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兩清
鄭立的臉色更加難看,他轉眸看了看房間裡忙碌的雷霆與楚一清,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要了姐夫的命?”
鄭玉點點頭:“雖然他醒來,第一個要算賬的人不是我,而是姚氏與莫江,可是我最恨的人不是姚氏,是他!如果他一直躺在那裡,我心裡會很高興,因爲那種在牀上吃喝拉撒的感覺真的不好受,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不過現在既然楚一清站出來多管閒事,我就早點送他去見閻王!”
“可是……”鄭立有些猶豫,楚佔天到底是楚王,更何況有楚一清跟雷霆在,他真的不好動手。
“立兒,難道你忘記小時候我是怎麼救你的嗎?有一次你掉在冰窟窿裡,是我不顧嚴寒,下水將你救出來的,那條腿,到現在陰天下雨的時候還疼呢!還有兄弟裡面幾個,我最疼你,供你讀書上學,安排你進軍營,找人找關係的給你提拔上統領,姐姐爲你做了這麼多,難道你不肯幫姐姐嗎?”鄭玉低聲道,眸色中晶瑩閃動。
“姐,你別說了,爹孃走的早,是你將立兒養大的,立兒絕對不會辜負你!”鄭立似乎是下了決定,低聲說道。
鄭玉點點頭,握住了鄭立的手:“咱們去屋裡好好的商量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鄭立直覺的想要掙脫鄭玉的手,可是最後還是隱忍了下來。
房間裡,雷霆兩隻手飛快的施針,那嘴巴還空閒出來與楚一清說道:“看來這個大夫人並不想楚佔天好起來呢,說起來也奇怪,這大夫人與二夫人,似乎都不希望楚佔天恢復呢!”
楚一清坐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所以更要多費點心,防止狗急跳牆!”
雷霆勾脣一笑,手中沒停,不過眨眼的功夫,楚佔天全身各大穴位上,已經佈滿了銀針,“小姐儘管放心,我雷霆的病人,只有我讓他死的權利,就算是閻王,也要先要跟我商量才行!”
楚一清點點頭。
透過虛掩的房門,翠玉偷偷的瞧了兩眼,趕緊去給姚氏報信。
“你說什麼?雷霆真的是這麼說的?”姚氏臉色一變,一下子站起身來。
“是的,奴婢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那雷大人說了,三天,就需要三天,老爺就能恢復如初呢!”翠玉低聲道。
姚氏面色鐵青起來,低聲道:“你去找莫總管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量!快去!”
翠玉趕緊急匆匆的去找莫江。
莫江也早已經得到了消息,他正向這邊趕來。
“現在怎麼辦?這楚一清真的要救楚佔天呢!”姚氏一見到他,急聲道,已經是六神無主了!
莫江此刻也不知道如何辦纔好,許久,他眸色一暗道:“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楚佔天……”莫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姚氏眸色一顫,緊緊的咬着嘴脣,許久終於擡起頭來:“就按照你說的辦,反正現在桓兒已經受皇上重用,楚佔天一死,說不定桓兒就繼承這楚王的位子,到那時候,就是十個鄭立咱們也不怕!”
莫江點點頭。
入夜,雷霆將銀針取下來之後,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轉身對楚一清說道:“小姐,這裡有我跟大哥,你儘管回去吧!”
楚一清點點頭,上前,望着張着眼睛望着她的楚佔天,低聲道:“你不用謝我,你生養我十八年,我還你一條命,咱們以後兩清了!”
楚佔天奮力的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開口還是啊啊的聲音。
楚一清轉身離開。
夜裡竟然突然下起了雨,後半夜的穿堂風頗大,渡廊上的燈籠也熄滅了,黑得不見五指,一陣風吹進來,一股帶着腥澀的泥土味就撲面而來,就好像草根腐爛了一樣。
雷霆與雷淵坐在房間裡對酌,望着外面的壞天氣,雷霆嘿嘿一笑:“這天氣還真的適合殺人呢!”
雷淵照舊面容清冷,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道:“少喝點吧,免得誤了正事!”
雷霆不以爲意的揚揚眉:“大哥,這麼多年,從咱們兄弟兩人的手上將人殺死的事情有過嗎?沒有!大哥,你真是杞人憂天了!”
