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萬事具備
萬事具備
龍城黑家暗室
黑大和黑二看着桌子上面的厚厚一疊銀票以及一塊寒玉和一塊令牌。兩人都垂下眼,讓人看不清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黑三和黑四則是震驚地看着那塊寒玉和那塊令牌,再看向南宮絕和黃石傲!
心裡則是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他們不是申家的人?而是藥谷和黃家堡的人?他們在天宇呆了也不算是短的時間,自然對天宇的藥谷和黃家堡有所耳聞了,天宇的市面的藥材都是藥谷所出,只要是天宇的藥莊,都是藥谷的勢力。而黃家堡的鏢局則是聲名鶴鶴,黑白兩道都禮讓三分,三教九流的人脈都有交往,這……這兩人……
他們上次離開銀十國,前幾天找到他們說是要和大哥他們談一筆生意,讓他們再帶他們進入銀十國,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甜頭,所以這次他們也未細想,他們現在才知道他真是太笨了,都沒有細想就帶着他們來見大哥。甚至這兩人還多帶了三個人來。
南宮絕恢復一身的玩世不恭,但臉上卻是再正經不過的臉色,他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人都有四十上下的年紀,男人身上揹着一個小小的藥箱,兩人都是一身的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黑公子,兩位是聰明人,這買賣是否可以做呢?”黃石傲坐在旁邊淡淡地問道。
“你們……”黑四伸出手指指向南宮絕和黃石傲“你們騙我們?”
南宮絕擡頭眼看向黑大和黑二再轉向用手指着他們的黑四“你們是做買賣的,而我們是想和你們做買賣的人,自然得坦城以待。怎麼能說騙你們呢?”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宮絕眼裡的冷意。
黑二擡起眼看向南宮絕“兩位想做什麼買賣?”臉上的凝重也前所未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再看向南宮絕,黑二與黑大相視一眼,他們早就感覺這兩人絕非尋常的生意人,果然……但願這次不會是黑家村的劫數啊?
“二哥……”黑三囁嚅地看向黑二。二哥瘋了,這兩人利用他們肯定是想做些不能做的事情,二哥還問,這……
“你惹的好事,還有臉說,閉嘴。”黑大嚴厲喝斥黑三。黑三身體一震噤聲退到一旁。
“兩位公子都露出了底牌,生意場上最重誠信。兩位的誠意,我們看到了,只是兩位和黑三、黑四所說的生意,現在不妨說說看,我們也好衡量這生意是否能做?”
黃石傲微微一笑“公子既然把自己定義爲生意人,那麼也可以看出了黑公子的誠信,所以……”揚起眉,微頓了片刻,方出聲“我們做什麼事情黑公子無需過問,我們只要到時借黑公子開通的寶地出去。而黑公子要做的就是幫我們打通好這條通向天宇的路。當然這桌子上面的十萬兩銀票、藥谷的寒玉和我黃家堡的令牌都是在下給黑家的酬勞。”再看了一眼他身後站的一位老者,老者從懷中再掏出一疊銀票放入桌子上面,黃石傲看了一眼吞口水的黑三和黑四,緩緩地說道:“這一萬兩則是用來給公子打通道路的銀子。”
話音剛落,室內一片寂靜,無人發出半點聲音,這暗室裡頭除了南宮絕帶來的兩個人和黃石傲身後的老者,只有黑家四兄弟在場,饒是見過了世面的黑大和黑二也不禁爲黃石傲所說的條件咋舌!
