大離王庭的代表呂弼?

最近治學在家,對此人以及相關事項瞭解不多,還請父親解惑。”

“嗯!”蕭史龍聽到這個名字,就立皺眉頭,“這宰相先不說代表哪一家,其本人也是一個人才,在大離王廷大廈將傾的時刻,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和手腕,將大離王廷給撐起來。一力撐天,不過如此!

宰相呂弼更是將自己比作大離王廷的中興之臣,立志爲大離王廷: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爲人清廉而有大才,處事公正,至少表面上如此,因此上至君王權貴,下至黎民百姓,莫不稱頌。

傳聞:其才,徹儒墨,精名法,通經緯(天文),明術數(算命),被當今君王稱頌爲:經天緯地、貫徹古今之賢能。同時其本人也是當今天下九流之雜家在大離王廷的首座。

因爲無論是政治才能還是在世家、民間的影響力都十分顯著,三年前呂弼被提拔爲大離王廷宰相,位在君王之下,統帥國內民政財貨,與軍事神策將軍和負責官員的御史大夫平級;但因爲被君王看中,權利更大,被稱之爲呂半王。

這三年來,宰相呂弼通過整治風紀、重樹法治,大力興修水利,並建立官學,整頓科舉,讓大離王廷竟然有中興之象。

只是終究是大廈將傾,大離王廷財貨不足;爲此,呂弼通過整頓一些糜爛之地,鼓勵通商等,讓王庭有了一些資本。但終究不足。

因此,宰相也就將目光瞅向一些曾經不願插足的隙地。隙地就是一些州縣等交界處的地方,一般不大,狹長窄小,但這些地方確實是油水富足。之前一年時間通過整治隙地,宰相已經爲王庭帶來了足夠的利益,並且將那些隙地中的寒門驅逐乾淨。

而我們海州,就是一個隙地。

現在,宰相竟然看向我們這裡,我們已經通過一些合作關係,得知宰相已經上書,最多兩個月就要兵臨海州,到時候我們很難有抵抗王庭軍隊的力量,而且也不會有盟友!

還有我們蕭家、李家也是寒家,一旦宰相伸手,等待我們的將只能是滿族趕絕的命運。

所以,我們現在不得不聚集在一起討論,但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危險的時刻了!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與朝廷抗衡!”

蕭史龍說完後,緊緊地看着蕭浩,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蕭史龍可是寄予厚望的。從小就與衆不同,兩週歲就能夠讀書寫字,三歲出煮鹽之法,五歲開始更是在北山區域圈定一個什麼基地,裡面研究各種奇工巧技,並讓蕭家在短短几年內成爲富足之家。

而蕭浩在聽完父親的講解後,也在沉思,最近雖然一直在學習,並且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並不全面而已。

但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困難,也是有心無力。雖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了,但準備還遠遠不夠啊;那點班底現在也只能說是種子而已,想要真正的成長爲參天巨樹,還要一點時間。但顯然,眼下的危險就必須要解決了。

考慮到眼下的危機,蕭浩只覺得一種巨大的危機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蕭家,說好聽了是大戶,是豪門;而實際上就是一個私鹽販子家族而已,見不得光的那種。放眼天下,這樣的家族只能稱之爲寒門,家庭甚至不允許科舉!實際上,科舉是貴族的事情,和平民無關。

話說蕭家所在地是海州,但這州很小,自嘲爲“州”罷了,實際上僅僅只有一縣之地,東方臨海,西方與內陸接觸的地方卻有一半多的是山地,境內竟然還有大離王廷最高峰——神女峰!可以想象海州的貧瘠。在這個民以食爲天的世界裡,耕地多少直接代表了財富的多少。而海州除去山地和鹽鹼地,剩餘的肥沃耕地少的可憐。其北方是雲州,南方是慶州,都是大離王廷的糧倉,這兩個州都是方圓幾百裡的州;唯獨中間夾着一個小小的隙地,沒有名字,但當地人自己命名爲海州。

而在海州,因爲地處隙地無人管轄——也沒有官員等喜歡這個貧瘠而彪悍的地方,所以成爲天然的混亂之地;而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蕭家和李家,就是這裡面比較出名的幾家之二。其中蕭家是私鹽販子,李家是押鏢的,反正都不是什麼正當行業,江湖寒家罷了。

只不過海州原本就貧瘠,幾乎沒有什麼發展空間;但也許是貧瘠,造成了海州民風彪悍,而且這裡靠海,私鹽盛行,因此這裡成了遠近聞名的私鹽勝地,而不少走鏢的、私運的,來此發財。

但十幾年前蕭浩出生、懂事後,事情變了。先是蕭家開始製作精鹽,而後開始有鑌鐵問世,兩家開始膨脹;而順帶着也讓海州開始富裕起來。

而顯然,富裕起來的海州,成爲了別人眼中的肥肉;比如眼下,宰相就看好了海州這個地方;至少,眼下看來是如此。

周圍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看着蕭浩。在這裡的都是信得過的核心人員,大家都隱隱約約的知道蕭浩這個小傢伙不平凡。當大家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蕭浩才緩緩開口:“現在大離王廷大廈將傾,已經不僅僅是表面的問題,而是從根基處就已經腐敗。因此,縱使呂弼再賢能十倍,也只能讓大離王廷苟延殘喘罷了!

