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芊喜滋滋的走進府邸,瞧見楚一清正在院子裡幫着阿寶侍弄花草,趕緊上前稟報道:“小姐,您不出去瞧瞧?現在外面可熱鬧呢,衙門賣糧食,大家都買到了足夠的糧食,再加上朝廷頒佈了公文,說是光復會已經徹底瓦解,現在許多鋪子都重新開業了呢!奴輩聽說晚上還會放焰火慶祝呢!”
楚一清起身淡淡的笑笑:“這本就在意料之中,百姓終究是要做生意謀生路生活下去的,如今沒有光復會的人搗亂,再加上朝廷加強了治安巡邏,人心穩定,這鋪子就一定會開。不過我不喜歡熱鬧,這些日子忙,也沒有顧得上陪阿寶,今日有時間,打算帶着阿寶去花府走走,這次回來,也應該去拜訪一下花老爺子!你若是喜歡熱鬧,就跟朱家嫂子她們出去逛逛,順便買些府裡需要的東西,銀錢向朱家嫂子那裡拿就可以!”
盈芊一聽說可以出去逛街,自然是喜得不行,可是又有些不放心,猶豫道:“小姐,您帶着少爺去花府,也離不開人,不行奴婢就不去了,買東西讓朱家嫂子買就可以,她還會討價還價呢,能幫小姐省不少銀錢!”
正說着,鈴鐺娘從廚房打撲着圍裙走出來笑道:“盈芊妹子在說我的壞話?”
盈芊調皮的伸伸舌頭,“誰說你壞話了,是在誇你呢,上次陪着我出去買簪子,一根銀簪子生生的砍下五十文呢,那掌櫃的心疼的嘴角都哆嗦了,以後我還要多多的跟嫂子學學呢!”
鈴鐺娘呵呵的笑道:“那有麼,你只要知道了那些物件的底價,自然就會討價還價了!”
楚一清笑道:“盈芊,那你就跟朱家嫂子好好的去學學吧,我這兒有十四、十五,還有阿德,不妨事!你去瞧瞧老夫人,這些日子老夫人心裡不痛快,你們多操點心!”
楚一清這樣一說,盈芊也就不推辭了,連連答應着。
楚一清進了屋,跟皇甫老太說了一聲,見她答應跟鈴鐺娘她們一起出去,也就放心,帶着阿寶出了門,正待要上車,就聽見有人喚道:“可是桃仙娘娘?”
楚一清轉眸,就見一灰褂子的老者站在不遠處,身後跟着一位身穿短打的小哥,正打量着楚一清。
待楚一清回過頭來,那老者再仔細的瞧了兩眼,趕緊上前:“是桃仙娘娘沒錯,老漢可找到您了!”
楚一清仔細的看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笑道:“原來是你們!”
“桃仙還記得我們?”老漢喜道,“桃仙……哦,不,農神娘娘,你讓老漢找的好苦!”
楚一清淡笑道:“你喚我楚姑娘就可以,怎麼?找我有事嗎?”
老漢趕緊道:“上次得了姑娘的法子,施肥、用水都是按照姑娘的法子,今年的花蕾結的格外的多,老漢貪心,想要再討個法子,讓今年的桃樹豐收!”
原來容老漢得知魯城有個農神娘子之後,就想着來討一個方子,拯救聲勢大大不如從前的容縣桃子,誰知道一到這兒,才知道之前以爲的桃仙就是楚一清,也就是現在整個魯城傳的神乎其神的農神娘娘。
楚一清笑道:“花開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要進行疏花,主要是疏除短果枝上密集、無空間長果枝上的花、瘦弱花等。同樣的道理,果子多了也要疏,不然就像上次我見到的一般,樹上一串串的,卻都是小桃子,味道也不好。一般來說,疏果要進行兩次,第一次在剛能分辨出大小果時進行,主要疏除發育不良的小果和並生果;第二次疏果在五月上中旬進行,主要疏除畸形果、小果和病蟲果,一般的來說,一般長果枝留三到五個果,中果枝留兩到三個果,短果枝留一到兩個果。”
容老漢一開始還聽得滿頭霧水,如今一聽到最後的留果數也就明白了,可是還有些擔心,“楚姑娘,這樣是不是留得果子太少?”
