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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容逸去了書房和老爹弟弟說說這幾年的要緊事,因爲纔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述職去,所以可能會在家裡歇上一陣子,正好也可以陪陪老婆孩子,這些年確實虧了他們了。
楊嵐一直陪着兩個兒子,看兒子們寫字玩耍,雖然安哥還有些陌生感,但已經不排斥她的親近了,有時也會讓她碰他的玩具,楊嵐也不着急,總要慢慢來不是。
直到安撫着孩子睡下了,楊嵐纔回了自己院子裡,容逸已經回來了,屋子早就打掃過了,此刻他在問院子裡的事。
“這幾年你們守着院子也辛苦你們了,平日裡可有委屈?”容逸問道。
“並沒有什麼委屈,起先是三夫人管家時候,也沒給過咱們委屈受,咱們這邊的賬目都是走的奶奶嫁妝,並不用正院的銀錢,正院月例即便遲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麼大礙的,後來四夫人管家公正嚴明,大少爺那邊有什麼事從來都是第一時間辦的,二少爺因爲養在老夫人那裡,誰也不敢委屈他不是,外院那邊有常福管事張羅着,等閒也不是誰都能進大少爺身邊的。
這些年大少爺越發出息了,他院子裡的下人們都是拿雙份月例,大少爺自己賺的錢足夠開銷了,院子裡的人嘴緊的很,輕易不吐口,尤其是身邊那幾個貼身小廝,越發機靈了,咱們這邊主子不在也沒什麼大事。”一個收院子的三等丫頭站在那裡一五一十的回話。
容逸聽了後略微點頭,而後讓揮揮手讓下去了。
“孩子睡下了?”容逸扭過臉來看着楊嵐,見她並無太多失落委屈。才放下心來。
楊嵐見他瞅自己。失笑道:“你看什麼呢?我沒事。回來路上我就猜到孩子可能會認不得我了,不過沒大礙還小呢,我多陪陪孩子們,總能親近起來的。”
“嗯,這些日子你別忙着管家,我瞧着四弟妹爲人還可以,這些年你跟着我東奔西跑的也沒好好保養,你在家好好地歇歇養一養。把藥膳接着吃上,請太醫來看看給你調理一下,等休息幾天,我帶你們去莊子上玩玩去,正好我這陣子有空,能多陪陪你們。”容逸心裡先計劃上了。
楊嵐自然樂意,點頭笑道:“行啊,把娘也帶上,你也和兒子們親近親近,幾年都沒回來。一晃眼兒子都大了,個都比我高了。我瞧着毓哥越長越像你。”
容逸嘴角不自覺的揚起,“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幾年不在家毓哥一直是爹帶着養,我瞧着毓哥還是有些嬌氣了,如今我回來了,自然是我帶着好好的調教一下,到時候你可別心疼,咱們的嫡長子不能扶不起來。”他拿眼梭她。
楊嵐在牀上拾掇東西,擡起頭瞪他一眼,“你這人揪着小辮子還不放了,多少年的事還拿出來說。你管教兒子我也沒問過啊。”
“我打算等二年後把毓哥送軍裡磨礪一下,只有那裡才能讓他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到時候你可不許扯我後腿啊。”容逸說道。
楊嵐手停了下來,好半天才應了一句,“嗯,你可不能太狠了,兒子身體重要,年紀還小呢。”
“嗯,說的好像我是後爹似得。”容逸嘀咕了兩句,脫掉外袍,摟着楊嵐躺下。
“正好天快熱了,你那風溼腿也該治治了,明個讓太醫過來個診診脈,你也喝點藥點個艾灸啥的治治。”楊嵐惦記着容逸在福建得了風溼腿,一變天就疼得厲害,這冬病要夏治,效果能好些。
“嗯,沒什麼大不了的,大老爺們誰還沒點疼癢的。”容逸不耐煩翻個身睡了。
“你別不當回事,我爹那風溼腿一到颳風下雨疼得厲害呢,你以爲他爲啥要腿下來,他那是扛不住了,你得聽我的,夏天天熱治這個好些,不許不喝藥。”楊嵐氣哼哼的說道。
“知道了。”容逸悶悶的應道。
楊嵐這才放過他,枕着他的手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睡過去了。
第二日請了太醫來給一家子都看看,好在容逸的風溼腿並不是很嚴重,太醫給開了藥交代了怎麼驅寒,楊嵐身體倒是沒有太大事,就是有些氣血兩虧,需要補一補。
好在這些日子容逸也不用上朝,楊嵐就盯着容逸吃藥給他薰艾灸,閒了就窩在正院裡和孩子們培養感情,跟婆婆嘮嗑。
晚上的時候安哥還是跟着婆婆的,楊嵐並沒有非要把孩子搶回來的意思,安哥都三歲多了,再有二年多也該去外院了,何苦非要讓婆婆不高興呢。
白日裡楊嵐都窩在婆婆這裡,給兒子念念書,陪着他玩,好在安哥不是個太認生的孩子,第二日就喊了娘,還很給面子的讓容逸也抱了,喊了爹,把容逸樂的半天合不攏嘴。
