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來的一點都不突然,只是有點急了而已,我站在寺廟外面接電話,我說:“喂。。。”
“你好,邵先生嗎?”
我說:“是。。。”
“邵先生,魏敏魏先生希望能約你到緬甸談一談,關於原石的問題,可以嗎?”
我聽着聲音很陰柔,有點像是那個四眼的聲音,我說:“緬甸什麼地方?”
“噢,什麼地方都可以,只是一個談話的地方而已,但是我們魏敏先生希望邵先生能帶着您的妻子一起來談生意,可以嗎?”
我聽到他的話,就握緊了拳頭,這個王八蛋,我的火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魏敏是什麼野心,我當然知道,我冷笑着說:“噢,這樣啊,到時候再說吧,阿爸馬上就要娶老婆了,我們到時候在說吧。”
“邵先生說的也對,那就如此說吧,但是我們魏先生要我特別提醒你一句,那塊原石真的很不錯,克欽人很喜歡,如果魏先生不抓緊的話,可有一大筆錢要落空了。”
我掛了電話,緊緊的握着手機,這個魏敏,媽的,還在打李瑜的注意,我當然不會帶李瑜去,怎麼說,李瑜也算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有什麼人,會因爲錢,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呢?
“什麼事?這麼煩啊?”陳玲問我。
我笑了笑,我說:“沒事,工作上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玲沒說什麼,就跟我們離開了老廟,坐上車,我們回家,陳老闆回酒店定了位置,我跟陳玲會藍橋小區。
到了藍橋小區,回到家裡,我敲了門,很久纔有人來開門,我看着開門的媽媽,就走了進去,在房間裡,我感受到了那熟悉跟久違的感覺,媽媽一個人在做飯,也沒有跟我說話。
我說:“媽,陳玲給你買了補品,也給你買了按摩的儀器。。。”
“拿走吧,我用不着。”
聽着媽媽的話,我就有點無奈,陳玲說:“媽。。。”
“別亂叫,我可沒你這閨女。。。”媽媽很無情的說着。
陳玲看着我,明顯的看到了她臉上的怒氣,她說:“我是你兒媳婦。。。”
“我兒子都不要了,還要兒媳婦幹什麼?”媽媽拿着刀,看着我們兩,平淡的說着,但是那平淡之中帶着怒氣,讓人又心疼,又憤怒。
陳玲很生氣,說:“那你總得要孫子吧?我都六個月了,馬上就要生了,你好歹要伺候伺候我吧?”
我媽媽看着陳玲的肚子,猶豫了一會,但是很快就堅定了決心,說:“讓他姓陳吧。”
我聽了這話,心裡像是被大錘重重的錘了一下,看來媽媽是真的鐵了心不要我了,這種感覺,很難受,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真的問心無愧,但是在我媽這,怎麼就說不通呢?
陳玲看着我,哭了,真的,無聲委屈的哭了,她給我媽臺階下,讓我媽去伺候她,就是想要緩和兩個人的關係,但是我媽真的是太倔強了。
“走吧,沒做你們的飯。。。”
我看
着媽媽在不停的切菜,沒有看我一眼,我就說:“媽媽,需要什麼,跟我說一聲。。。”
“我最需要的是我兒子,但是他走了,還不想回來。。。”媽媽哭着說。
我聽着媽媽的哭聲,就難受,我有點憤怒,我說:“媽,我做的任何事,對的天,對得起地,對得起我自己,我賺的錢都是我用命拼來的,我問心無愧,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是做人不行啊,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走吧,我那個單純善良的兒子已經走了,你也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平白無故的惹我哭一場。。。”媽媽難受的說着。
我看着媽媽的背影,她從始至終都是背對着我的,我很難受,真的想跟媽媽好好說道理,但是陳玲卻拉着我,離開了房間,出了門,陳玲拿着紙巾擦着眼淚,我看着外面,心裡很難受,人還是那個人,景還是那個景,但是心,已經不是那個心了。
張奇走到車前,說:“飛哥,乾媽真的太倔了,連我都搞不定。。。”
“走吧。。。”
我揮揮手,讓趙奎走,我告訴我自己,我不用對得起誰,我對得起我自己就行了。
我跟陳玲離開了家,到了酒店,跟陳老闆吃了個飯,談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他讓我能退就退,不要在跟馬幫摻和在一起了,還讓我回來跟他好好做生意,讓我接手他的生意,我聽的出來,這次他是認真的。
陳老闆告訴我,做地下生意容易起家,賺錢快,但是要拿命拼,而且,就算你拼出來以後,想要在洗白,就難 ,趁着我還沒有被盯上,能退就退吧,只要我離開馬幫,陳老闆說我媽媽肯定會給我一個臺階下的。
對於陳老闆的話,我也在考慮,但是我不甘心,馬幫是我一手拼下來的,想想那一次次的風雨,想想我身上的刀疤,都是我一滴滴血,一塊塊肉拼回來的,我沒有要做總鍋頭的意思,但是我不想被田光這樣利用完了,想趕走就趕走。
古往今來很多例子,那些靠黑勢力起家的人,全部都沒有好下場,我覺得我也不例外,但是,我現在還不想退。。。
“來,在喝一杯。。。”陳老闆說。
我舉起酒杯,跟陳老闆碰杯,陳老闆好酒,就算現在沒有應酬,他依然會喝酒,就算他的胃已經爛了,還是要喝酒,我看着陳老闆,我說:“爸,要是讓你戒酒,你能戒嗎?”
