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崔萱見崔幼伯三口子一進來,她們母女當下便被擠到了角落,蕭南更是連理都沒理她,心裡便有些不喜。
嘟了嘟嘴,崔萱好容易找了個空當,插話道這就是八哥和八嫂吧,呵呵,小妹阿萱,見過兄嫂。”
後鄭重行禮
蕭南好像剛姚氏母女的存在,驚訝的‘咦’了一聲,後笑道是喬木失禮了,竟未看到四嬸和大。四嬸、大勿怪,實在是節日裡人多事雜,弄得我也有些暈——”
說着,蕭南扭過頭,故作不悅的責怪裘媽媽媽媽也真是的,郎君和我來之前,我擔心過節了,阿孃事情繁雜,等阿孃得了空兒,我們再來請安。也不告訴我四嬸和大也在?弄得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那給做見面禮呀。”
裘媽媽低頭,掩住脣邊的笑意,惶恐又委屈的說道老奴確實打聽過了呀,直到咱們進了榮康堂,路過中庭的時候,那院子裡的丫鬟還說大這會兒正得閒呢……奴、奴也不——”四和大娘子是冒出來的呀。
裘媽**後半句雖未說,但只要有點兒腦子的人都能自行腦補出來。
姚氏和崔萱不自然的挪了挪跪得有些發麻的雙腿,臉上也滿是訕訕。
她們在院門口就遇到了崔八一家,但爲了搶先一步跟大顯擺,又習慣了大步流星的行走,便、便從崔八身側衝了,根本就沒和她們夫婦打招呼。
原本,崔萱還覺得抓到了蕭南失禮、跋扈的證據。卻不想……
唉,到底誰失禮,大家心裡都明白。
姚氏畢竟年紀大、臉皮也厚些,只見她擠出一絲笑,道哎呀,喬木真是太客氣了,都是自家骨肉,要見面禮呀。嘿嘿,我家阿萱最是伶俐的孩子,難道她還會因爲沒收到見面禮就不認哥哥嫂嫂了?”
話雖這麼說,但提及‘見面禮’三個字的時候,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下——蕭南是堂堂郡主,手裡根本沒有俗物,隨便丟出一件也都是極爲值錢的寶貝。
嘖嘖,可惜了。
姚氏的糾結,蕭南看得分明,暗自無語的搖搖頭,扭頭對跟進來請安的玉簪使了個眼色。
玉簪會意,忙掏出一個杏色的荷包,悄悄的遞給了蕭南。
“呵呵,阿萱自是懂事知禮的好孩子,我這個做嫂子也不能小氣,”蕭南來到崔萱近旁,親自將荷包遞,“一點兒小玩意兒,算不上見面禮,拿去玩兒吧。”
不知是不是有意,王氏覺得蕭南說到‘好孩子’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重,別有深意,似在迴應她的‘無知小兒’。
擡起頭,王氏瞄了蕭南一眼,正巧跟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蕭南微怔,隨即便衝着王氏眨眨眼。
王氏心領神會,猜對了,便也微笑頷首。
或許,她也可以試着跟八弟妹多來往來往。
夫君的仕途看着好像很平坦,但王氏卻在上一次的危機中了某些問題。
是,崔彥伯是長房嫡長子,崔家未來的家主,可是憑他因爲個就被人挾制,還讓庶弟看了個正着,最後弄了個不死不活,硬是把逼到了懸崖,這樣的能力和魄力,能承擔起家主的責任嗎?
說句不好聽的,崔把崔家交給崔彥伯,他、他能撐得起來嗎?
