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林子之後,所有人都癱軟的坐在地上,雨還在下,沒有因爲我們勝利了而給我們一點面子。
“哈哈。。。”
趙奎跟張奇悽慘的笑着,其他人也笑了,所有人都顯得很狼狽,這裡就是緬甸啊,沒有那麼幹淨跟瀟灑的,就算贏了,也很狼狽。
“草他媽的,他還挺能打,這麼多人圍着他,還他媽的不投降,媽的,他的腿厲害,我上去一刀看了他的腿,他拳頭厲害,十幾個人按着他,朝着肚子捅幾刀,媽的,在厲害又怎麼樣?”
趙奎憤恨的說着,我知道,趙奎很窩囊,現在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我看着阿福,他只是冷漠的看着,眼神裡有一些冰冷的意味,我坐起來,小心翼翼,這個阿福要是接受了五爺某種命令,在這個時候幹掉我們,我們就完了。
我看着馬幫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他們很有素質,沒有像田光的人那樣,一個個的倒在地上,我看着田光,他靠在車上,眼睛看着我,我也站起來了。
馬幫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就把我們給包圍了,這種感覺很不好,我捏了捏臉頰,我吼道:“老五,過來。。。”
我的吼聲在雨夜中迴盪着,老五帶着人過來了,手裡拿着槍,臉上的橫肉還在抖,我大聲說:“你帶了多少人?”
“五十個。。。”老五不解的問。
我點了點頭,我說:“媽的,你最輕鬆了吧,就是等着萬龍那個王八蛋,沒出力,還能打嗎?”
老五有點不高興,說:“你讓我在哪裡等着的,我告訴你,就是那幫人過河救萬龍,我也還能打的。”
我笑了,我說:“好,回去我們好好喝一杯,上車。。。”
我說完就打開車門上車,所有人都不解,紛紛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上車,阿福的人始終都沒有動,我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裡,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嚥了口唾沫,心裡很緊張。
“快走。。。”田光焦急的說了一聲。
柱子開車,快速的離開林子,上了林子外面的公路,後面的車陸續跟上來,我回頭,漆黑的夜裡,阿福就站在原地看着我們,沒有急着走,我鬆了口氣,說:“還好老五過來了。”
“什麼意思飛哥?”張奇不解的問。
他說完就差了一下鼻子,嘴上都是血,顯然受了傷了,但是他也還算是爺們,沒有吭一句。
“阿福要殺我們。。。”田光陰沉着臉說。
田光的話,讓車裡所有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臉色不解,趙奎說:“媽的,我就說呢,爲什麼他一直按兵不動,打仗的時候,他也只是應付一下子,要不然在帕敢宏幫區就能把萬龍給截下來的,最後讓他給跑了,我們追了這麼久,到了林子裡,他也只是讓我們先上,我們但是心急追萬龍,也沒想這麼多,現在想想真的有點可怕啊。”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田光,他臉色陰狠,沒有說話,眼睛很紅,有點像是吃人的野狗在齜牙一樣,我第一次看田光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
“媽的,這個王八蛋,爲
什麼不動手?要是動手,咱麼就完了啊,他們的人還很精神,你看看我們的弟兄,媽的都成爛泥了。”張奇說。
“幸好老五在,他有槍有人有精力,真的動起手來,老五會滅了他們。”我說。
張奇突然瞪大了眼睛,說:”我草,飛哥,你牛逼啊,我說你幹嘛喊老五過來幹什麼,是爲了嚇唬那個王八蛋啊。”
我點了點頭,看着田光,我說:“光哥,這次咱們走運,拖老五的福,要是沒有他,我們就被截胡了,你看是阿福自己的注意,還是。。。”
“五爺。。。”田光冷冷的說出來這兩個字。
我有點驚訝,沒想到田光自己說出來了,而且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看來,田光的內心已經憤怒的無法在隱藏什麼了,我點了點頭,阿福雖然憤恨我們,但是他還不至於要殺我們,沒有五爺的吩咐,他沒有殺我們的必要跟意義,所以,阿福要動手,肯定是五爺的決定。
我看着窗外,苦笑了起來,什麼是情義?媽的,我們爲五爺做這麼多事,但是最後卻是落得這麼個下場,要不是我機靈,剛纔那一幕,就成了給我們送別的注目禮了。
齊老闆死了,萬龍死了,這一場賭石,變成了兩個人的葬禮。
賭徒,果然死在賭桌上。
回到瑞麗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我們各回各家,大家都疲倦的跟狗一樣,回到酒吧,我在大廳裡就睡了,這一覺睡的什麼都不管了,一切的事,等我休息好了再說。
年十一。。。
鞭炮聲還在繼續,我被鞭炮的爆炸聲吵醒,我從地下室裡走出來,看着外面鞭炮聲陣陣,過年的氣氛還在,這個年,快要把我給忙死了,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
趙奎過來遞給我一杯酒,我喝了一口,空腹喝酒,好辣心,但是很爽,我喝了一口,坐下來,看着桌子上有一份報紙,就拿起看了一眼,趙奎說:“之前光哥打電話來了,說正月十五燈花節,五爺在餐廳裡要給你進行加入馬幫的開竈會。”
我看了看時間,我說:“四天以後?”