他們也算是江湖中人,自然對道上面的事也有着一定的瞭解,雖然他們是銀十國人,但對於寵大的天宇國,他們也算是心中有分寸,藥谷的寒玉代表着可以向藥谷討一個人情,在天宇只要是賣藥的地方都會給這塊寒玉面子,而那塊黃木牌,則幾乎是黑道上面的情面,這兩樣東西是萬兩黃金都沒辦法買來的!更何況還有十萬兩白銀。這優厚的條件只要是生意人都會心動。無人難逃得過……
他們來回銀十與天宇之間,用了這麼多年的努力,也只能是在天宇邊境做些小買賣,但是天宇的重心,他們是無法進入的,就如同這些人無法進入銀十國一樣的道理。
但是……黑大與黑二相視一眼,如果這生意做成了,那麼他們的生意則真的可以縱橫天宇與銀十了。只是如此優厚的條件,那麼所要做的事情也必是兇險萬分,一個差池,那麼也許付出的價代將是他們無法想像的。一旦失敗,那麼黑家村幾百條人命無一逃得脫……這……
南宮絕看着兩人的臉色,知道真正下決定的是這兩個人,也知道兩人心是所考慮的問題。
“在下可以向幾位保證,在下要做的事情不會牽扯到黑公子,只要黑公子這條道路,一切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黑大遲疑了。
“只要打通道路就可以了?”黑二臉上嚴肅地問着。
“還要借我三個人。”黃石傲話一出,黑大和黑二臉色更嚴竣了。
室內氣氛緊張的讓人呼吸都不敢太過於大聲,黑大和黑二都陷入了沉默,心裡都在天人交戰……
南宮絕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品嚐地啜了一口,神情很是輕鬆。
黃石傲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面,俊臉上有着冷靜,垂下眼眸不去看對面兩人的臉色。他和絕花了這麼長時間準備,知已知彼,自然不會允許他們拒絕了。現在他們可是騎虎難下,不答應都不行,更何況還有如此優厚的條件,做完這筆買賣,他們可以這輩子躺着吃了。
黑二與黑大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都有着決然。
黑大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悠閒的兩個人,再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站着的三個人,臉色終於有想通後的凝重,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朝兩人舉起:“既無退路可走,那麼,希望兩們的事情能如願。而黑家村不會因爲今日的決定而繼送。”
“大哥……”黑三和黑四似乎有話說,但卻被黑二的眼神給制住了。
“呵呵,黑公子放心,您的這個決定不僅不會斷送前程,可是前途無量。”果然是個聰明人。南宮絕臉上露出了笑容。
鳳園
路隨心默默在心裡算着,七個半月了,還可以再等十天半個月的,她想讓孩子滿八個月,這幾天這太醫院的太醫和穩婆也都全部往太子府裡面堆積了。只是銀流人卻一直沒有去前線,看來他對她這個孩子還真是與衆不同了,明明宇默然的攻擊都快突破他的西境了,如果一切正常,那麼銀流人是一定會上前線的,雖然他的防守絕對是堅硬,但是宇默然的攻擊也不差,更何況現在他棄洛城而轉攻了相對防守較弱的西境,而洛城則由宇默風親自坐鎮,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西境一旦攻破了,那麼天宇國的士氣則高漲,一發不可發拾,而對於銀十國來說,就算是西境可有可無,丟了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但是銀流人一直以攻心爲首,他比誰都懂得士兵不在乎這些,他們在乎的只是輸了和贏了。西境一旦失守,那麼對於銀的士氣來說,等於先戰先敗。所以銀流人不會允許他的士兵們還未等他真正的與宇默然較量的時候,就先喪失士氣了。所以他一定會上前線去的。他要穩過西境……
正想着,看到時來的人影,路隨心臉上緩緩地笑了,他是不是來和她告別的呢?
銀流人還未跨進屋來,就看到了屋裡人臉上的嫣然一笑,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隨心剛剛是在朝他微笑嗎?
“銀流人,陪我出去走走吧!”路隨心在紅粉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不等銀流人走進來,她就出聲。
銀流人微微眯起了那雙如深潭似的眸子,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如此和顏悅色是爲了什麼?
路隨心不理會銀流人的驚訝,慢慢地走出院子,看着周邊的風景,也許是心情不一樣,此刻她帶着純然欣賞的眼光去欣賞着這座府邸,蟠龍牌樓,金雕玉飾,氣派非凡。
走出鳳園,湖泊中的春水碧綠,這裡的冬天過了,湖泊兩旁的楊柳也吐出新芽,和煦的春風吹來,雖然還微微帶着些許的寒氣,但是卻沒有了那些刺骨的寒冽了。
沿着湖泊走着,看到前面的三叉口,路隨心停住了,心裡有些波動。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銀流人走上前來輕摟着她“怎麼啦?這裡有什麼不妥嗎?”剛纔他看着她臉上的輕鬆,他心裡也有着輕鬆。他心裡也升起了希望,只要她在他身邊,那麼總有一天他會等到她心甘情願地投入他的懷抱。
路隨心良久才邁動步伐走過去,銀流人心裡更爲不解,她爲何要去蘭園?
這是路隨心第一次踏進這裡,蘭園的一切佈置都很精巧,可以看出來花了心思的,精巧中帶着華麗。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蘭園裡的下人看着走來的人,都驚詫地睜大了眼睛,這太子殿下自世子走了後,也只來過兩次,可是太子妃……她來幹什麼?夫人不是經常去見她,她都避而不見的嗎?這次她爲什麼來?還是和太子殿下一起來,難道是故意給主子難堪的嗎?