因此,只要我們能夠撐過眼下,自可無恙。甚至,海州自古以來民風彪悍,也許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有機會做什麼?蕭浩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全都眼睛亮了一下!大家都不傻,當然知道是什麼!

“小浩兒,咱先不說以後怎麼樣了,眼下怎麼辦!眼瞅着朝廷已經將眼光看向我們了,先想辦法度過眼下才是啊!”

蕭浩轉過頭,“大舅,我已經有想法了。現在誰帶有大離王廷的地圖,不用很準確的,一般的地圖就足夠了。另外,主要是標註了大離王廷境內的隙地分佈情況。”

“這簡單,我們經年走鏢,詳細的的地圖沒有,但是大概的還是有的。”大舅李玉龍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一疊布帛,上面有用黑、紅、藍等色彩和不同符號標註的地圖。這樣的地圖在這樣的世界裡,是軍事級別的秘密,一般人就算是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被逮着是要殺頭的——你有何居心啊,竟然有如此機密的地圖。

蕭浩一邊聽着大舅的講解,一邊豐富着自己的想法,漸漸地一個成熟的想法就跳了出來。對周圍一拱手:

“各位叔伯,小子已經有一個想法了,但僅僅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大家一起完善一下。”

“說說看。”蕭史龍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雖然僅僅只有一個兒子,但卻聰明伶俐,還懂得那麼多東西。

“是,父親。各位叔伯,小子先問一個問題,大家認爲當今君王最在意的是什麼?”

嗯?所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嘿,這東西還用想啊,當然是屁股下的坐位!”大舅李玉龍最先反應過來。

蕭浩看着自己的這個大舅,果然能夠帶領李家走鏢天下的,真心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雖然話粗但卻直指本質。

“大舅說的對,作爲君王,無論有什麼樣的想法、作爲,其本質都是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

包括眼下的情況,提拔雜家代表呂弼爲宰相,並且整治隙地等,說好聽的是爲天下,說最直接的,就是爲了自己的坐位。

而同樣,作爲宰相,他本身就是雜家在大離王廷的代表,那麼其所作所爲也必然是爲了雜家而不是完全爲提大離王廷的黎民百姓!”

“好!說得好!”李玉龍大吼一聲。

“謝謝大舅的讚揚。”蕭浩微微行禮,眼中精光閃閃“既然說到了本質上,那麼我們就有了借力。像眼下的情況,我們很難自己抗衡,而也找不到直接有力的盟友,那麼就只有一種情況,讓君王將這個宰相給辭掉!”

“這不可能吧!”蕭史龍這個時候開口了,小子你別誇口啊,人家宰相已經爲大離王廷挽回瞭如此大的頹勢,怎麼可能將這個宰相給辭掉呢!

但是旁邊李玉龍卻已經想到了什麼,兩眼放光的看着蕭浩。

“父親,宰相呂弼這樣的行動雖然看上去給大離王廷帶來了中興之象,但僅僅是表象而已。大離王廷500年以來,已經積弊嚴重,早已病入膏肓,現在也就是迴光返照而已。

可以想象,宰相這樣的行動,必然在朝堂上造成了無以計數的敵人、侵犯了無數人的利益;而我們只要給這些人一個接口,剩下的事情,我們坐看風雲變幻就好。

哼,小小的一個宰相而已,相比天下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這小官官忒麻煩,大好的宰相卻沒有眼光!但無論如何,爲了我們的穩定,爲了減少以後的麻煩,就只能一下子將他弄掉了!

我們這樣做。

大舅應該能夠聯繫到一些小官員吧,用金錢開路,我們起草一份請願表,送到王王廷。

另外父親,我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宰相的‘用心’!

雖然說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好宰相,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將手伸到我們這裡!

那些被侵犯利益的官員、世家大族等,就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只要送上一個藉口,他們就會把事情推下去!哈,就不信呂弼這下子還有機會找我們的晦氣。”

說道最後,蕭浩語氣鏗鏘有力,小小的身軀上,竟然有一種梟雄的氣質。

這氣勢在瞬間噴薄而出,但卻一閃即逝。然而就算是如此,依然引起了一點關注。

儒家宗廟,經久不息的公德燈猛然閃爍一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忽然擡頭,眼中金光閃爍,若有所思!

武當秘府,一個老道士猛然睜開眼睛,眼睛中一點柔和的白光閃爍,前面緩慢盤旋的陰陽魚似乎顫抖一下。老道士緩緩開口:“這是第幾次了?難道真的是天下即將大亂,英雄輩出?

哎,自從幾萬年前天地間靈氣開始消散,現如今靈氣已經稀薄到極限,修道百年竟然無望長生!

難道,真的是天地鉅變,即將開始麼!

傳說人有迴光返照,天地也會有吧。也許,還有一個短暫的中興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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