趙奎點了點頭,張奇興奮的走過來,說:“飛哥,咱們能另起爐竈了,也不是野雞混混了,能跟田光平起平坐了吧?”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真笨,五爺這是分裂我跟田光,他拉我上位,就是在打壓田光,你以爲他安了好心嘛?”
張奇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但是這是咱們應得的。”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們應得的,我看着報紙,緬甸礦業新聞,我看着圖片上堆放着一具具的屍體,觸目驚心。。。
“緬甸帕敢北部發生重大礦難,一百五十人被埋,全部犧牲。。。”
我無奈的搖搖頭,看着那個女人,他站在高地上冷漠的看着山體下的屍體,垛堞,這個名字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女人我算是知道了,最毒莫過於她了,而且毒的光明磊落,真是一個女梟雄。
我和上報紙,喝掉杯子裡的酒,這個時候,我看到老五的車停在了門口,他走下來,把手裡
的菸頭丟在地上,走了進來,說:“五爺今天宴會,說是論功行賞的,大哥要我來接你。”
我站了起來,看着老五,我說:“你又跟你大哥混了?”
老五瞪了我一眼,有點焦躁,說:“他給我打電話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還說,晚上有事跟我商量,我這個大哥我最瞭解了,他主動拉攏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是有所圖的,就如你一樣。”
我笑了一下,我說:“這是好事,以前的你,跟哈巴狗似的貼着你大哥,現在呢,你大哥主動聯繫你,說明你混出頭了。”
“我草,你意思說我他媽的有利用價值了,我應該高興是嗎?”老五不爽的說。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而是跟他出門,上了車,坐在車上,我捏着下巴,心裡有點擔心,田光找老五回來幹什麼?就如老五說的,田光一定有所圖,難道是要對五爺下手了?不可能吧,現在動手太早了,五爺並不是孤家寡人,雖然他的地位有所動搖,但是還是沒有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我深吸一口氣,我很累,不管田光要幹什麼,我這次做完之後,我就必須要回去,我要休息一段時間,我要陪我該陪的人。。。
車子到了五爺的餐廳,我們下了車,看到門口停了很多車,我下車之後,跟老五走進餐廳裡,一進門我就聽到了馬炮的聲音。
“我草,你不知道,當時多兇險,幾百個人圍着我們,要不是老子拳頭硬,一拳打死幾十個,一腳踢死幾十個,媽的,我們都回不來了。”
馬炮囂張的吹牛着,所有人都聽着當樂呵,但是馬炮說的津津有味,跟神經病一樣說他有多能打,看到我來了,立馬把我抓過來,指着我說:“不信你們問這個小子,是不是啊?”
我笑了笑,說:“是啊,炮哥最能打了。”
馬炮使勁的拍了我一下肩膀,說:“是不是?我就說吧。。。”
所有人都搖頭大笑的,我看了一眼,屋子裡有很多人,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似的,但是都坐在一邊的桌子,今天可能是家宴,來的都是馬幫內部人的親戚,所以,我們就顯得有點身份了。
馬玲拉着我坐下來,四處看了一眼,說:“那什麼,齊老闆死透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她給我倒杯茶,然後點了一顆煙塞進我嘴裡,菸頭上有一股藍莓的味道,她說:“年後,我就去接手齊老闆的點,吶,這裡有一千萬,辛苦費。”
我看着桌子上的卡,我說:“你的就是我的,不辛苦。。。”
馬玲笑了一下,臉色有點玩味,她說:“拿這話來懟我是吧?齊老闆的點可是我花了三億盤來的,三億啊。。。”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什麼意思?”
“花錢買的,當然是我的咯。”馬玲認真的說。
我深吸一口氣,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馬玲看着我,有點不高興,但是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我看到馬欣從樓上下來了,我就有點訝異,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還真是不死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