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的眼神在兩人中來回的流動,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她看出來了,原來是一對被拆散的戀人,子淵也知道嗎?
想想,王室中的感情都無法隨着自己的心走,她是,面前不時回頭的贏藍也是,她們都愛着無法娶自己的人,卻又被迫嫁給自己不愛,卻又必須得嫁的人。這就是公主的悲哀嗎?
贏藍的失神讓坐在她身旁的秦子淵拉住了她的手臂,溫柔的聲音說道:“藍藍,注意態度。”
“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贏藍眼角流下來了,她咽梗的聲音說道:“所有你同意父王的決定。”
“藍藍,哥對不起你,但是眼下趙就你一個公主,除了你,再也沒有其他人選了。”
“李牧也知道?”贏藍的手指已經掐到自己的肉了,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一直喜歡粘着李牧,爲什麼喜歡指使他做這做那的,此時她終於知道了,原來她就是喜歡他永遠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他去打仗,她就偷偷混進軍隊中,他和二哥出入雲香閣,她就生氣的在宮中砸東西,他受傷了,她就罵他笨蛋,然後邊抹淚,邊幫他上藥,他高興時,她就像抹了蜜一樣的高興。原來她早已經愛上了她,她不知。
“恩”
秦子淵的一聲恩,讓贏藍知道此時,以後,她恐怕永遠也見不到他了,才知道,她愛他至深,那個一直守護在她身邊,任由她欺負,任由她使喚的男人,她心中永遠的將軍。
“倒酒”李牧低沉的聲音壓抑的怒意,
薄涼蹙了蹙眉,手中的酒壺再次爲李牧到了一杯,隨後一杯一杯接二連三的全部喝了,直到她的酒壺裡沒有了酒,
李牧卻不痛快的說道:“這秦王宮都沒有酒嗎?”
“不,有,小纓幫您去拿。”
薄涼的話一落,秦子淵的目光就看了過來,滿是詫異的看着她,
此時薄涼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變聲,壞了,她慌亂的收回自己的眼神,拿着空酒壺離開了,希望子淵沒有發現是她,畢竟同聲音的人也有。
秦子淵滿是詫異的看着快速離去的背影,他的心裡頓時起起伏伏的,那日燕東宮的事情,後來他聽說了,她被一陌生男子帶走了,至此,他派人去尋了許久也沒有消息,姬傾顏更是在趙,魏,齊,秦,楚也秘密派人查了,依舊沒有消息,沒有想到她竟然在秦王宮內,而且帶着面具,無人能識。
贏政看着秦子淵的目光,道:“沒有想到月太子竟然對秦王宮的一個宮女感興趣,要不孤賜給你如何?”
此時的贏政心裡卻充滿了疑惑,那個小纓到底是什麼人?蔣心查的都沒有問題,
贏政卻沒有想到秦子淵說了聲:“好,謝秦王賞賜。”
贏政一聽氣的眼神直接橫了秦子淵一眼,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作爲帝王肯定不會反悔。
當薄涼換了酒壺過來,就聽到坐在龍椅上的贏政渾厚的聲音響在大廳:“小纓,月太子對你感興趣,從此時開始,你就伺候
在月太子的身邊,以後你就是趙國的人。”
薄涼一聽,眼神中滿是詫異的神色,她滿是不解的看着秦子淵,就見到他脣角微勾,眼神中滿是柔情,他真的認出了自己,剛纔她只是離開了一會,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的她只能夠硬着頭皮說道:“謝大王。”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低到希望不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可是這時左右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的身上,她渾身非常不舒服,這種衆人矚目之下,
“大王”此時本來安靜的大廳裡,竟然響起了一陣陣的哭泣聲,薄涼聽到聲音,嘴角微抽,這神飛此時唱的是哪齣戲啊,她回過頭,就見到了眼睛裡已經泛起淚水,用手帕擦着眼淚的神飛,他細細尖尖的聲音顫抖的說道:“大王,小西和小纓姐妹情深,您把小纓送給月太子,那小西一個人肯定是活不下去的,要不大王您也把奴婢送給月太子吧,這樣我們姐妹倆也好做個伴。”一說哭的肝腸寸斷,眼淚連連,讓看着傷心,聞着流淚啊。
站在贏政身邊的蔣心頓時也跪下來了,他求情道:“大王,小西和小纓一直姐妹情深,您看怎麼處理。”
蔣心跪下,是希望贏政不那麼火,好好的慶祝會,竟然有人哭的肝腸寸斷。
