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淘汰!!!”許有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有爲想到了太多的答案,比如什麼有儒家暗中搗亂、蕭浩拒絕回答、或者是說我們不需要啊之類的,想到了無數的答案,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答案:抱歉,你們被淘汰了!
那一刻,許有爲簡直覺得天地昏暗,農家看不到未來的方向!淘汰,這是一個最殘酷的詞語,這樣的解釋,讓許有爲簡直不敢相信!
“被淘汰!被淘汰!爲什麼是被淘汰,你給我一個理由!”這一刻的許有爲稍微有一點點瘋狂。不能說許有爲不冷靜,而是蕭浩的這個回答實在是影響太大!一旦真的是跟不上時代的腳步而被淘汰,那麼農家就要如同很多曾經輝煌一時的流派、甚至如同曾經輝煌無限的修真那樣被掃到歷史的洪流中了,隨後成爲“東逝水”。歷史上最初的九流可是和現在的九流不同的!
對於這些流派來說,他們不害怕爭鬥、不害怕陰謀詭計、不害怕戰爭戰鬥,就害怕“淘汰”,因爲這意味着他們將會失去生存的土壤。
作爲九流之一農家流派的代表,許有爲太明白什麼叫“淘汰”了,當然也知道——多少流派被歷史的洪流沖走,如今就只有少許的典籍流傳、有的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人記得了!
而作爲一個丹心高手,許有爲至少已經做到了“明心”,因此他明白:既然蕭浩能說出這兩個字,那麼必然有依據,否則隨便說出這“淘汰”這兩個字,是對農家最大的挑釁,將會引起雙方不死不休的戰鬥。有些東西是不能亂說的,就算是玩笑話都不行。
蕭浩暫時中斷與藍海等人商討政治——因爲海州不同的政治方針,蕭浩經常需要講解自己的思想,甚至有韓宗法家和墨家的弟子前來聽講。
走到旁邊一個桌子上,蕭浩親自挪動椅子。邀請許有爲坐下;隨後蕭浩自己坐在許有爲對面,“許上人,小子知道這兩個字的意義。
但既然敢說出來,當然不是亂來的。
小子問一個問題。上人可知道,爲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而不是種豆得瓜種瓜得豆?”
許有爲保持冷靜,靜靜地看着聽着,蕭浩問完之後,許有爲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還用問嗎。種水稻不可能長出麥子來,種高粱不可能長出粟米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總算許有爲還算冷靜,知道冷靜的討論。
“是啊,天經地義的事情!”蕭浩點點頭,“很多人只看到事情的表面,覺得天經地義,卻沒有深入的思考,問一個:爲什麼!
平常的事物卻往往蘊含了天地至理,但人們卻又往往會忽略這些平常的事物。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作爲農家的家主,那麼許上人一定有這樣的發現。那就是——我們總會挑選最飽滿的糧食作爲種子,但爲什麼後代卻有不飽滿的?”
“恩?”蕭浩的問題,讓許有爲心中一動,但卻找不到方向,“那你可否告知原因?”
蕭浩無言的搖搖頭,沉默一會才忽然開口說道:“抱歉,你們農家已經不適應在海州生存。我只能說,你們已經不適應海州的環境,因爲你們跟不上海州發展的腳步。
也許你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農業增產,但你們的方法也已經落後。所以。不是我們海州在排斥農家,而是真的用不到你們了。
許上人,請回吧。”
“不能告訴我原因嗎?”許有爲還算冷靜,但聲音已經開始高亢。
“許上人。不知道農家的那些核心的東西,是否能對全人族公開呢?”蕭浩不答反問。
“這……”許有爲頓時卡殼了。
要是蕭浩直接說不能,許有爲肯定會十分生氣;然而蕭浩卻不是這樣,而是反問,把問題推向了許有爲。
“許上人,有些東西不是不能傳播。但需要代價!我們得出的各種結論,都是一點點探索來的,我們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投入了很多無法用金錢計算的東西。因此,許上人要想得到這些,不是沒有可能,但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而且必須要說明的是,這個代價肯定不低,因爲這些東西能夠讓農家超越這個時代、甚至引領下一個時代。
許上人,請吧。我們這裡隨時歡迎許上人的來訪。
哦,最後告訴許上人一句話,社會總是在進步的,如果一個流派的進步跟不上社會的進步,就會被淘汰。有的流派引領時代、有的流派卻只能埋頭追趕,而有的流派卻直接被淘汰。
而現在就有一個就會,讓農家引領這個時代。想想吧,假如有一天全人族世界的農業等相關事情,全都是農家引領,那麼農機愛定然會成爲時代的豐碑!”