雷淵不理他,徑直將酒杯扣過來,示意不再喝,起身站在門口,望向外面黑漆漆的夜。
雷淵不喝了,雷霆也覺着沒趣,從懷裡摸出一個藥丸來,放在酒杯裡融化了,回身給楚佔天灌了下去,一邊灌着一邊低聲道:“你總算還有個爲你着想的女兒,不然的話,當真是生不如死!”
楚佔天眼角逐漸的沁出一抹淚花。
此刻,鄭玉與姚氏各懷鬼胎,只是雷淵與雷霆兩人都在,他們實在是沒有機會,只得希望她們兩人累了之後走開,然後尋找機會下手,直到凌晨也沒有找到機會。
雷淵與雷霆守候了一夜,平安無事,只到凌晨的時候,兩人才歪倒在桌子上睡去。
天亮了之後,丫鬟將早餐送了進來,雷霆在一一聞過之後,才與雷淵兩人食用。
房門外,姚氏帶着莫江正好遇到同樣心懷鬼胎的鄭玉與鄭立,她立即賠了笑臉道:“哎呀,姐姐,你也這麼早啊?是不是也掛心老爺的病?”
鄭玉冷笑一聲:“妹妹也這麼早?不過就不知道妹妹是希望老爺快好呢,還是希望老爺好不了呢!”
姚氏面色一暗。
“兩位夫人這麼早啊?楚王如果知道兩位夫人這麼掛心他的話,相信他也很想早早的康復呢!”雷霆打開房門,笑嘻嘻的說道。
鄭玉與姚氏尷尬的笑着,先後進了房間,就見楚佔天照舊躺在牀上,張大了眼睛。
“老爺,您感覺怎麼樣?能說話了嗎?”姚氏趕緊上前,假惺惺的問道。
楚佔天猛地瞪圓了眼睛,嚇得姚氏尖叫了一聲,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坐在不遠處的鄭玉,也是心裡一顫,臉色蒼白。
雷霆笑嘻嘻的上前道:“經過昨晚上的治療,楚王已經可以瞪眼睛,面部也逐漸的開始有表情,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早晨就能開口說話了!”
姚氏身體輕輕的顫抖着,被莫江扶了起來,她隱忍了心中的恐懼,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雷大人真是妙手回春,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效果了……”
雷霆哈哈的笑道:“本鬼醫可是名不虛傳的哦!”
姚氏點點頭,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將眼睛瞪到最大,再次鼓足勇氣看了楚佔天一眼,沒有想到正對上楚佔天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她趕緊心虛的別過臉去!明日就能開口說話,那機會就只有今晚上而已!
不遠處的鄭玉,望着楚佔天那雙充滿了憤怒與仇恨的眼睛,也是陣陣心驚。她的心裡,也一直盤旋着與姚氏一樣的問題!
從方面裡出來,鄭玉正待要離開,莫江突地上前說道:“大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麼多年,大夫人的心裡也不一定是全都向着老爺吧?如今老爺一病,大夫人掌握了楚府的大權,可是風光的很,難道大夫人就不想延續這種風光?”
鄭玉眸色一暗,她知道莫江這是有心試探,換做往日,她一定狠狠的教訓莫江一頓,不過如今,她已經想過很多次,憑鄭立一個人的力量,怕是很難引開雷淵與雷霆兩人,如果能夠跟姚氏合作的話……
姚氏聽聞這話急得不行,暗中在後面扯了扯莫江的手臂,莫江回眸看他,倒似乎是胸有成竹,
鄭玉沒有翻臉,只是沉吟着不語,姚氏一見如此,咬咬牙也就豁了出去,反正楚佔天一醒來,她就不能活命,遲早是個死,不如拼一拼!
“姐姐,咱們這麼些年沒有說過什麼體己話了,不如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姚氏主動的上前拉住鄭玉的手。
鄭玉冷冷的望着姚氏,心中一動,點點頭,吩咐鄭立道:“走吧,去花廳!”
花廳裡,兩人各自將自己的隨從遣散,姚氏也就咬咬脣先開口道:“大姐,這麼多年,老爺對你我如何,咱們心裡都有數,說到底,姐姐最是可憐,竟然養別人的孩子,而且還被那個孩子一腳踢得半身不遂!如今你既然有心跟來,那也就是不希望老爺醒來,不如這樣,咱們聯手如何?”
鄭氏緩緩的擡眸,緊緊的盯住姚氏,脣角忍不住一勾,冷笑起來:“姚氏啊姚氏,爲了保命,你竟然什麼都不顧了,竟然找我聯手?”
