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花景再可憐巴巴的認錯,便徑直衝着花柔道“既然舞賢妃她們是來看孩子的,便讓人把她們帶過去吧。”
“主子不打算見她們麼?”花柔聽言,不免一愣“聽來傳話的宮人道,舞賢妃娘娘似是有話要與主子說呢。”
“平日裡晨省,見得還不夠多麼?”我微微挑眉,便道“她若當真有話與本宮說,明日晨省過後定會自己尋機會兒留下來。若只是想與本宮嘮嘮嗑,本宮倒是沒心思去應付了。”
言畢,我從鳳椅上起身,緩緩啓脣打了個哈欠“轉眼又到了午睡的時候兒,本宮先回內閣歇會兒。若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切記莫要擾了本宮。”
“是,主子。”
……
原本也並不覺得乏困,只是回了內閣後無所事事,便只好翻出了一本舊書看着。舊書已讀過好十幾遍,並無半點內容再能吸引得住我。所以看着看着,竟也昏昏沉沉,在貴妃椅上睡了起來。
再度醒來的時候兒,也是入夜了。
因事先有了吩咐,下頭的人並不敢擾我。所以,哪怕入夜亦沒人進來給我點上燭火。
一睜開眼,漆黑一片。
“誰在外頭?”我揚聲兒問。
外頭兒的人聽到了動靜,便趕忙道“回主子話,是奴婢花景。”
“進來吧。”我摸黑起身,隨意尋了一件大氅披上。
十月底的夜,已是這般涼了。
花景進來,熟輕熟路的點了燭火,又給我梳了頭髮,才道“主子,您可要傳膳麼?”
“孩子們可用過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問。
“回主子話,已經用過了。”說罷,遲疑了會兒又道“是跟舞賢妃娘娘一塊兒用的晚膳。”
“嗯”我聽言,淡淡的應了聲兒。
花景見此,憋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今兒個舞賢妃娘娘與韻貴嬪小主在偏殿待了好幾個時辰呢,一直到用了晚膳纔出來。
經過主殿的時候兒打了個轉,說要求見主子來着。可當奴婢告訴她,主子正在午睡還未醒來。本以爲,她會多留一會兒,或者傳個話兒。可誰知,她竟說今夜皇上要到翊坤宮歇着,怕是沒空閒等主子了,便先回去!”
我聽出了花景口中的岔岔不平,於是淡淡笑道“人家說的也是實話,皇上的確翻了她的牌子,她也的確沒有閒空在坤寧宮耗時。怎麼,她說錯了?”
“沒!”花景咬脣,沒好氣兒道“奴婢只是覺得,她不必把話兒說得這麼明白罷了。如今她得了恩寵,後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夜皇上翻了她的牌子,這也是衆所周知的事兒。她不說話,沒人把她當啞巴。”
我見此,不免無奈笑道“舞賢妃本便是個直爽的人,素來就是有什麼話便說什麼話。你讓她憋着,比殺了她還難受。況且,她的那番話也沒別的意思,本宮都沒放在心上,你也且寬心些。”
“奴婢只是爲主子不值罷了”花景滿臉委屈,道“當年敬賢貴妃仙逝,舞賢妃無人提攜。若不是因主子照拂,她哪裡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