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5-26 1:56:14 本章字數:4328
“柴拯,我不是後宮嬪妃,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我爲什麼連要死了,都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家……”她想到如果到死,都無法知曉真相,清影爲什麼要害她,爲什麼?
他不屑一頓,視而不睹,任她吵鬧。後宮嬪妃的撒嬌潑辣,一哭二鬧,他早已經聽而不聞,女人們的伎倆不過如此,倘若第一次得逞,往後便不可收拾。
“起駕回宮——”順德帝起身。
雪音一陣氣急,跺跳着雙腳,他感覺到地板都在不安地顫抖,正yu出門,便聽她大嚷道:“柴拯,你這個大壞蛋,憑什麼把我關在這兒?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懶得搭理,八王爺已經離京去江湖打聽獨孤神醫後人的消息,而他已加派了人手。在沒得到神醫消息之前,他不能貿然讓她離宮。
“大壞蛋,不許走——”雪音暴喝着,氣血翻滾,她衝了上去,揚起拳頭,四目相對,僅有了理智告訴她,如果這一拳對方必然斃命,“啊——”重重地擊在院中的石獅上,石獅快速地飛往圍牆,只聽“轟隆——”巨響,牆上撞出一個大洞。
“凌雪音——”他怒火燃燒,什麼時候被個女子叫罵,何時有人在他面前逞威。
xiong口好痛,腹部像有一團烈焰在燃燒,她快速地捧着xiong口:“我……只……想回家……”身子顫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郡主,郡主——”紅花看着她緩緩倒下,說時遲那時快,順德帝速將她攬在懷中。
周遭一片漆黑,她走在黑暗之中。
眼前有了亮光,耳畔似有人在低聲輕語,溫柔如水。
“夕兒……”順德帝懊悔不已,本想保護她不再受傷害,而她竟然毒發。
太醫說:她的毒漫延得預想的快,手腕那朵桃花已隱隱現出一抹淺紫。雖因被大紅掩飾,但若再昏厥一次,一定會成紫紅,再在不經意間變成紫色。
手好溫暖,似母親的手那般細膩,不,不是母親的手,母親的手裡沒有老繭。
她啓開雙眸,芙蓉帳前,坐着一個黃袍男子。燭火搖曳,他扒在牀沿上,右手依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從未有過的溫暖填滿了她的心扉,還記得,當她從野狼谷抱回他時,他渾身是血,可他竟沒有半點畏懼,目光明亮得像天上的太陽,她當時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了。雖然三軍務必要保護殿下的安危,可她還是將他救出了野狼谷,讓飛花她們去繼續尋找太子。
南越軍被衝散,後有追兵,前是深山老林,她獨自攜着他藏入山野之中,尋了一間破廟,爲他治傷,在他昏迷的時候不停地陪他說話……
待他的傷勢好轉,而她卻病倒了。
他便隻身到山野抓獵物,給她烤着吃。她從來沒有吃過那麼鮮美的野味,而他像變魔術一樣,把野雞包裹在泥巴里,然後放在火堆中。
她與他在山野裡足足呆了半月,後來二哥凌逵帶來的援軍找到了他們。那一場病,她病了許久,後來她收到了他遞來的紙條,他們曾在邊城郊外見過幾次面。
知道了他的名字——柴三郎!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相處半月居然沒有問人家的名字,而他卻一直就知道她的名字。他笑她說:素聞凌大將軍之女天生神力,能在亂軍之中,將一個七尺男兒輕易地抱在懷中的非凌雪音莫屬。
那時,她很生氣,認爲他在拐彎罵她:力太大——兇悍,還與他吵了一架。後來,他說:她是他所見最特別的女子,從來沒有女人那樣抱過他。
上次在宮中,她聽說他已經有了妻室,竟然莫名的大發雷霆,將他狠狠地罵了一頓。可他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失落。
她輕柔地起身,將手小心翼翼地收回。
xiong口一陣灼熱翻滾,她連咳兩聲,用錦帕捂住嘴巴,明亮的燈光下,錦帕上竟是一把鮮血。
“你醒了……”順德帝被她的咳嗽聲驚醒。
她快速地錦帕收起,笑道:“嗯——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你在藏什麼?”
“沒……藏什麼!”
“給朕瞧瞧——”
“真的沒什麼!”她將錦帕藏在身後,雙手揉挫着,如果可以,真希望那些該死的鮮血能夠洗掉。
她的心彷彿不是自己的,就像只不安的兔子隨時都會從xiong腔裡逃出來。
他奪回錦帕,緩緩展開,竟是一把鮮血。
“那個……我剛纔在心裡罵你,說你固執霸道,結果老天馬上就懲罰我了,害我yao破了she頭……這就是那she頭上的血……”
她慌亂的解釋着,從小就不會說謊,一說謊就打結,更糟糕的是,她的眼睛在此刻轉得特別快,根本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他握住她的右手腕,揭開衣袖,桃花已經變成了紫色,漂亮而耀眼的紫色。
“我很喜歡紫色,比紅色漂亮多了……”
“不要離開朕!不要……”
“救命!救命呀——”她戲謔式地道。
他放開她,道:“哪裡不舒服?”
“嘿……還以爲你是緊張我呢?原來你想謀殺我……”她依舊笑嘻嘻地說着,“皇帝殺人不用刀子,直接把人抱死。”
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和他開玩笑,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知不知道,就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