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禍從口出?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慕晚晴,從剛纔說到安府的事情時,她就大概猜出了安以晴什麼德行,心裡厭惡,因此下意識就將兩人劃清了界限,完全忘了自己現在就是正牌的“安以晴”,大批特批,結果現在自食其果了。()
“等等!”
見莫言歌真的開始動手脫衣服,慕晚晴大驚,也不管他懂不懂,伸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停,停!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我失憶了,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你怎麼怎麼又?”
“是你說,你還沒準備好,要我跟你說我們以前的事情,現在我也說完了,你也該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而且,問題還大着呢!一碼歸一碼,安以晴確實挺可恨,莫言歌確實挺悲哀,可是,要就因爲這跟他生點親密關係,那也就比一夜情靠譜的有限——照他們的相處,最多也就在拉拉手。
說話聲中,莫言歌已經自顧地脫下了上衣,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微微有些汗意,在燭火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澤。
“啊!”慕晚晴一聲驚叫,雙手捂眼,忙不迭轉過頭去,“你快穿好衣服啦!”
身爲法醫,對於人體,她絕不陌生,但是,那是對着教科書上的人體像,以及毫無生氣的屍體,對她而言,那是課題,是研究的對象,可眼前這個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正在要求她履行夫妻間應盡的義務,這能一樣嗎?要是能一樣,那醫生還不得個個夫妻生活不和諧啊?
身後依然傳來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他不會真打算用強的吧?
雖然說此人重情重義,恩怨分明,相貌堂堂,而且,據剛纔的驚鴻一瞥來看,貌似身材也不錯,但再怎麼說,莫言歌也只是剛剛脫離陌生人的階層,就這樣生關係,她可沒這麼開放!爲了保住清白,慕晚晴大腦急運轉,忽然靈機一動,說道:“莫言歌,你想不想知道夫妻和順的秘訣?”
“什麼意思?”
身後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慕晚晴微微鬆了一口氣:“就是說,怎麼樣才能讓夫妻相處和睦,相敬如賓?”
“你是想要跟我討論牀第間的事情嗎?”深沉而微帶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不確定,“安以晴,沒想到,你失憶之後竟然會變得這麼大膽!說說看,我會盡量配合!”
“莫言歌,你這個大色狼,你給我去死!”慕晚晴頓時怒火中燒,轉過身來大罵,忽然想起他這時候大概是半裸,急忙想要轉身,卻已經晚了,只見莫言歌——咦?他怎麼穿得好好的?別說中衣,連外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好了,一身的墨黑,左肩繡着一直盤旋的雄鷹,威武雄壯。
敢情他剛剛是在穿衣服,不是在脫衣服?!
慕晚晴的臉一下子黑了:“莫、言、歌,你耍我?”
“怎麼?”看見我這個樣子很失望嗎?沒關係啊,我隨時可以再脫的!”
“”慕晚晴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男女之間的差距了——果然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在下流無恥和不要臉方面,女人對男人永遠望塵莫及。
莫言歌舉杯自啜,嘴角含笑。他身爲武將,四方征戰,甚少回府,加上以前的安以晴性格蠻橫,即便是見面,也多是爭吵,從未有過這等溫馨旖旎的氛圍。尤其,因爲失憶,身爲人妻兩載有餘的安以晴性格大變,此刻看起來倒像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只是看見他露了露胸膛就大驚失色,可愛而又有趣,竟讓他忍不住有了繼續逗弄下去的興致。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耐性有限。”
雖然此刻暫時安全了,但是,爲了以後着想,慕晚晴還是決定對某人進行現代夫妻思想的改造,勾勾食指,引起莫言歌的注意後,這才道:“知不知道你爲什麼跟安以晴相處得如此糟糕?”
“你剛剛說了,我太讓着你了,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改進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不忍則亂大謀慕晚晴在心中默唸百遍,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道:“不是因爲這個,是因爲,你不瞭解女人!”
“不會啊,我跟你成親兩年,我確定對你的身體瞭解得很清楚!”
“”是可忍,孰不可忍?慕晚晴忍耐終於到了極限,爆出來,恨恨一腳踢過去,“莫言歌,你色鬼投胎啊?腦子裡怎麼淨是這些黃色思想?你該去洗腦了!”
“也差不多啊!人們都說,軍中呆三年,母豬也能賽貂蟬,我可是呆了十五年呢!”莫言歌故意逗她,看着燭火下那張雲霞橫飛的容顏,嘴角眼眸淨是笑意,心中更是從未有過的喜歡和溫馨,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夫妻鬥嘴的樂趣,
“”***,就該讓小凡來整治這傢伙!慕晚晴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還要不要聽?”