“平身”銀流人溫和地說道。
路隨心並未走進屋,她知道錢水柔是不會希望她進去的。
“你這個賤人……你還我皓兒……”一道人影衝了出來,是錢水柔,喪子之痛讓她看起來憔悴不少。此刻正情緒激動地想要衝上來揪住路隨心,被兩名丫環拉住了。
“夫人……”
“放手,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夫人,您冷靜一點。”兩名婢女吃力地扯着因爲看着路隨心而情緒發狂的錢水柔。
“放肆”銀流人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路隨心“走吧”輕摟住她往外面走去。路隨心心裡輕輕嘆息,她不是故意給錢水柔傷口上面撒鹽,而是她還需藉助錢水柔的恨來幫她。
而錢水柔看着銀流人溫柔呵護着她的背影,眼睛裡面有着寒徹骨的殺氣。她不會放過她的……
路隨心不用回頭也知道錢水柔此刻眼裡的寒氣了,也許現在錢水柔心裡恨不得她死吧?她一直都認定是她害死了她的兒子……也許也確實是她害的……
“隨心,明日我要出府一趟,可能需要四五天,太醫也說了,看你的身體,應該還可以要等幾天纔會有生產的可能,所以我會快去快回,我要親眼着着孩子出生。”銀流人看向路隨心的眼眸中有着溫柔。
路隨心往鳳園方向走,那麼她的孩子這幾天就必須要出生了。現在她要想辦法通知南宮絕了。
銀流人看着不發一語的人,垂下眼:“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母子的。”
路隨心繼續不一言,她當然知道他會派人在暗處盯着她了。就不知道他們會想好對策沒有?
議事殿
“鬼心”銀流人淡淡出聲。
“是,主子”黑影倏地出現。
“你留下保護鳳園”銀流人的話一出,廳裡面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鬼心擡起頭,臉上有着遲疑!
“不行,二皇兄,這鳳園,你可以調任何人來守,但是鬼心你必須帶在身邊。”出聲的是銀岑人。他一臉的不贊同。
“殿下三思”幾名將軍模樣的人也齊聲說道。
“太子,請您三思”鬼心和暗夜以及流星衆人都跪在地上請命。
“鬼心,這鳳園的一切都交給你了,本宮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鳳園,明白嗎?”銀流人的聲音有着隱隱的殺氣。
衆人看着心意已決的銀流人,心裡都暗自焦急,這府裡的侍衛何其多,爲何一定要留下鬼心?鬼心可是太子的侍衛統領,自然得跟在太子身邊保護太子的安全。
更何況現在是上戰爭地境,留下鬼心怎麼讓人放心呢?
“朕不同意!”一道溫和的聲音在殿中迴響!進來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留着鬍鬚,臉上有着難得的堅決。身後跟着皇后和衆多的大臣。
“臣等參見皇上,參見皇后”殿裡的人都跪在地上行禮。
“平身”銀十國的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地上的人都起來。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銀流人和銀岑人也行禮。
銀十國皇旁坐到首位上面,看了一眼銀流人“太子,鬼心必須跟在你的身邊,父皇母后方可安心。”
“父皇……”銀流人擡起頭。
“朕堅持”一個女人又怎能抵得過他的兒子重要呢?
“是”銀流人垂下眼。
銀十國皇帝看了一眼銀流人,撫着鬍鬚說道:“這次是銀十國與天宇的一爭高低的最好時機,太子,朕不希望你感情用事。”這個兒子是他一生的驕傲。
“朕知道你放心不下那個你帶回來的太子妃,她正待生產之時,你有所牽掛也是在所難免,朕問過太醫了,這幾天不會有生產跡象,所以你安心地處理西境問題。”
“是”銀流人說道。
傍晚,銀流人讓人通知說晚上過來用膳,花嬤嬤、桂嬤嬤幾人立時忙了起來。
銀流人一身白衣地坐在路隨心的對面“隨心,本宮留下流星和暗夜保護你們。”
路隨心擡起頭來,看着銀流人,嘴角輕輕的浮動了一下。他都決定了,只是告訴她一聲而以,並不是詢問她的意見,以銀流人的行事作方,想必暗處還有不少人吧?
希望他們這次是作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來,千萬不能功虧一潰……
天剛矇矇亮,路隨心被肚子裡面的孩子踢醒了,坐起身來,拿起衣服披上,靜靜地注視着肚子,寶寶,怕嗎?快要離開媽媽的身體。媽媽現以只希望你能平安,平安的出生,平安的長大。
銀流人應該已經走了,那麼,明天晚上是最好的時機!
這些日子,她默默地與肚子裡面的孩子心心相念,她知道孩子不會知道她對他的心念,輕輕的摸着,寶寶,原本你該是要在媽媽肚子裡平安快樂的成長着,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在媽媽的期待,爸爸的期盼下來到這個世上……
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的不順人意,你爹還未好好感覺到你的成長,就沒機會看到你了,媽媽還未來得及享受你在身體裡面慢慢變化的喜悅,就要想盡辦法破壞你原本的生存,對不起,原諒媽媽媽!但是請你一定要知道,你的存在,是媽媽和爸爸愛的證明,只是……只是你爸爸還未對你說過他愛你,以後有機會媽媽會天天告訴你,告訴你其實你爸爸他愛你,告訴你,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