陳老闆笑了起來,說:“會戒,但是會偷喝。。。”
說完他就笑了,我也笑了,我說:“所以說,現在你讓我全身而退,就是自欺欺人,沒用的,就如你一樣,醫生不給你判死刑,你還是會喝酒的,不管是你自己想要喝,還是別人要你喝,你都會喝,這就跟我現在的情形一樣,我不能退,也不想退,也退不了。”
陳老闆點了點頭,說:“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覺得你跟你爸爸有一點是像的,悶頭做事,一如既往,我很難想象,一個人給一個老闆開車二十年而不枯燥,我相信,只要你堅持做下去,總有會得到你想要的那一天。”
我點了點頭,又喝了一杯,今天有高興有悲傷,悲傷與我媽媽,高興與跟陳老闆聊天,所以就多喝了幾杯,人要是有心思,喝酒很容易醉,這次我就喝醉了。。。
在昆明呆了一段時間,陪着陳玲見見那些同學,炫炫富,吹吹牛,跟其他人接觸接觸,也挺高興的,去了一趟我們的陳氏珠寶行,生意還可以,只是沒有大錢可以賺,因爲沒有頂級的貨,三萬五萬的可以賣一賣,但是總歸是入不敷出的,請的人都很貴,珠寶鑑定師,高級服務員之類的,月薪都好幾萬,如果一天沒有三十萬的營業額,我都是虧本的。
昆明這邊,還是不如瑞麗,光是遊客,都能把瑞麗給養肥了,所以想要做翡翠生意,還是得在瑞麗。。。
我跟陳玲的家已經定在瑞麗了,所以很快就回瑞麗了,我們回瑞麗,才知道這幾天發生了天一樣的大事。
我陪陳玲去做孕檢,在外面等着,很多人都拿着手機看新聞,都在談論這幾天瑞麗發生的事情。
“飛哥,你看,吳彬被判刑了,三年,欺詐罪,還有十二名玉石商人也都被判刑了。。。”張奇拿着手機說着。
我看着畫面裡的吳彬,面色嚴厲,昔日珠寶街最傲慢強勢的男人,如今站在審判臺上,依舊是面不改色,但是我知道他內心的糾結,從他額頭上那多出來的一縷白髮就能看的出來,他最近幾天一定是心力交瘁。
死了侄子,還想跟我報仇,但是居然被我給擺了一道,直接判了三年,雖然緩刑,但是也夠他受的了。
“我草你嗎的,飛哥,罰了珠寶街二十六億,這次他們吃的錢全部吐出來了不說,還搭進去五億,飛哥,真他媽得勁啊。”張奇笑着說。
我看着週會長視頻裡道歉認罰的畫面,很佩服,我以爲這種風雨,足夠把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打倒,但是他不但沒有倒,反而振作了起來,不但接受罰款,用刑,還出面道歉,他是在用自己畢生的榮譽來挽救珠寶街最後的榮譽啊,但是陳發跟王貴他們不會同意的,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張奇把畫面給換了,說:“飛哥,你看,陳發組織了百人維權大戰,他聯繫了東南亞的商人,內地的河南人,天津幫,上海幫的,足足一百多人要跟珠寶街打官司,這次,恐怕珠寶街在劫難逃了吧。”
趙奎也點了點頭,說:“你看,退貨潮來了,幾乎所有的商人都來瑞麗退貨要求補償,就算是珠寶街再有錢,也經不住這麼多螞蟻來咬吧,看來,珠寶街得大出血了。”
我看着那些來退貨的商人,就像是難民一樣,唯恐不及時就會吃虧一樣,總體來說,珠寶街的貨還是好的,他們來退貨,也只不過是人心亂了,這一招,殺人誅心真的厲害,我給陳發鋪了路,他就直接把珠寶街幹掉,這種人,對得起黑手發這三個字。
我看着陳玲出來了,就走過去,陳玲很開心,說:“還是有用的,你看,就是胎糞,不用擔心的。。。”
我看着就笑了起來,一切正常了,只是羊水依然偏少,只是事實證明拜佛是沒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