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即我就想通了,挖掘機燒油的錢,就可以買這裡十幾個人工作一天,他又何必要花油錢呢?
我看着身邊的幾個人,他們也都挺震撼的,二指跟三指都沒有說話,馬炮有點神經兮兮的,說:“富婆,你缺老公嗎?看我的公狗腰。。。”
我們都看着馬炮,一臉的賤樣,垛堞有點不滿意,我立馬上去說:“你不是說你的礦區停工了嗎?爲什麼還在挖掘?”
“他們讓我停我就得停嗎?那我每年花的好幾億豈不是都喂狗了嗎?這裡是帕敢,有槍纔是老大。”垛堞平淡的說着。
她說完就過去跟那兩個管理的人用緬甸話說了一會,很快她就走過來,說:“跟我來。。。”
我們跟着她走,朝着下山的路走,山路不是很坡,都是被挖掘機給平了的道路,下了坑洞,看着那些人工作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愚公移山, 這種場面也令人想起美國西部當年的淘金熱。然而,淘金熱早已過去,這裡的翡翠開採卻延續了700多年,至今還沒有完全探明翡翠礦的儲量,不知道這些人還要延續這種工作多少年。
下了底部,才能看到眼前的人不是螞蟻,而是真正的人,一陣爆炸聲從遠處傳來,我看着山體滑動,就停下腳步,我說:“這麼危險,你要帶我們去那?”
垛堞沒有停下腳步,說:“每年的翡翠開採季節只有3個月的旱季,到了雨季,這裡是一片泥塘,無法工作,所以,我必須要用最快的辦法把山體給炸開,放心,倉庫很安全,不會埋到你的。”
我們有點憂心忡忡的繼續跟着,對於這個女人的冷血,我有點歎爲觀止,爲了資本最大化,居然在那麼危險的山體使用炸藥,如果塌方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走了將近五分鐘,來到了一個簡易搭建的倉庫門口,這個時候,我剛好看到十幾個人擡着一塊大原石走了過來,然後合力把原石放在地上,垛堞走過去了,看着原石,伸手扣掉上面的泥,她很不滿意,拿着一根皮鞭朝着一個人身上就抽了幾下,然後用緬甸話罵了幾句,所有人都很害怕,戰戰兢兢的走到一邊。
我走了過去,看着原石,在原石的一角,有損傷,裡面的肉質都已經損毀,還有一些摔出來的裂痕,難怪垛堞會生意,翡翠是珍惜的東西,那怕是一丁點損壞,都會影響價錢的。
但是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人,我真的沒在現實中見過,垛堞說:“真是一羣廢物,不挨鞭子永遠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幹活。”
我搖了搖頭,對於垛堞的話不予置評,我看着一臺挖掘機開了過來,開始挖起來地上炸開泥土,每一臺挖掘機都配有十多個工人,這些工人主要把有價值的玉石挑出
來,漏網的機率很小,所以,礦工都是賭石大師!
我放眼望過去,夕陽落下,但是這裡的人沒有停工的跡象,依舊在工作 這一座座山裡,又能出得了多少翡翠?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能被挑出來作翡翠賭石!
挖掘——分攤——挑選——記賬——入庫,這就是翡翠開採的過程。
垛堞拉開一個袋子,裡面都是原石,她不耐煩的朝着我招手,我走了過去,幾個人蹲在地上,看着袋子裡的原石,裝在袋子裡的原石,還包裹着蠟殼很完整,皮殼很美,典型的老帕敢灰皮賭石料。
“五千美元一塊,要玩嗎?”垛堞問我。
我皺起了眉頭,拿起來一塊,掂量了一下,不過兩三公斤,要五十美元,有點貴,雖然是正宗老帕敢的料子,但是這個價格也很貴,這裡是緬甸,要麼是人民幣要麼是美元,當然他們更傾向於美元,所以交易幾乎都是美元爲主。
但是我可沒有美元,我把料子放下去,我說:“小的就不玩了,我更傾向於成噸的買這種小料子,帶我玩大料子吧。”
“這塊怎麼樣?”垛堞拍着剛挖掘出來的料子。
我走了過去,看着料子,至少五百多斤吧,但是我搖了搖頭,指着缺口,裡面的裂太大了,明顯摔得,我說:“不了吧,萬一裡面都摔裂了,我一毛錢都賺不到了。”
垛堞很憤怒,手裡揚起了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用緬甸語大聲叫喊了幾下,我看着剛纔的工人都回頭喪氣的離開了,我知道他們肯定被罰了,但是沒辦法,雖然同情他們,我總不能自己虧錢買這塊料子吧。