容逸回來後對毓哥的功課明顯加重了,經過考校後他敏銳地發現毓哥原來過目不忘,之前一直沒發現過,怪不得每回師傅留的作業他都很輕鬆的完成,還有不少時間和安哥玩。
小秘密被發現了,容逸自然不會放過他,加重了他的課業作爲耍小心機的懲罰。
這幾日都是毓哥跟着容逸出門訪友,學些人情世故的道理,楊嵐則回了孃家看望父母和嫂子們,回來時因爲東西不少,禮物提前就送了過去,侄兒們的禮自然是密厚一成的。
嫂子們在這幾年裡又生了小侄兒和小侄女,大嫂在自己離開後又先後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小女兒。二嫂則又生了一個兒子,奈何生產時有些胎位不正,難產了,太醫說以後怕是很難在懷上了,好在公主娘和二哥都不太在意這個了,都有兩個兒子了,雖然遺憾但也沒有那麼失落。
楊嵐最喜歡的就是小侄女瑩兒,粉糰子一樣的,漂亮得很,每回送禮都少不了她的,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迫不及待的就給送過去了。
楊嵐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可惜一直也沒能如願,倒是把這個小侄女疼到了骨子裡,經常接到家裡來玩。
夏日來臨了,容逸耐不住熱,帶着老孃和媳婦兒子去了楊嵐的莊子上避暑,孩子們在莊子上撒歡的玩,楊嵐特意接了幾個侄兒過來一起玩耍,孩子多了,就是熱鬧,那動靜都能把房頂揭下來。
這些日子聯絡感情還是很有成效的,安哥似乎找到了久違的熟悉感,開始依賴楊嵐,喜歡窩在她懷裡,晚上也願意跟她一起睡了,楊嵐欣喜莫名,不過毓哥卻很嫉妒,經常揹着人偷偷欺負安哥,楊嵐只當看不見。
容逸的令下來了,容逸榮升戶部侍郎這是實權位子,掌管戶部基本等於捏住了皇帝的錢袋子,可見皇帝對容逸還是很信任的。
楊嵐挑了個時間進宮了一趟,舅舅老了,太后更是幾乎不出宮了,也不大見外人和命婦了,見到她來很高興,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說話,有時總是重複說一個事,腦子不大清楚了。
回來後楊嵐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她看出來了太后怕是也就這二年的事了,想到太后一直很疼愛她,護着她,看着親人的生命力如手中的細沙一般,慢慢地流掉,那種無奈的心痛讓人憋氣難過。
出宮時舅舅說,“你常來看看你外祖母,她想念你呢。”幽幽一聲嘆息,楊嵐差一點掉下淚來。
打這日起,楊嵐三五不時的就進宮看望太后,給她帶些外面的小玩意,逗老太太笑一笑,聽她嘮叨嘮叨,心裡似乎就能踏實些。
貴妃越發得寵了,幾乎無人能比,就是皇后都避其鋒芒了,也不知道舅舅是怎麼想的,可這種事楊嵐也沒資格說話,只是多孝敬些親人們,其他的那都是爺們乾的事。
如今就是連太子妃她也很謹慎的往來,甚至漸漸有淡化往來的意思在裡頭了,沒辦法容逸的官位越做越高,有些事要顧忌了,免得讓人攻殲說嘴。
楊嵐從福建回來後沒怎麼走動,除了交好的人家之外,其他人家並沒有頻繁往來,反倒是低調起來,守着孩子孝敬婆婆,日子過得也很悠閒。
這日楊嵐在飯桌上有些噁心,請了太醫來看,說是又懷上了,這下可把容逸喜壞了,樂的牙不見眼。
太醫說有二個月了,楊嵐自己一直沒發現,不過這的確是個意外的驚喜,婆婆也高興地張羅着人給楊嵐養胎,說這一胎一定要小心謹慎才行,還說到底年歲有了,不比年輕時,一定要小心保養什麼的。
楊嵐暗自失笑,她雖然不年輕了,可也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再說她是喜歡孩子的,能給毓哥多添個弟弟妹妹,也有個助力幫襯不是。
晚上毓哥坐在炕上半趴在楊嵐的肚子上,“娘又生小弟弟了麼?”毓哥閃着大大的眼睛問道。
“弟弟,弟弟。”安哥調皮的在炕上蹦蹦跳跳,被毓哥摁在炕上不許他亂動。
“毓哥不喜歡弟弟麼?”楊嵐瞧着毓哥緊皺着眉頭,以爲他擔心自己的寵愛被搶了。
“不要弟弟,要妹妹,弟弟鬧人,我忙不過來了。”毓哥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經的說道。
楊嵐失笑,摸摸兒子的臉,“好呀,我也想要個女兒呢,到時候毓哥要保護弟弟妹妹呀,給妹妹撐腰啊。”
毓哥點點頭,“嗯,爹說了男兒大丈夫要有本事養家餬口,護佑弟妹,這是我的責任。”他挺直了脊背一臉正色的說道。(未完待續……)