“果子多了密集長不大,又酸又澀不好吃,還不如長個甜脆的大桃子!”楚一清鬧心道。
容老漢點點頭,他現在四處打聽了楚一清的事蹟,對楚一清的話也多了幾分信任。
“到了夏季還要記得修枝,對內膛徒長枝和外圍過密的枝子、重疊的枝子要及早疏除,骨幹枝上的背上枝每隔一尺保留一個,多餘的也應早除去,側生枝有空間的也可通過摘心促生分枝,培養成枝組。”楚一清又說道。
容老漢立即點頭,再次抱拳道:“楚姑娘說的,老漢都記住了,多謝楚姑娘指點!”
楚一清淡淡的笑笑:“也沒有什麼,我只是動動嘴皮子,還要你去實施呢!”
這會兒阿寶坐在馬車上已經等不及了,探出小腦袋催道,“孃親,快點,花爺爺還等着我們呢!”
容老漢也就趕緊抱歉道:“那就不耽誤楚姑娘了,等結了甜脆的桃子,老漢一定送來給楚姑娘品嚐!”
楚一清淡淡的點頭,也就上了馬車,忍不住輕點着阿寶的小鼻子道:“就你着急,你就這麼喜歡花爺爺?”
阿寶點點頭:“花爺爺很和藹,花麒對我也很好!”
楚一清故意逗他,“那花麟呢?”
阿寶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我喜歡跟花麒玩!”
楚一清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馬車也緩緩的駛動。
容老漢帶着孫兒目送馬車離開,忍不住嘆道:“是上天不絕咱們容縣,有農神娘娘這幾句囑咐,咱們容縣的桃子一定會像之前一樣繁榮!”
容老漢的孫子也篤定的點點頭。
花府門前,花根早就等着了,一見楚一清的馬車到來,趕緊從石階上小跑着下來迎接,“楚姑娘,楚公子,老爺跟小少爺、小小姐都在裡面等着呢!”
楚一清點點頭,自己先踩着凳子下車,正待要回身抱阿寶,阿寶卻偏要自己下來,不等楚一清囑咐,就抱着花盆跑進了花府。
“這個孩子!”楚一清嘆口氣,阿寶越大越淘氣了!
剛進入院子,花老爺子就哈哈笑着迎了出來,“楚姑娘快請!”
楚一清笑道:“花老爺子客氣了!”
兩人在廳裡坐好之後,花海就點點頭道:“老夫果真沒有瞧走眼,姑娘仁義,是厲國之幸!”
楚一清淡淡的搖搖頭:“我沒有花老爺子想的那麼偉大,只是我生活在這個國家,國家昌,我的小家纔會隆,沒有人想要生活在一個兵荒馬亂的時代!”
花海點點頭:“世人如果都像楚姑娘這麼想,那真的就是天下之幸!”
楚一清淡淡的一笑,開始與花海商量將花入菜的事情,上次聽阿寶說過鮮花餐的事情,楚一清覺着很有價值,如今楚記酒樓因爲上次漲價的事情,聲譽不好,想個新法子改頭換面也是個好主意。
楚一清忙着談生意,阿寶則忙着炫耀他從楚寒帶來的三色堇,還講了楚一清告訴過他的藍玫瑰的故事。
“藍色的玫瑰?楚翊,你在說謊,我家的玫瑰是全國最全的,我家都沒有藍色的玫瑰,別的地方不可能有!”花麟穿着紅襖綠褲,頭上梳着兩個包包,掐着腰,很肯定的說道。
“楚翊,是不是你聽錯了?我也沒有見過藍玫瑰!”花麒淡淡一笑,顯然也不相信阿寶的話。
“是真的,孃親說她見過,孃親從來不騙我,孃親說有那就是有!”阿寶很是篤定,“孃親還說會幫我種藍玫瑰呢!”