姚氏面色一白,驚疑不定的望向莫江,莫江則上前一步道:“大夫人,小的與二夫人的事情,大夫人早就知道,大夫人既然能隱忍這麼多年不告訴老爺,大夫人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小的也能猜出幾分,如今危急關頭,大夫人也就沒有必要賣關子了,一句話,大夫人若是肯合作,咱們就一起齊心協力,如果不肯合作,咱們就自己動手,大夫人你若是希望老爺康復秋後算賬,大夫人那就儘管治咱們的罪就是了!”
姚氏一聽,急得不行,一把扯住莫江低聲道:“你瘋了?你怎麼可以……”
莫江冷冷一笑:“就算我不說,大夫人也就早就知道!”
鄭玉懶懶的揚揚眉,並沒有否認莫江的話語,她是要除掉楚佔天,但是在那之前,她想先要看看姚氏這驚慌不定的表情!
“大夫人,說到底,你與二夫人都是可憐的女人,既然都有同一份心思,就應該聯合起來,如今兩位雷大人寸步不離老爺,咱們任何一方想要動手,怕都沒有那麼容易!”莫江見鄭玉還沒有發作,便知道這法子有九成的把握,也就繼續說道,“事成之後,二夫人不會要楚府的任何東西,整個楚府都是大夫人的,如何?”
姚氏一愣,什麼都不要?那她忙活了這麼多年又是爲什麼?她正待要說什麼,卻被莫江阻攔住,“聽我的!”
鄭玉這才緩緩一笑:“莫江啊莫江,你總算沒有白白追隨楚佔天這麼多年,既然你們已經將話挑明瞭,那我再裝模作樣也沒有什麼意思,好吧,咱們聯手!”
姚氏這才舒了一口氣,趕緊點點頭。
房間裡,姚氏一想到剛纔的事情,就嚇得臉色蒼白,她低聲埋怨莫江道:“你怎麼敢攤開我們的底牌?萬一鄭玉沒有那樣的心思,不是自尋死路嗎?”
莫江冷聲道:“這些日子,我仔細想過當年的事情,我很確定鄭玉一定也恨老爺,不然的話,老爺病了這麼多日,鄭玉何曾找過另外的大夫來瞧老爺?咱們的事情能這麼順利?所以我也只能是冒險一試,想不到竟然歪打正着!如今有了鄭立等人,想要殺死一個楚佔天把握就大了很多!”
姚氏嚐嚐的舒了一口氣道;“這把算是賭贏了!”
“還沒有贏,就看今晚上殺了楚佔天,纔算真的贏!”莫江冷聲道。
還有一天的準備時間,姚氏掛心楚鳳,趕緊將楚鴛也叫了回來。
都城近郊的別苑裡,白巾蒙面的楚鴛穿着一襲綠色薄羅金縷裙。一陣風起,金縷長裙拖曳蕩動,華貴無雙,鑲嵌了光玉髓的赤金手鐲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她眼中媚色流動,手中執着一琵琶,手指輕動,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響起來,那聲音色醇厚,音質飽滿,宛如天籟之音。她的對面,一身白衣的上官雲逸照舊喝的醉醺醺的,待一曲罷了,他趴在石桌上,擡起醉醺醺的眼睛,挑眉連聲叫道:“好好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夫人的曲聲可真的美妙!”
楚鴛聽了,喜得柳眉一挑,問道:“真的好嗎?你喜歡聽嗎?”
上官雲逸呵呵的笑笑,點點頭,又復趴在了石桌上。
楚鴛也不在意,正待要再彈奏一曲,同樣白巾蒙面的小芹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在楚鴛耳邊說了什麼,楚鴛皺皺眉,也就起身說道:“上官公子,我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公子自便吧!”
上官雲逸連頭都不擡,徑直揮揮手。
楚鴛將琵琶放在桌上,帶着小芹疾步離開。
待楚鴛走了,上官雲逸這才露出一雙黝黑的眼睛來,緊緊的盯着楚鴛與小芹遠去的方向。
楚府中,姚氏一見楚鴛就埋怨上了:“你這孩子,這些日子怎麼不見你回來?你明明知道家裡出了大事,你妹妹也不見了,你怎麼……”
楚鴛趕緊說道:“娘,最近府裡有些事情,再說鳳兒的事情,我不是也派人出去找了麼,可是找不到,我能有什麼法子!”
