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還有一個愛好,想必大小姐也知道吧?”洪伯繼續淡淡地說道。
“洪伯是指收藏兵器嗎?”花月凌醒悟過來。
“嗯,不錯,當年無雙第一次殺盡那些家禽之後,他一直被老夫壓制着背經文,但老夫知道壓迫只會讓他反彈,所以開始帶着他四處遊走,一是小孩子喜歡玩,而是給他找到了一個興趣愛好,他喜歡劍,老夫買了不少劍給他,這才讓他有了笑容,之後他開始對劍有了一種狂熱的追求,老夫以爲他是把體內那種暴虐之氣轉化爲了對兵器的執着和癡迷。”洪伯嘆口氣。
“這也是件好事。”花月凌點點頭。
“哎,可是有時候太癡迷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洪伯搖搖頭,轉身看向平靜的湖面。
花月凌不明白道:“洪伯,此話怎麼講?”
“無雙雖然性格慢慢地變溫和儒雅,但他內心一直有對兵器的狂熱喜愛,所以他時不時就會忽然消失一段時間,等他回來時,他心情總是非常好,性格更加的溫順。”洪伯低下了頭,“但武林中卻會跟着傳出有人被殺的消息,而一般這些人身上的隨身兵器都會消失無蹤。”
花月凌面色大變,內心升起恐懼,轉身往屋子裡看看,發現墨無雙站在後門口,捧着麪碗看着這邊,見她轉頭,還露出一絲微笑,不過花月凌能看到他臉上的不安。
“洪伯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無雙殺的?”花月凌內心狂跳。
“老夫也不肯定,他一直沒有承認,老夫也找不到把柄。”洪伯再嘆氣。
“怎麼會?要是他殺的,兵器就在他這邊不是嗎?”花月凌驚訝道。
“他的藏兵閣,老夫也進不去,他喜歡兵器之外,也喜歡機關、五行八卦,所以給他的藏兵閣加上了機關陷阱,老夫一直都無法進去。”
“你不要求他給你看嗎?”花月凌不解道。
“他總是推遲,這孩子對某些東西要是喜歡,就會癡迷成狂。”洪伯看向花月凌。
“洪伯,他是不是知道你懷疑他?”花月凌背後有點陰冷。
“嗯,不過最近兩年他好多了,遇到你後更是改變,他一心只放在你身上,這是好事,老夫很欣慰,只要他能消除暴虐之氣,就算之前做了什麼錯事,還是能回頭的,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所以老夫懇求大小姐,要是能和無雙一起的話,老夫感激不盡,但若真不愛無雙,你一定要好好處理這件事,以免生靈塗炭,禍及無辜。”洪伯的話讓花月凌吃驚,墨無雙有這麼大本事?
洪伯似乎看出她的不相信道:“大小姐,你別忘了,他將是大蒙的大王,而且他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測,只不過從不輕易示人。”
花月凌小臉再次面無血色。
“他現在很擔心我會和你說他小時候的事情,不過老夫覺得非說不可,大小姐,無雙不是自己想暴虐,只是內心控制不住自己,這也許是老天爺對他的考驗,要是凌兒能助他看破世俗,老夫也能安心。”洪伯忽然對花月凌深深地抱拳鞠躬。
“洪伯,你折煞凌兒了,我明白你的苦心,這事我會好好處理的。”花月凌連忙回禮,覺得她肩上有個了非常巨大的責任。
“說到底,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那老夫在這裡先謝過大小姐了。”洪伯說完看了看身後正在吃麪的墨無雙,內心一陣唏噓。
等花月凌和墨無雙走在回刑部的路上時,墨無雙拉着花月凌的小手緊張地詢問:“凌兒,洪伯和你說了什麼?”花玉錦已經先行離去,就是給他們一個相處的機會。
“無雙,你可有事瞞着我?”花月凌側臉看着他,月光下皎潔的小臉散發着神聖的光芒,讓墨無雙雙目有些癡迷,而花月凌卻更加擔心了。
“我?”墨無雙面色微微一變道,“凌兒指的是什麼事?”