“那就種出來再給我看吧!”華麟不服氣道。
阿寶不滿的聳聳鼻子,搬着他最心愛的三色堇出了花房。因爲華麟不相信他,他纔不要跟華麟玩了!
楚一清正跟花海鮮花餐實行的細節,轉眸就見阿寶氣呼呼的進了大廳。
“阿寶,怎麼了?不是跟花麒哥哥玩嗎?”楚一清半蹲下身子看着阿寶。
“孃親,他們都不相信我,他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藍玫瑰!”阿寶氣呼呼道,“孃親,我們回家種藍玫瑰去!”
花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楚翊,不是他們不相信你,是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藍玫瑰,這紫色的玫瑰,老夫也只是聽說過,沒有見過!”
阿寶一愣,別人說他會不相信,可是花老爺子的話……他有些半信半疑了,擡眸望向楚一清:“孃親,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藍玫瑰?”
楚一清笑笑:“阿寶,不要相信別人的話,你自己試試不就好了?”
阿寶一愣,“怎麼試?”
楚一清看了看阿寶端着的三色堇,轉向花海笑問道:“花老爺,那日我在花房中看到一畦白玫瑰,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做個試驗?”
花海一怔,問道:“聽楚姑娘的意思,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藍玫瑰?”
楚一清笑道:“其實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儘管試一下吧!”
花海想了想,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花房裡的一畦白玫瑰老夫就送給楚姑娘,就算是用來感謝楚姑娘爲國之心!”
楚一清笑道:“花老爺子真是客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花海點點頭。
在花家用過午飯之後,楚一清就帶着阿寶將三色堇花菜下來,搗爛成藍色的汁液,澆在白色玫瑰的根部。看着阿寶那麼認真的一棵玫瑰一棵玫瑰的澆水,楚一清忍不住希望這藍玫瑰真的可以長成。
就在楚一清帶着阿寶在後面花房忙碌的空擋,花府裡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大廳中,花海望着花根遞送進來的蛇紋玉佩激動的全身發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是他?
“花根,人呢?這枚玉佩的主人呢?”花海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花根指指大門外:“在門外等着呢,老爺,是不是請他進來?”
花海趕緊顫步向外走,這麼多年了,他找這個人這麼多年,他終於出現了嗎?
大門外,一個頭上罩着斗笠,全身黑衣的男人擡眸從黑紗中打量了楚府的門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花海出了門,望見黑衣人,忍不住一愣,立即無聲的跪地。
黑衣男子大步進入花府。
花海的書房中,黑衣男子冷傲的端坐在主位之上,而花海則斂眼低眉站在不遠處,似乎對那男人是又驚又怕,“大人,這麼多年了,犬子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主上有最後一件事情要你去辦!”黑衣男子冷聲道。
花海微微的猶豫,低聲道:“大人,老夫已經退隱田園許久,早已經不問朝政,恐怕老夫是有心無力!”
“桀桀!”黑衣男子突然怪笑起來,“花海,雖然你已經辭官回鄉,可是皇上信你,所以這件事情你一定可以做到!”
花海咬咬脣,擡臉冷聲問道:“是不是這件事情之後,你就放了笑棠?”
“好,我答應你!”黑衣男子很痛快的說道。
花海一喜,眸色中重新燃起希望,六年了,就連花麒都五歲了,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你說吧!”花海沉聲道。
“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弟?”黑衣男子冷聲問道。
花海一怔,他收徒弟只是小事,爲什麼連他也知道,難道這件事情關乎楚姑娘與楚翊?
“你到底想說什麼?”花海面色緊張起來。
“你別緊張,如今你能收皇孫做徒弟,你應該高興纔是!”黑衣人哈哈笑道。
“皇孫?你說什麼?”花海一愣,不知道黑衣人是什麼意思。
“楚翊是五王爺厲煌的孩子!”黑衣人突地站起身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迸出來,“你說是不是皇孫?”