“你怎麼這麼說話,鳳兒終究是你的妹妹,鳳兒丟了,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姚氏忍不住低聲斥道。
楚鴛冷笑:“妹妹?她什麼時候將我當做姐姐?她不是最聰明麼,不是最厲害麼?既然如此,自然也懂得如何脫身了?”
姚氏氣的臉色漲紅,正待要說什麼,就見有家丁急匆匆而來,在莫江耳邊說了什麼,莫江臉色一白,趕緊上前道:“二夫人,二小姐,三小姐找到了!”
“真的?在哪裡?怎麼沒將她帶回來?”姚氏一喜,趕緊問道。
莫江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二夫人與二小姐還是去看看吧!”
姚氏一愣,上前趕緊抓住莫江的手臂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鳳兒她怎麼了?”
楚鴛心裡也隱隱的有所不安。
飛鳳樓,都城最有名的青樓,平日裡這正午的時光都是大門緊閉,自然是勞累了一夜的姑娘們補眠的好時光,可是如今,大門裡裡外外圍了一羣的人,對着一個衣衫不整的瘋癲女人還有她身邊的一具赤身露體的男屍,高聲議論着。
“哎呀,這不是楚王府的三小姐麼?怎麼落到如此田地?”
“可不是!那日我還見這三小姐衣着光鮮的逛街,怎麼今日就……”
姚氏與楚鴛一下車,望着眼前的情景就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快去!”莫江趕緊吩咐家丁。
家丁疾步上前,大聲吆喝道:“閃開,都閃開!”他們上前,將人全部趕走。
那些人雖然不圍着飛鳳樓了,可是還是站在不遠處,全都朝着這邊指指點點。
“鳳兒,鳳兒,你這是怎麼了?”姚氏上前,一見楚鳳身體上的血痕,忍不住拿了一件衣裳,給楚鳳披上。
楚鳳擡起空洞的眼睛,幽幽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帶血的匕首來,呵呵的笑道:“娘,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這個壞人欺負我,我就一刀子捅死了他!”
姚氏一愣,再低眸看那男人,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人她認識,正是樑靖庭!
“夫人,官兵已經來了!”莫江上前急聲道,正待要打算將楚鳳帶走,官兵已經將幾人團團的圍住。
“是你殺了人?”那官兵頭目上前,緊緊的盯着楚鳳問道。
還不等姚氏開口,楚鳳就點點頭道:“對,是我殺了人,我就要殺他,他欺負我,我就要殺他!”
“鳳兒啊,你不要胡說,這位官大哥,你們是哪裡的?我們是楚王府的人,這位是楚王府的三小姐,她是不會殺人的!”姚氏趕緊說道。
“管你是什麼人,這殺了人就要償命,來人,將人與屍體一併帶走!”那頭目冷聲道,揮揮手,讓人上前將楚鳳架了起來。
“你們誰敢!”姚氏一下子攔在楚鳳的面前,“有我在,你們休想帶走鳳兒!”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起帶走!”那頭目不悅道,一揮手,官兵再次上前。
莫江心中雖然悲痛,可是見這情形,也就知道是有人設局,他趕緊扯住姚氏,將她拉到了一邊。
官兵將楚鳳帶走。
“鳳兒,鳳兒啊!”姚氏就要追上去,幸虧被莫江拉住。
一旁,楚鴛嚇得臉色慘白。
“鳶兒,你要想辦法救救你妹妹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姚氏一把抓住楚鴛的手臂,大聲的叫起來。
“娘,你不覺着這場景是多麼熟悉嗎?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青樓啊!”楚鴛渾身顫抖的開口。
姚氏一愣,擡眸望向那飛鳳樓,很多年前的一幕一下子涌上心頭。
廚房裡,姚氏將藥包打開,將藥放了進去,忍不住回頭朝楚鴛笑道:“這可是上等的迷藥,那個楚一清一定覺察不出來,到時候讓人直接將轎子擡進青樓就成了,不管楚一清有沒有被人糟蹋,她與上官家的親事一定黃!”
楚鴛點點頭,歡喜道:“多謝孃親!”
“你這個丫頭,你還知道娘爲了你?”姚氏抱着楚鴛哈哈的笑起來。
此刻,楚鴛緊緊的盯着姚氏,顫聲道:“娘,這是楚一清乾的,一定是她乾的,她來找咱們報仇了!”