當然,如果是大當家做主,不管崔彥伯有沒有這個能力,他的繼承人地位絕不會收到威脅。
可事實上,崔家的真正主人是榮壽堂那位呀。
別看她上了歲數,可腦子一點兒都不糊塗,且要膽識有膽識、要魄力有魄力,爲了崔家,連對都這麼狠(終身未嫁呀),對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想想崔清的生母,那可是被老活活打死的呀。
還有那幾個趁機渾水摸魚的姬妾,杖斃的杖斃、發賣的發賣,沒一個有好下場。
即使現在,老八十多歲的人了,崔清的事被翻騰出來後,她依然不慌不亂、頭腦冷靜的分派任務:
一方面派人將崔彥伯的尾巴全部處理乾淨;
另一方面將歷年來收集的三戟崔家的種種隱私拿了出來,緊接着,她又悄悄的命人回老家,將祖宅四周上千頃的良田劃作祭田,鋪子的也都處理妥當。
隨後,趕在崔清一家進門前,把三堂分隔開,祖產一併分做四份:崔守仁是家主,分得兩份,包括京中和老家的祖宅、若干田莊、鋪子和所有祭田;老和崔守義各得一份,其中有京中各自堂號下的房產、田產以及商鋪。
直到那時,王氏才,老竟是這般有先見之明,當初二叔祖娶了繼室劉氏後,她便做主將姐弟三人分作三堂,重新分割京裡的大宅。
中軸線周遭的院落自然是家主所在的榮康堂;而老年長,居東側榮壽堂;崔守義最小,居西側榮安堂。
三個堂口,榮康堂面積最大,榮安堂次之,榮壽堂最小。
但佈置得也最爲精緻、雅觀,與榮康堂相連的地方,是一處山林,四周配以小亭假山、流水深潭、花壇閣樓,景色頗爲雅緻。
當初崔清的時候,老曾提議在榮康堂和榮壽堂之間劃出個院子給他們住,畢竟他是榮康堂的子孫,且又是老處理家務時的遺留問題,理應由他們兩堂負責善後。
結果,崔守仁和崔守義都不同意。
他們覺得,讓長姐住在最小的榮壽堂已經夠委屈阿姊了,分家產的時候,阿姊又吃了大虧。
要,當年若不是崔三娘以命相護,崔守仁和崔守義兩早被有心人弄‘夭折’了,更不可能保住偌大的家產。
而且,哥兒倆都清楚,他們一個善文、一個喜武,惟獨不會打理庶務,近七十年來,如果沒有崔三娘精打細算,單靠他們的些微俸祿,崔家也早坐吃山空了。
更不用說,阿姊精準的兩次政治投資,讓他們家不但沒被戰亂波及,反而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甚至隱隱超過了嫡支。
毫不誇張的說,阿姊是崔家的締造者,是他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的恩人(爲了他們終身未嫁呀)。不能,臨老還爲了給晚輩們收拾爛攤子而再受委屈。
協商到最後,崔守仁大手一揮,將辰光院隔壁的一處院子收拾出來,暫且安置崔清一家。
至於爲何要選辰光院隔壁的院子?
倒也不是欺負崔八是幼子,或是趁厲害的八娘子不在家分割她的地盤,實在是辰光院以及它附屬的小院落加起來,是榮康堂除去正堂正院外,面積最大的一個。
回想到這裡,王氏忍不住想笑,說起來,所謂的合浦院,根本就是劃在辰光院名下的小荒院,因那裡靠近一處大水潭,房舍有些潮,這才被蕭南一直忽略,重建辰光院的時候,也沒把它考慮進去,這才讓姚氏有機會跟蕭南做鄰居。
只希望蕭南不會被這個粗鄙又厚顏的‘四嬸’磨得找老告狀。
王氏一想到老那睿智又威嚴的樣子,心中剛剛閃現的一絲歡愉又變成了無邊無盡的苦澀。
不是她悲觀,實在是以老的機敏,不可能沒彥伯的缺點。
如果、如果老覺得彥伯不堪冢子大任,力逼着老和另選繼承人,她們一家子又該如何?
目光再次對上蕭南,王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並暗下決心——老能未雨綢繆的提前分家,她爲何不防患未然的多做些準備。
打定了主意,王氏見崔八和蕭南告退,她也迅速彙報完了工作,疾步跟了出來。
“八弟妹,”王氏叫住蕭南。
崔八見狀,以爲大嫂有事找蕭南幫忙,便對蕭南點了點頭,給她留了兩個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帶着一羣人先了。
“大嫂,有事?”
蕭南跟王氏的交情並不深,兩人還曾經爲了重修辰光院的事,在私底下埋怨過對方。
王氏正待細說,眼角的餘光卻掃到姚氏和崔萱帶着幾個丫鬟朝這邊走來。
想了想,王氏覺得今日並不是個說私房話的好時辰,便湊到蕭南近旁,低聲道四嬸是鄉野粗人,並不懂大家裡的規矩,難免荒唐。阿萱不止一次的對人說辰光院比合浦院強百倍,待八娘子後,定要去辰光院小住。”
蕭南擰眉,一時不解王氏的意思。
姚氏和崔萱是人,她是的,若是個一般的潑婦,崔八也不可能避出府去。
“幾天前,大家吩咐我,命我在合浦院也單設一個廚房,同八弟妹一樣,都是將滿院子的主人、僕婦的份例吃食折成銅錢交給四嬸,”
王氏見蕭南不解其意,而另一邊姚氏母女漸行漸近,便不再說客套話,直奔主題,“在合浦院伺候的下人昨天還抱怨,說四吝嗇,只顧着攢錢,不肯給下人們用好的食材,還嘀咕,等八娘子後,就有好吃的了。”
,明白了
蕭南聽到前半句就有些懂了,聽完後徹底明白。
她點點頭,衝着王氏頷首多謝大嫂提醒。其實,我還有些事想請大嫂幫忙,只是節下里,大嫂事兒多人忙,我不好打擾。待年後,大嫂空閒了,我去迎暉院求教,大嫂千萬別怪我麻煩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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