花海震驚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臉色蒼白,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黑衣人將雙手抱在了胸前。
“你不會是讓我殺了他吧?”花海疾步上前,“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是皇孫的話,那……”
“不,不是讓你殺了他,只是讓你離間他們的關係,你也知道,主上不方便出面,如果你承認這件事情是你做的,那麼……”黑衣人沉吟冷笑。
“楚姑娘跟五王爺?你們要對付的是出姑娘跟五王爺?”花海終於明白過來。
“沒錯!”黑衣人冷聲道,“我會告訴你整個計劃,並且讓楚一清自己發現破綻,到時候你只管說出真相就好!”
花海驚得全身顫抖,三十年了,難道那個人還不能放過他?爲什麼?
“老東西,你如果不做的話,你這輩子休想看到你兒子!”黑衣人語氣狠絕起來。
花海將身子依靠在書桌上,費力的點點頭。
花笑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一定要救他出來!
“孃親,就這樣澆這種藍色的汁液真的能種出藍玫瑰嗎?”阿寶揮着小鐵杴有些不相信,師父都說沒見過藍玫瑰呢,上次那蘭花,孃親都不幫他救活,還是朱姨幫他救活的,他覺着孃親不懂花呢,所以就有些懷疑。
“試試看,我不是很懂,不知道的,既然你喜歡種花,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了!”楚一清輕聲笑道。
阿寶只能點點頭。
“阿寶,你忙完沒有?那邊有許多蜻蜓跟蝴蝶,我們去捉吧!”花麟在花房外喊他。
阿寶搖搖頭:“我不去了,我跟娘種藍玫瑰呢!”
花麟扛着網兜不悅的喊道:“傻小子,如果你真的能種出藍玫瑰,我就嫁給你!”
阿寶想也不想的回頭喊道:“我纔不要!”藉着就跟花麟扮鬼臉,惹得花麟丟下網兜就來捉他,兩人在花房裡跑來跑去,一會便跑了出去。
楚一清搖搖頭,這個阿寶,剛纔還說不去玩,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反正有阿德跟着,楚一清也就不擔心,將花畦整理一下拍拍身上的泥土也就準備出門,誰知道一出門,一個人就撞了過來,而且將懷裡的東西全都撒在了地上。
楚一清一見撒在地上的書本趕緊幫忙撿拾,但是在擡眸看到眼前的人之時,眸色忍不住一暗,竟然是他?失蹤很久的慧明!
慧明似乎也認出了楚一清,他臉色突地變得慘白,想也不想就向回跑。
“慧明,你站住!”楚一清厲聲道,袖中白綾宛如長了眼睛一般,結結實實的綁住了慧明的腰部。
“楚姑娘,求求您就繞過小的吧,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慧明趕緊回身跪地求饒。
“我什麼都沒問,你就說不知道?我只想想問你,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怎麼在花府之中?”楚一清大步上前,將慧明拎起來問道。
“我我我……有人要殺我,把我打下了山崖,都虧花老爺子救了我,我就留在花府做了個小廝,專門伺候花麒少爺!”慧明結結巴巴的說道。
“有人要殺你?”楚一清眸色一暗,腦海中迅速的想到這件事情一定與當年觀音廟中的事情有關,只是這要殺他的人,難道是厲煌的人?
慧明點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楚姑娘,其實我當日真的有事瞞着你,其實我認出當年擄掠你的人,他就是……”
楚一清突地打斷他的話,“慧明,有什麼事情你跟我回去再說!”
慧明一整,只得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跟在楚一清的身後。
花海坐在大廳裡發呆,一見楚一清帶着阿寶前來,立即恢復了常態站起來笑問道:“都忙完了?”
楚一清點點頭,笑道:“花老爺子,今日在你府上我遇到了一個熟人,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要你割愛呢!”