蕭浩並沒有完全拒絕農家,能夠拉攏還是要拉攏的,天下九流都不是吃乾飯的;在已經得罪了雜家和李宗法家的前提下,海州不宜樹立過多的對手。當然,最終如何,現在還不能確定,還要看農家的態度。如果最終爲敵,蕭浩也不怕!
許有爲拱手,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蕭浩的話,讓許有爲有些感慨:是啊,普通的事物卻往往蘊含有最深奧的道理!蕭浩這一番話,讓許有爲若有所思。
爲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看上去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含有極其深奧的道理。對於蕭浩的話,許有爲經過反覆的思考後覺得——這不是無理取鬧!海州也許真的知道了什麼,而這些東西足以讓農家退出歷史舞臺——如果農家還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話。
一路想一路走,一直到農家的駐地,許有爲才明確了一點:海州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必然會引起整個人族世界的變化。處於丹心巔峰的層面,許有爲的思想簡介絕對不是普通的腐朽的貴族所能夠企望的,從海州的狀況中,許有爲已經觀察到了太多太多。
“爹,你在想什麼?”終於許有爲的一個兒子、而且是天才兒子許旭明站在許有爲前面,許有爲才從思考的世界中退出來。
“旭明啊,爹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說爲什麼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而不是種瓜得豆種豆得瓜?”有些思考的入魔的許有爲見到兒子,張口就問。
“爹,你怎麼問這個問題啊,種下豆子當然收貨豆子,種下瓜種當然長出瓜藤,這有什麼問題嗎?”許旭明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回答。
“哎……”許有爲搖了搖頭,“我剛剛見了蕭浩,這是蕭浩丟給我的問題!”
“蕭浩!”許旭明立即語氣有些高亢,“海州竟然敢小看農家,我們要找他算算賬!”
“回來!”許有爲喝住許旭明,“你知道什麼!剛纔我見到蕭浩,蕭浩給我的答案是:農家的思想等,已經在海州被淘汰了!淘汰了!知道嗎,農家已經開始面臨被整個人族淘汰的危機!”
“爹,你就捕風捉影了,海州纔多大一點地方,我們直接把海州推平了,不就行了!”要說這世家精英弟子就沒有一個善茬!經過精英的訓練和篩選,能夠最後脫穎而出的,基本上不會有紈絝子弟。別說,要真的是將海州給推平了,也許還真的是有些作用——但僅僅只是“也許”。
“混賬!”許有爲怒喝,“做事情就不知道動動腦子!推平海州?虧你想的出來!如今海州這裡已經的到了韓宗法家的全力支持和墨家的部分支持。
這且不說,社會總是在進步的!我們應該採用最正確的方法,那就是引領這個時代,而不是固步自封。
算了,你去玩吧,我想想!”
農家找海州和蕭浩的麻煩、接過回來之後,農家卻開始研究各種種子等,甚至是各種雜草,倒是一時間讓周圍的流派都看不懂了!就算是韓宗法家都開始好奇。但通過藍海的口中,韓宗法家也得到了一些大概的信息,倒也樂的靜觀其變。
但蕭浩的那些話語也漸漸地流露出來;是引領下一個時代?還是努力追趕?甚至是直接被淘汰?
這三個選擇放在了每一個流派的面前。
時代總是在進步的,眼看着天地迴光返照的新時代——氣運和靈氣並存、而且同樣鼎盛的一個時代來臨,眼看着海州這裡已經燃燒起了新的火焰,新的變化已經展開。
已經有一些具有遠見的人,開始在海州的大地上行走。而這裡面最積極的就是商業流派的。
可惜,在海州這裡竟然不允許商人們聚集——因爲商人總是逐利的,所以在海州這裡,普通人的商業活動是被鼓勵的,但商業大鱷的活動等卻是有些阻力;尤其是在海州這裡,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商人不允許擾亂社會。
總之,海州的社會環境,讓不少高手們是一頭霧水。唯有韓宗法家和墨家最明白——因爲海州如今藉助的就是這兩家的力量來對抗傳統的力量——如貴族和守舊思想。但顯然,韓宗法家和墨家不會將這些思想泄露出去——憑什麼和陌生的人、流派分享啊,就我們兩家知道多好。利益的整體總是有極限的,分的人越少、分到自己手中的利益就越豐厚!
在海州和蕭浩這裡,韓宗法家和墨家看到了未來的道路,當然是對外完全保密,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