垛堞帶着我們朝着倉庫裡面走,垛堞讓工人打開門,門一打開,我心裡有點震撼,滿滿的一倉庫,裡面都是原石,這些石頭都被編織袋包裹着,很簡單隨意的丟在裡面,這裡比坤桑老闆的賭石場堆放的還要隨意,是最原始最一線的倉庫。
我們走了進去,五六個人站在倉庫裡,顯得有點侷促,垛堞說:“這裡就是我的倉庫,你可以隨便挑,我們待價而沽。”
我聽了,就皺起了眉頭,我說:“我想知道,賭完之後,我怎麼出去?私下裡買賣,我們是要殺頭的。”
“哼,你怕?怕還來賭?”垛堞不屑的說。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我以爲會在仰光正經的賭石店裡面跟你交易,誰知道你會帶我來礦區。”
“哼,我不做賭石店的,我的礦石也不私自出手,要不然,我怎麼會上齊老闆的當,我跟你交易,我同樣要承擔風險,所以怎麼離開,你自己決定。”垛堞說。
我聽了就很無奈,這個交易沒有保險啊,真的是賭錢又賭命啊,二指拉着我,說:“邵飛,我有一條絕密的路線可以走,你懂的,我就不多說了。”
我聽了就皺起了眉頭,二指的話倒是可以信,因爲他是做那種買賣的,我點了點頭,就說:“好,我賭。”
“那就開始吧。”垛堞笑着
說。
她的笑容是期待的,我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於是就開始尋找原石, 堆滿的倉庫裡,又能有多少礦石含有翡翠,沒有人能知道的。
我站在石頭上觀察着,袋子裡的我不考慮,都是小料子,我主要看那些超過一百公斤以上的料子,這種料子纔有賭頭。
我看了一下,料子基本都是烏沙皮,這是老帕敢原石的典型特徵,百分之九十都是黑烏紗,我拿起來一塊巴掌大沖袋子裡流出來的料子,我看了一眼,黑烏紗,是帕敢基典型的料子,我丟在了地上,我不喜歡賭黑烏紗,但是這次我必須要賭黑烏沙了。
我朝着倉庫裡面走,看到裡面幾塊大的,帕敢基場口的料子大小都有,山石水石也都存在,半山半水的也不少。
料子的皮已經幹了,好像挖出來有不少時間了,但是皮殼發亮,都夠油夠黑,垛堞走過來,在我看的料子上噴水,很快,我就看到水漬浸潤之後更加漂亮的皮殼。
“夠油吧,大概一百公斤以上,看這個松花,還有癬,這條蟒帶也很漂亮,就這塊嗎?”垛堞認真的說着。
我笑了一下,她懂原石,知道什麼是癬,松花,蟒,但是我可不信她的話,皮殼漂亮,不代表有色,我拿出來強光燈,按在料子的皮殼上,不是很透,說明皮厚,我伸手摸着皮殼,感覺不到太有力的沙礫感,我就搖了搖頭,這種料子,肯定黑中帶灰,水底一般較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籃,有種也不會超過豆種,所以,我不會要這塊料子的。
我走到了一邊,看另外一塊料子,垛堞有點不高興,說:“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我說:“這塊料子不過豆種,雖然夠大,但是不值錢。。。”
垛堞笑了一下,說:“笑話,你說不過豆種就不過豆種?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打個賭,如果這塊料子超過了豆種,你就花錢買下來,到時候,價格我定。”
我聽着就皺起來眉頭,神仙難斷寸玉,我只是根據皮殼的顏色賭這塊料子沒有種水,但是一定要保證,我可沒有這個能力,但是,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如果不給她一點真本事看看,估計跟她做生意,討不了好處,討價還價肯定會被她捏着鼻子走。
“好,我就跟你賭,但是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麼怎麼辦?”我笑着問。
垛堞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說:“我送你。。。”
我看着這塊料子,雖然不看好,種水不過豆種,但是也有好一百多公斤,可以打不少豆種的鐲子,只要回國,五百萬不是問題,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我說:“好,那咱們就賭一次,這塊料子的種水,絕對不過豆種。”
垛堞走了出去,不跟我廢話,很快,我就看到幾個工人進來了,他們把那塊料子搬出去,我們也都走了出去,我看着切割機就在一邊,垛堞很爽快,直接說:“攔腰切了。”
我看着她面色凝結的俊臉,覺得她停有意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