“哦?是誰?只要楚姑娘不要我的孫兒跟孫女,其餘的人,楚姑娘儘管帶走便是!”花海呵呵笑道。
楚一清趕緊道謝:“那就先謝謝花老爺子了,他叫慧明,是花麒少爺的小廝,不知道……”
“哦,是他啊,一個小廝,我有什麼不捨得,楚姑娘儘管帶走便是!”花海極力維持着鎮定。
楚一清點點頭:“多謝花老爺子了,您放心,我會另外買名聰明能幹的小廝送來府上!”
花海擺擺手:“罷了罷了,花麒身邊有不少人,不差這一個!前些日子糧食艱難,楚姑娘讓人送來不少糧食,老夫都沒有言謝,區區一個小廝,楚姑娘何必客氣?”
楚一清點點頭,也就不跟他客氣,帶着慧明離開。
“爺爺,剛纔那個人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花麒帶着花麟上前問道。剛纔楚一清說那個人是他的小廝,他打量了好久,想了半天也沒有記起身邊有這麼一號人,只是花麒性子沉靜,心思縝密,自然不會當場揭穿。
“你別問了,麒兒,書讀得如何?今年就要鄉試,你可不能馬虎!”花海嘆口氣問道。
“爺爺,我讀書很用功的,爺爺不必擔心,只是爺爺,您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累!”花麒上前輕輕的爲花海捶了捶肩膀,“爺爺,我幫你揉揉!”
花海點點頭,一想到失蹤多年的兒子,心中悲苦,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一回到楚府,楚一清就將慧明叫到了書房,冷聲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慧明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楚姑娘,當日那個叫做雷淵的,就是當日擄掠姑娘的人!”
楚一清擡眸看他:“你確定?”
慧明點點頭:“小的絕對不會瞧錯,當日我躲藏在樹後,瞧得清清楚楚!”
“就是他要殺你?”楚一清又問道。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也是全身黑衣,看起來像是與雷淵一夥的!”慧明趕緊答道。
“以前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而且還有心隱瞞,如今怎麼就說了?”楚一清斜睨着他。
“以前是我怕那些人殺人滅口,如今看來,就算我不說,那些人也決計不會讓我活下去,所以我想全部告訴楚姑娘,楚姑娘一定會保我周全!”慧明趕緊道。
“是嗎?”楚一清冷笑,笑容裡有些無奈,“可惜你想錯了!”
慧明一愣,不解的望着楚一清。
楚一清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其實當年的真相如何,我並不是十分在乎,現在我在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兒子楚翊,所以,你不能活下去!”
慧明一愣,突地睜大了眼睛,低眸看着刺穿胸膛的匕首。
“你……”慧明永遠不會想到,他依照那個人的命令說出真話,竟然被楚一清殺人滅口!
將錦帕拿出,緩緩的擦着手上的血跡,楚一清的表情一片冷肅,她又殺人了,手上又沾了血,可是爲了保護阿寶,殺再多的人也值得!
“小姐,爺來了!”盈芊在外面敲門。
楚一清表情淡然的打開房門,盈芊一眼就望見裡面已經死去的慧明。
“小姐,這……”盈芊吃驚道,“這人不是……”
“盈芊,讓十四、十五將屍體拖出去,找地方埋了他!”楚一清淡淡的吩咐,“別驚動府裡的人!”
盈芊趕緊點頭。
楚一清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離開,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花廳中,阿寶興奮的望着那盤紫色的玫瑰,抱着厲煌親個不停:“爹爹,我最喜歡你了,我最愛你了,爹爹真棒!”
厲煌被他逗得不行:“不給你帶禮物,你是不是就不愛爹地了?”
阿寶歪着腦袋想了想:“也愛!”
厲煌哈哈大笑起來。
楚一清走進花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她眸色微微一暗,笑着上前:“怎麼有空來?事情辦妥了?”
