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城的瘟疫有多嚴重,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管家大人若是想讓王爺平安無事最好就按着我的意思來。”雲卿芷板着臉,冷麪對着管家。
洛?天一走。她纔是王府地位最高的吧!這些事哪裡輪得上管家說三道四?而且雲卿芷講得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若是平時她會蠻不講理的跟管家對着幹?
平靜的雲錦閣一時火藥味重的出奇。
詩兒驚懼不已,捂住嘴不敢言喘。
“還請雲側妃聽聞王爺吩咐。不要忤逆了王爺的意思。”管家冷哼一聲。都不正眼看雲卿芷。顯然對她說的話毫不相信!
“若是我說的是謊話。大不了我去墨池城一同被牽連至死。可若是我說的是實話……王爺可就……”雲卿芷順着管家的臉色立即止了話。她的意思很明確,不用全說完。而且,她也不想咒洛?天。
管家眉頭一蹙。拍了拍手。“來人,不準讓雲側妃踏出雲錦閣半步。”
雲卿芷被氣的頭昏腦漲。站都站不穩。
雲卿芷被囚禁在雲錦閣約摸有一個月時,洛?天一衆隊列方到墨池城。
未進墨池城。只是城門大開便感到冰涼的潮氣以及屍肉腐爛的惡臭。
一陣陰風颳過。捲來惡臭,樹枝顫顫發抖響起瑟瑟聲。隨行的官員面露嫌棄之色,捂口欲吐。
“四哥。今日進去嗎?”洛霖面露苦色。猶豫的問道。
洛?天面無表情。
“有差嗎?”冷如冰珠的字眼從洛?天口中吐出。不怒自威。
早晚都要進城。早一日晚一日。的確沒多少差別。
“那是對你!你體內有至極的蠱毒。抗疫抗毒。可我們不一樣。”說着洛霖朝大臣的方向指了指。
洛?天橫眉冷對。凜然正對着城門。墨色的衣袍在風中翻騰。英氣無比。“是嗎?你想試試?”
洛霖趕忙搖頭。“還記得上次阿茹娜對你用噬心蠱。結果還是被寒冰蠱給吞噬了。呵……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洛霖打着馬虎眼。故意引開話頭。
當年他學藝不精。寒冰蠱也就是想練着玩玩,誰知道洛?天黴運大,蠱落他身上了!?
“是啊。”洛?天上翹的鳳眸直豎豎的刺在洛霖的身上。讓洛霖背脊涼颼颼的。猶如身中數劍。
洛?天跟洛霖纏了幾句。懶得理他。
晌午將至。洛霖慰勞了下大臣太醫。便再入馬車。馬車內擺放的火盆讓他發悶。可洛?天卻一派安然毫無異色。
洛霖沉着臉,低聲發問:“四哥……你真的喜歡雲卿芷嗎?”
