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夜也不言語,對於他人的讚歎,她早已經習以爲常了,雖然有些日子沒有聽到這樣的驚歎聲了,卻也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足,可是自已卻找不到,而旁觀者更是迷失在畫裡。
所以,這一直讓她有些頭痛。
“你不覺得哪裡不足嗎?”不過,她覺得子默是殺手,應該是極爲冷靜的人,雖然表面上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子默就真的正了正臉色,然後,繞着畫布走了三圈,若有所思。
五官明媚,卻極爲正經,眼底波光閃爍,卻極深沉,白衣如雪,玉樹凜風,身材修長,劍懸腰間,此時的子默是那樣的風華絕代,吸人眼球。
讓白小夜也愣了一下,她覺得這纔是子默的真實面目。
嬉笑只是他的僞裝罷了。
這個人,來厲不簡單。
好半晌,子默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是點頭:“的確有不足,如果你不說,不會有人覺得,可是你說了,還是看不出來。”
竟然讓白小夜有些失望。
不過,總算是子默說出了真話。
這畫有不足之處,但是誰也說不出來是哪裡。
“子默,你是來勸主人的?還是來勾引主人的?”語堂立在門邊的時候,子默正與白小夜並肩立在畫布前。
聽到語堂的話,子默也清醒了幾分,擡眸瞪了他一眼,一邊招了招手,有幾分神秘。
白小夜也對語堂笑了笑,那笑,羞花閉月,沉魚落雁,也不覺得誇張。
讓語堂也呆了一下,才緩步走了進來。
有些奇怪的看着兩個人,走到畫布前,卻也僵在那裡,立即便被那畫吸引了視線,無法移開。
他也有做畫有些研究的,而且也興趣濃厚。
此時,見到這幅畫,簡直就像見到了寶貝一樣,因爲默還沒有完全乾,他沒有用手去碰觸,只是一圈一圈走着,不停看着。
眼珠子都要掉到畫上了。
白小夜與子默對視了一眼,知道語堂亦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這幅畫在世人眼中,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
直到文博和思遠相後找來這裡,也沒有人看出這幅畫的不足之處。
最後白小夜和子默也無奈了,幾個人收了畫,才動身去了九靈堂。
雖然九靈堂各家都有掌櫃,都有店長,更有白小夜的心腹,白石的侍士守着,白小夜還是會隔天差五的走一趟。
因爲程文軒今天一定不會去鬧事了。
這樣,白小夜纔敢大大方方的出現。
一進大廳,卻看到一身白衣,溫潤如玉的蕭以歌坐在那裡,面色微微蒼白,他的對面正是鳳華,一邊眯着眸子,一邊替他把脈。
臉色也不太好看。
似乎蕭以歌的病情很嚴重。
沒有顧及其它,白小夜直接走向蕭以歌,眉頭輕輕擰在一處:“蕭以歌,你怎麼了?病了嗎?”
一臉的擔心和緊張。
她的確將他當成了自已的好朋友,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朋友。
連同文博和語堂都有些懵,他們的莊主竟然來到九靈堂醫病了。
不是有楚凡在莊上嗎?以楚凡的醫術,就算莊主頻臨死亡,都能起死還生。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都低了頭,上前:“莊主。”
聲明十分平靜,沒有什麼起伏,並沒有因爲他們莊主生病而大驚小怪。
比白小夜的反映差太多了。
這些人,還真是沒良心的可以。
蕭以歌沒有理文博和語堂,他覺得這幾個傢伙再與白小夜呆些日子,可能就會叛變了,他也承認,白小夜有這個魅力。
如果是從前的白小夜,他是不會派這四個人保護她的,現在卻不一樣,她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心狠手辣,滅絕人性的白小夜了。
所以,她需要保護,不能讓百官殺了她。
更不能讓程文軒動她,傷她。
“小夜,你也來了,我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楚凡最近不在莊上,其它的郎中也醫不好我,便跑來這裡了。”蕭以歌一邊笑一邊說着。
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很溫和,很柔順,讓人不忍心傷到他。
“原來這樣。”白小夜看了看鳳華,
眼底滿是詢問。
而鳳華則聳了聳肩膀:“不如,老闆你試一試。”
他也不明白蕭以歌是中了什麼掌法,脈向竟然如此亂,這世界上有這等高人嗎?蕭以歌的武功不弱,至少在他之上的。
能將他傷成這樣,可見一斑啊。
白小夜的心竟然沉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了上來,鳳華的醫術也是十分高超的,他如此說,就說明蕭以歌很嚴重。
至少不是他說的沒事,而是很有事。
文博和語堂再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以蕭以歌的身手,他們四人聯手都佔不到多少偏宜,會是什麼人,傷到了他?
難道是程文軒?
可能性很大。
於是兩人一直看向開始替蕭以歌號脈的白小夜,終於有些緊張了。
卻是都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多問一句話,就像柱子一樣立在白小夜的身旁。
他們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現在,他們要保護的人是白小夜,所以就不能與蕭以歌過多的糾集。
等到時間一到,他們立即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不過,兩人都隱隱覺得,這是蕭以歌接近蘇小綰的手段。
他們的莊主看上去十分無害,其實就是一隻笑面虎,棉裡藏針,殺人於無形。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蕭以歌是真心愛着白小夜,應該不會打她的主意纔對啊。
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最後索性兩個人什麼都不想,也不看蕭以歌,也不看白小夜,只是在那裡充當柱子。
白小夜的眉頭也緊緊擰在一處,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些不可思議,一邊擡頭看着蕭以歌:“什麼人乾的?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有些氣憤的樣子。
臉上帶了幾抹心疼。
只是關心朋友的那種心疼。
蕭以歌不說話,只是笑,卻是握着玉骨扇的手那般用力,白小夜坐在他對面,甚至看到了他的手背青筋暴起,連額頭也有青筋暴起,更是汗如雨下,看來在極力忍着痛意呢。
心中再次微微一痛,白小夜忙吩咐夥計備紙,她用給白石驅毒的辦法醫治蕭以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