“什麼事都行,我說過兩個人相處最無法容忍的就是隱瞞,我希望什麼都坦誠相對。”花月凌內心微微嘆口氣。
“凌兒,我,我的秘密你都知道啊,一是我的身世,二就是我喜歡兵器。”墨無雙簡單地概括道。
花月凌胸口一陣沉悶,她知道墨無雙不會說,因爲他連最信任的洪伯都瞞着,又豈會告訴自己,但洪伯所說的倒底是真是假?他真的爲了搶兵器而殺害無辜?她鳳眸看着墨無雙那文雅淡然的俊臉,怎麼都沒法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何況他爲了救她,一把名劍都落入了江中。
“無雙,我們先不說這個了,你對劍很在行,我想問問蒼龍的龍騰劍。”花月凌腦袋一轉道。
“他的蒼龍劍在江湖劍譜上排名第二,是難得一見的好劍。”墨無雙眸子一亮道。
“嗯,我聽過,但他的劍落下了山崖,只怕已經沉沒在泯江之下了,我覺得有點可惜。”花月凌繼續看着他的臉色。
“什麼?他的劍居然掉下山崖?怎麼可能?”墨無雙大吃一驚。
“是我扔的,本來想引他落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殺人滅口,連劍都不要了,可惜了一把好劍。”花月凌鬱悶道。
“確實可惜,泯江上游水流急,山壁陡峭,只怕要找回來十分困難。”墨無雙一手開始摸下巴,花月凌知道他一定在思索能找回來的可能性。
“無雙,你也掉下了一把名劍對不對?真對不起,爲了救我,讓你損失了好劍。”花月凌露出歉意之色。
“凌兒,那把劍雖然很鋒利,不過比起龍騰劍可差遠了。”墨無雙拉着她的手繼續走,“再者了,能救你,就算把我所有的珍藏用盡,也在所不惜。”墨無雙深情款款地看向花月凌,讓花月凌吃鱉地低下腦袋,自己正在改變他的愛好,他對她已經癡迷。
不過回到刑部後,花月凌發現墨無雙開始心不在焉了,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花月凌讓他先去睡一會,一更天自會叫他。
“姐,你怎麼把他叫來了?”花小龍吃驚地看着花月凌。
“哎,姐這下惹大麻煩了。”花月凌欲哭無淚,她可怕死了墨無雙要被自己刺激了,到處殺人怎麼辦?雖然她覺得有點不可能。
“怎麼了?”花小龍心急,他都要離開了,可她的麻煩事似乎更多了。
“小龍,你別擔心,姐會處理,不就是感情問題嘛,哎。”花月凌拍拍他的肩,不想讓他擔心自己。
“誰叫凌兒的魅力這麼大,姐,你別忘了答應我的話。”花小龍提醒她道。
“啊!什麼話?”花月凌明顯不記得了。
“姐,你答應我不輕易嫁人的!”花小龍氣惱地吼道。
“呃,我又沒說嫁人,現在這情況,我嫁給誰去?”花月凌沒好氣地看着他,“怎麼,你還在胡思亂想?”花月凌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心想他都要走了,難道還有預謀不成。
“啊,不是,是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再被傷,所以要答應我,一定對自己的婚事要慎重再慎重!”花小龍在內心又加了一句,“直到等我回來。”
“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嗎?”花月凌嘆口氣往自己房裡走去。
花小龍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內心隱隱作疼,想到墨無雙,不禁向他休息的房間走去。
墨無雙正在調息,花小龍從窗戶裡看到他頭頂在冒白煙,嚇了一跳,沒敢去打擾,自己也去休息,只是有點想不明白,墨無雙這是什麼內功?
花月凌本來想回去三王府,因爲墨無雙的跟隨讓她不得不派人通知劉管家要第二天才能回去。
一更天,刑部院子裡靜悄悄的,但卻站滿了準備部署行動的人,花月凌讓武亮點了李雲的睡穴,以防走漏風聲。
花月凌很快揮手出發,大家立刻分散往西鶴樓而去。
墨無雙緊跟在花月凌的身邊,花小龍則和花玉錦一隊,南宮翌軒指揮精英隊,即墨子焱帶領四大護衛一起助陣,四隊分四個方位埋伏,在他們之外是皇上的兩千御林軍,大家全部隱藏在黑暗之中。
因這次部署嚴謹,沒有一人敢掉以輕心,他們也知道,再沒有一個交代,大家的情緒和心理都會受到打擊,所以在每個人心中,這次行動都抱着必勝的決心。
二更天不到,一條黑影快速出現在西鶴樓的屋頂,很快從西面又飛來三條黑影。
花月凌細細地觀察,發現第一個身影是苗豐,後面三人正是蒼龍的三大手下,其中一個特別大,自然是巨人鐵通,四人蹲在屋頂上似乎在談什麼,花月凌知道他們還在等一人,而這個人花月凌也是極度想知道的。
“那個是誰,武功很厲害。”墨無雙看着苗豐的身影詢問道。
“苗豐。”花月凌皺眉,墨無雙說厲害,那不知道能不能抓到他。
墨無雙不認識地搖搖頭道:“這人太強,抓活的是沒可能,你們可準備其他方法?”
“有暗器。”花月凌心急了。
墨無雙看看她那張臉搖了搖頭道:“對付這種高手,只能用毒。”
“毒?可是我們沒有啊。”花月凌鬱悶了,抓不到等於是放虎歸山。
“我有。”墨無雙伸出手臂,上面已經換了一條黑色的皮鞭子。
“這鞭子有毒?”花月凌嘴角直抽,這是不是狠了點?
“當然不是,這柄蓋子裡有劇毒,這個人交給我吧,不過我抓不到活的,行不行?”墨無雙看向花月凌。
“行,死活不論,就是不能給他逃了。”花月凌立刻鳳眸放光。
“凌兒,其他三人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兇狠,身上可能也會有暗器毒器,你可要小心。”墨無雙擔憂的目光讓花月凌心裡一陣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