姚氏此刻也是面色鐵青,她緊緊的握着楚鴛的手渾身顫抖。
“娘,楚一清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先是鳳兒,下一個或許就是我跟你了!”楚鴛低聲叫道。
“二夫人,二小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莫江趕緊上前說道。
姚氏與楚鴛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任憑莫江將她們塞進了馬車裡。
飛鳳樓對面的茶樓裡,厲煌站在窗前,望着樓下的一幕,緩緩的勾起脣角,眸色狠絕,“當年你們如何對一清的,我會要你們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身後,騰龍上前稟報道:“爺,人已經交給了楊大人!”
厲煌點點頭,吩咐道:“告訴他,別讓人死了,就讓她在牢裡待一輩子吧!”
騰龍點點頭。
宅子裡,楚一清聽說楚鳳殺了樑靖庭,忍不住低聲問道:“這楚鳳跟樑靖庭怎麼湊在一起的?”
厲煌淡淡的勾脣,“樑靖庭一直在組織樑府剩餘勢力,這次只不過順手除掉他而已!這樣也好,樑靖庭一死,樑府那些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楚一清點頭,“這樣倒是一舉兩得!”
厲煌輕輕的環抱住她,“剛纔在飛鳳樓前,姚氏與楚鴛在受驚之下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看來當年的事情,那姚氏與楚鴛纔是主謀!”
楚一清笑道:“楚鴛喜歡上官雲逸,我要嫁給上官雲逸,她自然會想法子除掉我!相反,楚鳳喜歡的是你,她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猜想姚氏與楚鴛纔是主謀!”
“看來楚鳳說的對,我的確是應該謝謝她們母女,不然你我哪裡有今天?”厲煌突地勾脣笑道。
楚一清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鄭玉應該也會很快露出狐狸尾巴的!”
厲煌低聲問道:“你怎麼會懷疑她?這麼多年,雖然她躺在牀上,可是她終究還是大夫人,楚佔天應該對她還不錯!”
楚一清皺皺眉,“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有那樣的感覺。那日我帶着雷霆去個楚佔天治病,鄭玉明明是想阻止我!”
厲煌嘆口氣:“這麼說來,楚佔天還真的可憐呢,兩個女人都想要他死!”
楚一清不想再想這個問題,也就轉移了話題:“等楚佔天的事情一解決,咱們就離開!不過這幾日,皇上沒有召見你嗎?他會這般輕易的讓你離開嗎?”
厲煌低聲道:“現在他阻止不了我!”
皇宮中,厲閠的氣疾又犯了,一夜輾轉難眠,一大早,太后就派了人來探望。
“回稟太后,就說朕還好,已經吃了藥,好了許多!”厲閠淡淡的吩咐小福子。
小福子趕緊應着,走了兩步,有些猶豫的回過身來低聲說道:“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啊,太子那邊……”
“不要再提他!”厲閠重重的開口,“他願意走就走吧,爲了一個女人就放棄這大好河山,朕終究是錯瞧了他!”
小福子也就不敢再提,趕緊讓人去回稟太后。
厲閠坐在窗前,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眸色幽暗。
慈安宮,宮女將最新上貢的緞子拿給太后瞧,太后一眼就看中那一身翠綠竹子的緞子,指着那緞子說道:“這個顏色好,最稱皇長孫,讓針織局給皇長孫做兩身衣裳!”
宮女趕緊應着。
太后想象着阿寶穿上這新衣裳的情景,忍不住揚揚眉,“皇上說的沒錯,那孩子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與宮裡長大的孩子不一樣,靈精的很,也多了一份親乎味兒!”
身邊一直伺候的老嬤嬤上前說道:“太后若是喜歡那孩子,就命人將他帶進宮來吧,老奴瞧着皇上也稀罕那孩子!”
太后眸色中一喜,“對啊,將那孩子留在宮裡,哀家倒要看看,煌兒與那個楚一清怎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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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秋心的鑽鑽,話說怎麼有一天是47顆鑽鑽的?哈哈哈,莫非親手一抖,填錯了?嗚哈哈,麼麼麼,多謝啦!多謝菲菲的花花與打賞,感謝cat的打賞哦!麼麼!話說,這幾天有些沉靜啊,留言也不多,親們是咋了?小妖寫的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