洛?天本着莫名其妙眼神看了洛霖一眼。怎麼又扯到她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我感覺你並不真正喜歡小嫂子。”洛霖有些結巴。想說的話不知如何說出口。
洛?天沉下臉。斜睨着他。“爲何?”他很想知道答案。
“沒有……可能我感覺錯了。”洛霖搖搖頭,深含暗色的睨了洛?天一眼。便轉頭看向車外。
洛?天依舊面無表情。可從他的眼中分明可看出疑惑以及心憂。
雲卿芷被囚禁在雲錦閣裡昏天黑地。雖然管家當真不敢對她如何。吃穿用度一切如常。但她卻跟外界少了來往。
每日百無聊賴。時間久了,她便想着以前學過做洗面奶。雲卿芷便吩咐詩兒準備牛奶、蜂蜜。
“主子。今日王爺應到了墨池城。”雲卿芷每日吩咐詩兒到驛站去查問洛?天的行程。
雲卿芷神情一滯。手中的瓷瓶滑掉。瓷瓶重重的摔在桌上,裡面的牛奶全都灑了出來。詩兒爲難的咬着脣。趕緊上前用錦帕把桌上的牛奶擦淨。詩兒表情凝重道:“太醫醫術高超。瘟疫聽說好了大半。王爺吉人自有天相。”
切!說的好像她好在乎洛?天一樣。洛?天那麼壞。死了纔好。“我做的奶乳你用過沒有?”雲卿芷神色大改。笑意漣漣。 wωω _t t k a n _C〇
詩兒點點頭。她看着雲卿芷的眼睛,心裡有些難過。主子的眼睛不該是這樣的。以往主子眼中都含着笑,可今日或是說這些日子她的眼中空空的。什麼也看不見。“奴婢的臉好像真變白了呢。柔妃娘娘向來喜愛養生。若是主子能給柔妃娘娘送去,想必柔妃娘娘高興不已。”
雲卿芷眸光一閃。潤澤狡?的光芒散出。“對啊……還有母妃……我要去找母妃。”雲卿芷小聲喃喃道。
詩兒淡淡一笑,無比欣慰。
雲卿芷記得洛魚郡主很是畏懼洛?天。便寫書信讓詩兒拿着上次的玉鐲,親自送去親王府。
洛魚看了書信欣喜不已。畢竟雲卿芷是洛?天唯一的側妃。若是討好了雲卿芷,洛?天必定日後會賣她幾分薄面。便欣欣然進宮借請安的由頭去翡翠宮旁敲側擊了幾句。
當日下午,柔妃便召雲卿芷進宮。管家當然不樂意雲卿芷出府。但怕礙了柔妃娘娘的面子,不敢阻攔。
雲卿芷進宮時,眼淚簡直都要彪出來。她終於離開四王府了!她都被變相囚禁一個月了。他們夫妻二人的事,洛?天都沒說什麼,管家怎麼這麼多事?!
宮闈朱牆巍峨而立,翡翠宮的金絲牌匾煜煜生輝的高懸在莊嚴的宮殿上。
然一如既往的是,宮內宮娥高傲,對雲卿芷置若無物。
“雲側妃。”
雲卿芷一聽這聲音便全身起雞皮疙瘩。阿茹娜居然還死皮賴臉的待在翡翠宮!就算是準兒媳婦也沒有總在婆婆家呆着,讓婆婆操心的道理啊!更何況阿茹娜懸得很……
“阿茹娜公主,別來無恙。”雲卿芷坦然微笑着。
見阿茹娜來了,所有宮娥的目光都注視阿茹娜紛紛低頭跪下。
這待遇與雲卿芷簡直是天壤之別。
“雲側妃說笑了。總有些粗野之人在你面前不懂禮數,你說本宮怎會別來無恙?”阿茹娜嬌豔的像一朵花。
賽琪怒目對着雲卿芷。“大膽!看到公主膽敢不跪。”
雲卿芷還是笑。就像是聽不懂意思一般。
“上次雲側妃懷孕了。肚子裡有孩子。所以不方便行禮。但這一次,你好像……沒了孩子。爲何還不行禮?”阿茹娜刻薄的上前,攔住雲卿芷的去路。她頭上的珠釵閃着珠光,盛氣凌人。
洛?天這人怎麼這般拖沓?!他怎麼還沒跟阿茹娜講清楚?感情之事拖來拖去有意思嗎?說實話,雲卿芷打心底是不願意跟阿茹娜大動干戈的。因爲,阿茹娜好可憐……就跟宿主一樣可憐。
“對,是妾身的錯。爲了兩國邦交。妾身的確該向公主行禮。”雲卿芷刻意咬重邦交二字。爲了凌煥國她可以忍。但若是阿茹娜爲了羞辱她纔多次強調行禮的話!那就讓人不舒服了。
語畢,雲卿芷向阿茹娜福了福身。
阿茹娜衝賽琪擠擠眼。賽琪眉頭一擰。出手指着雲卿芷道:“大膽!你居然不跪。”
雲卿芷好歹是個側妃。她對阿茹娜行小禮就足矣。阿茹娜怎的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