秦子淵看了看做戲的人,但是當他看向薄涼的神色時,對那個宮女是擔憂的,他緩緩的說道:“秦王,贏月再次懇請您,能不能允了,這兩人感情確實讓本宮感到欣慰,不忍看她們姐妹分開。”
贏政的臉已經貼黑,爲什麼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似一件重要的東西就要溜走了,此時他說道:“月太子,孤已經賜給了你一個宮女了,這個小西平時孤也甚是喜歡,如果不忍讓她們分開,要不這樣吧,孤賜另外一個宮女給你,小纓還是留在秦王宮內,這樣她們也就沒有分開了。”
這樣話一繞一繞的,最後竟然不賜了。
衆人覺得詫異,全部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跪在地上的兩人,只是兩個宮女,盡然引起了秦王與趙太子的爭搶,
而此時在蒼狼身後坐着的姬傾顏,握着杯子的手極其用力,竟然直接的捏碎了被子,杯子碎片劃破了手掌,流了血,伺候他的宮女,頓時驚詫的叫到:“公子,您流血了,奴婢去傳大夫。”
畢竟是別國的使者,怎麼說都要伺候好,不然可就完蛋了。說完快速跑開了,去傳大夫。
薄涼隨着目光看了過去,就見到那張面具下的眼神滿是凌厲的看向她,她的心一驚,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原來還是好痛,阿離,這世間永遠都只有你的緊緊一個眼神也能夠讓我痛徹心扉。
薄涼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大王,奴婢懇請留在秦王宮。”
子淵她不想在傷他了,留在秦王宮裡,姬傾顏也不會動她,這幾國中,他唯一忌憚的就是贏政,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必須盤算着不輸才行,此時也就秦王宮最安全。
神飛一聽,跑到薄涼麪前跪下,給她使眼神,
薄涼像似沒有收到意思一樣,笑意的對着神飛說道:“小西,不管在哪,只要有你陪着,小纓就是高興的。”
很強的信任感,看在秦子淵的眼裡驚詫,除了姬傾顏,薄涼從來沒有信任過任何人,包括他,而此時他卻如此的信任眼前這個女子,這是爲什麼?
姬傾顏本來出血的手更加的憤怒,他的眼神死死的瞪着薄涼,同時也看向了男扮女裝的神飛,有種要殺了他的感覺。
贏政頓時大笑:“好,孤今日高興,此你們倆從此常伴孤的左右。”
贏政的心裡得逞的笑,他就不信查不清楚她們倆的事情,看來蔣心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啊。
“是”
薄涼極其不願的擠出了這個字,伴君如伴虎,如果在贏政身邊伺候,她懷孕的事情遲早會穿幫的,那到時候可就完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姬薄涼,吃了她的心都有,想想都覺得可怕,看來她得和神飛計劃着早日溜出秦王宮,但是此時應該難上加難了,怎麼辦?
薄涼和神飛退回了自己位置,就見到大夫揹着醫藥箱慌張的來了,走到了蒼狼的身後,看着姬傾顏手依舊在流血,薄涼覺得自己的腳步就快要不聽使喚的過去,但是想到百心殿裡的那一夜,她止住了,疼,好疼,那種疼就好似在火裡煎熬般。
“公子,讓大夫給您包紮吧,不然出血會更多。”宮女急切的說道,她大夫都找來了,這個侍衛竟然不停大夫的,血手不拿出來。
卻聽到渾厚的聲音中滿是憤怒的道:“本將軍要那個宮女包紮。”
隨後一指,所有人都看向他手指的地方,再次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薄涼。
薄涼壓低聲音緩緩道:“將軍,奴婢不會包紮。”
“本將軍就要你。”
衆人面前,薄涼走向了姬傾顏,每一步,步步艱難,就好似這路是一輩子般,那麼的長,那麼的慢,走到了他的身邊,她蹲下了身子,肚子已經有些沉重了,她只得雙膝跪在了地上,然後拿起大夫手中的藥和紗布,所有的動作都非常的熟練,完全不像似新手般。
姬傾顏壓低了聲音:“十三。”
薄涼一聽,手一抖,藥灑在了傷口外面。
薄涼滿是慌亂的眸看向了姬傾顏,瞬間手裡慌亂的撒藥,然後顫抖的包紮着他的傷口,這恐怕是她包紮的最差的一次了,都沒來得及驗收成果,她就慌亂的逃走了。
姬傾顏看着那抹逃跑的身影,嘴角微勾,那面具下妖豔的神情又回來了,他桃花眼微眯看向已經消失在大廳裡的身影。
“哈哈,沒有想到秦王宮一個普通的宮女,竟然能夠讓燕的將軍和月太子都感興趣,看來孤以往錯過了身邊的好東西,以後常伴孤左右,孤可要好好觀察觀察。”
躺在他身上的李胭脂眼神帶着狠意的看向早已經消失的人影方向,最後心裡盤算着,想都別想,想要引起王的注意,要看本夫人允不允許了,本夫人一定要讓你消失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