厲煌讓阿寶自己去一邊玩,與楚一清坐下來偷偷的牽起她的小手低聲道:“哪裡有那麼快,現在糧食剛到位,民心是穩定下來了,可是百業待興,又要提防五大家族還會出什麼招數,一刻也不得閒,不過心裡想你,就順路過來瞧瞧!”他低聲笑問道:“你可有想我?”
楚一清看着他那雙帶着笑意的黝黑眸子,突地問道:“以前的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樣子?”
厲煌一愣,轉眸看她:“以前?什麼以前?”
“就是那次我練功,在楚府後院遇見你之前,確切的說,是我生下阿寶之前?”楚一清淡淡一笑,“你對楚府那麼熟悉,一定是經常去偷看我!”
厲煌忍不住搖搖頭:“你錯了,之前我並沒有太在意你,只是因爲你是楚府的大小姐,又要成爲上官雲逸的妻子,我要對付五大家族,自然要多瞭解一下你是怎樣一個人,可是讓我很失望!”
“失望?”楚一清轉眸看着他,“爲什麼失望?”
“因爲不但膽小、懦弱,而且識人不明,被楚鴛、楚鳳兩個玩的團團裝轉!最可氣的是,你似乎非常的依賴楚桓,楚桓派人送來一點點東西,你都會興奮的不行,那時候的你,明明不想嫁給上官雲逸,可是還要逆來順受,就像是一朵美麗的花,卻沒有花心!”厲煌淡聲道,“相反,你真正引我注意是在大街上,你手裡抱着孩子,眼底有幾分怒氣與擔憂,可是神色卻照舊冷傲,似乎沒有人能將你擊倒,那瞬間,我對你有了興趣,突然想知道之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女子怎麼保住那個不被世人接受的孩子!”
說到孩子,厲煌忍不住看了在一旁玩耍的阿寶一眼,那眸色中充滿了寵溺與慈愛。如果早一點知道阿寶是他的孩子,或許他就不會讓楚一清那麼辛苦,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楚佔天!
厲煌的所有表情都沒有逃開楚一清的雙眼,現在她已經很確定之前自己的懷疑,厲煌真的是當年侮辱她的那個人,只是要毀掉她,他沒有必要親自出馬,除非他是被人陷害!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寶的身世,她絕對不會允許讓阿寶離開她!而現在,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必須要厲煌幫忙!
“厲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跟我來!”楚一清起身,讓阿寶去找皇甫老太,自己帶着厲煌進了書房。
書房裡,十四與十五正在向麻袋裡裝屍體,盈芊則跪在地上擦地上的血跡。
厲煌一進門微愣,他不認識慧明,自然不明白楚一清爲什麼會殺人。
十四、十五趕緊將屍體擡了出去。
待房間裡安靜下來,厲煌這才低聲問道:“剛纔那是什麼人?”
楚一清淡淡回眸:“他叫慧明,四年前在都城的觀音廟裡出家!”
厲煌緩緩勾脣一笑:“原來是他!”
楚一清看着他,想不到這個時侯,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是不是想知道四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相信嗎?”厲煌攤攤雙手,上前輕輕的握住楚一清的手,“當時我被人陷害,中了毒,急需要一個女子解毒,於是雷淵就去妓院隨便擡了一個女人上山,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就是你!這件事也是在你去了楚寒,讓我查找當年的真相之時才知道的!”
楚一清看着厲煌的眼睛,心中一片平靜,“我相信你!”
厲煌向來不喜形於色,這一次卻忍不住笑眯了眼睛:“一清,你真的肯相信我?”
“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阿寶永遠跟着我,不管他什麼身份!”這也是楚一清的底限!
厲煌一怔,此時此刻,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一清,我會坐上那個皇位,你應該早就知道!”
楚一清點點頭:“我知道,你有你的目標,可是我也有我要走的路,所以說我在賭!賭到最後,是你肯放棄你的皇位還是我肯放棄我的自由!但是在這之前,阿寶的身世,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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