“無所謂啊!”莫言歌轉着茶杯,含笑道。
“”爲了自己的清白着想,忍!忍!!忍!!!慕晚晴再度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其實,嚴格來說,夫妻相處,就是男女之間的相處,並不是只要有那一紙婚書和就夠了,最重要的是要有感情基礎。而你,跟安以晴只是父母之命,一紙婚約,從來沒有相處過,更加沒有感情基礎,纔會這樣,懂不懂?”
莫言歌茫然地搖搖頭。
“就是簡單來說,就是打動一個人的心。”見他仍然是一片茫然,慕晚晴循循善誘地道,“拿你帶兵來說,光靠着責罰,能帶好一支軍隊嗎?要賞罰分明,要贏得軍心,對不對?想想你的那些親兵,你讓他們向東,他們不敢朝西,你讓他們前進,他們就絕不敢後退,爲什麼?就像在香園那天,你讓他們打我,他們毫不猶豫,你讓他們打你,他們含着淚,也照樣執行,爲什麼?不只是因爲軍紀,更重要的是,你收服了他們的心。懂不懂?”
“這恐怕有難度。”莫言歌爲難地道,想了想,很認真地道,“我的那些親兵跟我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可是,按軍紀,女子不能上戰場啊!要不,從明天起,我帶你天天出操,嚴加訓練?”
“”慕晚晴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拯救拯救她吧!怎麼就讓她遇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傢伙?
“我那只是打個比方,比方比方比方!不是讓你真的像對待你的那些親兵那樣對我!”除非他跟那些親兵有姦情!慕晚晴恨恨地想,改用對他而言比較能接受的方式,道,“你們領兵打仗不是有一句話嗎?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有道是,情場如戰場,只要你能攻下一個女人的心,不要上夫妻和睦相處,就算要她爲你死都不是問題。”
“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莫言歌眼眸中掠過一抹異色。
慕晚晴頓時大喜:“你明白了?”
“兵道我懂。”莫言歌認真地道,“但是,你後面說的那些,我還是不懂!”
“神額神額神額!”慕晚晴終於絕望,給自己倒了杯水冷靜下,揮揮手,咬牙切齒地道,“總之,你就把這當場一場戰役,以攻克本姑娘我的心爲最終目的。在此之前,你不能碰我!當然,如果你要用強,以你的體格和武功,我白搭,不過,我先聲名,如果你強佔了我,我不保證不會作出偏激的事情。”
莫言歌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會上吊吧?”
“我先殺了你!”慕晚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莫言歌嘆了口氣,說道:“你那些攻心啊,感情啊,我是一竅不通,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就是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能碰你,對不對?”
慕晚晴想了想,點點頭:“你總結得很好。”
“”莫言歌看着她,幽邃的眼眸安靜而富有穿透力,似乎想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去。
慕晚晴強作鎮定,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都說古代女子以夫爲天,於是造就了男人極其囂張的大男子主義,根本不會顧及女人的心態,尤其,眼前這個人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又是武將,如果他執意要用強,她怎麼反抗都是沒用的。
他會嗎?
“算了,如果我真強迫了你,那根土匪強盜有什麼區別?”莫言歌輕輕嘆息。雖然安以晴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但是,就像她說的,對於失憶的她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她確實需要時間去接受。最重要的是,他和她之間難得有這樣和睦而溫馨的相處,他不想這麼快就破壞這種美好的感覺。
已經讓了她那麼多次,再讓這一次又有何妨?
至少,跟這個安以晴相處,還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又何必爲了一時之快,再將一切回覆到以前的僵局呢?當初,之所以拒絕公主選擇安以晴,不正是因爲,他是想娶一名妻子,想要家裡和和睦睦的嗎?
“莫言歌,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慕晚晴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忍不住抱住莫言歌,在他臉上吻了一笑,隨即揚着雙手,在屋子裡轉着圈,雀躍不已。
莫言歌微微一僵,隨即嘴角又綻放出一抹笑意,搖了搖頭。
“安以晴,其實,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
“什麼問題?”慕晚晴心情正好,衝着他嫣然一笑,“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失憶了,對不對?”
“嗯。”有那麼一點心虛,其實,她不是失憶,而是失“身”,而真正的安以晴則失了“魂”。
“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當然!”這次慕晚晴可是理直氣壯。
“那你的那些指紋,和令指紋顯出的方法是從哪裡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