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正廳,明家兄弟與錢萍萍皆用驚異的目光凝視着她。
“藥……我已經配齊了。趕緊去煎兩副,因爲兩人的體質不同,所以用量也不一樣。紙包上標有黑點的是金鳳仙的藥,三碗水煎一碗。”
錢萍萍道:“你爲什麼不煎藥?”
她冷笑道:“誰告訴你郎中都會煎藥?”
原來,她雖然會診脈治病,卻不會煎藥。錢萍萍在心裡暗笑,但略爲一想,她該不是想偷懶故意這麼說的吧。
“我累了,想去小睡一會兒,誰也不要來吵我。”
回到自己住的偏廳,將桌上的藥瓶等物收入廚櫃之中,看了眼chuang上沉睡的柳清揚,去了另一間偏廳,雖然這間房子許久沒有住人,好在房主家中的物什還算齊備,收拾一下就可以住。
明家兄弟與錢萍萍滿是疑惑,對兩味草藥的來源產生太多的好奇感。雪音不說,他們也不問,只是這女子的身份在她離開的時候就開始議論開了。
錢萍萍認定,寶姑娘就是江湖中傳說的那個奇女子——夏峰之女夏紫蕊,據說醫術了得,今晚她的醫術他們都有目共睹。
如果真是夏紫蕊,以她父親在江湖中的地位,這京城中的江湖中人也會給幾分薄面。或許她是去找江湖中人幫忙了,他們沒法子,不代表夏紫蕊也無計可施。
睡得正香,聽到錢萍萍與明家兄弟在說話。
“怎麼辦?官兵馬上就要搜過來了!躲無可躲?”
雪音翻身從chuang上起來,走近柳清揚的牀前。藥剛服下不久,藥效還得一個時辰才能發揮。將他橫託在懷中。
“寶姑娘,你這是去哪兒?”
雪音衝錢萍萍瞪了一眼:“不把他藏起來,難道讓官兵抓去?”“你們三個,一人去抱金姑娘,一個把房裡的痕跡收拾乾淨,另外一個去廚房裡收拾,隔壁院子有一間秘室,可以藏身!”
明仲修驚呼一聲:“你爲什麼不早說?”
“又沒人問我?”她又不是多嘴婆,沒問她,她嘰嘰喳喳說什麼。
縱身一閃,上了低矮的圍牆,隔壁院子破敗不堪,聽說那裡曾住某位官員的妾室,後來那妾室死在那屋子裡,有好長一段時間,聽說裡面鬧鬼,便從此荒廢。院子裡有一個地窖,她也是在偶然間發覺的,因爲上面是兩家的茅廁,不易察覺。
打開地窖的進口,她縱身跳了下去,然後是後面幾個人,叮囑了幾句,她跳到上面,依舊用雜草、亂棍鋪在上面,大搖大擺地回到自己的宅院。打量了一番,將自己的藥盒子放到屋樑上,確定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復纔回到自己的chuang上睡覺。
剛躺下,就有官兵敲門催促。
進入院中後,官兵砰砰磅磅地搜索一翻。
一官兵手中握着厚重的薄子,與一穿着樸素的大爺說着話。
“官爺,這位是冷寶兒姑娘。這房子本是老張家的,老家有事都回去了。這房子便租給冷寶兒姑娘在住,我們都叫她寶姑娘。”
官兵淡淡地審視着雪音:“多大了,家裡還有什麼人,來京城做什麼?”
大爺接過話,“寶姑娘是郎中,是出來尋親的。”
官兵瞪了一眼:“又沒問你,我是問她。”
雪音一臉平靜,“冷寶兒,福州人氏,十八歲,家中有爹孃,還有伯伯、叔叔。家裡人靠打獵、耕種、行醫賣藥、給人看病爲生。”
年輕的官兵道:“你們家做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